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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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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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易天行地手指轻轻松开了在风中颤抖着的金棍。

他飞了起来,手中金棍一摇,顿时变长变粗,变成狰狞的弑神凶器……山谷里一声响彻天地的暴喝!

借宝瓶之吸力,易天行飞入气漩之中,金棍自天而下,瞬息间到了大势至菩萨的头顶,随着一声一往直前的暴喝,比千年古树更粗的金棍,挟着天地之威,狂戾地一棒劈下!

那一瞬间,易天行体内的菩提心骤然惩大,素色菩提心本体,硬生生将外面镀着的金光挣破!

被宝瓶吸的没有一丝云彩的碧空之上,骤然出现一片微白之色,像是一道线,是金棍之尖生生挤走了大气层里的空气!

这是易天行决心最强,最顾忌后果的一棍!

这是易天行三年以来最强的一击!

……

……

棍尖砸下!

大势至菩萨在棍风及体之时,猛然睁开双目,目中清光印在易天行的眉心。

易天行心神如常,不动如天。

棍落。

花开。

大势至菩萨轻轻举起右手,右手素色莲花蕾微放清光。

棍尖落在莲花蕾之上!

莲花蕾蕾片片绽放,一片一片柔柔依附在金棍之上,万千莲瓣,似乎生生不息,每一片附棍。便消去金棍一力,而这莲花似乎永远绽放不停!

便是一瞬间,一弹指。

挟天地之威而降的金棍,便被这柔弱到了极点地青素莲花蕾消解了!

易天行闷哼一声。身体僵在气漩之中,棍尖与莲花相抵,无法动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到金棍之上,无由火起。

大势至菩萨无一丝表情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血红之色,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宝瓶口依然在永无止歇的吸噬着气漩里的一切。

易天行地惊天一棒与菩萨右手莲花一触,也不过是片刻时光。

他的身体骤然被气漩吸向宝瓶口中!

“爹!”

趴在十几米外金棍上的小易朱暴睁双目,目中尽是血红戾色,狂吼着。

狂风飞石中。他双腿缠着金棍,他盘了双膝。他摊了双手。

他开始用自己平日里最不屑一顾的道诀。

用人间的道诀来对抗天上的菩萨!

“星斗灿烂,光芒如真!”

小家伙在心里反复疾速吟诵着,他不可能口诵,因为时间来不及,易天行的身体已经惨惨向宝瓶口飞去,右手无力持着金棍,明显已经无力了。

舌抵上颚。真经符文在小家伙的脑海里响起。

召朱雀之法疾出!

……

……

易天行初窥大道之时,曾经在省城大学的操场上召过真朱雀,便是如今的鸟儿子小易朱。

如今山谷之中,小易朱要逆行此法!

这一对奇怪地父子一体双生,本身的感应是天上人间最奇妙地存在。

召朱雀之法一出,易天行心中自有感应,在气漩之中骤然停止了前行,双瞳中金光大作。

“回来!”

小易朱胖乎乎的手指并指一伸,遥遥指着气漩中的老爹。声音中不尽惶急恐惧。

宝瓶乃大势至菩萨宝器,威能何其恐怖,然而易朱逆行召朱雀之法。威力亦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强大!

两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气漩正中的易天行。

一方是宝瓶口的吸力,一方是小易朱道诀地召唤之力。

易天行于气漩之中盘腿,抚膝,也开始缓缓念起三台七星斗法来。

拉扯之力越来越大。

易天行仍然是缓缓地向宝瓶口处移动,而易朱盘腿绞着的金棍也缓缓往宝瓶口处移去。

……

……

小易朱灵动的黑瞳中忽然闪过一丝非人类所能有的戾气。

易天行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金红之色。

两道天火,同时从他们的身上喷涌而出,在强大的气漩里依然不偏不倚地找到对方,在山谷上空轰然撞到了一处。

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连老猴事后也无法解释。

天火如金如赤,撞在一处,激起满天火花,只是这火……却变了颜色,不再是像征着温度的或金或赤或炽白。

这火,只是火,血一般的火,大红之火,其色无比正殷。

满天红火之中,易天行双瞳金光一现,一声暴喝,复现战力,金棍横打宝瓶。

大势至菩萨青莲又绽,生生将他逼退。。。。易天行在气漩之中不知如何,竟退了出来,退到小易朱地头顶之上,正应了道诀里召朱雀的姿式。

他灵台偶有一动,双手微微合什,一道红艳艳,绝无杂色的天火苗从他地掌间冒了出来,缓缓向上再向下,合成一道圆融至极,外沿熊熊燃烧的火圈。

火圈之中,易天行盘膝闭目坐于上,面上气息缭绕。

下方,小易朱忽然一声清啸……“咕咕!”

……

……

久违了,咕咕。

两道极热极炽的气息在山谷间平空出现。

两道极艳极红的羽翼从小易朱的后背骤然展出!

火翼一现,山石俱融。

这是很诡异的场景,易天行盘膝而坐,浑身包融在红色的光苗之中,面现慈悲,下方易朱展着巨大无比的火翼轻轻飞翔于下……就像是一尊佛,乘坐于火鸟之上!

一道磅礴至极的力量,向着大势至菩萨的真身宝像袭去。

大势至菩萨面色一凛,飘飘然退后数步,微微合什,面色数变,似乎在考虑什么。

正此时,山谷间忽然传来人类呼救的声音。

几个旅行者今天正在驴行,忽然间发生山体大动,所以便四处寻找安全出路,料找着找着,竟找到了“天人交战”的地方,真是运气不好。

这几个人从山林里走了出来,骤然看见这山谷里的奇异之景,顿时二话说,干净利落的砰砰数声,吓得昏倒在地,人事不醒。

大势至菩萨微微皱眉。

女人的忍耐力强些,听的鬼故事也多些,所以有一个年青女子只是傻傻地站着,很幸地没有昏过去,很幸地看清了生着一双火翅膀的小易朱,吓得捂着嘴尖叫了起来。

不过很奇怪的,尖叫之中,这女子除了害怕,更多的倒似乎是担心。

“易朱,你是怎么了?”

年青女子抖着身子走了过来,看着前面的那个像菩萨一样的怪人,下意识里伸手到驴包中去摸防狼喷雾剂。

嗤嗤响声起。

……

……

不知过了多久,陷于暴走状态的易氏父子重重摔在了山谷里坚硬的地面上,生生砸出一个大坑,就此昏迷过去。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他们身在归元寺后圆之中。

仍然是在斌苦老和尚的那间禅房里。

身周没有大势至菩萨,没有火,没有宝瓶。

易天行眨眨双眼,看着蕾蕾微微一笑,下意识便去摸她的手——不料却发现她的手正被别人摸着。

易天行定晴一看,只见被蕾蕾牵着手的,是一个年素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看着有些眼熟,却怎么也记起来是谁。

年青女子面色惨白,无比惊骇,身体停抖动,似乎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有些惊魂未定。

第五部焚城 第二十三章 易猜1/3(朱雀记)
禅房里佛香缭绕,泌人心脾,定人心思。

易天行捂着左胸咳了数声,眉头微皱,察觉身体受了极重的伤,竟比九江一战受的伤还要重些。

“儿子呢?”他问的很简单。

“回来了,在老祖宗那儿,不过……”蕾蕾看了一眼床边,欲言又止。

易天行知道她想说什么,安慰道:“没事的。”

他接着问道:“叶相?”

“回来了。”

“斌苦呢?”

“在省人民医院。”

“他怎么了?”易天行有些惊讶,本来准备第一时间向这老和尚兴师问罪,不料对方居然躺进了医院。

“他昨天晚上准备了一把魔术刀和红药水,但好象那把刀的机关出了问题。”

醒过来后,易天行知道自己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省西山中的一场神佛大战,意外地被几个凡人看在了眼里。

大势至菩萨就此走了,按照救命恩人的话来说,菩萨只是看了看在空中火舞的爷俩一眼,就倏……的一声消失不见。

救命恩人此时就在床边,就是那个依然在瑟瑟发抖的青年女子。

张老师,小易朱的班主任老师,与易天行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难怪易天行醒来的时候。会觉得对方眼熟。

“蕾蕾你去看看儿子,我和张老师有些话要说。”

易天行温和笑着,轻声说道。

蕾蕾望着张老师微微笑了一下,点头示意。然后缓缓走出厢房,反身合上了木门,却没有去后圆看小易朱,而是眉头微蹙守在了门外。

归元寺里一片黑暗,白天众僧累地不善,吓得不善,住持还在医院躺着,此时的寺庙里没有晚课的声音,只有众人不安的情绪随着夜色渐渐弥漫。

一片安静之中,邹蕾蕾微微合上双眼。靠在禅房外地木柱之上。

门外传来嗤嗤的破空响声,一声尖叫之后。偶有金光闪过。

蕾蕾握紧了双拳,指尖微微刺进她娇嫩的掌心,但她轻轻咬着下唇,忍着没有反身而入。

禅房之中。

易天行掀开被窝,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见供台上斌苦和尚一直供着的南海观音像,不由微微笑了笑。

端了杯水走回床边。看着楚楚可怜,惊魂未定的张小白老师,易天行将水杯递了过去。

张小白老师道了声谢,双手接过。

易天行淡淡的声音在禅房里响了起来:“如果不是你算错了梅岭老僧的实力,大概你还会继续教易朱,大概你还会在省城里看着我们的生活很多年。”

这话来的无头无尾,莫名其妙,张小白老师惊愕地抬起头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易天行没有看她的双眼。只是盯着自己地左手掌,自己的左手尾指上也多了枚金戒,看来是小易朱地那枚。他的掌心洁白如玉,掌纹细密。

他微微垂眼,体内经文一运,一枚天火经菩提心便自掌心冒了出来。

火苗从掌心冒出,悬于掌上半寸,从内而外没有黄红之色的分野,全是透彻至极的大红。

这红就像是新嫁娘的盖头,新年的双喜字,看着是那样的纯红正红,全无一丝杂色,无一点色差。

易天行地目光静静地盯着这粒红火苗,缓缓说道:“看来这就是三昧真火?”

在一旁坐着的张小白老师看见他又开始玩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吓得尖叫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便欲夺路而逃。

……

……

“锃!锃!”两声利响。

两根金刺从易天行的左右双掌间伸了出来,狠狠地扎进了禅房的墙壁里,无声地切入水泥砖中,锋利无比!

而张小白老师也被这两根金刺拦在了中间。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

易天行盯着她的双眼,似乎要从她双眼里的水雾里找到真相:“可是你似乎不想与我为敌,大势至那里我不可能问出来所以然,所以只好问你了。”

张小白似乎被他此时的模样吓坏了,眼中泪水泫泫欲滴,说道:“易朱爸爸,你在说什么?”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承认呢?”

易天行满脸慎重地握着金刺,看着这个似乎十分普通的女子,脸上表情却有些怨意,轻声说道:“你一直让斌苦劝我上梅岭,不管是为了救罗汉,还是为了什么,倒也罢了,但你不该让叶相去香港,你不该让他舍指,不该让他得指,不该让他去梅岭,不该让他暴露在大势至地面前。”

“不论你有什么样的原因,我觉得这都是件很王八蛋的事情。”

“这些事情太巧合了,如果不是你安排地,我找不到别的解释。”

张小白满脸泪痕,抽泣着说道:“你说的什么,我真的听不懂。”

“别当我傻子。”

易天行沉着脸,将金刺收回指上,先前的举动只是代表一种决心,并不指望着能把对方如何。

“大势至为什么要捉我们爷俩上净土?”

“须弥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佛祖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找?”

……

……

四个问题,每一个都是惊天动地的大疑问。易天行却是毫不犹豫地在易朱地班主任张老师面前说了出来。

张小白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惘,好象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禅房里安静了许久。

易天行终于放弃,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你不会说些什么,那你走吧。离开我们的生活,至少……离开我的生活。叶相的死活有我照顾,你不用操心。”

张小白抖着声音说道:“易朱爸爸,你要不要去看医生?”

“走!”易天行暴走,怒喝一声。

张小白吓得目瞪口呆,嘤咛一声,掩面而去。 

“好演技,比周小美青霞曼玉三合一地演技还要高出无数层次。”

易天行小口喝着杯子里的白开水,轻声自言自语道。

“你是是弄错了?”邹蕾蕾将张老师送上车后,转回禅房里。对着她柔声问道:“你刚才喊我出去,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张老师是易朱的老师,怎么可能是坏人?”

易天行看着她的眼睛微笑道:“吓得不轻的人,被你拉在归元寺里没让她走,说明你对她也有疑心。”

蕾蕾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你醒后肯定会有疑问,所以就把她留了下来。”

“一瓶防狼喷雾剂就能喷走大势至菩萨?打了半天,老子都炼成三昧真火了,大势至菩萨还不肯罢手。她区区一个凡人性命就能逼退?”易天行冷笑道:“或许真是把老子当成猪了。”

“可是她怎么可能知道你会和大势至菩萨在省西那个山谷里打架,从而跑去救你?”

“这就是问题。”易天行将水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前两天我去接易朱的时候,她还说要来家访,怎么这周末不来家访,却跑到偏僻的山区去驴行?这也太巧了。”

“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种巧合,如果有,那就一定是人安排的。”他摇头苦笑道。

邹蕾蕾无力地摇摇头:“这世界上还真是有这么多的巧合,我知道你今天过地很辛苦。但是也不要随便猜疑。”

易天行也摇摇头,无力说道:“不是猜疑,我对这件事情已经疑心很久。如果斌苦这时候不是躲到医院去,我早就要揪着他的衣领问清楚……净土一脉,净土一脉?”他哼道:“这个世界上哪有铁板一块地地方。”

“你还记得上次九江的事情吗?”

“狠得。”

“当时我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结果在火车上,斌苦似乎还想劝我去梅岭见那老僧。”易天行微微闭目,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好象那年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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