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边演示,包括那些注意事项都是她平时的生活经验,这样比两名新推广人员生疏的动作更有说服力。
还有呢,那就应该是自己心中那个不大不小的目标,她要做得更好,什么大区经理、什么总监,那些职位太遥不可及;但是,做王薇这样的区域经理,她还是可以奢望一下下吧。。。。。。
“来,咱们大家一起,为了这次促销任务圆满结束干一杯!”文天宇拿着酒杯向四周举了举,接着说道,“今后大家再接再厉,早日让咱们的620在C城家喻户晓,从而赢得更广阔的市场!”
然而望着杯中的酒,凌涵真的有些打怵,她真不明白大家杯中怎么都是白酒?而那些弟弟妹妹级别的,似乎对这些白酒很不在乎,都端起酒杯等她呢。这怎么是好?前两次酒后放纵的情景像刀一样浮现在眼前,凌涵心里直打激灵。酒真不是好东西,自己再也不想沾了——
“对不起,我……我有胃病,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吃饭不规律……犯了……”凌涵在珠宝商那学到的“功课”又派上了用场,编了个充足的理婉言拒绝了大家的盛情。因为她知道第一步很重要,如果开了喝酒的头儿,恐怕以后想控制都难了。凌涵指了指桌子上的菊花茶说,“我茶代酒吧,谢谢大家对我的鼓励,希望今后大家互相支持,共同进步!”
大家一听凌涵不想喝酒,便有人开始不依不饶的,劝她沾一口也是好的,重要的是喝酒才有气氛。弄得凌涵左右为难,按理说是应该喝一口,可是那可是白酒啊。自己的酒量自己太清楚了,根本就是没酒量。如今刚刚加入到新的环境,凌涵可不能因为酒过了头而失态……
“哦,胃病可要注意了,很折磨人的。其实喝酒喝茶都是一种心情,只要高兴就好。”文天宇和王薇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很体谅地对凌涵说,“但是菊花茶对胃不好,服务生,来杯普洱茶,这样胃会舒服些。”
——又是菊花变普洱,怎么会如此的相似?此情此景又让凌涵想起了沈墨,当年那个体贴呵护自己的大男生哪儿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从关心一杯茶对自己是否有益,到如今的对自己熟视无睹、漠不关心?唉,真是时过境迁,往事像杯中的菊花一样,被浸泡得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心中一旦升起阴影,食物也便有些索然无味了。默默与大家碰了杯,默默喝掉杯中的普洱茶,还是摆脱不掉沈墨的影子。虽然当时只在沈墨公司工作大半年,但是这种场合没少参加过。只是,当时的庆祝的话都是说给沈墨的,自己的高兴也是为了沈墨的业绩而高兴;
可是今天,自己是在为自己庆祝,虽然成绩只是一点点,或者,在沈墨的眼里,根本算不上成绩;然而,这是自己劳动的结果,那感受,真的不同。这种感受,让凌涵彻底觉得自己第一次是在为自己活着——为自己活着,很踏实……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顿饭局结束后,凌涵根本没太记清大家都说了什么,也不清楚那些弟弟妹妹们都喝了多少酒。总之,所有人都很高兴,似乎七天来的忙碌都被这喜气赶得烟消云散了,同事间的情谊也在这和谐氛围里变浓了。然后,展望未来也似乎是一片光明。
走出餐厅的大门,看到同事们嘻嘻哈哈有些微醉的样子,凌涵很庆幸自己抵挡住了美酒的诱惑。年轻是好啊,还有嘻嘻哈哈的资本,可是自己,似乎和三十多岁的王薇经理一样成熟,和四十多岁的文天宇一样深沉。因为三年的婚姻生活,带给她很多思考,逼着她走向成熟——
“姐妹们,快看,对过就是歌厅,咱们去K歌好不好啊?”不知道是谁的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欢呼,“好的好的,文总,请我们去K歌吧,怎么样?”
文天宇的兴致似乎也被大家调动了起来,他高兴地对家挥了挥手,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噢了,咱们就去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麦霸!”
一行人兴致极其高涨,步入歌厅,立刻放开歌喉表演起来。
凌涵没有去和大家争什么麦克风,她静静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投入的演唱,看着有人在翩翩起舞,凌涵怔怔的有些发呆——
自己究竟怎么了?只不过和这些同事相差三两岁的样子,为什么心态如此老气横秋的?就像屏幕上飘过的文字,无论怎么跳跃,也融不到那些画面里去。
而今晚的人又是怎么了?大家说的话和唱的歌怎么都和多年前那么相似呢?因为那些歌词跳跃着挤进她的眼睛,让她发现同事们正在演绎的,竟然是苏慧伦和羽泉对唱的那首《还剩下什么》。
那熟悉的旋律又让凌涵一阵心烦意乱,自己不是说好了要忘掉过去吗?为什么还是会想起几年前做沈墨助理的事?那时候也是经常来唱歌,最开始当然只是独唱,后来沈墨开始追求她了,独唱自然变成了对唱。凌涵甚至清楚记得,当年与沈墨合作的第一首歌曲,就是这首《还剩下什么》——
“还剩下些什么/只剩下两滴冰冻的泪水/一滴化斗酒添一分自醉/一滴沉落于岁月的潮水/
任往事呼啸凭记忆*/缘分已尽说走就走/没有征兆/任寂寞煎熬凭思念灼烧/天要下雨谁也不能阻挠/”
心底有一滴泪落下了,落在心灵最深处,凉凉的,就像歌中唱得那样,一面拒绝伤悲,一面却又静候着轮回。一滴斗酒化一分自醉,自己确实是选择“自醉”了,可是自醉的结果却是更深一层的伤悲。呵呵,还静候什么轮回?自己再也不奢望了,天要下雨,人要出轨,一切,都随它去吧……
“凌督导,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去和大家一起跳舞吧。”文天宇一直坐在凌涵不远处,他觉得这个依然年轻的小督导似乎有些什么心事,为什么眉宇间会隐隐流露出淡淡的哀愁?“这样热闹的场合不适合想心事的,投入到大家之中,释放释放压力。”
凌涵感激地笑了笑,自己的压力释放不出来的,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就钻出来,让自己都生气——“我不太会唱歌,还是欣赏吧。”
“哪儿有这样的话?来歌厅就是要唱歌,这样才能真正得到快乐。哈哈,无论是南腔北调还是五音不全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声音喊出来。”文天宇摇了摇头,脸上竟然显出和年龄不太相符的调皮而又可爱的神情,“你知道吗?电脑是根据你声音高低打分的哟!”
凌涵又笑了,只是唱歌也是要有心情的,自己心情乱七八糟的,唱出来真的会南腔北调了。“文总你去和大家玩吧,我给你们鼓掌就行了。”
文天宇根本不听凌涵推辞,然后张罗着对那些小同事们说,“现在,请凌督导给咱们唱一首怎么样?大家鼓掌欢迎。”
这真是赶鸭子上架,掌声响起来了,自己再不唱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可是唱什么呢?自己根本没想到会来歌厅,所以根本什么准备都没有。想来想去,从中秋节到现在,天天哼唱那首《丢了幸福的猪》,嗯,这个应该不会跑调也不会忘词儿,更符合自己的心境——
凌涵手拿麦克风,目光盯着屏幕上的歌词,那感觉忽然有点儿像和暗香来在聊天。呵呵,这几天工作真的很辛苦,回到家里就累得只想睡觉,根本没精力和暗香来聊天。真不知道那只丢了幸福的猪在做什么?有没有找回他的女猪呢?
就在凌涵深情演绎着的歌曲同时,她根本没注意到在这众多凝视她的目光中,有一双男性的眼睛始终热切地注视着她,那专注的眼神里,隐约可见一种惊讶、一种欣赏、一种爱慕和一种深情……
**************************小小分隔线*************************
从歌厅出来后,由于家在同一个方向,凌涵和两位同事一起乘坐文天宇的车子。路上同事陆陆续续下了车,最后,车里只剩下凌涵和文天宇两个人啦。
“凌督导,你的胃好些了吗?”文天宇的车速显然放慢了,回过头来看了看凌涵,“附近有家药店,用不用去买些胃药?”
“谢谢文总,现在好多了,而且,家里有药。”凌涵向车窗外望去,果然在灯火阑珊处有家药店,心里升起一阵温暖伴着一丝歉意,本来是自己撒的一个谎,人家却当真了,唉!
“那就好。听口音,凌督导似乎不是北方人?老家是哪里啊?”文天宇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接着问,“一个人在外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俗话说身体是革命本钱,年轻时不在乎,到老的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呵呵,凌涵带着谢意点了点头,心里却又琢磨开了——“年轻时不在乎,到老的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怎么又是一句如此雷同的话?是因为今晚真的这么多巧合呢,还是缘于自己太过敏感?
这样一个慈祥的声音,听着很像父亲的教导,凌涵感动的同时又想起了父亲。是啊,好 久:炫:书:网:没有见到父亲,即使那次在警察局也没见到。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可好?从小自己偶尔也会有个头疼脑热的,父亲的关怀似乎总比母亲来得更直接更迅速,这让常常被冷落的凌涵多少感到些欣慰——
记得最清楚的,应该是上初中后有一次生病,母亲只顾着陪妹妹讲故事,根本不在乎凌涵是否发烧烧得浑身酸痛。而父亲却像做妈*一样,服侍凌涵吃过药,然后用酒精为凌涵的额头和手心进行物理降温,还不停地鼓励她要坚强。
作为初中生的凌涵已经多少能体会一些人情冷暖了,母亲的冷漠更加让她珍惜这份难得的父爱。终于,在父亲的嘘寒问暖里,劈里啪啦掉眼泪的她悄悄问父亲,“爸爸,在妈妈之前,你是不是还有老婆啊?”
“丫头,你胡说什么呀?我和你妈是原配夫妻,哪里还会有什么别的老婆?!”父亲当时愣住了,不明白凌涵这话是什么意思?边责备着边摸了摸凌涵的头,“是不是发烧烧得说胡话了?竟然想出这个奇 怪{炫;书;网}的念头!”
“我是不是你前妻生的孩子?”凌涵嘟起了嘴,眼泪汪汪的,“因为我觉得妈妈一点儿也不爱我,在她的心里,只有妹妹,然后就是弟弟,根本没有我……我怀疑……我怀疑……妈妈根本就是后妈,所以,才会不爱我……”
正文 丢了幸福的,猪(7)
“丫头,你这是在说什么呀?怎么能说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呢?千万不要这么误会你妈妈,她是爱你的,只不过因为妹妹身体有病,她的爱多给了妹妹一些。”
听了凌涵这些话,父亲又是一怔,思索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明白了大女儿的意思,然后安慰着凌涵——“你是我们亲生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再也不要有这种想法,听见没有?”
父亲的嘴角*了好几下,那表情到底写着什么凌涵现在也不明白?只是最后,父亲慈爱地摸着她的头说,“其实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因为这说明你最懂事,也最能让父母省心,这样的孩子父母其实是最喜 欢'炫。书。网'的……”
是这样吗?因为自己让父母省心,所以父母才会最疼爱自己,只是不表达出来而已?凌涵还是不敢确定,但是父亲又坚定地点了点头,让凌涵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相信母亲同样爱她,甚至更爱她。于是,凌涵真的强迫自己相信了,从此也尽量做得更好,希望母亲对她的爱会多些、再多些……
“凌督导是哪里人啊?难道是秘密不能说吗?”文天宇有些奇 怪{炫;书;网},自己的问题也不算什么高难吧,凌涵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于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哦,不是不是,对不起,我走神了。”凌涵觉得很抱歉,赶紧说出了家乡的名字,“我是W市的,离这挺远的……”
“是吗?这么巧,我在W城工作了好多年,那里是个好地方啊。”文天宇真的很惊讶,“看来咱们是半个老乡,哈哈,巧得很。”
听着文天宇兴奋的话语,凌涵却兴奋不起来,今晚的思绪怎么就离不开自己的家乡了呢?本来应该高兴的一个晚上,结果害得自己心烦意乱的,“哦,是啊,很巧。”
“凌督导为什么来这么远的地方工作?在这里有亲戚吗?还是有朋友?”文天宇很自然地进行着对话,车速慢得不能再慢。
“也没有了,就是……想出来闯闯……有人不是说吗,近处没风景。”凌涵淡淡地回答着,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能很自然地“撒谎”了,“如果真能闯出一片天下,到时再衣锦还乡,给所有人看看。”
“有抱负!看来我是有些老了,年轻的时候我也曾怀着这样的壮志凌云离开家庭,然后独自去W市闯天下……那时候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觉得什么事情都会被自己拿下,觉得成功就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文天宇忽然很是感慨,眉头也渐渐聚拢成一个“川”字,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一下子压了过来,然后再也拧不开那个结——“
可是,还没等我取得所谓的事业上的成功,却失去了人间最宝贵的东西……现在,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宁愿不要现在的锦衣玉食,我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温柔的妻子,一群可爱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哦,原来又是一个被感情伤害了的人。凌涵想安慰一下对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在这里一心想着工作想着成功,可是面前这个成功了的男人却在想着有一个家庭,想着放弃所有的一切投入到家庭——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人心真的是不容易满足,无论拥有什么,都会感觉到不完美?
“可是这些感受,年轻人根本不能体会,就像我那个女儿一样,和你年纪差不多,整天风风火火的,说要闯天下闯天下,唉!”文天宇这一刻显得有些无奈,“一年到头我也见不到她几次面,中秋节也不知道回家陪我过节,唉!根本就不像她妈妈生的。”
凌涵心里又是一紧,自己中秋节不同样没在父母身边吗?母亲,哦,不——至少父亲,应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