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们要听那种东西的指挥?
“喂,你们,是那个金发精灵的同伴吧!”
一个明显的来意不善的声音拯救了差点死于美人臂弯的倒霉鬼的小命。看着忽然出现的杀气腾腾的壮男集团,阿君放开急速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同伴后,抬起了他绝美的脸蛋,抿着玫瑰色的小嘴说道:
“怎么了?路穆他做了什么?安,你得再准备付钱了。”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已经没钱了!”
安德顾不上自己刚刚差点被扭断的脖子哀叫起来,这凄惨的叫声有没有唤起某些人不多的同情心尚且不知,但却令那群一时之间被阿君的美貌迷去了心神的男人们恢复了神智。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看起来好像是带头的彪壮男子大声吼叫道:
“那是钱可以赔的吗?那个混蛋把我们的女朋友给拐了啊!你们快点把那个混蛋交出来。”
“又是这样的事情吗?”安德不满的小声嘀咕,看来他已经很习惯那色狼精灵的行为了。不过,一个人拐走那么多男人的女友,这没有节操的精灵到底打算怎么度过今天晚上啊!阿君显然没有追究下去的兴趣,只是冷淡的耸了耸肩膀:“和我们无关,你们自己去找。”
“怎么可能无关,他是你们的同伴吧!你们要是不交出来话——”
“砰——”
那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块巨大的石块,一拳砸成了两半,并以一种夸张的姿态展现着他傲人的肌肉块。然后他身后的“助威军团”兴奋的鼓噪起来,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补充道:
“不交出那个精灵也可以,你们可以用这位美人来代替啊!”
这样的家伙还有脸垂馋阿君?注意到美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在即使知道对方是男性的情况下,我产生了一种热烈的骑士道精神,但安德却先一步嗤笑出来:
“就你们这样的?难怪会把女友赔给那种笨蛋精灵。”
“什么?”
领头男子勃然大怒,向安德冲了过去。我惊吓的闭上了眼,想象中的惨叫声却没有响起,我睁开一只眼睛,无言的发现,大汉的拳头竟然被纤细的阿君用一只手指顶住,美人儿露出了美绝人寰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如同挑动美丽花朵一般,轻轻的一颤,大汉就在众人眼前飞了出去。
给了对方微小的教训后,阿君却没有停止的打算,完全忘记了他刚才所说的“别惹事”之类的话,挥动着拳头,行使着与他脸蛋完全不符的暴力举动。
“呵……”
安德兴奋的吹了声口哨,转身加入了混乱之中。可是我只见他没有建设性的在人群里乱晃,虽然奇怪对方怎么没有人打中他,他也没有进行任何的攻击,甚至不去帮助自己的同伴。倒是有那些人中有些倒霉的家伙红着脸,拎着裤子跑了出来。在乱斗中,裤子皮带忽然不见也应该算是一件趣闻吧!
“真是的,果然乱来了。”
阴气沉沉的声音忽然的冒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安德的刚刚的座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团的“头发”,不,是头发状的女人,她穿着一条紧身的白色裙子,紧紧的包裹着优美的腿部曲线,只露出纤细的脚踝,小小的水珠不断的从上面滴下来,使她的长腿在半透明的裙衫下更加的若隐若现,使人更觉得——诡异。
是的,诡异!因为那些水滴是从湿漉漉的头发上滚下来的,那原本就暗色可怕的长发在水的效果下,更具有了恐怖的效果,再加上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这种生物的存在更令人想起死去后才有缘得以一见的另一个空间。
看她一个人在这里,难道那个紫发男子还没有来进行“浪漫的求爱”吗?最简单的情况是一只玫瑰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不过我没有问出我的疑问,只是把眼睛从这女鬼一般的生物身上移开,望向人来人往的街道。夜色已经包裹住了广场,盛大的露天宴会即将进行,几乎所有人已经向这里集中。而刚才还打得轰轰烈烈的阿君和安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群的聚集还是“头发女鬼”的出现,脸色并不好看的停止了惩罚那群已经称不上人型的可怜生物的行为,默默的走到了“头发女鬼”的身边。
人群却在这时喧哗起来。一些少见的俊男美女出现在街道上,用大量的有着沁心香味的花瓣组成着华丽的花之地毯,并在这非同寻常的地毯旁站定,成为这美丽布景的一部分。
晚宴的准备工作应该在今天下午之前全部结束了,而且应该没有这一个节目吧!我疑惑的趁着微弱的光线翻看着工作手册。但没有人对这一切进行解释,基本上这只为华丽节日添加浪漫色彩的事情是没有人阻止的。
于是在广场上所有人好奇且兴奋的交谈中,第一发绚丽的焰火飞上了夜空,本来要如同花瓣状飞散的火花却没有像预定的那样消失,而是同其他的焰火构成了巨大艳丽的金色瀑布。银色的文字开始在其中慢慢显现,组成了四个精巧的艺术字体:
“香儿,吾爱”
是谁如此张狂的用这种东西表达自己情绪的?虽然只要有钱就可以让自己的爱语飞上天空是节日里的常规节目,但这样夸张的手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像解答这一切一般,在烟火的瀑布下,花之地毯的另一头,出现了那总笑着的紫发男子,他穿着和头发颜色一致的紫色长袍,尽管其色彩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但那帅气的脸孔绝对是不能忽视的存在,更不用说他身后还跟着两位绝色的白衣女子了。
“天,那钱鬼脑袋坏了吗?”
我不由随着安德的话语点了点头,但意思大概不一样。看安德的样子似乎是不能接受他口中小气无比的男子竟然作出了那么“豪华”的行为,我却是觉得这美男子行为的对象使他的举动无疑是“浪费”。这么说也许对这个被称为“香”的女人有些失礼,但没有人可以接受这种奢侈的求爱仪式竟然是针对她而来的,如果是阿君——前提是他是女的——这样的美人还让人觉得不亏,但这鬼物……
就算这“求爱”是浪漫的,有着这样的女主角怎么也和浪漫无关了吧!相反的,看起来颇像一滑稽剧。
“香儿,求你嫁给我。”
紫发帅哥却无视于众人的目光在花之地毯上华丽的半跪下来,手里拿的并不是俗起的玫瑰什么的,而是一朵由水晶精心雕琢而成的百合,在耀眼的烟火下面散发出不次于牡丹等富贵植物的华贵色彩。
“你还真是为了你的目的下足了本钱啊!为了结果,你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吗?”
面对着这几乎所有女性艳羡不已的景象,“香”的口气里却满是嘲弄的意味,她终于把那头可怕的长发向后拨去,露出了一张并不难看的脸蛋。
但,这容貌也并不漂亮,尤其是皮肤,白得几乎没有血色可言。如果她的发色眼睛是蓝色这样的冷色系颜色,可能会使五官柔和一些,偏偏她所拥有的色彩又是比夜色还要深暗的颜色。使她完全和女性的特质脱离了关系,却拥有了超越性别的威慑力,那是一种令傲慢的帝王也要俯首称臣的魄力,就连一旁作为众人目光焦点存在的美人阿君也被这种魄力压了下去,成了摆设一般的存在。
“是的,我愿意为你付出任何代价,但善解人意的你一定不会难为我的,对吗?”
紫发的美男子状似哀求的说道,神态几乎可以挑起在场所有女性的母性,进而答应他的所有要求。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像是在讨价还价。
不过他的求婚似乎感动了不少人,偌大的广场竟然没有人说话,所有人在屏息以待这位幸运的小姐的回答。
香小姐的眼睛却笑了起来——这样形容有点奇怪,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的表情,那是一种脸上没有任何笑容,眼睛里却满是嘲笑的表情。在这种表情下,我,我想其他人一样,都处于一种被审判的坦坨不安的情绪中。在这种女帝一般压力下,我忽然发现她的回答怎么也无所谓,因为怎么的回答都在情理之中,是无法反驳的存在,因为这是女王的命令。
“我,不同意。”
女王最终如此宣布道,带着她的两个仆从,不急不缓的离开。当然!没有一个人想到阻止她的离开。
当我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有了新的疑问:这位女王难道就是为了跑来当着众人的面,拒绝美男子的求婚的吗?不过,这个疑问无关紧要,我注意到了不远处匆匆赶来的歌里岛政府官员不佳,或者说是苍白的脸色。
对了,求爱不成的十倍赔款!紫发男子的行为是无庸置疑的浪漫,这一点可以从在场所有女性几乎都想倒贴给这位“深情男子”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而女方拒绝的理由也绝对的充分,尽管没有真正的理由,但女王的命令本身就是理由,这可以从在场所有男人只要一声命令,就可以无条件去舔女王脚指,不,脚印的神色中可以证实。
但是,华丽的花之地毯的费用,雇佣铺垫地毯的美丽侍从的费用,还有那富丽的金色烟火瀑布的费用,加起来并不是一笔小费用吧!更何况还有乘以十倍!
政府会不会赖帐呢?我恶意的想到。
并出于一种单纯的幸灾乐祸,我翘了班,我来到了安德他们入住的旅馆门口,却惊讶的发现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似乎打算连夜离开这里。
“怎么?就要走了吗?”
“是啊,闹成这样了,能不溜吗?”安德懒洋洋的回答:“反正那钱鬼也有船。”
可是,你们不要赔款了吗?我想想还是没有问,只是看着正和头发……不,女王谈论着什么的美男子,他却回应我想法一般的叫了起来:
“全部!香儿,你太过分了吧!竟然要这里赔款的全部!”
“是你自己说我达成你的目的,什么条件都可以达成的。”女王用她那特有的只有眼睛在笑的表情回答:“而且,不过分啊!你会得到更多的,我已经够‘善解人意’了。”
这闹剧是他们自导自演的吗?不过,在女王把钱全部拿走的情况下,紫发男子应该什么也无法得到吧!什么可以得到“更多”。
在这种疑问下,我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然后,据说歌里岛在几天后得到了一张不得不回复的帐单,那帐单据说来自……炎龙司“财”的黎焉公子手中。
歌里方面的态度如何我不得而知,但第二年我的打工地点移到了炎龙的露水城,歌里则因为财政不善的原因停止了秋收日庆典好几年,再办时已经明显没有当初的人气了。
几年后,我因为结婚,被喜好浪漫色彩的未婚妻拉到露水城时,据说光是这个节日会为举办这活动的“鑫”集团带来好几百万的收入,而最后那个由鲜花和烟火组成的求婚仪式,更是成为了即使花成本的好几十倍的,有钱人们也不一定排得上的豪华庆典。
不过,那之后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女孩可以拒绝这种求婚,相反的,很多女孩对自己有钱的丈夫宣布,没有这种求婚誓死不嫁。
当然,这和我这穷人没有直接的关系。我只是在花钱买了一朵几乎所有来到这里的男人都必须买给女伴以誓忠诚的水晶百合后,摸着瘪瘪的钱袋感叹:
“所谓的浪漫真的不过是金钱堆出来的。”
第十部 蓬莱仙岛(下) 往事不堪回首中(上)
幼小的身体上满是青紫色的伤痕,混杂着白色粘稠液体的血液还从双腿之间不停的流下来,而原来那双大而且漂亮的眼睛已经没了半丝光亮,空洞的张开着,似乎已经不能看见任何东西,唯有流着血的嘴偶尔抽动一下,说明这少年尚且还有一丝气息。
“拖出去,埋掉!”
面对眼前的惨状,长有一双温柔的水色眼睛的男孩却连眉毛也没有动一根,冷酷的向跟着他的仆人下命令。但对于这种毫无人性的命令,头发已经斑白的老仆人没有办法就这样执行,只好弯下腰,像比濒临死亡的少年还年幼几岁的主人求情:
“蓝温提罗尔斯少爷,这孩子……还活着啊!”
男孩却似乎连再吩咐一遍的耐心都没有,只是冷淡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听命。
于是仆人只好带着满脸的不情愿,拖动着宛如破布娃娃一般的少年的身体,却没有发现他的小主人的脸上那抹嘲弄。
如果真的同情这孩子的话,为什么在他被实施暴行的时候,没有人来阻止呢?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生命比较重要吧!蓝温提罗尔斯扬起了一丝与他年龄决不相符的冷笑。几年前,他的母亲也这个样子被拖出去的时候,有人出来替她说些什么吗?也没有。所有人只敢在不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下,装出一副善良的样子,对他这种没有实际权利的小孩抱怨着,却连直视一眼造成这一切的凶手的勇气都没有。
想到这里,男孩捏紧了自己小小的拳头,面无表情的穿过厅堂,来到了里屋。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装饰着各种昂贵的摆设。但在一片珠光宝气中,最显眼的还是屋中央那张大床,还有慵懒的斜靠在床上的英俊男人。这男人和蓝温提罗尔斯非常的相象,简直可以说是他的成人版本,但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的男孩不同的是,男人柔和的水色眼睛里满是亲切的笑意,叫人一见便顿生好感,感觉到仿佛被神灵所祝福一般。
可,就在这简直带有“我是好人”的标签的男人的身边,洁白而且柔软的高级床单上的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血迹,被蛮力拉扯下来的衣服的碎片,以及另外一个被捆绑住,塞着嘴,眼睛里满是愤怒与恐惧的俊美少年。
“父亲大人。”就像没有注意到男人旁边一般,蓝温提罗尔斯把右手放在左胸上,轻微的行了个仆人对主人才行的礼仪,用他依旧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道:“依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把那位好奇心过剩的勇者大人送回老家了。”
“是吗?真是太好了。”
男人像是一个听到自己的孩子取得了好成绩的父亲一般,欣慰的微笑了起来。一旁的少年却清楚的知道,可以把众人——和他一样呆在孤儿院,或者说这恶魔的巢穴的孩子们——拯救出去的人已经不在了,就像以前其他人一样。可是,可是这冷血的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孩子执行这种任务吗?
没有理会少年探究的目光,蓝温提罗尔斯淡然的回答了他的父亲:“您过奖了。”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