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上应该还算安全,
但飞机一降落,他们就一定会开始行动。。
「怎么,你还不知道?你的行为早就被那群人给知道了。有容姐,你的胆子可真大,竟敢藏匿那个『异物』,还带着它偷跑出来!如果不是你与炎黄关系密切,
恐怕现在麻烦已经不可收拾了!」
少年发了几句牢骚,但马上便回到了正题,他将一个奇特的玉片状的东西,放在了有容的手心,难得地面色严肃地道:「按照我所说的路线离开机场,
然后立刻通知宇哥,如果顺利的话,他大概两三分钟就可以赶到。一定要万分小心。
「这是一片护身符,可以应付一些危险场面。可是如果碰到极限高手。。唉,给你说了也没用,不过,他们应该还不至于不要脸到那种地步才对!」
少年进一步地压低声音,将逃跑路线详尽地讲给少女听。当确认少女全部记下来后,少年似乎松了口气,脸色却变得有些复杂。
但在少女疑问的眼眸前,他还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再露出一个笑脸,便倏然而逝,去时与来时一样突然,只留下了一句话:「祝好运!」
少女立刻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手掌抚上右臂,在短暂的交流后,她暂时地放下心来。但很快地,便又蹙起了眉头,
她在思考是否要相信那个神秘少年的话。。「如果他是说谎话,那我就惨了,可是,就算是不听他的,我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少女聪明却单纯,她的思索深度也只有到此为止,与她同行的「那位」,同样地不适应勾心斗角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可能的外力支持对少女来说,
都是一笔可贵的财富。
于是,在种种条件的逼迫下,少女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她的决定是:「就赌上那张脸了。。看起来真不像坏人啊!」
飞机在巨大的呼啸中降落在东盟大学城中央机场,在天空中,少年戴上了遮住了大半张脸面的墨镜,墨镜后面的眼眸,
却因有外物的遮拦而变得越发复杂:「对利用你的事。。真对不起,只是,你不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偶像的存在,对某些人来说,是多么难过。。最多,
事后我真心地叫你几声姐姐就是了!」
飞机降落的时间,正值凌晨时分,东方的彩光刚刚露出头来,距太阳升起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有容少有怀着「咚咚」乱跳的心,小心翼翼地按照少年的指示,
随着人流,走出了航空港。
此时的她当然不知道天空中少年的歉意,她只看到了已经近在咫尺的机场大门,按照少年的指示,这时候应该已经安全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通知宇哥过来,
自己的手机目标明显,不能用,那么,只能用公用电话。。少女快走两步,几乎便要走出机场,大难得脱的欢欣已经涌上心头,连脚步都轻盈了很多。
但,才又走出两步,心中却突兀地一跳,周围风声飒然,一道身影轻飘飘地来到她身前,阻住了她的去路。
有容猛然抬头,却看到一双棕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方出声感叹:「小姑娘果然可爱,只是,可爱却不可能将我方十多名追踪高手全数灭口。。有容小姐,
在你身边护卫的那位高人在哪里?」
「怎。。怎么会!」
被追上了!
在美好的前景近在眼前而又突然破碎之际,有容已经吓坏了,她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右臂,想往后退,只是身体却恰如刚刚在飞机上那样,丝毫地动弹不得。
「那位」在此时也感应到了这场真正的危机,它微微地颤动着,想要破开这层压制,但重伤之后的它,实力已然下降得太厉害,面对这种局面,已是力不从心!
「说实在的,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们所布下的天罗地网,竟会被你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实力可言的小姑娘给突破掉,并且还带走了我们的目标。。
这里面当然有你运气的因素,不过,我们似乎也太信任你这张天真的脸了。。」
来人棕黑色的皮肤,非常具备着反面角色所拥有的色彩,他也确实是在行着一般的反面角色要干的事情。
他微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森寒的白牙:「我的名字是本.布拉索,你可以叫我布拉索先生。。有容小姐,很遗憾在这种情况下与你见面,其实,
我很喜欢你的歌的!」
他笑着举起右手,手上的肤色却似乎在此刻变淡了些,他的声音低沉了些许:「相较于你的歌声,我对你这张美丽的脸却不感兴趣。。或许,
这能让我狠下心去干些事情!
「小姑娘,你是张真宇的女人,你听他说起过我和他们家的仇怨吗?或者更进一步讲,你知道我当年是如何对待他的母亲的吗?」
少女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了起来,但她的嘴唇仍然抿得紧紧的,没有一点儿开口讲话的意思。
布拉索笑容依旧,只是指掌间掠过了一道凄厉的风,「嘶」然响过,少女晶莹如玉的脸颊上,已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血液很快地流了出来。
「宇哥,救我啊!」
少女的眼眸中已是水气盈然,只不过,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她在心中的呼救,也实在是软弱无力得很,难得的是,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仍然不发一言,
只是用似乎马上就要溢出泪水的大眼睛,狠狠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大魔头,左手将右手臂上的东西护得更紧了!
「如果你能将『异物』交出来,且将那个保护你的人的身分说出来的话,我必将治好你脸上的伤,并且向小姐你致以最真诚的歉意。当然,如果你选择了『不』。。
哦,有容小姐,你不会做出那样愚蠢的事吧!」
可能是折磨小姑娘很能带来快感,布拉索破例地多说了几句,而在此时,与他同来的诸多高手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随时对可能出现救人的高手进行致命合击。
想来,那个神秘的高手,不会放着他辛苦救下来的小姑娘死活不管,而袖手旁观。。所有人都这么想。
只是,结果出乎意料。。「砰!」
在挣扎与崩溃之间的少女的身上某处,似乎炸开了什么东西,一道浅淡的米黄色光华从她的身上透了出来,所有人都为之一楞,而这道光华,便趁着这个机会,
突转刺目,有如一个突然升起的太阳,刺得所有人眼前发花。
「什么东西!」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的布拉索在一愕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地立下杀手,迟则生变,他现在不能冒风险!就算是将这个美丽少女打成肉酱也好,
只要「异物」不跑掉就成,反正他结下的仇也不只这一桩了!
只是一掌打空,呼啸而过的掌劲只打中了空气,当光华散尽,眼前除了掌力犁出的深沟,再没有任何碍眼的东西。
全场愕然!
「跑掉了?」
是炎黄的乾坤大挪移吗?果然名不虚传!布拉索先入
为主地下了一个结论,但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
这味道,不太对吧!不过不管如何,这次终究还是失算了,竟然让煮熟的鸭子飞掉了,看来,人实在是不能太贪心。。布拉索狠狠地咒骂了自己两句,
但却很快地回到了现实中,情况已经变得复杂了,要回去从头计议才是!
「一队去附近搜索,发现目标,立刻斩杀,将『异物』带回,注意与岛上的目标保持安全距离,行动时间半小时,半小时后无论结果如何,立时收队回报!」
只微一思索,布拉索便下了以慎重为主的命令,随后便沉着脸走向候机大厅,那里,有一群人正等着他的解释。。又是个麻烦!
万米高空,刚戴上墨镜的少年朝自己脸上狠狠的一巴掌,又将墨镜给搧了下来,他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开始搜索已被传送到不知名地带的少女的行踪。
上天庇佑,他很快得出了结论。
而又在第一时间,他又用一个隐秘的渠道将消息发送出去,目标,是林榭大道二百二十号!
干完这些事情,他立刻掉头飞去,半空中又响起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王八蛋,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遭天谴的事情了!」
当东方海面上第一缕阳光射入我的窗口时,我相应地睁开了眼睛,出于十多年的习惯,我先自体验一番真气运行的情况,
当汹涌澎湃的真气在体内如长江大河般滚滚运行,排出体内仅有的几分杂质时,再神清气爽地振衣而起。
外面的声音有些纷乱,这无疑使这个冬日的早上有些美中不足,当然,我并不太在乎这个,我只是很奇怪,自从我与苏怡「极限亲吻」的事件风波过后,
家里面似乎再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我整理了一下这几天越来越长的头发,刚想着推开门出去,轰然声中,大门猛地撞在了墙上,我苦笑:「雅兰,你。。噫,苏怡!」
苏怡本一贯从容的脸上此时已是雪白一片,冷凄凄地,映得我心中霎时间一片冰冷。
我呆呆地看她,直到她口中吐出一串僵硬而又清晰的语句:「有容。。出事了!」
阳光不知何时已经隐入了云层之后,海水的波动已经超出了平日里的范围,海上起风了!巨大的船体在海面上微微晃动,这令人厌烦的节奏一直透入舱中,
令人的心情越发地沉郁起来。
我呆呆地坐在床边,一丝声息也无,心里面却如同巨浪翻涌,无休无止。
手指无意识地掠过床上有容妹妹的脸颊侧方,在接触到她光洁的皮肤的一剎那,我的手仿佛接触了火炭,忙不迭地缩了回来。就在我所接触的皮肤下方不远处,
便是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色伤口,阴森森地横在有容妹妹本毫无瑕疵的小脸上,像是恶魔的大口,狰狞地向我微笑。
伤口上涂了一层无色透明的药膏,散发出一丝微微的药香,这使我的心情微有了些安慰,这是由爷爷亲手配制的药膏,生肌活血的药效天下无双,对这样的伤口,
应该是没问题才对,应该是。。今天早上七点钟左右,昏迷不醒的有容妹妹,在距岛西海岸三十公里处被发现,除了脸上的伤痕外再无外伤,但内伤沉重,几垂垂待毙,
再加上一直泡在海水中,耽误治疗时间,若不是有一股奇特的能量护住她的心脉,我们怕是就见不到她了!
我本来还不明白,本来好好地在天秤洲开全球巡回演唱会的有容妹妹,为什么会身负重伤地漂在海上,落得如此模样。不过,当我挽起她的袖子为她把脉的时候,
一切就非常地清楚了。
「可可」又回来了!
没有了当初那闪烁的生命光泽,只像是一条死灰色的皮环,紧紧地箍在有容妹妹的手臂上,也如同有容妹妹一般濒临「死亡」的边缘——可可等于异物!
本来一切都只是心照不宣,可现在,却成了无法回避的现实。
有了这个,有容出事理所当然。可是,这绝不可能成为我轻饶过那个无耻之徒的理由!
舱门被轻轻地推开,苏怡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我看向她,她微微摇头,示意我出去说话,我轻「嗯」一声,跟着她走出舱外。
苏怡明显地也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她微蹙着眉头,取出了三份盖有各式印章的公函,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的目光并没有看这些,而是盯着她的脸,问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谁干的?」
「本.布拉索!」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脸变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难看。
我早就该杀了他的!只怨我被这虚假的和平生活迷花了眼,竟然没有想到魔鬼之所以为魔鬼、畜生之所以为畜生,那唯一且深刻的理由,就是他们没有人性!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几乎便要崩溃的理智强压下去,在苏怡带着些担忧的目光中,强行命令自己低下头去看手中的公函。
这四封公函分别来自于梵河、神英和埃玛,又分别由卡陀、十二神将之一的路易,以及普鲁斯亲手书写。
当然,这些公函的目的,是有着非常惊人的时效性的!
卡陀和路易的信件措词虽异,语气不同,但意思相近,也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无外乎就是先轻描淡写地对有容妹妹的病情表示「关心」,然后「言词恳切」地说,如果我能够按照联合长老会的决定交出「异物」,他们便会为我请功,
且愿意承认炎黄把持对「异物」研究成果的「大头」。
条件优厚,面子十足,可惜我现在偏偏要不识抬举!
我接着打开了普鲁斯的来信,见字却不由得楞了一下,信中的内容,委实大出我的意料,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我皱着眉头将这封信递给了苏怡,苏怡略微扫了一眼,同样地摇头表示不知其中原委。看来,我有必要在有容妹妹清醒后询问一下了。。刚一想到有容妹妹,
我心里面便又是一痛,这种尔虞我诈的狗屁事情,关这位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什么事?他们纸上说得好听,却也真有脸看着这种事发生。。我狠挫了一下牙,
再没有心情将事件细想下去,将手上的两封信也递了回去,我扭头向舱里走,准备去照看有容妹妹。
苏怡却拉住了我,担忧已经明显地出现在了脸上:「宇哥,这些函件。。」
「放着就是了,随他们去吧!」我微笑了一下,颇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但末了却又认真地加上一句:「不要把布拉索给跟丢了,我要他全天候的监视报告!」
苏怡微微点头答应,但看她的心情,已是非常地苦恼。
我轻抚了一下她的肩,却忽又想起一事:「雅兰和容可为去哪儿了?」
听到这两个麻烦精的名字,苏怡的面容越发苦恼:「还在岛上,不过,已经和『捕猎队』发生了很多场冲突了。。」
「他们有没有受伤?」
苏怡摇头,以江雅兰的实力和容可为的奸猾,如果故意闹事,一战即走,哪能就这么快吃亏的?
「那就好!」我展颜而笑,只是冷风吹拂牙龈,酸酸的带着杀气:「让他们闹去吧,只是避开那些硬把子。。我倒想看看,这件事能闹到什么地步!」
当苏怡愕然望向我时,我已经走入舱房之中。
有容妹妹还是睡得很熟,内伤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估计在一个月内能够痊愈,只是外伤。。我再次深深地叹气,在叹气声中,我终于再次将她的袖子挽上去,
仔细地打量仍然盘绕在她的右臂上的「异物」。
由于前几次不是时间仓促就是心慌意乱,我总没有认真地打量这个搅得黑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