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之时已经到了毛燥的身前十步之处。
毛燥大惊失色,自己明明一直都在注视着我这里的一举一动,只见弓箭刚刚离弦而出就在夜色中无端消失,心中正在莫名之际,却见此弓箭鬼使神差一般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眼看就要命中自己面门,周身更是密布令人恐惧的黑色电流,大惊之下双手猛然握紧拂尘,迅速的砸向弓箭。
空中轰然一声巨响,一波强大的气流迅速的向四周冲击,波及到周围站立的人群,火把上呼呼的火苗齐齐向四周飘动,“嘶”的一声熄灭了一片,不单是火把,就连众人也在气流的冲击下一个趔趄,可见两相撞击力量之大。
精钢所铸造的拂尘,在毛燥惊讶的眼神中应声而断,而弓箭却是毫发无伤,只是在空中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便又呼啸着向毛燥飞来,毛燥哑然失色,血色全无,眼睁睁的看着弓箭挟震人心魄的威势向自己的面门刺来。心中一片死灰,想定自己必然会丧命在这一箭之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箭矢却是微微带起一个弧线,像是有所偏差的紧贴着毛燥的左脸颊滑过,割除一道血痕,硬生生的将整支耳朵撕裂下来,鲜血瞬时间沿着他的脸颊染红了他的衣衫。锥心刺骨般的痛楚刺痛着毛燥的每一根神经,虚惊加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下,豆大的汗珠混杂着汩汩的鲜血,浸湿了毛燥的全身。但是毛燥此时心中疑惑的同时不禁狂喜,总算是有希望保住自己和老三的一条性命。
商秀珣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万万没有想到威势若斯的一箭竟会鬼使神差的与毛燥擦脸儿过,虽然撤掉了他的一支耳朵,但是想到他刚刚对自己的污言秽语,心中还是觉得恶气难平,可是偏偏“他”有答应了毛燥只要他能回答一个问题就会放他们离去,心中不敢却有不愿忤逆我的意思,一阵烦躁。
卫贞贞见了心中奇怪,扭过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满脸的疑惑。最上不说,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卫贞贞认为这一箭之所以不中一定是我从中作梗,故意为之。其他众女也都无语,她们的修为与贞贞相仿,自然也能看出来,故而也都学卫贞贞那般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放下手中的弓,微笑着看着他们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想要四大寇的命随时都可以,但是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对我们而言更为重要的情报,这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我心中总是觉得四大寇这次进攻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但是具体的我又想不出来,所以只有在这个时候动动脑筋,试一试能不能从毛燥的口中套得一些情报。”
卫贞贞等女恍然,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傅君婥道:“我们几个跟随夫君这么久了,夫君的意思我们姐妹几人自然是能够接受,只是你有没有考虑到秀珣呢?刚刚毛燥对她如此侮辱,以她的小姐性格我她应该不会同意夫君将毛燥放走的。再说了,那个毛燥如此奸诈,夫君又如何确定他所说的话一定属实呢?”
我一脸的苦笑,其实这我也想过,但是如此好的机会不能白白放过,无奈道:“至于他回答的是否属实就要看我们如何问,如果我们提问巧妙的话他根本就没有说谎的机会。纵然失败的机会很大,夜得赌上衣赌,毕竟机会难得。至于秀珣那里,也只有以后再向她慢慢解释了。”
我向毛燥沉声道:“性毛的,没想到你的狗运倒是不错。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当初所说,只要你如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本公子就保证你们安全离开这里。”
商秀珣听后,回头凝视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不情愿,又夹杂几许幽愤,刚要出言制止,却被眼疾手快的商震一把拦了下来。阻止了商秀珣的行动。
毛燥龇牙咧嘴的忍住锥心的疼痛,声音有些凄惨的说道:“嘿嘿……姓龙的果然言而有信,好,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就是,本大爷知所必言,言不禁。嘿嘿……”心中诡笑道:这姓龙的真是傻的可以,哼,老子随便说一个谎话就能骗的你团团转,嘿嘿……说谎老子可是最拿手。
我见毛燥眼神流露出狡猾奸诈的喜色,心中一声冷笑,问道:“四大寇除了与合肥的辅公佑又勾结之外是不是还与其他视力有过来往?”
毛燥心中巨震,没有想到我竟然知道他们四大寇与辅公佑联手这样秘密的事情,嘴上却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从来都没有。我们四大寇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来都买任何势力的帐,自然也从来都不曾与他们有任何的来往。”接着奸笑两声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嘿嘿,我们两个现在应该可以离开了。”
围在四周的牧场的子弟见商秀珣与商震都未曾表态,便仍旧站在原地。直到商震向他们挥了挥手之后方有些怏怏不乐的让出一条路。
毛燥搀扶起房见鼎,步履蹒跚的走出包围,向牧场外走去。走出包围之后,毛燥回国头来,恶狠狠的说道:“姓龙的,你给老子留住小命,早晚有一天大爷我会回来取的,报我这掉耳之仇!”
等毛燥两人离开牧场之后,商震才放开商秀珣。商秀珣怒道:“二叔为何拦住我,我恨不得将那个满口污言秽语的淫贼千刀万剐,怎能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他的话而放他走?”
第九卷 第八章 公子柴绍
我们几人来到商秀珣身边的时候他正在对商震大发雷霆,商震只是微笑着站在一旁,对商秀珣来一个不与理睬,见我们到来方尴尬的笑道:“救星来了,还是有你自己向她解释吧,呵呵,再不解释清楚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可就保不住了。”
商秀珣玉脸微寒的瞪着我,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脸上流露出来的却是怒色,显然对我自作主张放走了毛燥两人极为不满。
我心中一阵烦躁,虽然对商秀珣的性格了如指掌,但是心中实在是憋着一口气,我这么做也无非是为牧场的长远之计考虑,没来由的受了气,心中总是有些不爽。脸色自然也不是很好看。
身边的傅君婥见状,忙走到商秀珣的身边,将她拉到了一边,好言相劝的解释起来。商秀珣脸上的冰冷才渐渐的消退,最后才幽怨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颇有后悔之色。其实她心中也不愿与我生气,只是心中那股倔强不由自主的表现出来,步履有些沉重的走道我我们的面前,对我谦然一笑,幽幽道:“龙大哥,秀珣错怪你了,只是秀珣的性格使然并非有意,还望龙大哥不与小妹计较才好。”
商秀珣的一笑早已经将我心中那微许的怒气吹到了九霄云外,爽朗的一笑道:“哈哈,秀珣不怪我越俎代庖我心中已经大念阿弥陀佛了,焉有怪你之理?秀珣还是处理一下战后的事情吧。”
商秀珣见我并没有因此而责怪她,心中一阵欣喜,然后又向商震投以抱歉的目光,商震欣然一笑道:“我是你二叔,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对你的性格拿摸的再清楚不过了,二叔自然也不会怪你。”
商秀珣向他报以微笑,然后向众人躬身一礼,转身冷然的吩咐道:“速将牧场的伤亡损失报予我知道。”不怒而威,隐然散发着场主的气势。看的商震嘴角挂满了微笑。
经过一番处理之后,牧场全歼敌人无疑漏网,己方之战死三百余人伤千余名,以两千兵力抵挡敌人经验丰富的五千兵士,此战不可不谓战绩彪炳。商秀珣人听完报告之后,吩咐道:“清理战场,将所有的敌人的尸体掩埋,好生安葬牧场战死的儿郎,妥善的安抚他们的家人,他们都是为了牧场而献出他们的宝贵生命,牧场有责任照顾他们的家人一世衣食无忧。准备酒宴,今晚大家可大醉一番。”
我笑道:“酒宴我看可先免了,等我们真正的将敌人打退之后再举行不晚,秀珣还是让大家好好的歇息一晚,准备以后难以避免的连连恶战为好。”
商秀珣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众人脸上疲惫的笑容,应诺道:“也好,就按龙大哥所说去办吧。”
众人轰然应诺,各自忙活起来。我们一干人则向大厅走去。
路上商震轻声向商秀珣说道:“秀珣现在已经贵为一场之主,做事情切莫因为自己的一时怒气而扰乱到整局。二叔也是十分的认同天笑的决定,不知为何,二叔心中对这次四大寇来犯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解。这刚好发生在各势力纷纷称王的敏感时候,四大寇如此明目张胆的对牧场大动干戈难道就不怕其他的势力借此来捡一个亲近牧场的便宜?他们赶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定是得到了多个势力的默许,或是与一个除了合肥辅公佑之外的实力极为雄厚的势力达成了某种协议。而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弄清楚这件事,否则我们永远都是被动挨打,纵然躲过了这次也逃不出敌人的掌握。”
商秀珣低头道:“二叔放心,秀珣一定会将二叔的教导铭记于心,时刻将牧场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商震会心低头而笑,众人返回大厅之后商讨了一下明日的防范部署,然后就各自散去,回到住所休息。从昨天开始大家就一直在为四大寇的这次进攻做准备,所以几乎都未曾休息,今日终于打胜一场开门仗,可谓预示着一个好兆头,众人心中兴奋不已,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日当正午,我方大梦初醒,见身卧榻之上的两位丽人卫贞贞与傅君婥仍旧是恬然入梦,不忍心打扰她们,在她们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自己悄然无声的穿衣下榻。卫贞贞等女商议决定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为了不让我过度的劳累身体,每晚只允许她们其中的两人侍寝,几人轮换。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宋玉致,因为在没有得到“天刀”宋缺的首肯的情况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她的身子的,并不是因为我惧怕宋家的势力,而是因为这是对宋玉致以及宋缺的一种尊重。虽然我们两人都是两情相悦,但是还是维持着彼此间的相敬如宾的感觉,没有作出任何越轨的行为。宋玉致也是感激我并没有要求她什么,她也知道如果我真的那样做的话她自己是绝对不会拒绝的,但是如此一来她也无法回去面对宋家,这或许就是一个出身大家豪门的弊病,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永远要凌驾于个人感情之上。
洗漱之后,回头又望了她们二人一眼,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将房门掩上。然后举步来到了牧场议事的大厅。见昨日战事之处已经被处理妥善,仿佛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地上的草叶上的斑斑血迹见证了此战的惨烈。
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该死的乱世会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呢?”转过身,前脚刚刚迈进大厅的门槛,就与迎面而来的商震撞个满怀,我一愣,抬起头见商震脸有喜色,脸上同样挂着笑容的商秀珣紧随其后,心中奇怪,问道:“商老为何神色匆匆?莫非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又发现了四大寇的人马?”
商震一边揉着被我这一下撞的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边喜形于色的说道:“天笑你来到正好,有一个好消息你听了一定会高兴。这回我们牧场取胜的把握就又多了几成。”
我被商震的话说的一愣,问道:“商老为何这样说?难道是有人攻打合肥的辅公佑吗?
商震哈哈一笑道:“当然不是,走,我们边走边说。”说完走上前拉着我就向外面走去。我莫名其妙的望身后的商秀珣,只听她解释道:“刚刚有人来报,说是门外有一对人马自称是李家的人,领头的是一位美貌的姑娘以及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我想如果真如来人所报的那样此两人一定就是秀珣的好姐妹,现今大唐的公主李秀宁,而那名男子则是他的夫君柴绍柴大哥了。李家与我们的关系一向不错,想来一定是我们前些天派往长安求援的信使逃过了四大寇的伏击,柴大哥这才带领人马赶来相助。现在又多了李家的援助,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故而二叔才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见到商秀珣再说出“柴大哥”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芒,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恼,酸溜溜的不是滋味。看来这姓柴的与她的关系也不一般,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近到何种地步。但是心中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总觉得这个柴绍一定有些问题。“唉,或许因为嫉妒而胡思乱想吧。”
被商震拉着一路小跑的来到了牧场的大门处,商震距离大门还有十多丈便大声吩咐道:“开门,快开门。”门卫见大管家发话,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大门。城门大开的时候,我们恰好赶到门边。
我向门外望去,只见外面听得开门的声音之后人头攒动,数量至少在一千左右,队伍的最前面悠闲自得的站立一男一女两人,女子身着一身淡彩华服,身材窈窕动人,风神高雅,叫人无可挑剔。男子外穿一间宽松但不失得体的白色长衫,手中一把精致的折骨纸扇,风度翩翩,气度高雅。眼神中更是闪烁着高傲的神色,面带微笑,却是由一派大将之风。
而此二人身后深情严肃的站立着二三十人,虽然服饰打扮各异,但个个都是锦衣劲服,差别只是色彩搭配的不同而已。刀枪剑戟,每一个人的随身兵器各不相同。而且个个太阳穴高高突起,眼神中精芒闪烁,显然都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这些人应该是李家的家将。
我心中叹道:“李家果然是名门大阀,就连府中的家将相比较其他的势力也是高上一筹。”我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心中奇道:“只是为何我总觉得其中有些人的内功似乎有些蹊跷之处,管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其所精通的似乎是佛家的功夫。只是这些佛门中的高手又怎会充当李家的家将?”
柴绍见城门大开,与李秀宁携手迎了上来,李秀宁挣脱开柴绍的手,一脸兴奋的跑了过去,兴奋的与商秀珣抱作一团。
柴绍则是无奈的笑了笑,耸了耸肩,风度翩翩的抱拳笑道:“商老安好,秀珣妹子别来无恙。绍一接到牧场有难的消息便火速带人先赶来援助,大哥建成还领得三万精兵正在向这里赶来,只是半路上遇到了一些毛贼,需耽搁些时日。特命我先挑选了一千精兵先赶到牧场。希望尚未来迟。”说完炯烁的目光望向商震与商秀珣两人,而目光更是在商秀珣的玉脸上停滞了片刻。当他见到商秀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