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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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归-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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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太监出了楚王府。

“公公请留步,这么晚了,就不劳相送,我自己回去。”悠然道。

“那好,一路小心点。”那公公说着,他心里正急着皇上之前砸茶杯的事儿呢,也正没心送悠然,自然是借驴下坡。

悠然一个人在街上静静的走着。

街上,传来更夫的敲更声,报的是亥时初刻。

悠然掰着手指,子丑寅卯……的数着,然后兑换了现代的时刻,也不过晚上九点多钟,都是早睡早起的,街上的行人十分的稀少,偶尔几个路过的,也行色匆匆,当然,如果此时,走到风月街去的话,那也一样热闹的很,不管哪个时代,青楼和红灯区的夜生活时刻都是一致的。

悠然就慢慢的在街上走着,她的脑海里什么也不想,只是单纯的走的,只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县衙门口。

县衙门口的灯笼光影在风中摇晃,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儿,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忽明忽暗的,竟如同活过来一般。

“我说你这女人,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干嘛?”身后传来一阵不悦的声音。

悠然回头,却是唐值,手里还拧着一个酒坛子,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酒味。不由的掩了鼻子:“睡不着,逛逛吧。”

“一个女人家,大半夜的逛街,不学好。”唐值嘟喃了声。

悠然一阵无语,这男人,大半夜的喝了跟个醉鬼似的,还说她?不由的没好气的道:“你还不是一样,醉鬼。”

“这算什么,打战那会儿,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就说,等仗打完了,大家一定要在一起喝个够,只是啊,他们都已经喝不到了。”唐值声音沙沙地道,然后一个转身,靠在一只石狮上,倒扣了酒坛,那酒哗哗的倒在地上。

“兄弟们,现在我请你们喝了。”唐值呵呵的笑着,可悠然听着却像是在哭。

“别喝了,回去休息吧。”悠然上前扶着他道。

“我也睡不着。”唐值嘟喃了一声,随后悠然就感到腰一紧,就见那唐值搂着自己的腰,一只脚踩着石狮,一手扯着县衙梁上垂下来的幡,然后整个人往上一纵,就带着悠然跳上了那县衙的屋顶。

第一百零七章 南下官道

黎明前,下了一场雨,因此当早上的一丝晨曦透过薄薄的云层轻洒下来的时候,那空气就显得格外的通透,也十分的清新。

双儿一早起来,如往常的先烧了开水,然后又到院子的马栏里,准备给驴子喂草料,却发现马栏里,驴子不知去向了,便急冲冲的回屋,在门口碰到刚起床的礼小子。

“二姐,你这么慌张的干什么?”礼小子问道。

“咱家的驴子不见了,那可是大嫂的宝贝。”双儿有些急的道。

“什么,驴子不见啦,定是哪个贼瞧着眼热来偷了。”礼小子也咋咋呼呼的。提腿就往那后院的马栏边去。

“我去跟嫂子就声。”双儿说,却转身往屋里去,到了悠然的房间外面,先是敲了门,没人应声,双儿想着,定是昨晚,嫂子睡得迟,这会儿还没醒,于是,便又用劲了些。

房内仍然没声,双儿不由的皱了眉头,真是怪了,往日,嫂子睡觉挺警醒的呀。

于是双儿就轻轻的推了推门,发现门没拴,就干脆推了门:“大嫂,醒了吗?”

房内依然没有应声。

难道嫂子已经起床,骑着驴子出去了,双儿想到这个可能,便直接推了门进去,果见那房里,被条叠的整整齐齐的,连上石头也不在。

“怪了,嫂子一大早带小石头出去,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双儿嘀咕了句,正要走出房间,却看到梳妆台上,压着一张纸,不由的好奇的上前。

“我走了,我把小石头也带走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双儿突然觉得心慌慌的,那手里便紧紧的拽着那张纸,急跑着出来,边跑还边叫:“礼小子,快来,快来看看,大嫂这是什么意思。”

礼小子少见自家二姐这么慌张的,便急急忙忙的过来,双儿把纸递给他,礼小子看着,然后茫然的看了一眼双儿,“大嫂的意思是她走了,还把小石头带走了。”

“她走了?那她去哪里了?”双儿急切切的问。

“这不知道啊?大嫂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去向都没有,对了,你去看看,大嫂可带了什么吗?”礼小子虽说岁数小,但倒底读了些书,倒是比双儿还有冷静些。

“嗯,我这就去看。”双儿说着,又一溜小跑的回到屋里,礼小子跟在后面,两人翻了翻那衣柜箱子,发现大嫂和小石头平日的换洗衣服都不见了。

双儿和礼小子相视一眼。

“我去告诉大哥。”礼小子一阵大叫,抓了双儿手上的纸条就飞也似的跑出了宅子,朝衙门而去。

而唐值,却是昨晚一晚没睡,丑时便打理着一切,皇上寅时就要起程回京。他和曹夫人自然一咱陪同相送,直到出了清水界这才回转。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礼小子跟没头苍蝇似的在那衙门门口乱转。

“礼小子,你一大早跑到这里干什么?不准备着上学啦?”唐值皱了眉头,有些严厉的问,对于礼小子,比双儿要严厉的多,男孩子,就要能吃得苦。

“大哥,大嫂带着小石头走了……”礼小子叫道。

“你什么意思?”唐值的眉头立刻皱得跟山峰似的。

“哪,你看。”礼小子将手上的纸张递给唐值。

唐值一把扯过来看,那脸立刻沉了下来,两眼也跳着火苗,这笨女人,她要干什么?

“怎么回事?”曹夫人也拿过唐值手上的纸条,一看之下,那温和的脸也严肃了起来,看着礼小子道:“礼小子,你跟我说,你大嫂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啊,昨天的事你们不都在嘛。”礼小子道,随后又大叫起来:“对了,昨天晚上,那个公公来找大嫂,随后大嫂就跟着他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二姐在。”

“我说昨天晚上怎么在街上遇她呢,还古里古怪,这笨女人,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非要藏在肚里,真是又笨又蠢。”唐值的脸仍沉着。脚步却急急的朝县衙里冲。

面此时曹夫人脸却有些白了,她本是就十分的机智,这略一思索,便知是皇上插的手,而且,很有可能,皇上已经知道值儿他们是自己的亲生子了,要不然,不会用这般的手段。

只不过转瞬间,唐值带了王超出来。

“值儿,你干什么去?”曹夫人问。

“这昨夜下了雨,她带着小石头,骑着毛驴,跑不太远的,这清水,要么北上,要么南下,两条官道,我和王超分头追,另外娘帮我安排人,在这附近打听一下,这笨女人,自己笨,自己蠢就算了,还偷拐了我儿子,抓到她,一定让她好瞧。”唐值磨着牙道。

“好,你一路小心点,娘先安排好人,就回京,或许能从皇上那打听些什么,到时会派人通知你。”曹夫人叹口气,自己当年的事情,又似乎在值儿的身上以另一种方式重现了。

看着自己娘亲似乎有些明白什么,唐值本来想问,可终归皱皱眉头忍了,曹家和皇家之间的纠葛复杂重重,娘亲已经很为难了,就不必再问什么,爹说过,男儿汉的事情自己解决。

“驾……”唐值一抖缰绳,马尾弹的笔直的急驰上路。

……………………

悠然半夜里走的是南下的官道。

只是清晨的一场急雨,却让道路泥泞了很多,结果,在马车驰过一条竹林小道时,轮子一打滑整个马车就往另一边的一个斜坡下滑,那马被马车拉的一阵倒退,幸好悠然的驴子神骏无比,一咬缰绳,硬是将那马车给拉住了。

悠然紧紧的将小石头抱在怀里,身子在马车上磕磕碰碰的,那额头更是撞在马车的车壁上,一阵金星后,便钝痛钝痛的,估计肿了。

好一会儿,马车才不动,这时,外面赶车的侍卫才急急的钻进马车:“唐娘子,你没事吧?”

赶马车的侍卫叫方百顺,自然就皇上安排那个送她出云州的人。

那方百顺说着,先接过悠然怀里的小石头,然后才扶着悠然下了马车。

“幸亏你这驴神勇,居然用嘴咬住了缰绳,要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啊。”方百顺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那山坡下的碎石,这处原是一个废弃的石料场子,这马车要是真滑下了坡,砸在那大小不一的废弃石块上,那马车估计着就要四分五裂了,这人能不能保得命在还不好说,真出了这种情况,他怕是无法跟皇上交待。

“还好,没事。”悠然在路上站稳,又抱了小石头上上下下仔细察看,只觉得今儿有些出师不利啊。

“娘亲,你额红肿了。”小石头指着悠然的额头道。

“没事,娘不痛。”悠然安慰着小石头,又用手拨了点留海盖在额头的红肿处,等晚上到了客栈,揉揉,喝点神水就没事了。

只是这会儿,一边的方百顺又犯愁了,原来马车的车轴断了,这荒郊野外的,又没带工具在身上,如何修?

“唐娘子,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前面镇上找人来修一修。”那方百顺道。

悠然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虽然她是带了驴子出来,可那只能坐一会儿,坐长了可吃不消,何况她还带了小石头,没有马车是不行的。

“那唐娘子一定等我。”方百顺显然怕自己一不在,这唐娘子一个人又跑了回去,那他也没法交差。

“放心,我都自动跟你出城了,还回去干什么?”悠然有些好笑。

于是,方百顺就骑了马跑到前面镇子上,可问了好多人,镇里的木匠接了私活,去城里了,没在,除此外,没有会修马车的,一阵无奈,方百顺只能打回转。

这如果要到城里去找人修的话,那一来二去的可要费时不少。

“要不,唐娘子,你就骑着驴,我就骑着马,到前面明风县再租辆马车走。”那方百顺打着商量道。

悠然犯愁了,她倒是无所谓啊,可小石头昨晚一晚上的折腾,这会儿又受了惊吓,没个马车休息怎么行?

就在这时,远远的响起一阵“吁……驾……”的吆喝声,是一个跑商的马帮过来了。

“要不,我们就搭马帮的马车走吧。”悠然道。

那方百顺想了想,点点头:“也行,我去问问。”说着,方百顺就走上前,拦住了马帮,可一问之下,马帮的马车人都坐满了,勉强挤一个人的话还成,这三个人就坐不下了。

“这位大叔,要不,就我带着孩子挤挤吧。”说着,悠然又转头对那方百顺道:“这位大哥,你放心,我一准会出云州,你就不要送了,歇息些时候就回去复命。”

那方百顺搭上这差事也觉麻烦无比,想了想,便问那马帮的把头儿:“把头儿,你们这是去哪儿,出不出云州啊?”

“怎么不出,我们这从京城出来,要去南边越州的山县,这一趟就是从大周的北面到大周的南面,得走个把月呢。”那把头儿道。

“那我也到越州。”悠然在边上道。

“那正好顺路。”那把头儿笑道。

那方百顺看了看一边的马车,想想也只能这般了,虽然他也可以骑着马一路跟着,可想回来,就算是出了云州,这位娘子要是真想回来,那不是也还能回来吗,便觉没必要多此一举。再说了皇上命这唐娘子出云州,她怕是也不敢不出。

于是点点头道:“那成,我就不送,你自己带好东西出云州吧。”

“好。”悠然点头,于是牵了毛驴过来,跟在马车边,然后自己抱了小石头上马车,马车里的一位大婶倒是好心的给她挤了位置出来。

悠然点头感谢,马帮继续前行。

马帮为了结省经费,一般是能不进城便不进城的,所以,昨晚这个马帮并未进清水县城,而露宿在外面,因此,这会儿到了一个集上,集上有几家饭堂,马帮的人停下来打尖,给驴马补草料。

悠然看着自己和小石头因马车出事而溅的一身泥,便跟店家要了一间房间,准备梳洗一下,换身衣裳。

店里伙计引了悠然母子上楼。

不久,一骑奔马突的一个急停停在了饭店的门口。

一个伙计连忙迎了上去:“这位客官,可是打尖儿?”

“不了,跟你打听个人,你可看到过一个单身女人抱着一个约四五岁的男孩骑着驴打此过?”问话的正是唐值。

“这位客官,这妇人抱孩子打此过的倒有不少,不过单独的却没有,我这打尖的多是马帮或跑商的商队。”那店伙计笑着道。

“那叨扰了。”唐值行了个礼,又进店看了一会儿,没看到要找的人,转身出门,又骑了马飞奔。

“把头儿,他不会是要找跟着咱们车队的那娘子和孩子吧?”此时,靠窗的一张桌上,马帮的一个伙计冲着那把头儿道。

“这出门在外的,别管闲事,咱们只当不知道。”那把头儿瞪了伙计一眼。

“唉。”那伙计应声。继续闷头吃饭。

第一百零八章 撞了太岁

打完尖,整个马帮就继续往南,二日后,出了云州,进了临州地面。

“穿过前面的白石山,就到是临州的庸城,这庸城古来便有花都之称,又有庸水和江水交错流过,水道十分的便利,再加上此地环境优美,境内流水湍湍,沿岸又是娇声燕语的红粉之地,自古文士风流,商人逐利,于是这庸城就成了庸水之境最富庶而繁华的城市。人常说,这男儿一生不到庸城,那是白活了一世。”

马车内,那马帮的帐房先生侃侃而谈。把整个庸城说的跟个神仙这地似的。

“卢先生,你们马帮不是去越州的山县吗?怎么却绕道去庸城呢?”坐在一边的悠然好奇的问。

“呵呵,先生的称呼可不敢当,这位娘子,要么称我卢海,要么就称呼声老帐房即可,马帮虽说是去山县,但沿途也没个停歇的,自然要在各处带货卸货,这沿途的每一地都有生意往来的。”

“那你这到庸县进什么货呀?”悠然问,心里却在琢磨着,她要做点什么生意,虽说带了银子不少,但不能坐吃山空啊,总要有个营生的。

“这庸县有花都之称,到了花都那进的自然是花木,庸城的花木不管是北地京畿,还是南方越州,那都是相当受欢迎的。”那老帐房呵呵笑道。

说话间,马车已进了白石山,白石山的路在山崖间,下面就是庸水河。

此时,马车内的人还在说说笑笑,然而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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