天帝嘴角抽抽,面对这个二愣子属下,不知该是罚还是夸。
“天帝,帝后,你们看连驿柳殿都有迷幻粉,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承认我都承认,是我给宁芷媃下了药打了她,但是我真的没和魔界纠缠啊。”她不傻,她知道每个府邸都搜出迷幻粉意味着什么。
如果只是搜到天帝想要搜到迷幻粉的地方也就算了,可结果不是,天界都有,那天帝可能把天界所有仙者都杀了吗?
不能,天帝只能说继续搜查,而她,当场被发现使用迷幻粉的人就是个替死羔羊。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妖妇。”天帝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当下一个掌风过去将她扇飞了过去:“你堂而皇之的使用迷幻粉,还设计将就要成为将军夫人的宁芷媃给打成那样,你这种人,怎配做仙者的后代,还有你们做爹娘的,当初是怎么混上天界的!”
“天帝,饶命,饶命啊。”妇人已然傻了,她哆嗦着双手双脚,瘫软在地上,只会说着饶命两个字。
“饶命?哼,倒是想得美,君默然领命,将范氏一族剃去仙骨,押往冥界,下辈子,投胎作个畜生,永生永世不得入人道与仙道。”
“是。”君默然看了眼一脸释然的宁轻陌,脸上已然没了得意,押着哭喊的两人,离开了驿柳殿。
喧嚣结束,是幸存的余温。
宁轻陌垂着的眼中带着冷意,搅着双手,不言不语。
“轻陌。”帝后喊她。
她抬头,微微红了眼眶。
“你的清白洗清了,还哭什么?”帝后这语气,好似是没弄死你就该笑一样。
她装作诚惶诚恐,没有回话。
她恍然觉得,再一次活着真累,到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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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来嗷。
☆、042 不要脸的母女
众人带着心悸,讪讪离去。
诛仙台上,范氏一族被五花大绑,踢去仙骨的痛楚,那比死还难受。
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撕扯着宁轻陌的心脏,她紧紧攒着十指,望着这蔚蓝的天,心头有千般万般的痛楚无处释放。
“轻陌,怎么了?还在害怕吗?”肩膀被兀那氏攀上,她转身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面容,眼一酸,趴在兀那的氏的肩头,死死攥着她的衣领。
“想哭就哭出来吧。”兀那氏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
她却隐忍着,不肯留一滴泪。
“娘。”她轻喊,兀那氏嗯了声:“我会用生命保护你和爹的,我一定会。”
我不会让你们也承受到踢去仙骨的痛苦,不会让你们受一点点苦。
“傻丫头,你才是爹娘最想保护好的人呀。”兀那氏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凄凉的笑笑,她长长叹了口气,牵着宁轻陌道:“天帝帝后说宁芷媃受了委屈,所以要我们好生准备嫁妆,你也帮我选选。”
“嗯。”乖巧的应着,宁轻陌随着兀那氏往宁府的潋滟阁走去。
傍晚,姬氏是精心打扮而来,跟着的宁芷媃也是满面红光。
想必是范氏一族被剃去仙骨,其他参与打宁芷媃事件的女孩都去向她道了歉,那种被拥戴的感觉一下让宁芷媃飞到了天上,连走路都昂起了脑袋。
“表嫂,我们来瞧瞧芷媃的嫁妆。”姬氏哪里还有之前的萎靡样,整个人是容光焕发,精神的不得了啊。
“芷媃表妹,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宁轻陌眼神瞟着满地精贵的嫁妆,不过随口问了句,可宁芷媃竟然与她擦肩而过,丝毫没把她放在眼底。
宁轻陌无奈的摇头,有的人,真的是不能给一点面子啊。
“表嫂,这些就是我的嫁妆吗?好像少了点啊,这样我嫁到君家,会被看不起的。”宁芷媃嫌弃的看着实则已经快堆满一个屋子的嫁妆,拉着自己娘亲的手晃悠道:“娘,你说说啊。”
姬氏本看到那些嫁妆已然目瞪口呆了,可自己女儿看不上眼,她也觉得寒颤了些,啧啧咂了两声,道:“是挺少的,怎么说也是仙尊的干女儿出嫁,排场自然要跟亲生女儿一样的,不然就是表哥表嫂偏心,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好的肯定都留给轻陌了吧?”、
宁轻陌啼笑似非:“表姨妈,我可将潋滟阁里最好的东西都挑过来了,你要是不满意,可以不要的,再说,我爹虽然贵为仙尊但平日里生活做派是节俭的,这天帝是觉着芷媃受了委屈才叫准备嫁妆的,不然是一根毛都不会有的。”
姬氏一听就不乐意了,挤到宁轻陌跟前,吊着眉眼冷哼道:“芷媃可是你妹妹,有当姐姐的这么说话的吗?真是没教养,难怪被退婚。”
“表弟妹,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也不像一个长辈能说出来的吧?”兀那氏见不得别人说宁轻陌一点不好,心里气的直发怵。
这一对母女,当真是不要脸。
“娘。”宁芷媃拉了拉姬氏:“干爹呢?”
这仪式还没有呢,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是呀,表哥呢?”姬氏立马换了张脸,殷切的寻找宁远松。
只要芷媃板上定钉了是即令仙尊的干女儿,那她们母女在九重天的地位,可就嗖的一下飞上天了。
宁轻陌瞧见她那一副好似马上就能跻身到上等人群的表情,不免嗤笑道:“表姨妈,你可别找了,我爹被天帝喊去商议要事,怕是今晚都回不来了,如果你们非得认亲,就去驿柳殿找去吧。”
姬氏一脸惋惜,嘀嘀咕咕的。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
宁芷媃眨巴眨巴眼,舒了口气,想到下午那些人冲着她磕头道歉就开心,忍不住一笑笑了出来,朝姬氏挥了挥手道:“娘,没事啦,反正我后天就要嫁给君默然了,到时候我就是将军夫人,还在乎不在乎是谁的干女儿啊。”
只要后天一到,哼哼,宁芷媃看向宁轻陌,到时候,我与你,又有何差别。
等到宁远松为了应约匆忙赶回宁府的时候,姬氏和宁芷媃已经携伴离开了。
宁轻陌只管告诉他,宁芷媃觉得君夫人的名号比宁家小姐的名号响亮,有没有都无所谓,还有她嫌嫁妆少,于是又在潋滟阁里挑了几样东西她才满意。
宁远松脸色凝重,铁青的,布满怒气,说她宁芷媃竟然这般不削与宁府的关系,那她嫁出去之后有任何事,宁府都不会承担。
纵然天界有人要出嫁,可这喜事,却是被范氏一家被剃去仙骨的惨烈事迹给掩盖去了一半。
迷幻粉的出现,着实让天界的天,阴霾了好几分。
就连南天门上的守卫都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君默然往常只在南天门巡逻几次,这一天,是来来回回的不停,整个天界都处在警戒之中,天兵们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出了错,也剃去仙骨,到畜生道去做头猪。
宁轻陌着着一身粉色罗衫,小鬓斜插一朵素梅玉簪,珍珠耳坠小巧的挂在玲珑耳垂上,脚下金丝绣鞋缀着点点粉色梅花,摇曳在南天门上,一下夺去了所有天兵的魂魄。
她偶然的出现,像一阵香风,纵然远去,依旧让人回味无穷。
君默然停下脚步,看着她嘴角含笑,可爱梨涡闪现在颊边,一双含情水眸从他脸上掠过,密长的睫毛煽动,好似在他的心头挠痒一般。
那样美丽的一个人儿,之前是属于他的,也应该一直是属于他的。
“君将军。”一声如莺鸟般好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一回神,就看到了宁轻陌熠熠生辉的眼眸。
真美。
他感叹,又憎恨。
都怪那个宁芷媃,要不是她,他还是很有把握再将宁轻陌弄到手的。
“将军,想不到不过眨眼时间,就已和将军形同陌路,将军明日就要迎娶我表妹,日后,将军可要待她如宝,切莫不可怠慢了她呀。”句句话都那么贴入人心,宁轻陌轻叹了口气,那悲怀春秋的模样,看的真让人怜爱。
“轻陌,你心里可还有我?”君默然心神荡漾,脑海里闪过娥皇女英的念头。
“将军,不要再说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宁轻陌眼眶一红,慌忙要去拿腰腹间的手绢,却是一滑,手绢飘落在了地面,她嗔怒,一跺脚,没有去拣那手绢,转身就跑走了。
“轻陌。”拾起那带着香味的手绢,君默然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渴望与后悔。
可佳人已走远,垂头丧气的看向手里的手绢,忽的他眼睛一亮,兴奋的心情差点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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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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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出嫁
天界影军将军君默然迎娶侧房,低调又安静。
花轿只由四只仙禽驼来,连个人影子都不曾出现。
姬氏气的七窍生烟,可偏生对着的是四只仙禽,纵然有神识,但毕竟是畜生,满肚子火只好兀自嘀嘀咕咕发牢骚发出来。
宁芷媃是在宁府出嫁,满地的嫁妆和四只仙禽驼着的轿子凸显出鲜明的对比,宁芷媃拉拉姬氏的袖口。
“娘,别说了,等我嫁过去就好了。”宁芷媃倒是沉得住气,就等着坐上花轿飞到君家,天一亮她就是将军夫人了。
“女儿,你可要争气,赶紧生个儿子出来,这样,你在君家才会有地位,知道吗?”女儿出嫁在即,姬氏才忽然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没关照到她。
“知道了娘。”宁芷媃在喜帕下的双眼里头满是幸福。
宁轻陌在旁边轻嗤,默默掩住了唇。
就算宁芷媃生了儿子又如何?到底只是个偏房,她们太不明白了,在这个尊卑分明的九重天上,偏房生的,只是庶子,永远永远都爬不到嫡子头上。
“吉时到了,上花轿吧。”兀那氏拍拍宁芷媃的肩膀,不禁鼻尖一酸。
她不能想象,日后自家女儿成婚的时候她会不会哭到肝肠寸断,扭头看了眼望着宁芷媃远去背影默默含笑的宁轻陌,兀那氏从心底涌现出一股子骄傲。
能将宁轻陌培养成这样,真好。
仙禽远去,如凡间一般,一盆水泼出去,不再收回。
“哎,本来该是我们轻陌嫁出去的。”兀那氏拍着宁轻陌的手背,不禁感叹物是人非。
不过若是轻陌出嫁,她才舍不得将水泼出去呢。
“轻陌晚些也好,指不定就更好的在后头呢。”姬氏算是了了装心愿,竟然开始祝愿宁轻陌的婚姻来。
“希望借表姨妈吉言吧。”花轿已没了踪影,也没有喜宴,宁轻陌搀着兀那氏准备回房。
“哎,表嫂,你我都是一个女儿,虽然芷媃才刚刚嫁出去,可我已经感觉到孤单了,嫁出去的女儿,就是人家的人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九重天上,好可怜呐。”姬氏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们,一会伤感,一会抹泪。
兀那氏同宁轻陌对视看了几眼,宁轻陌不禁低声谈了口气,揽住她的肩头,朝不停抹眼泪的姬氏道:“表姨妈,房间已经给你备好了,表妹也嫁出去了,您一个人,就住在宁府吧。”
“这——不太好吧。”姬氏虽然极力表现出为难,可那眼中的光亮却在一闪一闪。
“那既然这样——”兀那氏见她犹豫,正像顺水推舟就推脱了。
可姬氏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接道:“那既然你们都邀请了,我就住进去吧。”
虽然没拜成干女儿,但只要她住在宁府,这里就算宁芷媃的娘家,三天回门,也是极有面子的。
洞房花烛,每个新嫁娘最羞涩最期待的一刻,宁芷媃被仙禽驼到后门,就两个丫鬟匆匆接了她就进了简单布置的喜房,而后她就坐在那,等着君默然挑起她的喜帕,看见她最美的一瞬间。
红烛成泪,滴下凝聚,又燃烧滴下。
月,高高挂在半空,天界的夜,寂静的如同墓地。
宁芷媃的心从开始的雀跃渐渐成了焦躁,不安,到最后的震怒。
“有人吗?”她掀开喜帕,看见的是布置的极为简陋的新房,她不禁在心底结舌,还能在天界找到这种破房子,着实花了点功夫吧。
将喜帕扔在一边,她一把将有吱呀吱呀响声的木门推开,外头空无一人,这是一方小院子,门外眼睛能看到的只有几块破石头,一把破椅子,和一颗老枯树,以及破败不堪的院门。
房门外头挂着的两个小红灯笼上贴着两个喜字,这才提醒了她,这一晚,本该是她的洞房花烛。
可新郎官在哪?
此刻的君默然,正攥着那方绣帕,闻着亲着,等着佳人到来。
本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在两个不同的地方等了一夜。
翌日,纵然被自家夫君放了鸽子,但是宁芷媃还是铭记着规矩,准备去给君家老爷夫人敬茶,一开院子门,却被两个小丫鬟被撞见了。
两小丫鬟以瞧见宁芷媃只欠了下身,道:“夫人这是要去敬茶么?真是巧,奴婢们就是老爷夫人使唤来告诉您的,您不用去敬茶了,老爷夫人说了,您也不是什么正房,去不去无所谓,您就在院子里歇着就是了,三天后回门会有轿子来接您的,如果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使唤院子里头的符神,它可是个好东西,什么都会做,咱们君府不比宁府,一切从简朴出发,您就将就点吧,如果没什么吩咐,奴婢们就先告退了。”
宁芷媃扒在木头门框上的五指一点点捏紧,最后吧嗒一下,直接将木门给扣下来一块。
那两丫鬟吓了一跳,可也只是一瞬的失神,立马就缓了过来,瞧着那门框仔细一看,道:“还有一件事没和您说清楚,您院子里头的东西可都是君家祖传下来的老东西了,您用的时候可得小心着点,就算是块木头削或者是石子,那都是属于君府,而不是您自己的。”
帮当。
宁芷媃气的脸色铁青,直接将门给摔去了一边,怒喝道:“放肆,我是君默然的妻子,君府里有什么东西不是我的?你们这两个小贱人,也不看看我是谁就敢这么对我说话,就算那些话是爹娘要对我说的,那也得他们亲自跟我说。”说罢她就要走,可两个小丫鬟就拦着她不让她走。
“君家是武家,不比宁家文家有文化,您可别来硬的,否则,我们可不管您是谁,照样不留情面的。”
两个小丫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宁芷媃才不过片刻便负气扭头回了破院子。
气死她了,她的元力竟然还比不过两个小丫鬟,这让她在君家还怎么混啊。
见她一扭一扭的回去了,两个小丫鬟不禁都翻了两个白眼。
“不过是个送上门的,还真当自己是将军夫人了,又不是宁大小姐那种身份,就算沾了亲,也不过是个下贱人,还不如我们呢,你说我们将军配宁大小姐多好呀,偏生娶了这么个没身份没品的女人回来,哎,可惜将军一片仕途,不知道即令仙尊还肯眷顾不。”
“谁说不是呢。”
嘻嘻碎碎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