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想起这几天已经写了好几章的小说,不用说了,就是天天小石头听的床头故事--西游记,悠然认为,这书,说书最合适。
于是就起身回屋,拿了写好的稿子下来,叫了云先生一起看看。
那瓜儿刚来做事,对什么都好奇的很,看到云先生也在铺子里做事,那更是十分的惊讶,这云先生当初在乡里教书,那村长见到云先生都是恭谨有加的,没想到这会儿,云先生居然跟自己一样在大嫂的铺子里做工。
不由拍了拍双儿道:“双儿,怎么云先生会在咱们铺子里做工啊?”
双儿口拙,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最后只道:“是云先生自个儿要来的。”
于是瓜儿小姑娘就开始爆发出了熊熊的八卦之心,以云先生的本事,非要留在这粥铺,那必然是有所求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云先生看上双儿了?于是便上下大量双儿,双儿叫她看的莫名其妙。
瓜儿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双儿,云先生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你都说些什么呀,云先生怎么会看上我,我可是订了亲的,别瞎扯。”双儿急的瞪着瓜儿,生恐这话被人听去,惹下误会。
“好好好,我错了,我忘了你订亲了。”瓜儿一手拍着自己的小胸脯。
“那他为什么来这小粥铺,难道是看上你大嫂了。”瓜儿继续发挥着自己的八卦精神。
“别胡说,没有的事儿。”双儿急得恨不得捂住瓜儿的嘴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奇怪。”瓜儿最后下了总结,看着门外来了客人,连忙上前招呼,安排位置。
悠然虽说在跟云先生说故事,但眼角的余光看着瓜儿,之前见她不知跟双儿说什么,弄得双儿手忙脚乱,满脸通红,这会儿看瓜儿殷勤的招呼客人,不由暗暗点头,倒是个灵活的,这点,其实瓜儿比双儿强。
这时,门口又来了一个人,瓜儿又去迎着。
“客官,请里面坐。”瓜儿甜笑道。
“不······不了···我找东家·····唐娘子···”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有些结结巴巴的。
瓜儿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然后转身回铺子,走到悠然身边道:“大嫂,外面有人找你呢。”
“谁啊?”悠然也好奇,走出来一看,这人有些面熟,但却想不起来啊。
那汉子显然没想到悠然不认得他,那脸顿时涨得通红,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
“明武啊,你咋来啦。”这时,一边的酱菜铺里,金嫂跟那汉子打着招呼。
悠然这才想起,原来这人就是明武,他娘还到自己的粥铺闹过一场闹剧呢,想到闹剧,悠然不由的又想起那叫花子,自从搬到这边来,就没见叫花子露面,也不知道他混哪儿了。
这时,悠然也有些尴尬了,她跟这明武本来没啥,可叫他娘那么一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便问:“找我有事吗?”
“上回,我娘去你铺子的事,我昨个才只道,对不起了,我娘是那个性子,你多担待。”明武闷闷的道。
而铺子里的瓜儿此刻正伸了脑袋瓜子往外看,怎么看都觉得大嫂跟这男人有问题。
而这边悠然也很郁闷,这不是担不担待的事吧,只得尴尬的笑道:“没事,你只要跟你娘解释清楚,咱们没关系就行了。”
悠然说完,有些不敢看那明武那受伤的眼神,心里直叹,内向的男人伤不起啊。不过,本来就没啥,她是实话实说。
“钱悠然,你跟一个大男人站在铺子外面干什么?”这时,一个刺刺的声音传来。
悠然转头一看,算是熟人,柳青素,刘家大媳妇。
那明武听柳青素什么说,一张脸暗红暗红的,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悠然无语啊,这没什么都叫这男人的神态,弄出些什么来。
柳青素转头看着远去的明武,然后面带嘲讽的看着悠然道:“怎么,这守的还没一年呢,就想改嫁了?不过也就这样的男人能容你。”
“这见人待人礼,见鬼自然用鬼礼,不是每个客人都是鬼的。”悠然也不阴不阳的刺了一句回去。
“你······”柳青素不由的咬了牙,随即却又一笑:“好了,我不跟你贫了,给我来份营养粥吧。”柳青素说着,打开手上的食盒,拿了一只碗出来。
悠然虽然不待见她,但也没有不做生意的,于是便收了钱,让瓜儿接过碗,到厨房去,熬好的倒一碗就是。便不再理柳青素,自顾自的跟云先生说起小说来。
柳青素就背靠在那柜台上,打量这铺子,这越打量,脸色就越不好看,没想到这钱悠然死了男人,日子还越过越滋润了。
“青素姐,粥好了。”这时,瓜儿捧了粥出来。
“好。”柳青素接过粥,放在食盒里,本来还不想这么算了,可一想起公公还在等这粥,只得先离开。
刘主薄自从上回叫曹县令摆了一道,那心情就一直不太好,一来二去的就没什么胃口,前些日子听说,悠然这边粥熬的不错,即好吃又补身,于是就吩咐柳青素帮他买一碗送来衙门尝尝。
柳青素提了粥去县衙,刘主薄这会儿还在当值。
刚一脚踏上县衙门口的门坎,就同迎面出来的曹畏面对面碰了正着。
柳青素直觉那心口猛的被大石撞了一下搬,不由下意思的道:“唐值···唐哥···”
庆春归 第74章 再见大黄
曹畏没想到会在县衙门口碰到柳青素,不由的皱了皱眉,然后故作疑惑的道:“这位夫人你说谁?”
“你……你不是唐值?”柳青素有些结巴的道。
“本县曹畏,夫人可是找本县有事?”曹畏一脸正色的问道。
“曹畏?曹县令?”柳青素不由的喃喃自语,好一会儿才醒过神,连忙屈膝福道:“民妇不知是县父母大人,多有得罪,还请县父母大人海涵。”
曹畏淡笑:“没事,不知者不罪,你来这里找谁?”
“哦,民妇的公公是刘主薄,他最近胃口不好,民妇来给他送碗粥。”柳青素道,可望着曹畏的眼神仍有疑惑。
“哦,原来是刘主薄的儿媳,你去吧。”曹畏说道,挥了挥手。
那柳青素连忙告辞,进县衙,却仍不时的回过头,那人明明是唐值啊?怎么又成了曹县令了。
晚上,柳青素躺倒床上,死活也想不明白,不由的拍了拍身边的男人:“大郎,大郎,醒醒。”
“干嘛?”刘大公子刘子期不悦的翻了个身,他正要睡着了。
“那个县衙新来的曹县令是什么来头啊?”柳青素翻了个身子,半边身子压在刘子期的身上。
刘子期很不耐烦的移开身子,然后不悦的问道:“你打听他干嘛?”
“我今天白天去给爹送粥,正好碰上他,就好奇呗,挺神气的。”柳青素道。
“有什么好奇的,人家县太爷不神气还你神气不成,何况他还是曹家的人,是由天机夫人一手培养出来的。”那刘子期翻了个身背对着柳青素睡下。
柳青素仰身翻平,有些泄气了,看来,也就长的像而已,随即一想,他就算是又如何,那也是别人的男人,再一想那钱悠然如今的样子,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转脸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她那眼中不由的就多了一份怨毒,也翻个身,看着刘子期的背,整个身子就偎了过去,一只手从刘子期的腰间伸进往下探。
“烦不烦,睡觉。”刘子期不耐烦的拍掉柳青素的手。
“你还是男人吗?”柳青素气的坐了起来,身上只有一件水绿肚兜,两手发疯似的拍打着刘子期,胸前波浪翻滚。
“我要是男人,我早就把你沉塘了。”刘子期也猛的一下坐起来,一手死死的掐着柳青素的胳膊,那白嫩的肌肤上立见青紫,刘子期此刻咬着牙,象是要吃人的老虎一样。
“你沉呀,你沉呀,没有的东西,只是人家要问姘妇是谁啊?你怎么说,哦,原来是公公扒灰呀……哈哈……”柳青素突然发狂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眼中的怨毒更深。
刘子期连忙捂住她的嘴:“你还要脸不要?”
“要什么脸?这刘家从上到下,哪一处不是藏污纳垢,还知道要脸面啊,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绿梅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公公的,就这么一尸两命,哈哈,总有一天,刘家的人都要遭天谴的……,或许,这刘家真正干净的还算你刘大公子,可你却是个没用的人,没用的男人,不,连男人都不是……”柳青素仍叫道,心中却是苦涩,为什么她嫁的男人会是个天阉。
“叭……”刘子期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柳青素的脸上,然后拿了衣服,恨恨的离开了卧室。
“刘家人,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柳青素整个人趴在被子上,嘴里咬着被子,两手死命的在床上锤。
而外头的丫环妈子,早在争执之初,就离开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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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的第一场雪就这么不期而至了,悠然早上一打开门,就感到扑面冷沁的寒风和碎雪,外面廊道上,院子里,白皓皓一片。
“小石头,起来了,下雪了。”悠然回到屋里,拍了小石头的小屁股。
“娘亲,冷,石头再睡一会儿,一刻钟就够了。”小石头撒着娇,整个身子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悠然好笑,只得帮他拉好被子,让他继续睡。
关好门,悠然给自己加了一件青色的棉披皮,领口锁紧,然后出了宅子到前面粥铺的厨房里。
扒在灶子里碳灰,里面的碳还是着的,悠然又加了些碳进去,用扇子将火扇大,然后将一边熬粥的小炉子也起起火。不一会儿,整个厨房就暖意融融。
这时,双儿也起来了,进了厨房,看到嫂子先起来,便笑道:“大嫂早,下雪了呢。”显得有些兴奋。
双儿拿了两个铁火盆到外面,烧的火旺旺的,然后一个放在云先生说书的台子边上,一个就放在铺子中间。
不一会儿,家里人陆陆续续都起来了,云先生租了隔壁铁匠家的一间屋子住,用他的话来说,悠然这里,要么是寡妇,要么是姑娘家,他长期住着不合适。
随后礼小子和钱占元两个也起床了,匆匆梳洗,上县学的上县学,去布庄的去布庄,不过,没一会儿,两个又回来了,礼小子说县学今天放假,而布庄那边,则是因为边上的菜市上搭的架子倒了,正好拦了路,再加上下雪,本就没什么人流,因此那布庄老板干脆也放一天假。
于是一家人全聚在粥铺里。
卯时刚过,三三两两的人都聚到粥铺里来了,如今到粥铺可不光光是喝粥,听云先生说书才是正题。
悠然又煮了茶卖,于是粥铺的收入又见涨了,当然,悠然一家也忙好多,不过有收入进帐,那再忙心里也是高兴的。
云先生吃过早点,就坐到了说书的台子上,生前还放了把琴,时不时的以琴音调节说书的节奏,更是让人耳目一新。
“云先生,先喝碗茶润润嗓子。”悠然将一碗加了薄荷叶的茶水递给云先生,这薄荷叶可是她用神水种出来的,泡的茶水自然是清香扑鼻。
云先生喝过茶,然后一拍说书板:“话说孙悟空进了蟠桃园,那就象老鼠掉进了米缸……”
众听书的都哄然一笑。
“呵,好热闹……生意不错,快成富婆了吧。”这时门口一人进来,有些调侃的冲着悠然道。
悠然一看,是楚王爷姬绍,连忙迎进来:“王爷是来吃粥还是来喝茶的?”悠然问道。
“粥有什么好吃的?茶有什么好喝的?本王是来喝酒的。”楚王爷道。
“这一大早喝酒可是伤身子呢。”悠然劝道。
自从上回这王爷喝过自己酿的红薯酒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家里的酒都让这王爷一人喝光了,可他还追着要,悠然没法子又专门去村子里收购了红薯,酿了几坛子红薯酒,这本,才好没多久,这家伙又闻着酒味来了。
只是,楚王爷这么个喝法,可不经他喝。
“拿酒,拿酒,废那么多话干嘛,有钱赚还不赚哪。”说着,楚王就砸了一锭银子过来。
得,用上金钱攻势了,悠然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于是就去厨房张罗着弄酒,炒菜。
“给我弄个清静点位置。”那楚王爷看了看铺子里,闹哄哄的,不由皱了皱眉,又冲着一边的双儿道。
“那,给王爷在后面走廊上加一张桌子行吧,今儿个下雪,坐在那里,还可以赏院子里的雪景呢。”双儿有些怯怯的道,有些小心翼翼的,没办法,这位小王爷似乎不大好说话似的。
楚王皱了皱眉头,嘀嘀咕咕的:“怎么不弄个雅座。”似乎在走廊上加位置很丢份儿,不过,就这么个小铺子也讲究不了了,于是挥挥手:“行行行,去吧。”
双儿连忙跑开,叫上礼小子,钱占元,一起架桌,还要再烧一个火盆,把王爷冷着了,也不是她们小民百姓能承担的不是吗。
“这丫头,怎么胆小的跟老鼠似的。”楚王撇了撇嘴。
不一会儿,桌加好了,火盆烧好了,酒菜也上来了。
楚王便一人独霸了一张大桌子,边咪着小酒,边看着雪景,嗯这感觉还不错,等等,那池子里是什么?楚王突然指了指那在池子里游的欢的两个小东西。
“王爷,是鸳鸯。”礼小子今天暂居倒酒小厮。
楚王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他今天之所以来喝酒,就是因为老祖母要给他选王妃了,他不乐意啊,那些个女人,要么就是看中他的皮相,要么就是看中他的王位,一个个矫揉造作,没趣极了,这才躲到悠然这粥铺来喝酒,没想到居然又看到了鸳鸯,他恨鸳鸯……楚王在心中呐喊。
“王爷,喝个酒,为什么唉声叹气的?”礼小子在一边好奇的道。
“唉,本王喝的不是酒是寂寞。”那王爷突然感叹了一口。
悠然正好过来,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到,原来这句话并不是后世网络独创啊,早有珠玉在前。
“王爷若是寂寞的话,不如到前面铺子里,同大伙儿一起听听书,总好过一个人在这里伤春悲秋的。”悠然道。
“嗯……”也有理。
而楚王爷一到前面铺子里,果然就精神炯炯,当然,并不是云先生的故事让他如此,也不是大伙儿说的八卦让他如此,而是一头伤痕累累的独眼狼。
此时,两个汉子牵了一头狼进铺子,以楚王的目光,这就是一头斗狼,百战余生的那种,而楚王平时没什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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