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过神来,悠然才松了口气,紧紧的将小石头抱在怀里,一手拍着他的背:“噢,噢,没事了,小石头不怕啊。”
好一会儿,小石头才抽抽泣泣的停了声,嘴里却直嚷着痛。
悠然便背着小石头,带着东西回到山腰处的木屋里。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只是悠然也顾不得,锁好门,又背着小石头下山,村里虽没有大夫,悠然想来想去,一般的打猎的人应该懂一点冶伤的手段,也会备一些伤药,而村里的猎人就是山郎,使不得,只得到他那里去看看。
悠然背着小石头,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等到走到山脚的时候,天完全的黑了,整个柳家村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几声狗吠偶尔的在静夜中响起。
到了山郎家,悠然拍了门。
开门的是山郎的娘子红桔,这红桔在柳家村也是排得上号的厉害人,将山郎管的死死的,今天,同村的妇人在那里长舌,说自家男人去撩拨唐家那差点被休的媳妇悠然,气不过,吃晚饭的时候,就一直在跟山郎闹,山郎叫她闹的不痛快,也少有的吼了她几句,这更让红桔心里添堵了,就更觉的,自家男人跟那悠然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
这会儿,一开门,看到居然是钱悠然,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噼里啪啦的开骂。
“呵,你能啊,找男人都找到俺家里来了,你可真替俺们值兄弟挣面子。”
悠然见这红桔不分青红皂白的,兜头就骂,那心里也是有火气的,只是她如今有求于人,不行不强忍着解释道:“红桔嫂子,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找山郎兄弟讨点伤药,石头今天跌伤了。”
“哼,别拿孩子做借口,俺家不欢迎你,你滚。”曾经的悠然虽然恶名在外,但红桔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会怕她。
红桔说完,就嘣的一声,重重的将门关上。
悠然见此情形,知道这一趟是白跑了,只得咬着牙,背着石头转身就走。
这时,身后的门却又开了,山郎探出半张脸来道:“我这里没有伤药,不过村头的云先生或许有办法,去年我进山时受了一次伤,是他帮我冶的,你去找他看看。”
山郎有些歉意,没办法。谁让他最怕老婆。
“哦,好的,谢谢,我这就带石头去。”悠然点头道谢。
又背着石头朝村头去。
“娘亲,头痛。”背上的石头抽泣着道。
“再忍忍哦,娘亲带石头去找大夫。”悠然心疼的道。
一会儿,到了村头云先生的屋前,这云先生是村里柳家族长请来的教书先生,悠然拍了拍门。
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是云先生请来看门的。叫苍伯
“这不是悠然,你这半夜里什么事啊?”苍伯举着灯,看清是悠然,便一脸疑惑的问。
“我家石头今天跌伤了,我想请云先生看一看。”
“哎哟,这可不巧了,云先生今天回城,听说是他父亲大人的六十大寿,明天才能回来。”苍伯道。
“那可怎么办哪?”悠然心里急的不得了,石头还在喊着痛。
“来,我看看。”苍伯举了灯到小石头的脸上,看到小石头额上青紫一片,也吓了一跳到:“这才伤的不轻,对了,我想起来,前些天,村里的大牛也跌伤了,托先生冶几张膏药,还剩两张,我先取了给石头用用。”
“那真是太谢谢了。”悠然十分激动的道。
“没事,先生最是爱乐于助人的。”苍伯说着,就让悠然等一会儿,举着灯回屋,一会儿就取了药膏回来。
递给悠然:“这膏药是活血化於的,在火上烫热,等软了后缚在伤处。”
“好的,谢谢。”悠然忙不叠的道。
然后同苍伯告辞。又背着小石头回山,一路上,山风习习,草丛总是在晃动,各种不知名的鸟叫和兽叫使得夜色更显的有些狰狞,这回山的一路上,悠然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草木皆兵。
好不容易回到木屋,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悠然将药膏烫软后缚在小石头的额上。然后照顾小石头睡下,自己才擦了个澡,躺在小石头的身边。
看着小石头睡熟的小脸,悠然终于松了口气,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还真是惊心动魄。
这会儿,也总算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那几块山地,之前她已经看过了,虽然比较贫脊,但种红薯还是行的。
另外,抽空的时候,她可以写几篇才子佳人的小说,在烧鸡坊的日子里,从红袖的嘴里,她知道,这个时代,才子佳人的小说还是很受姑娘小姐们喜爱的,一些的书店都有求稿。
自己或许能凭着后世熟读网络小说的优势,借鉴几部,或许是条出路。
悠然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只是半夜的时候,却又被小石头的哭声惊醒。
“怎么了,小石头。”悠然点亮油灯。
此刻油灯下,小石头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悠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用手去量温度,才发现,小石头整张小脸,火烫火烫的,显然是今是落水受冻了,虽然已经是春末,但山泉水的温度还是比较低的。
“不行,得找大夫。”悠然急的在屋里团团转,可此时正是半夜,村里没大夫啊,要去县里,可半夜里,城门早关了,如何进城,怎么也得等天亮。
“对了,温水擦澡降温法。”悠然突然想起了以前医生介绍的结幼儿降温的方法,只得用一用了。
于是悠然烧了温水,一遍一遍的帮小石头擦着澡。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天快亮时,小石头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这才沉沉睡去。
悠然也累的不行,就又靠在床头边睡着了。
第十三章 神奇的碗
清晨的青云山静悄悄的,东边的天际,太阳渐渐的升起,晨曦的光芒陇上整个青云山,于此同时,西边一弯月亮,仍铺洒着幽幽的白光,居然是少见的日月同辉。
此时,一缕晨光透过木屋的小窗正好投射在桌边的一只碗上,而另一边的月光也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在碗的上面,同晨光交织在一起。
这只碗正是当日,那老和尚喝水的碗,悠然研究这么久,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来,而此刻,那碗在日月光芒的笼罩这下,整个碗体如湖面的涟漪一样荡漾了起来,久久,只到月光的退去,阳光变得强烈后,这只碗才回复平静。
此时碗内,整个碗壁于碗底渗出密密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晶莹剔透,散发出尤如钻石般的光芒,慢慢的,水珠积汇成水,一直到半碗水的样子,那碗壁和碗底才停止渗水,光芒也散去,碗又恢复到了普通的碗,而那半碗水的样子正如当日老和尚剩下的半碗一般。
一切又归于平静。
阳光越来越烈,温度也渐渐的升高。
悠然在睡梦中觉得整个人象是被一坐大山压着,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觉眼睛刺刺,恍恍间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眼一看,原来太阳已升的老高,阳光从木窗的缝隙里直射进来,正好刺在她的眼上。
悠然神智还有些糊涂,她觉得自己脑袋很沉,也很昏,嘴也渴的不行。
“这是怎么了?”悠然嘀咕着,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也嘶哑嘶哑的。
“糟了,我怕也是生病了。”悠然想着,昨晚,小石头出事,她先是吓了一跑,后来又在夜里走山道,山风是很凉的,她怕是冻到了。
想着,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火烫火烫的。
“发烧了……”
想到发烧,悠然的脑子这才清醒,想起昨晚小石头的情形,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急忙朝床上望去,一手也量着小石头身上的温度,先是觉得小石头身上有点凉,那心里又不由的一提,后来才发觉,不是小石头凉,而是自己手上温度高。
小石头还未醒,睡在那里十分安祥,呼吸也很平稳,悠然才松了口气。
复又坐下,这才又觉得自己浑身跟被十八匹马踩过一样,酸痛酸痛的。嗓子也很干。
悠然走到桌边,正好看到桌上的碗,又看到碗里有水,也没想什么别的,就端起来喝了一口。
只觉那水入喉之后,一丝清凉直通腹中,原来有些昏沉的脑袋也瞬间的清醒了起来,只觉今日之不好喝无比,似那琼浆玉露一般。
“奇怪了,这是什么水?怎么这么好喝?难道感冒了,我味觉也变了?”悠然侧着头,琢磨了一下,只是那股子美味让人欲罢不能,干脆,就端起碗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满足的抿了抿唇。
用手青擦了嘴角的水渍。感叹,真的很好喝。
放下碗。悠然伸了伸懒腰,之前的酸痛全无,只觉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咦,怎么这会儿烧就退了。”悠然碰了碰额头,只觉额头处一片温润清凉。
“难道说,这山里的山泉有冶疗感冒的功效?”悠然从刚才到现在,除了喝了点水,没做什么别的,因此自然而然的就会把这异象往水上面猜。
“娘亲,石头渴了,要喝水。”就在这时,小石头醒了,坐在床上,正揉着眼睛。
“等等,娘亲给你倒。”悠然回头道,然后拿起一边的茶壶正要往碗里倒水,可一看碗里,悠然一阵惊讶,还兀自不信的揉了揉眼。
天,她没看错吧,她明明记得之前将碗里的水喝光了,可这会儿,碗里那小半碗水是从哪里来的,悠然再细细看,才发现,碗壁上渗着密密的水珠子,最后汇成大滴,融入水中。
这水?是这碗自己生成的?悠然再一次惊讶。
“娘亲,我渴。”小石头催促着。
“哦,就好了。”悠然应着,端着碗,不知这水该不该换一些,可一想当才的甘爽清凉,再加上自己身子不药而愈的感冒。
这水应该对人体有好处的吧,这可是老和尚的佛法呢,悠然只得把一切的神异都归于老和尚佛法,毕竟,当日老和尚不是露过一手吗。
先咪了一口尝尝,嗯,是这个味儿。
悠然点点头,然后端着碗走到小石头的身边,小石头显然渴极了,就着自家娘亲的手,大口的喝着,一会儿半碗水就喝的底朝天。
“娘亲,这是小石头喝过最好喝的水。”小石头一脸满足的笑容。
悠然也笑了,轻拍了拍小石头的脸颊,然后问道:“额头还痛吗?”
小石头摇摇头:“不怎么痛了,这里好舒服,凉凉的。”小石头说着,指着额上缚了那膏药的地方。
“那娘亲看看。”悠然道,伸手小心的把缚在小石头额上的膏药取下。
那处青紫依稀,只是破的地方已经结壳了,不在渗着密密的血珠子,看着也不再那么吓人。
“嗯,已经结疤,再缚两天就会好。”悠然道,然后重新把那张药膏缚上。
好是好了些,可效果显然并没有悠然想的那么立竿见影,也不知是药膏的药效还是那水的功效,悠然也弄不清了,也许之前的是自己的幻想吧,可也不太可能啊,悠然纠结的一个头两个大。
悠然也不管这些了,先烧点水洗漱。
可等她烧好,端了出来,却看到小石头正扯着那额上的药膏:“娘,缚着难受,不透气儿,石头不缚行不行,不痛了。”
看着悠然,小石头撅着嘴儿道。
悠然急步走过来,轻拍一下小石头的手,有些不高兴的道:“这不缚药,伤怎么能好呢,可不许顽皮。”
小石头便一脸委屈。
而等悠然揭开那药膏准备重新缚好的时候,却发现,小石头额上之前的青肿已平复了,青紫处变成了淡淡的痕迹,而破口处结的壳也有要脱下来的势头,显然那里面的伤口已经长好了,悠然一阵讶然,看看药膏又看看那碗,一时弄不明白倒底云先生的药管用还是水管用。
感觉到小石头在轻扯着自己的衣袖,悠然低下头,小石头一脸委屈。
悠然唯有收起惊讶,故做一派自然的道:“不痛了,那就不缚了吧。”
“娘真好……”小石头笑的跟太阳公公的孙子似的。
“那以后可要听话,不能一个人跑到水边去玩。”悠然轻拂着小石头的额头,那眼光还是一会儿在药膏上,一会儿在那碗上来回打转。
“嗯,以后石头一定听话。”小石头显然也叫昨天的事吓到了,这会儿很乖。
原来昨天,小石头一个人在屋里玩的无聊,便一个跑到那泉眼处去玩水,要不是,悠然突然的那一阵母了感应,也许小石头已经出事了。
“娘,我饿了。”小石头又道。
悠然打开门,看了看外面高高挂中天的太阳,不由摇了摇头,这不知不觉的就已经中午了,于是转头道:“那小石头一个人先玩一会儿,娘亲去煮饭,今天可有肉吃哦。”
“嗯,石头要吃肉。”小石头用劲的点点头,一脸喜笑颜开。
第十四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在悠然煮饭的时候,山道上急步上来一个人,一身轻便长衫,头上扎着儒巾,山风一吹,衣袂飘飘,一张脸虽说没楚王那么俊逸,却胜在儒雅,给人感觉正是君子如玉的那种。
他正是村头的教书先生秦逸云。
原来,他今天上午回来,听到苍伯说昨晚的事,便有些急,虽说都是伤药,可他那药膏是跟据大牛的体质配,药量很重,小孩子怕是有些难以承受,他自然不放心,这才打听了悠然和小石头的住处,要来看看。
秦逸云走到木屋前,就看到一个白净的小男孩坐在木屋前的台阶上,他知道这木屋里就住着唐家母子,那么眼前这孩子显然正是昨晚受伤的那个了。
听苍伯说过,孩子伤在额上,可这会儿,秦逸云有些疑惑了,盯着那孩子看了很久,那额上的痂显示这孩子是受伤了,可怎么看也没有苍伯说的那么严重啊。而且那伤口上的痂已经快脱落了,怎么着也不象是昨天受的新伤啊?
可苍伯说话一向实在,没有虚头的。想着,秦逸云就走到木屋前。
“小童,你叫什么名字?”秦逸云上前,蹲在小石头面前,一脸微笑的道。
“我叫石头,云先生,你找谁?”小石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这云先生在他的眼里那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以前,小叔叔老是带他去书馆的外面听课,小叔叔很崇拜云先生的。
“我就找你啊,你认识我?”秦逸云听石头一口叫出自己的名称,便微笑的问道。
“嗯。以前小叔叔带石头去书馆外面听先生讲过课,只是先生没发现。”小石头有些兴奋的道。小叔叔说过,云先生讲颗很认真的,从来不会往窗外看,所以去窗外偷听,他准不会发现。
“那你都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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