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里是中国的地界,田木明织身边又只有一个忍者保护了。
所以田木明织倒是希望着马广来和他谈了。
因为谈判的话,田木明织自享有身份,又有绝对的理由,中国人最喜欢讲道理,也最要面子。他们在理亏又忌惮田木明织极其师父的前提下,也只有无奈的答应,把沐风堂拱手送上。
想到这里,田木明织心里不禁油然而生起一股满足感——在中国的地界上,硬生生从一帮中国的奇门术法高手手中,抢走一个中国术士的性命。
那一定是一件美妙到足以令人回味无穷的事情。
他不知道,过会儿马广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
……
躺在床上浑身包扎的像个粽子一般的沐风堂,身心皆疲,却无比的轻松。
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下来了。
即便是刚才黄埔龙太子刘斐进来后对他讲述了田木明织的自信和狂妄,并且道出了田木明织有着极强的背景,其师父是赫赫有名的阴阳大师安倍敬明,也许马局长也会忌惮他的身份。
但沐风堂依旧相信,自己的命不会被人送出去。
因为他也给马良打了电话。
而马良说,他会和马广一起前来。
上海火车站。
马良和安冰泮从火车站大踏步走了出来。
广场上灯火通明,一些出站入站的旅客们匆匆走过。
马良现在可没心情去欣赏什么上海市的夜景有多么的繁华美丽,他扭头四顾着寻找马广的身影。
“小马,这里”马广在不远处招手道。
“来了”马良应了一声,踏步走了过去,一边远远的就伸出了右手,和马广握住之后,道:“马院长,麻烦您了。”
“不客气,上车吧。”
三人上了这辆宽大的奔驰S600。
奔驰车没有多做停留,当即驶离火车站,往宝山区方向驶去。
后排座上,马广并没有急于说今晚的事情,而是看着马良怀里抱着的小白,道:“小马,以后出门还是别带着它了,容易引来麻烦。”
“哦,不带在身边也不放心。”马良笑了笑。
其实马良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次来上海,还没下火车的时候,马良就动用术法把小白身上的灵气全部封闭住不会散发出来,如此一来,普通的奇门江湖术士,绝然看不出小白是灵物。
至于留在北京……
如马良所说,放在谁身边他都不放心——北京那地方实在是不太平。
马广笑笑也就不再提这件事,道:“这次沐风堂的事情,倒是有些棘手了,没想到会是田木明织。”
“是谁,也不行。”马良摇摇头说道。
他已经从沐风堂打来的电话中得知了田木明织的身份,以及那个什么安倍敬明。说实话,马良心里也颇有些忌惮,这种大人物如果没事的话最好能避就避,说不得有些情况下吃点儿小亏让让也行。
正所谓大丈夫能伸能缩,不能去拿着鸡蛋碰石头啊
可问题是,人,总得讲道理
马良知道沐风堂和这个田木明织根本没有什么仇恨,好端端就非得要杀人性命那怎么行?再者,田木明织是来祸害马良老丈人的,这本身就是挂上仇恨的字眼了。而且,沐风堂是听了他马良的话,才会来到上海——人家本来就要退隐江湖一家人过幸福自在平安的日子了
没曾想却遇到了这么一椿事儿。
所以,马良必须保住沐风明。别说什么狗屁阴阳师田木明织安倍敬明,就算是他们祖宗从坟头地里钻出来蹦跶,马良也绝不会退缩
“你,决定了?”马广似乎也并不怎么担忧,微笑着问道。
马良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做人总得讲点儿道理,讲点儿良心……讲点儿,爱国心,您说是吧马院长?”
“好吧。”马广点点头,道:“尽量谈下来,别动手。”
“唔,我也是这么想的。”
“小马……”马广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转而说道:“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来回报我的,而且没什么事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当作不认识我。”
马良看着马广,道:“因为我爷爷救过您?”
“嗯,是这样吧。”马广笑道。
“您上次,也救了我,帮了我的大忙,已经扯平了……”马良低叹口气,道:“其实那是您和我爷爷之间的恩情债,说起来有些远了,所以这次您帮了我,我一定会还您这个人情的,当然,我做人是有底线的,有些事情不做,到时候您别怪我忘恩负义。”
说这话的时候,马良有些脸红,自己真不够意思,还没过河呢,就想着拆桥——刚才他忽然想起了卢祥安曾经说过的话,别和马广走的太近,因为马广在谋划一件大事请,很危险,很麻烦。
马广笑着摇摇头,道:“小马,别和我走的太近,但你有事难以解决的时候,就找我。”
马良愣住,看着马广。
他不明白,为什么马广也会说出和卢祥安一样的话来。
……
……
PS:今天码字太多,又没能修改,短刃该死,谢罪。不过情节上,自我还是很满意的……是这个味儿。
……
正文 389章 留下一只手谢罪
389章 留下一只手谢罪
凌晨四点钟。
浓重的夜幕下,上海这座繁华而不眠的大都市似乎终于疲累到了极点,依依不舍的进入了梦想,在如绸缎般柔滑清亮缓缓流淌着的黄浦江,和高楼林立间璀璨的灯火霓虹点缀映衬下,城市就显得越发安静,祥和,如真似幻。
宝山区宝杨路上的大型汽修厂院门口处,站立着刘斐、白万山,和田木明织几个人。
初春时节,凌晨时分的气温依旧会带着些冰凉的寒意。
田木明织的内心里很有些恼火——这可恶的中国术士,竟然连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就这般不声不响一句客气话都没有的让我在外面等着,难道就不能把我请到一间房屋内坐下,喝口茶?
对此刘斐心里颇有些歉疚之意,但在马局长到来之前,真不能让田木明织进去。
因为刘斐心里不敢确保,这个来自于日本性格极为傲慢的阴阳师,会不会突然对病中的沐风堂动手。毕竟,田木明织自恃术法高强,又是安倍敬明的徒弟,身旁还有一名擅长突袭刺杀的忍者。万一田木明织出尔反尔动手的话,双方真的打起来,在外面也比在里面方便些。
而白万山却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以他的性格,朋友来了自然有好酒招待,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就只有猎枪。
在一辆沃尔沃轿车的引领下,马良和马局长乘坐的奔驰S600驶到汽修厂大门外停下。
“马院长。”
刘斐和白万山笑着迎了过去。
“刘大师,白大师,麻烦二位了。”马局长微笑与二人一一握手,一边神色随意的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马良,想必二位也应该听说过了,呵呵。小马,这位是黄埔龙太子刘斐刘大师,这位是横江岭白万山白大师。”
看马局长这般随意的表现,好像压根儿今晚上就没发生什么特殊的大事件,只是正常的朋友相约见面而已。
白万山和刘斐心里都松了口气。
来时在车上,马良就已然从马局长口中得知,就是这两人从田木明织的术法和忍者的追杀中强行救下了沐风堂。而马良也清楚,为此白万山和刘斐可是无端的招惹上了田木明织这样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所以马局长刚刚介绍完毕,抱着小白的马良当即踏步上前,面露感激之色的主动与二人握手,诚恳的说道:“今晚的事情,多谢二位了”
“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刘斐笑着点点头。
白万山和马良一握手之后,神色间颇有些诧异的说道:“你就是坐地阎罗的传人,拆除笑面狐于天赐在京城布下的龙象九门大阵的马良?”
“正是晚辈。”
“佩服,佩服啊大手笔哈哈。”白万山爽朗的笑道。
刘斐也极为钦佩的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了不起”
事到如今,马良坐地阎罗传人的身份,以及他在北京破除龙象九门大阵的大手笔,早已经在全国的奇门江湖中传言开来。刘斐和白万山二人自然对此有所耳闻,但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亲眼见到马良,内心里还是极为震撼,感情还真是位二十啷当岁的年轻小伙子啊。
不过马良的话倒是让刘斐和白万山又有些诧异——他又为什么要感谢我们今晚出手?难不成今晚拯救沐风堂,与他也有关系?
此时马局长已然走到了田木明织面前,微笑着伸出手去,态度谦和的说道:“田木大师,让您久等了。”
“马院长,您好。”田木明织微倾身点头行礼。
“这位是我的朋友,马良。”马局长介绍着,道:“小马,这位就是来自日本的阴阳师田木明织大师,师从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安倍敬明,当年在我国郑州召开的术法切磋交流大会上,田木明织大师术法超绝,令人折服啊。”
田木明织冷眼看了看马良,端足了长辈的架子。
而马良则是点点头,也没有去理会田木明织,扭头便对白万山和刘斐说道:“二位前辈,沐总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
“哦,就在里面。”刘斐微笑着说道:“几位,里面请。”
既然马局长来了,而且身旁还跟着一位在江湖传言中术法修为境界极高的年轻人马良,刘斐自然不怎么担心请田木明织进去后会发生点儿什么意外。
“田木大师,咱们到里面谈。”马局长微笑道。
“好。”田木明织阴沉着脸点点头,跟随着马局长往里面走去,同时冷眼瞄了眼马良——这个年轻人,好狂傲,竟然在我的面前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而且听着刚才他们相互间的介绍,好像这个年轻人术法修为挺高?
这怎么可能?
术法修行可不等同于其他事情,天赋再高也需要长年累月的修行和实践积累才行啊。
有次诧异,田木明织本想着释出意念力试探下马良的修为,但毕竟那样做会显得很无礼,也有失他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去试探马良的修为境界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不过想来也只是中国术士们在吹嘘罢了——中国人不就是喜欢这般自吹自擂吗?当年在郑州的术法切磋交流大会上,那些中国的术士败了还都不肯承认,偏偏要说什么他们的奇门江湖中真正的高手并没有来参与,而且还有个什么坐地阎罗的人没来,如果来了会怎样怎样……全都是些废话
田木明织在内心里不屑的冷嘲鄙夷着。
此时刘斐已经当先往里面走去。
马良抱着小白,和安冰泮、白万山、白大牙四人跟在后面。
此时的白万山对于马良颇有好感,原因很简单——刚才马良对田木明织那种爱搭不理的态度,着实对上了白万山的脾气。
“马小友,怎么出门儿身边还带只猫啊?”白万山笑呵呵的问道。
“哦,个人喜好。”马良微笑道。
白万山也就笑着点点头,没有多想——他和刘斐当然没有听说过马良身边有灵物的存在,当初在北京见到过小白,并且知晓小白灵物身份的奇门术士,都是奇门江湖中的老前辈们。而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们,当然不会把马良身旁有灵物的消息散布出去,不然的话就凭这一点,也得搅的奇门江湖大乱。
跟在他们旁边的安冰泮紧皱着双眉,心头极为震惊和诧异。
刚才在大门口外面时,几个人之间的对话,安冰泮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他们张口闭口这个大师那个阴阳师,还有什么坐地阎罗、黄埔龙太子,横江岭之类的绰号。
搞什么啊?
这是武侠小说吗?
走到办公楼前,刘斐当先步入了楼道内,随后白万山跨步而入。
白大牙在白万山的吩咐下,站在了楼道口没有再往里面去——这种场合下,白大牙是没资格进去参与谈话的,连听都不行。
随后踏上台阶的马良却忽而停下步伐,站在台阶上扭头望着墙根下的黑暗处,面露不喜的说道:
“鬼东西,跟着干什么?滚”
那名潜在阴暗中的忍者怔了怔。
马局长闻言张口想要说句什么,却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田木明织。
“他是我的随从。”田木明织目露寒光的看向马良。
“我不喜欢有脏东西在身边。”马良冷哼一声,转身就踏步往里面走去。
安冰泮则是提着箱子紧跟在侧,一边神色诧异的看了看那片阴暗处,什么都没有,又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似的。这,只是安冰泮的感觉,所以他除了越发的诧异之外,心里更是升起了一股警惕之意。
“他是忍者”田木明织满脸阴鸷的沉声呵道,同时停下脚步站在了台阶下。
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个叫做马良的年轻人好大的口气和派头,竟然扔下一句极为轻蔑且带有侮辱性的话语,把忍者说成是“鬼东西”、“脏东西”,还让忍者滚?是的,对于忍者来说,这些词汇都属于是严重的侮辱和蔑视。
这还不算,在田木明织明确说出那是他随从的情况下,马良还坚持的撂下那么一句“我不喜欢有脏东西在身边”的话就走,好像他说过的话,田木明织就必须无条件服从,那名忍者真就不能进去似的。
你是太阳啊?
地球非得围着你转啊?
听着田木明织道出了随从忍者的身份,马良在楼道内转过身来,冷笑着说道:“忍者?那鬼鬼祟祟的躲着做什么,还不显露出原型来?”
“你……”田木明织怒极。
马局长终于开口道:“田木大师,你的随从在我们面前施展忍术,有些多此一举,而且好像很无礼的样子,确实很容易令人反感啊。”
田木明织不好驳了马局长的面子,便冷哼一声,扫视了忍者一眼,往里面走去。
那名忍者就显露出了身形,跨步跟上。
在刘斐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白炽灯将室内照射的一片明亮。
马良却是站在门口处没有进入,而是等众人进去之后,对刘斐说道:“刘大师,我想先见见沐总。”
“好,请跟我来。”刘斐领着马良往二楼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二楼楼道尽头的一间休息室中,只见沐风堂浑身卷着绷带像个粽子似的躺在最里面的一张单人床上,此时正在打着点滴。听着脚步声响起,沐风堂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来者,当即翻身坐起,道:“马良,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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