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有人看到这奇男子怒气冲冲地从苏府冲了出来,有好事者称:“我姑姑的邻居他小舅子在苏府扫地,当日听到府里震天响的一句吼声‘你根本不懂感情’!”
五个月后,御赐韩安与逍遥王完婚。
据说,这位逍遥王不但对纳小毫无兴趣,连花街柳巷也从不涉足,一门心思哄着这位王夫却还时常遭遇狮吼。
而那位昙花一现的苏探花,渐渐被人淡忘,好像没人听到她成婚的消息,不过谁又会关心个闲官呢?像逍遥王那样的人才是他们的谈资。
闲竹几径笑沧海(结局)
湛鹭,又是春,天晴云舒。
“他走了。”轻袍缓带的逍遥王来到苏府,转过重重房舍,印入眼帘的青青几径疏竹,以及几乎与那片竹林融为一体的人。
“是。”纳兰缓缓转过脸来,容貌已经不再年轻,两鬓也有了华发,“他走的时候很安详。”
逍遥王有些怔愣地望着纳兰闲淡的表情以及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你就一点也不觉得遗憾?”
“我为什么要遗憾?”纳兰反问,“我一直最遵从自己的心意,待他好,让他开开心心地走完了一生。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可是他对你……”
“我对他好,并不是想要他感情上的回馈。何况,他对我也不是没有感情……”她负手,抬头仰望变幻的云海,唇畔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谁说人不可以无条件地宠另一个人……”
低低的呢喃消散在风中,逍遥王忽然想起那日,状元郎声嘶力竭地呐喊:“苏闲竹,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究竟纳兰懂不懂感情……逍遥王到现在还想不清楚。可是似乎,这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只要他幸福。他爱不爱她,又有什么关系……纳兰垂眸,笑意始终不减。
纳兰的自白:
其实我也不清楚苏寒梁有哪里好。
只是,十年的游离于世,虽然我一直微笑着以看戏的心态观望湛鹭的男男女女……实际上,那十年是我记忆里最黑暗的时刻,完全无法与人沟通,一直的自说自话几乎把我逼疯……而后附身在婴儿身上,对上那双眼……即使当时那眼不可谓不狰狞,但骤然发现有人可以听见自己看见自己,那种欣喜和激动实在难以言喻。
然后在一日日的相处中,我将他的坚毅隐忍一点点看在眼里。事实上苏寒梁和这个女尊世界的其他男人也许没有什么不同,在曾经的爱情灰飞烟灭后,就把全部的心力倾注在我的身上。
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这都是我曾经最鄙夷的封建思想。可是面对他,我没有办法义正言辞地歌颂男女平等人人自由……我也明白,他把我当做了唯一的血脉以及精神的寄托……把抚养我当做一项事业来完成……
见到逍遥王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地追求状元郎,见到状元郎最终被感动,他们比翼双飞欢欢喜喜……苏寒梁,我不是不曾想过与你言明……
但是我看到了你的眼神。你与纳兰家的纠葛我略知一二,却从来没有深入。我早已了解这具身体的母亲伤你至深,只是在这之前,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伤,已经让你对言爱恐惧。
也许我应该热烈的爱你,让你重拾对爱的信心。可是我知道,你给自己的思想带上了桎梏,你首先就冲不开世俗伦常这道关卡。也许是我懦弱,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的感情惶恐不安,抑或患得患失;也许是我太过年轻,我对自己的感情并没有太大信心,人说爱情如凤凰,重生之后会更加绚烂,可是我,不敢让你尝试涅槃……
如果你觉得,爱只会让你逃避恐惧不安紧张……那么,请让我扮演好女儿的角色,陪伴你走过这段旅程……如果只有安逸的生活是你想要的,那么,让我们父慈女孝……只要是你希望……
苏寒梁,我看到你眉目间隐藏的戾气一丝一缕散去,我看到随着日月流逝,你的面容却越来越有神采。我想,我做对了。
也许状元郎说的没错,其实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一直遵从自己的心意,做我想做的,陪你到了最后。
也许,将来会出现一个男人,我爱他,他也爱我。将来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只是此刻,我觉得心下一片宁静,甚或满足。
相信,你也一样……
如此,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砸吧。这个故事很傻很天真,而且漏洞百出。
当初写它仅仅是因为一时的感触,着手完成的时候却觉得困难重重,甚至一度想要放弃——明明只是个简单的短篇。
“相爱”是对等的、相互的、双方的,可是“我爱你”,仅仅是我个人的事,并不祈求回报。我爱你,但是你有权利不回应我的爱。我写这个故事,仅仅是因为我想写。正在看的你,若是心有所感,便是我最大的欣慰;若是弃如敝屣,我也可敝帚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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