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于这件事,你有何解释?”
被他犀利的眼神直射,庄王爷如同丧家之犬,昔日的豪迈大气荡然无存。
“这……”
“没有话可以解释,是吗?那本府可要依法判刑了!”
“大人,本王是冤枉的!都是这个李靳……”庄王爷指着李靳,眼中尽是恨意。都是这个人坏了他的大事!“是他污蔑本王,将自己所犯之罪推到本王的身上!”哼,既然他无情在先,就休怪他无义!
“王爷此言差矣!”李靳作个揖。“小人只是区区贱民,如何有能力诬陷王爷?”
“不错!”龙方点头附和。“王爷,你有何话说?”
“大人,李靳乃本王的得力助手,在府内可谓只手遮天,若他瞒着本王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本王不知亦是情有可原。”
“大人,小人所做的一切皆是出自王爷授意啊!”
“大胆李靳!你死到临头,竟然妄想拉本王为你垫背?!枉费本王如此信赖你,你竟然——竟然做出如此泯灭天良之事!”庄王爷怒气冲天,声嘶力竭地斥责。
龙方和卫映尘静静地看着好戏,就看他们两人互揭疮疤。
李靳不理会庄王爷的叫嚣,迳自对龙方言道:“大人若觉得证据稍嫌薄弱,小人可请出当年负责劫掠灾银的杀手出面作证!”
“哦?”龙方挑眉,故作讶异,“那快快有请!”
“李靳!”庄王爷大声喝阻李靳的脚步,深知那人若出面,自己就更难脱罪了。
事到如今,他只有先动之以情了。“李总管,你真要辜负本王对你的信任吗?”
“王爷,你还不伏首认罪吗?”龙方适时打击他的心志,“本府早已掌握所有的证据,今日特地前来,就是想给王爷一个悬崖勒马的机会。只要王爷认罪,本府自会向皇上说情,请皇上从轻量刑。”
庄王爷冷哼一声,“本王手握重兵,若要突围而去,御史大人你还拦不住!”
“你的重兵早被本府调来的御林军制伏了。王爷,你还要做困兽之斗吗?”
什么?!一听到自己的兵士全被制伏,庄王爷知道大势已去。
唉!无奈一声叹,庄王爷顷刻间像老了十几岁。
汲汲营营几十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不错!当年劫灾银和贡品皆是本王主谋。本王愿将灾银和贡品悉数归还,还望大人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这是一定的。”总算了结这件案子了!
“喂!案情已经厘清,还不赶快放了我夫君!”小双一见真凶认罪,马上向押解卫映尘的官差叫嚷放人。
在龙方的示意下,卫映尘终于得回自由,两人高兴地抱在一块儿。
见小俩口亲亲热热,龙方也为他们高兴,就等着喝好友的喜酒。
庄王爷的愁眉苦脸和小俩口的满脸喜气形成强烈对比。
“王爷,你心里一定有很深的疑问,为何对你忠心耿耿的李总管会在最后的时刻背叛你吧!”
案子结束了,也该为庄王爷解开迷津。
“没错!”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其实李总管对你确实忠心耿耿。”他朝两名站在厅外的官兵招手,“把人带上来!”
一名憔悴的男子被押上前来。
“王爷——”真正的李靳有气无力的唤道:“属下对不起你!”
“李总管?”庄王爷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有两名李总管?
“原来你早设计了这一切。”
卫映尘见到两名李靳出现,便知一切都是龙方搞鬼。
“还是好友了解我。”
站在龙方身边的李靳撕下人皮面具,庄王爷才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人设计了。
“你——”他指着龙方,纵有满肚子怨气,可是又无可奈何。
唉,大势已去!
他只有认罪了——
案子结束后,卫映尘带着小双暂时在龙方的府第住下来。
今晚,月明星亮,夜风徐缓,凉意沁心。
两名生死之交在凉亭里把酒言欢。
“你实在太过分了!”卫映尘轻捶龙方肩膀一下,“明知是陷阱,还把我推入火坑。”
还好他命大,逃过了牢狱之灾。
“佛祖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是为那些无辜妄死的百姓伸冤,怎能说是我算计你?”
“我才没那么伟大。我完全是看在我们的交情才出手相助。”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
这时一名护院匆匆奔入亭中,打断两人的闲谈。
“何事?”龙方脸不抬、眉不皱,早已习惯任何的突发状况。
“回大人,和卫公子一道来的小姑娘,已经由后门离开了!”
“哦?”奇怪了,三更半夜不睡觉,她干啥去?
望向卫映尘所坐的位置,椅上早无人影。
看来有好玩的事发生了!
小双离开龙府不到半里路,就让卫映尘给拦了下来。
“小双,你为何要走?”
他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要回绿柳山庄成亲,为何她还要半夜离去?
“我没有要走,我只是要去找人。”
三更半夜去找人?她当他是三岁孩童好骗吗?
更何况她一个孤女,唯一的亲人在荒山野岭之中,京城里也没什么亲朋好友可找。
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要去找什么人?”他捺着性子问。
“找男人。”
她的回答无疑是送给他一个炸弹,炸毁了他今晚的好心情。
“你都已经要嫁给我了,还想着去找外面的男人?”他冷飕飕的嗓音,犹如腊月飞雪,冻人心扉。
“谁说嫁给你,我就不能去找男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省得她日后独守空闺。
“燕——小——双!”
“你都放我独守空闺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到外面另寻慰藉?”她的理由可是光明正大。
“我何时让你独守空闺了?”这真是冤枉呀!
“今晚!”她理直气壮说道。
“我只是和好友把酒言欢而已。”他才离开她不到两个时辰。这种醋她也吃?真是服了她!
“这我不管!反正用完晚膳过一个时辰不见你回房,我就当你出去风流了,放我一人独守空闺,那我——”她指着自己,得意洋洋的说道:“就出去另寻新欢啰!这样一来,大家都不吃亏。”
听听,这是什么话呀!
卫映尘快要被她的话气得一命归阴了,可是偏偏又拿她没辙。
“咱们现在就回房!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再把‘独守空闺’这四个字挂在嘴上!”
他会让她再没有力气下床,然后马上回绿柳山庄成亲,这样他才能安心。
卫映尘打横抱起她,快步走回房。小双见龙方站在一旁隐忍着笑意,得意地对他眨眨眼。
直到卫映尘的身影远去,龙方才抱着肚子放肆大笑。
想不到风流浪子居然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物克一物吧!
尾声
数年之后——
绿柳山庄的无尘居今日传出熟悉的哭闹声,所有经过的仆人全当没听见,继续日常的工作。
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早见怪不怪了。
这阵惊天动地的哭闹声正是出自他们的庄主夫人——燕小双之口,而动手之人正是他们的庄主——卫映尘。
这是主子的家务事,他们就算是向天皇老子借胆,也不敢管闲事呀!
绿柳山庄的庄主有殴打妻子的癖好,早已是街知巷闻的事了。
“说!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溜出去找男人?”卫映尘大掌打在小双雪白浑圆的臀部。
“好痛呀!你不疼我了!我不要活了……你干脆让我死了算了……”小双用力蹬着双脚,大声哭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卫映尘有殴妻的坏习惯。
卫映尘无力地翻着白眼。他根本没用上两成力,就怕打疼她,她却哭得好像他要杀她一样。
他殴妻的恶名都是被她哭出来的!
“好了,别哭了。”见她哭得声嘶力竭,小脸都红通通的,他不舍又难受的哄着她。“只要你乖乖的,不出去招蜂引蝶,我以后都不打你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还是照打不误!”她大发娇嗔。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看男人,看到忘了自己的相公!”想到她那饥渴的眼神,他就一肚子不爽。好像他从没喂饱她,让她夜夜独守空闺。
可是事实上——他每天晚上都努力的尽一个丈夫的责任,而且他们在床笫之间一向配合得完美无缺。他就是不懂,她怎么能用那么露骨的眼神去看他以外的男人。
哪一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把注意力放在外面的野男人身上?!
“人家只不过看看嘛!”小双窝进他怀里撒娇道。她虽然看着别的男人,可脑子里想的全是他。
总不能老实告诉他,她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力,让他把心思全放在她身上,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外面的野花们。
“你不会看我呀?!”自从娶了她,他几乎天天泡在醋桶里。
真是风水轮流转呀!以前是姑娘家争相为他吃醋,今日换他吃天下所有男人的醋。真是报应!
“人家从以前到现在只有你一个男人,想多增加一些经验也没办法——这已经够委屈了,现在连看男人都不可以……我真是后悔嫁给你!”而且天天看同一个男人,日子久了也会腻的。
卫映尘根本没有听进她的后悔,因为一听到她说只有过他一个男人,他的心就如被棍棒捶打的大鼓,急遽地跳动。
,
也就是说——当年他和小双分开的那一个多月,她并没有跟其他男人上床喽?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因为他的过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是——说不在乎这种事,那绝对是骗人的。
“小双,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怕自己听错了,追着她问。
“我说了什么?”她一头雾水。
她说了什么?让他高兴得好像拥有全天下似的。
“你说从以前到现在只有我一个男人。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他这么多年来不就白吃醋了?
小双红着脸,心虚地转过头,不敢看向他刺探的利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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