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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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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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想要得齐氏重看的时候,料想不会有什么恶毒心思。因此也就没有疑惑。

而老太爷,几日的气愤和忙碌,在接到大姑母被逼自尽后病倒了。

正房的床榻上,老太爷面色蜡黄的躺着,喝了老太太亲自端来的参汤后才道:“好了,不必一日熬三次参汤来,我没事,不过是气急了。周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殷老太太心里对庶长女很不以为然,但是在老太爷面前自然还是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来。“就是,怎么说锦娘也是我沈家女子,容不得周家这般对待、、、不过老太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锦娘被逼自尽周家人救了她后也好药材好补品的 着她,我们也不能一口气而真的和周家翻脸毕竟锦娘还要在周家过下去的。”

老太爷自然知道这一点的。因此更加的气愤,周家莫不是真的因为如此,才可劲的欺负自己的女儿?想到这,他不由得对于长女锦娘的不争气有些暗恼,若是和宁娘一样站着稳,怎么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齐氏站在帐外,一边是如梅姐妹和渊哥儿和泽哥儿。一众人都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对话听清了,心里自然是各有思量的。

齐氏对于老太太的话鄙夷不已,感情不是自己生的就不心痛了。若是沈宁发生这样的事儿,老太太怕是亲自去荥阳也不定呢。看着两个庶出女儿若有所思的眼神,齐氏心里一跳,若是这姐妹俩以为自己若老太太般对待庶女,那么以后自己的麻烦怕是不断了。

而齐氏的确想到了点上,如兰还好些,如蔷已经隐隐急迫起来,她年后已经十三岁了,孝期一过就是花嫁之期,但是自己心爱的表哥和自己却是有缘无分的。除了老太太曾经隐晦说到过的话,还有几分希望外,太太是指望不上的。如蔷看了一眼嫡母,再看了一眼帘那头的祖父母,她暗自下定了决心。

如梅注意到姐姐们的眼神变化,她知道,最多三天,必须将原先计划的的事儿提前了,否则很可能就晚了。

晚间,如梅将此话对着齐氏说了。齐氏沉默良久,听宁嬷嬷回话说泽哥儿和渊哥儿愈加亲近娟儿,同意了。

第二天,一封密信送至了孙大夫的手上。这天晚上,孙大夫和曾经的好友,如今还在济民堂的药师宋大夫在一起喝了个烂醉。

老太爷禁不住孙子和如梅的劝说,终于同意看大夫了,老太太也才不情愿的使人去济民堂请大夫。

来的大夫却是宋大夫,他把完脉后,脸色很阴沉,仔细观察了一番屋子后,脸色更是不好。

老太爷和老太太原先还和很镇定,见大夫脸色变了,才担心起来。

“大夫,我家老太爷的身体到底如何了?”老太太问道。

宋大夫看了一眼角落架子上一盆冬青道:“老太爷这病并不单单是气急愤怒所致,还有那盆冬青的原因。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摆在屋子里的?”

老太爷这才看向那盆冬青,明白过来宋大夫的意思后,随即怀疑的看向老太太,那盆冬青却是沈宁走前所送。老太太便将它摆在屋里子。

老太太接到老太爷怀疑的目光,心里一惊忙道:“那盆冬青不过是普通的物件,怎么会有问题况且那时宁娘孝敬给我们的,她怎么会害我们?宋大夫,莫不是你唬人吧?”

宋大夫这人最是不喜欢有人质疑他的医术,沉下脸冷声道:“老太太既然不相信在下,不如另请大夫来看。在下告辞了。”

宋大夫一走,老太太不想这样平白得老太爷的怀疑,忙使人去济民堂另请三位大夫过堂。直到几人都说那老太爷的身体状况和那东西有关,就是老太太都有所怀疑起来是不是当初沈宁送错礼物了。

老太爷本来觉得老太太这样做没有必要,因此对于那盆冬青的事儿将信将疑,直到泽哥儿落水的消息传来。老太爷才像想起什么事儿的一样,狠狠的瞪视了老太太一番,还明言让老太太接下来不得出门,不得插手府内大小事务后才拖着病体去探望泽哥儿。

但是齐氏和如梅,原先打击到了老太太的喜悦已经完全消失了,她们从没想过代价是泽哥儿落水。两人心里一陈后怕,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懊悔。如梅更是自责颇深,她比娘亲更加清楚老太太的为人,怎么还是怎么大意一想到泽哥儿前世的夭折就是在不久的十来个月之后,她就恨起来,恨自己的无知,也恨老太太的狠毒。世间的女子们,若是碰上老太太这样的婆母,若是不抗争,便如大姑母那般生生折磨而死,自己的娘亲前世不也是那般死去了么?

如梅看着掌中的血痕,跟在齐氏后面,看着床上泽哥儿毫无血色的脸庞,如梅知道,自己重生后在温情中的游移和软弱,是时候抛弃掉了。

错落一着(一)

老太爷看着昏迷的泽哥儿,狠狠的想着,老太太莫不是打算对着两个孩儿下手?老太爷回想起多年前老太太对待有了身孕的妾氏通房的手段,心里警惕起来。再想想这几年宁娘在自家折腾的事儿,更是怀疑起老太太起来。

他嘱咐大夫好好诊治不提,还吩咐齐氏好生整治一番府里的下人们,不用顾忌他和老太太。

齐氏得了这句话,想着刚刚老太太那灰白的脸色 ,再看看脸色苍白的儿子,心里却没有多少的快感,她想起了如梅说的早夭的泽哥儿,心里警了警。

老太爷年岁毕竟大了,加之病了,看了泽哥儿就回了房。齐氏让如蔷如兰和吴姨娘、殷姨娘等回房后,仔细询问了诊治大夫,得知泽哥儿没有什么大碍,也心才放松了些。

泽哥儿躺在床上喝了药后,因发烧而红扑扑的小脸上却满是兴奋的笑容:“娘亲,姐姐诶,我帮娟儿抓着鸡了呢、、、”

齐氏本来是要责备的话语在孩子亮晶晶的目光中吞了下去。她伸手摸了摸泽哥儿的头正色道:“好好吃药,等你好了,娘亲再好好和你说这中间的道理。”

如梅拉过一边脸色苍白的渊哥儿,担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前几天不是还和我说过这娟儿是个好孩子么?今天怎么连累弟弟掉水里去了?”

渊哥儿想泽哥儿掉水里的事儿,心里就一阵害怕,他毕竟是八岁上下的孩子,从小被嘱咐要照顾弟弟。听见如梅这样问,忙结结巴巴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太爷病了,渊哥儿和泽哥儿探望后就回了自个屋里,毕竟他们两年岁还小,和病人时间呆长了,很容易过了病气。

泽哥儿这几日里时常和渊哥儿说起娟儿来,这是不同于姐姐般的小丫头,除了哥哥外,第一次接触到的女孩儿。况且这娟儿,被家中长辈好好叮嘱过,一定要怎么对待两位少爷。

事情比老太太和蔡婆子几人想的更加顺利,她们原先不过想让娟儿和渊哥儿熟悉起来,毕竟渊哥儿院子里是该添小丫头的时候了。没有想到,渊哥儿对着偶尔碰到的女孩子并没有过多的同情与好奇,反而是泽哥儿和娟儿亲近起来。

齐氏没有料到她的一时大意,让泽哥儿还是落了水。心里很是恼怒,听了如梅问长子事情经过,心里一转,便带着如梅和渊哥儿往正厅去了。

正厅里,娟儿浑身湿淋淋的颤抖着地跪在地上。她旁边跟着她祖母蔡婆子和母亲刘氏。

吕嬷嬷等本是冷冷的盯着这几人的,将齐氏进来了,忙迎了进来。

“太太,蔡婆子领着蔡家的丫头来赔罪呢。”

齐氏点点头,正眼不瞧蔡婆子,直直的看向娟儿,是个很瘦削,有着怯怯眼神的丫头。她接到齐氏冰冷审视的目光,抖了一下,却很是奇怪的镇定下来。不顾拉着她要她磕头陪罪的祖母和娘亲,朝齐氏磕了一个头道:“太太,是奴婢的错,连累了泽哥儿、、、”

吕嬷嬷本就不喜欢蔡婆子等人,听了这泽哥儿三字后,恨恨的上前给了娟儿一巴掌:“下贱的东西,泽哥儿三字是你能叫的么?”齐氏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自作主张,但是知道吕嬷嬷是紧张泽哥儿,也不太计较,挥手让吕嬷嬷退下,才对蔡婆子和蔡刘氏道:“这事的起因什么的,我自会查明,你们先出去。”

蔡婆子心里一颤,看了眼跪着的大孙女,眼里闪过一丝歉意,随即不动声色的拉着哭泣求饶的媳妇儿出了门。

“说吧,你是怎么连累二少爷的?”齐氏冷冷的说道。

娟儿想起落水的事儿来还是迷糊的,她不过是去抓一只鸡,不过是不想被厨房的管事及于奶奶责骂,泽哥儿怎么也会跟着自己跑起来的她全不知道。直到泽哥儿跟着她不小心掉进水里,她曾发觉自己闯了大祸。

齐氏听着娟说完事儿,这才对渊哥儿道:“宁嬷嬷和胡嬷嬷她们今日没跟着你们?翠珠和翠环呢?其他的丫鬟们呢?”

渊哥儿皱眉道:“我们出院子的时候,胡嬷嬷正在和丫鬟们说话,宁嬷嬷和翠环跟着我们、、可是弟弟跑得太快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掉进水里了。”

齐氏点点头,看娟儿这样子,知道她没有说谎,可是这样的丫头,是绝对不能再留在家里了。就是她的祖母和娘亲,似乎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齐氏在对待危害自己孩子的人面前是绝对宽仁不起来的。叫进了蔡婆子还狠狠的给了娟儿两巴掌,打得小女孩半边脸肿的老高,这才死命的抓住娟儿对着齐氏道:“太太,求求您,开开恩吧,这事真是和我们没关系啊!全是娟儿这小人的错啊!求您开开恩,小人自傲府中当了一辈子的差,从曾老太太时进府伺候了、、、太太阿。开恩啊!”

蔡婆子一番举动,也引得蔡刘氏一番痛哭,她心里虽然心痛女儿,但是想起不过两岁的还在吃奶的小子,想到如今已经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子,不由得发慌,未来一家人的生计更为重要。忙押着被打得满眼冒星的娟儿不停的磕起头来。

齐氏被这一家人的举动弄得头大,她皱眉看着蔡婆子的行为,再看看蔡刘氏毫不怜惜的女儿的做派,心里一阵厌烦。

蔡婆子见齐氏还是不改变主意,忙哭求道:“太太,求求您了!老奴以前虽然在姑奶奶手下得用,但是从没有忘记过老奴是沈家的家奴啊!求求太太开恩啊!”

渊哥儿年岁毕竟不大,加之白天受了一番惊吓,如梅也不想渊哥儿看着齐氏这样冷酷发落人的样儿。忙和齐氏道了一声,就带着渊哥儿回了兄弟两的院子。

宁嬷嬷、胡嬷嬷都陪着泽哥儿去了,她们今天的疏忽大意,齐氏自会有一番惩戒的。现在自然是战战兢兢的守着泽哥儿,期望齐氏的惩罚轻点了。因此渊哥儿的房里仅有一个小丫头在。见如梅和渊哥儿,忙手慢脚乱的起身。

如梅挥手打发了小丫头,亲自沏了一杯热茶给渊哥儿。

“喝口热茶。”

渊哥儿接过茶喝完,脸色才正常了些。

如梅这才拉着渊哥儿的手道:“好些了吗?这样的事儿,不管那娟儿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们家她势必是不能再留她了。渊哥儿,你不要觉得娘亲这样做不进人情太过冷酷。”

渊哥儿看着如梅半天才道:“娘亲,娘亲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我不会觉得娘亲做得不对,只是弟弟,他这几天一直和娟儿要好,若是知道了因为他,娟儿被赶走了,只怕他会很伤心。”

如梅听了渊哥儿的话,对大弟的聪慧和通达很是赞赏,怨不得大弟弟在前世没有了自己和母亲的支持后,还是能顺利的长大呢。可是单单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如梅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她摸了摸渊哥儿的头,等他别扭的躲开才道:“那么便让泽哥儿不知道,不就行了?告诉他,娟儿不过是随着她娘和老子去了乡下了。”

如梅见渊哥儿不太赞同的表情,这才缓缓道:“有时候有些谎言是必须的。等泽哥儿长大些,知道事理了,我们就可以告诉他真相了。还有,渊哥儿,你知道二弟落水真的仅仅是因为追一只鸡么?泽哥儿还傻傻的以为他追到那只鸡救了娟儿呢!”

渊哥儿听了如梅的话,皱眉寻思起来,半天才沉着脸道:“姐姐,可是有人想对我和弟弟不利?为了什么?我们家没有打姑奶奶家那般恶毒的老太太啊!”

这几日渊哥儿自然听到下人说起过周家大姑母家很是彪悍恶毒的老太太,他们兄弟俩如今并无什么庶出兄弟,这害他们性命的事儿他的脑袋瓜子自然是想不到的。

如梅叹了口气,别说年仅八岁的渊哥儿,就是当年的自己,怎么会想到老太太会害死自己的“孙子”?害得六房绝嗣?随即郑重对渊哥儿道:“你以后一定要记住,这世上恶毒之人绝对不会将狠毒写在脸上。真小人明恶人并不可怕,口蜜腹剑背后小人才是最可怕的。这样的人,我们才难以防备,难以招架。”

渊哥儿听了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六房一片惨淡中,三房的姑娘如蓉的嫁期却近了。老太太被老太爷怀疑和斥责后,便日日在厢房里听经念佛,就是几个孙辈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六房里上上下下已经都是齐氏打点得顺利。

“咚咚咚、、、”一阵木鱼声事,喜福端着一碗人参鸡汤进来了。

“老太太,喝点鸡汤吧。”喜福放下鸡汤,看了眼垂眉诵经的老太太轻声道。

老太太这次睁开眼,看着喜福道:“又是那贱子让人送过来的?”

喜福笑道:“、、、、是,不进奴婢已经让添福看了看的,您知道了,她的鼻子最是灵的。”

老太太点点头,端起鸡汤喝净了。“说说今日府里有什么事儿?”

喜福忙扶着老太太起身,坐在一边的藤椅上,跪在一边轻轻的捶起老太太的双腿边说道:“平洲送信来。说是太太娘家的三少爷和郭五姑娘的亲事定了下来。在明年中秋完婚。”

老太太听了脸色更加阴沉。“说说咱们沈家族中的事儿吧,宁娘也不知道给我送封信来、、、、”

喜福忙将族中人的事儿说了起来:“长房三老爷家的林姨娘据说是怀孕了,听说死太太这些天一直劝说四老爷过继一个儿子来,但是四老爷却骂四太太比不上林姨娘,同是姓林,却生不了儿子来、、、、”

老太太听了这才笑了起来,“哼!大嫂子每次见了我们这些弟妹,处处以老封君自居,自以为自已生的儿子多就了不起。看吧,虽然有老二是个成的。但是这老三和老四这般,迟早这族长之位会落到他房去的、、、、可怜我的孩儿,若是他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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