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害怕地看着他,他对着我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最后他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揉着自己地脖子就一肚子火,这火不是来自水无恨而是天,他也不出来阻止一下,就算现在跟上去把水无恨扁一顿也可以,就会在暗处偷笑,而这笑声现在越来越大。“别笑了,怎么我被人要挟你这么开心!”我愤怒地看着天再次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容:“我只是从没见过你害怕求饶的样子,水无恨说得对,云非雪不会求饶,她宁死不屈,今日我第一次看到也是一种荣幸。”
“讨厌!”
天缓缓将我揽到身边,看着水无恨消失的地方,感叹道:“其实我比他幸福地多,我有你,而他……却一无所有……”听着天的话,心里也觉得酸酸的,不由地说道:“是啊,你还有幽国,要不我跟他,公平一点。”
“不行!”天当即厉声打断我,“虽然他很可怜,但你,我是不会让的!只能希望将来有个女人能好好爱他……”天再次怅然感叹,怀里的赤狐令隐隐发热,有一个爱他的女人不难,可他爱的女人就……如果爱情真能轻松转移,那这个世界也将变得冷漠。
心里总觉得亏欠水无恨,一夜无法安心入眠,梦里总是看见柳月华哭泣的脸,让我能给水无恨少许关爱,我也想,但这种施舍一般的温柔只会给水无恨带来更多的痛苦。
早上醒来的时候,两只眼睛肿肿的,都是被柳月华折腾的。
没起来多久,就被带到上官的寝宫。娘,本宫替沧泯的老百姓谢谢你。”上官坐在她的凤椅上,淡淡地看着我,茫然间,我觉得她的举止越来越像那个老太后。
“不用不用。”我笑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本就是公平交易。”
上官的脸沉了沉,认真道:“既然如此,那接下去的几天请相思姑娘进行一些训练,一些云非雪特征的训练。”
“咦?”我疑惑地看着上官,“莫非皇后跟这云非雪很熟悉?不然怎知云非雪的习惯。”
“我们……我们本是好姐妹。”上官垂下眼睑,眼中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好姐妹?”我看着她,将诬陷进行到底,“那就奇了,好姐妹为何要杀她?”
“我没做!”上官的眼睛暮然睁大,气息开始不稳,在她的美眸里映出了我邪邪的影子,她怒道,“那都是外界谣传。”
我无聊地开始翘自己的凳子,虽然知道凶手是水嫣然,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让她心慌慌:“原来皇族真的很无聊。若这云非雪是普通人,也顶多是件谋杀案,甚至可以在皇族的势力下改为意外。可现在,她却是那些国主的朋友,又是北寒国主的妹妹,听说她还是幽国国主的国母,她这一死,又死得不明不白。”我的话淡淡得飘在空气里。
“你说什么?云非雪是幽国的皇后?”上官不可致信地看着我,我疑惑道:“怎么皇后没听说吗?这在幽国已经公开了,就在几个月前,不过奇怪,幽国怎么还没动静。没道理啊……”我假装疑惑地东张西望,百思不得其解。上官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放在案几上的手微微颤抖。我继续说道:“这云非雪一死,传闻立刻出现,说是有人亲眼看见皇后……咳咳……也就是您上官柔,将云非雪骗至船上游湖,而后推她下水,哎呀呀,说得好像真的一般,有板有眼,有证有据。皇后您做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应该跟我好好学学,记住做坏事不一定要自己动手,即使自己动手也要戴上人皮面具。”我提醒着上官,这件事,是别人冒充她而为
“我没做过!出去!你给我出去!”没想到上官因为激动而没听出我的话外之音,反而赶我走。奇怪?她又在心虚什么?
第四卷——七十二、嫣然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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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颤抖的手在空中显得无力,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当时真实的情景,待她醒来我就已经落水,而她就成了那个罪魁祸首。
呵……这也是她应有此劫,虽然她知道自己没做过,可没抓到凶手之前她永远都无法摆脱嫌疑,久而久之,她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错乱的时候推我落水,毕竟她之前在蛊毒的作用下就经常产生幻觉。她因为心中对我的恨而心虚,当周围所有人都认定是她做的时候,她也开始问自己: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我站起身,当外面的风飘进来的时候,我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她果然来了,不过她怎能不来?沐阳出现了一个“云非雪”,她怎么也要来看看究竟是真是假,于是我大声道:“不知是谁和沧泯有这么大的仇恨,将所有的事捅了出去,至沧泯于死地。哈哈,皇后真可怜,成了牺牲品呢!”
上官惊愕得看向我:“你!你到底是谁?”她惊讶的眼神似乎不相信我一个看上去傻乎乎的海盗女,居然能分析地一针见血。
“相思啊!不然皇后以为是谁?”我说罢还朝上官调皮地眨眨眼睛,灿烂得笑着,“太好了,今天不用训练哦。”我转身就跑了出去,然后假装很是惊讶得看着站在门外的拓羽和夜御寒,以及躲在夜御寒身后的水嫣然。
我看着拓羽瞪大了眼睛:“呀!皇上,您是来看皇后的吗?她好像气色不大好。”
拓羽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我,似有警告:“谁说你今天不用训练?御寒。她今天就交给你和你的夫人了!”
“是……”夜御寒皱起了眉,仿佛接到了一个烫手地山芋。
春风习习,鸟声幽幽。就算外面战火连天,动物依旧消遥生活。湖水边。凉亭里,夜御寒跟我讲述着云非雪的故事,可惜只陷于沐阳那一段,一旁的水嫣然一直盯着我瞧,而我就无聊地用糕点喂鲤鱼。。炫书。
整个过程无聊之极。我借上厕所之名逃离了凉亭,可却没想到水嫣然居然跟了上来,她远远跟着我,跟地很小心,我拐入偏僻地院落,躲在拱门边上,当水嫣然从拱门经过的时候,我跳了出来,水嫣然被我地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啊!”
我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她:“这不是夜夫人吗?为何跟着小女子?”
水嫣然眼神游移,良久,她才坚定地看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嘴角微扬:“不知夜夫人与这云非雪到底是何关系?”
“我们……只是认识。”
“只是认识?”我迈进一步。水嫣然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我逼近她。“既然只是认识夜夫人为何如此关心我的身份?是在紧张什么水嫣然视线恍惚了一下:“我没紧张什么。只是好奇,好奇天下怎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好奇?”我笑了。“莫不是你怀疑我这张脸……假的?”我一下子抢步到她的面前,她惊地又往后一退,我说道,“要不要摸摸,要不要……”我边说边往她逼近,她害怕地直往后退,记得当初她要杀我地时候可没有丝毫恐惧,怎么今天反而怕成这样,哼,这就叫心里有鬼。
忽然,她后退的时候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我向她扶去,可心里却又迟疑了一下,只这一会儿的迟疑,水嫣然便跌落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疼……好疼……”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颊滑落,秀美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我站在她的身旁暗自纳闷,按道理这一摔也不会摔地那么严重啊。再仔细一看,才发觉水嫣然捂着自己的小腹,难道……正想着,有人就往这里跑来,边跑边喊:“嫣然!嫣然!”却是夜御寒。
我立刻蹲下看着水嫣然:“难道你有了身孕?”
还没等水嫣然说话,夜御寒就匆匆抱起了水嫣然,愤怒地瞪着我:“相思姑娘,贪玩也要有个尺度!”靠!居然以为是我干的。不过……我地确没扶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御寒……”水嫣然在夜御寒的怀中虚弱地轻喃,“不关相思姑娘地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夜御寒不顾水嫣然的解释,大喊着:“御医!快叫御医!”于是,周围地宫女太监手忙脚乱地跑去找御医。水嫣然地否认让我觉得疑惑,按道理我应该感到感激,可面对这个比上官还要反复无常的女人,我实在不敢掉以轻
“嫣然,不会有事地。”夜御寒轻柔地安慰着怀中的水嫣然,然后抬眼看着我淡淡道:“相思姑娘,对不起,误会你了。”
“不用!”我耸耸肩,“反正已经被误会惯了。”夜御寒愣了一下,我走到水嫣然的身旁,她痛苦地喘着粗气,我抬起手按在水嫣然捂在小腹的手上,此刻水嫣然已经疼痛地毫无反抗能力,她眼中带着恐慌,但却任由我按在她的小腹上。
她按在小腹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夜御寒看着我,不解道:“相思姑娘你要做什么?”
“稳胎气。”说罢,我将一股真气小心翼翼地输入水嫣然的体内,在输送的过程中,我发现水嫣然的体内有蛊虫,不过是药蛊,估计是水嫣然体质太弱,她的母亲放入蛊虫给她安胎用的,那么刚才她摔一跤不是动了胎气,而是她体内的蛊虫受到了我情绪波动的影响,造反了。
这下郁闷了,以后都不能在水嫣然面前发脾气,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天哪,我本来要报仇的,怎么结果却成了救她。
难道这是天意?是老天爷让我放弃仇恨?这让我想起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郁闷……
水嫣然的脸色渐渐好转,淡淡的血色浮现在她的脸上,她疑惑地看着我,我艰难地克服心里障碍给了她一个宽容的笑。夜御寒欣喜地笑着:“没事了,没事了,谢谢你,相思姑娘。”
“呵呵……”心底实在笑不出来,我承认我是小人,无法对水嫣然当初的所作所为释怀。水嫣然拉住了我的手,凝望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原谅我……”
“诶?”这倒把我吓了一跳,干笑道,“夜夫人何出此言?”
水嫣然依旧拉着我的手,对夜御寒道:“放下我。”夜御寒也奇怪地看着水嫣然,犹豫着,没想到水嫣然忽然提高了嗓音,“放下我!”夜御寒愣住了,呆滞地将她放下,水嫣然此番两只手都抓住了我的胳膊,“求你,原谅我!”
“啊?夜大人!”我看向夜御寒,“你夫人脑子里是不是……怎么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求你!”水嫣然忽然大喊起来,周围的人在那一刻都愣住了,她声音哽咽着,“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她身体的力量几乎全部挂在了我的身上,若不是我此刻扶着她,她已经跪在我的面前,“一切……一切都是……”忽然,一道银光滑过,水嫣然还未说完的话就此淹没在她的口中,她在我的面前瘫软下去,陷入昏迷。
我抬头看着周围,墙上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他朝我点了点头,便消失在我眼前,天,小心啊,对方可不是普通的对手。
“嫣然!嫣然!”夜钰寒立刻抱住了水嫣然,“相思姑娘,快看看,嫣然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被人暗算了呗,我大致看了看水嫣然的气色,并无大碍,一时也说不出所以然,于是装模作样道:“放心,夜夫人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昏过去了,你还是快带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夜钰寒听罢立刻抱起水嫣然远去,而我,也抽身寻找着天的气味。他方才跟上了那个人,我只要跟着他的气味,就能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第四卷——七十三、说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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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失去了天的气味,心里有点急,但对他也不是很担心,如果是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既然跟丢了,就打算回去,才发觉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只听见一阵阵的木鱼声。
“咄、咄、咄、咄。”这个人看似很虔诚,在这个冷血的皇宫里,是谁会为大家祈祷?还是在为他们的罪行恕罪?我猜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点。
顺着木鱼声,我到了一间佛殿前,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而面前有着一尊佛像,佛像的面前正燃着清香。蒲团上,坐着那个敲木鱼的人,此刻,她的口中正念着佛经,居然是她,老太后,哼!果然是坏事做多了,难道以为念念佛经就能恕清自己的罪过了吗!或许,她是想换个安心吧。
我大步走了进去,并故意咳嗽两声:“咳!咳!太后您参佛啊!”木鱼声渐止,老太后从蒲团上站起身,由一旁的小宫女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她抬眼看了看,见原来是我,淡笑道:“原来是相思姑娘啊。”后也信佛?”我盘腿坐在蒲团上,看着这个双鬓斑白,容颜憔悴的老人家。老太后手捻佛珠,缓缓点头:“相思姑娘,你可真是顽皮啊。听皇后说,你不好好接受训练,到处乱跑是吗?”
“呵……相思就是相思,为什么要做别人?而且不是说云非雪失忆吗,失忆为何不能改变性子?”
老太后听了微微点头:“相思姑娘说地有几分道理,可人这性子是无法改变的,倒是怕出纰漏。连累了姑娘。”此刻的她宁静而祥和,不知是不是刚刚念完经的缘故
我转为疑惑地看着老太后:“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既然人生出来都是善良的,那为何后来性子都变了呢?所以性子是可以改变地。就像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都是人自己的选择。”
太后垂下的眼皮抬了抬,捻着佛珠地手停了下来。
我继续道:“都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炫书)。相思一开始也想不通。因为苦海无边无际,就像大海一样,身处在里面,根本没有方向,只有继续沉沦,就算眼前有一片海岸,也不敢贸然上去。”
“为何?”太后将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再次慢慢捻动她地佛珠。我无奈道:“没勇气啊。自己已经熟悉了这片大海,虽然她深沉。她恐怖,但那片海岸却是更加未知的地方,或许有无法预计的危险。不过。最后相思还是鼓足了勇气上了岸,才发现在岸上。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心灵是纯净地。每个人都在苦海里挣扎。其实一直有一片纯净的土地在自己的心里,肯不肯上岸,就要看各自的勇气了,太后……”我看向太后,缓缓问道,“您上岸了吗?”
太后愣住了神,手指立时顿住。
我看了看她凝住的表情,继续道:“相思有位朋友,他性格很随和,也很快乐,可有一天,他的父亲杀了一头小鲸很是得意,但没多久,他的父亲就死于鲸腹之中,我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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