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担心的是她进宫。打开圣旨上面就一句话,‘宣墨烟即刻进宫,钦此。’铿锵的笔调,证明书写之人的力度。可墨烟却是感觉一阵无聊,还以为是什么赏赐呢?眼角突然看到跪在地上的沈晖耀,无害的一笑,看来这宫她是一定要去了。站起身淡淡的说:“你在等多久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择福还是回答道:“大概有两个时辰了吧!”因为快归饷午了。墨烟点点头,无害的一笑说:“那即刻就应该是在两个时辰前了。”择福惊讶的抬头看着墨烟,眼角划过一丝慌乱,光顾着等他了,竟然忘了皇上的圣旨。看着不知所措的择福,墨烟勾起嘴角,淡淡的说:“门前的马车是给我准备的吗?”知道他是同意了,择福感激的笑着说:“对,烦劳你上车。”墨烟笑着向门外走去,还不忘叫上千夜和风离。择福没有阻止,紧随在三人身后。等他们都走出门后,跪着的人才起身,沈晖耀也叶生对望一眼,他们竟然宣圣旨都不曾跪下,并且还没人计较,是因为他救了皇上吗?两人眼中都有着疑惑。
赏赐之进宫
冷秋的风,有点刺骨,特别是快要入冬之时。在明媚的阳光下,风掠起并排站着墨烟,千夜和风离的衣角,冰蓝的耀眼,静黑的沉默,玄白的暖和,三种颜色的衣角静静的相叠,泛着淡淡的波澜。看着这个大马车,墨烟面带浅笑,恐怕就连先前被夜,离两人改过的马车也不能和眼前的相比,金黄的车帘刺痛了她的眼,墨烟移开目光,转身放在站于客栈门前的沈晖耀身上,对他一个淡然的笑说:“你们三个就在此等候,我们很快就回来。”墨烟的笑感染了沈晖耀,回以温柔的笑,温柔的说:“我知道,快去快回。”墨烟点点头,正准备上马车之时,却被千夜拉住了。墨烟回过头看着冰冷的千夜,疑惑不解。千夜冰冷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墨烟,不发一语。墨烟身体一颤,他多像自己的从前,双眸中找不出一丝感情,又好象能感觉到他心底深深的不安,反手握紧千夜的手,略显苍白的脸上淡然的笑容。千夜悄然放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微皱眉头,她的手好冰,却是那般的温暖着他的心,开口道:“走吧!”然后轻柔的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还不忘回头拉上风离,三人就这样进了马车。择福沉稳的一笑,指挥着护卫起驾。
一行浩大的队伍就这样穿行在大街上,本来人的好奇心就很严重,现在怎能不一堵为快,原先热闹的街道因为这队伍而沉静下来,好奇的围观过来,有的还窃窃私语,谈论着马车中的人到底是谁?竟能启用皇家马车,就连太子也不曾用过,一下这马车便成了整个街道的焦点。纵使是天子脚下的京都也会为一点事而闹的沸沸扬扬,墨烟拉起车帘,看着外面的人,淡然的勾起嘴角,放下车帘,看向身边的两人,嘴角的弧度大大的上扬,靠在靠垫闭上眼睛准备歇息下。千夜和风离总是会一左一右的坐在墨烟身边,这次也不列外。风离问出了他的疑惑,看着墨烟问:“主子,你为什么一定要入宫?”这也是千夜的疑惑,他也等着墨烟的回答。墨烟睁开眼,双眸中带着倦懒的异样,懒懒的回答:“摁,进宫向皇上讨要一样东西。”“东西?什么东西?”“晖耀的毒已经在蔓延了,我给他的药丸终究是不能根除,所以如不尽快医治,那毒真的进入他的心脉,那~”说到这她便不再说了,能感觉得出她的担心。风离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没想到主子是为沈晖耀而进宫,毕竟沈晖耀也是他们出谷之后认识的朋友。千夜不解的问:“那你要的是什么?”“一朵云,其形像灵芝,却又不尽相同,是耀眼的红色,它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没有绝顶的轻功是上不去的。并且它旁边还有很毒草或毒花保护着,就算有人上去了也很难靠近它。且还是千年难遇的神物,可遇而不可求。因为一朵云生性凉,是治百病的良药,也是解毒的好药。在以我的血做引子便可解晖耀的半夏之毒。”“既然是可遇而不可求那为何你要向皇上讨要?”这次问话的是风离。墨烟重新闭上眼,继续说:“曾经在一次各国向我国进贡之时,北月国就是奉献的此物,因为是难得的宝物所以皇上便把它很是珍藏。到现在还不曾有人见过其真貌。”“既然是解毒的好药,那为何这次皇上的病不拿它来救治呢?”“它唯一不能解的就是三花三叶的毒。”“为什么?”风离惊讶的问,既是如此好的神物那为何单单解不了三花三叶之毒呢?“三花三叶无药可解,就算用‘一朵云’也只会让它又多生出几种毒。所以除了换血别无他法了。”风离明白的点点头,沉默着不再发问。墨烟也落得清闲,准备睡上一觉。千夜想着墨烟的话,有一点不解,询问道:“你为何知道北月国进贡给了皇上?”风离也猛然醒悟,疑惑的看着墨烟,她从小就生长在山谷,她是怎么知道的?听着千夜的问话,墨烟扬起嘴角,因为她想起了那两怪,懒懒的说:“那两怪在一次争论中,我知道的。”能听出她话的欣喜,千夜和风离对望一眼,那两怪在她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在看向墨烟,都沉默了下来。
宫门前,择福请下墨烟三人,然后领着他们向‘承前殿’走去。墨烟看着旁边的景色,临近冷冬了,这皇宫依旧是一片花海,旁边的花艳红的开着,各种名贵的花种数不盛数,就算是她也不能认识完全,沁人心脾的芳香直袭他们的鼻尖,好似是沐浴在一片芳香中,墨烟一脸陶醉,除了千夜依旧是一脸冰霜外,风离同样也是一片享受。择福回望了三人一眼,解释道:“这些花是太子殿下各处搜寻得来的,为得是让皇后沐浴在花海之中,博皇后一笑。太子殿下真得很有孝心。”择福的语气明显很赞赏这个东方文云。墨烟一笑了之,并没有接话的打算,她从没有父母,所以她并不知道那所谓的亲情是什么感觉?是像对周言松或者像是对两怪人?她也不能分辨,一次次的被遗弃,像是已经习惯那种孤零的感觉,却又有着隐隐的失落,难道自己注定没有亲情吗?墨烟苍白的脸上有着隐约的痛楚。显然千夜和风离都注意到了,两人同时握住了墨烟的手,感觉手上传来的温暖,墨烟左右看了下,再看着担心的看着她的两人,绚烂的笑了,如明媚的阳光那般炫眼,让千夜和风离为之呆楞。墨烟不顾往来人们的眼神,拉着两人向前走,那个笑容依然不减,有他们在身边是她最大的幸福。
承前殿,历来朝臣议政的地方。三个炫耀的字就这样高高的悬挂着,似在张显着威严。择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墨烟说:“劳烦你在此等候一下,咋家先去通禀一声。”墨烟点点头,以示同意。择福在旁边两公公开门之后就走进殿中,他进殿之后门又重新关上。墨烟又看着那三个字,龙腾的图案,金色的滚边,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的亲切呢?不过一会,殿门再次打开,择福走出来看着墨烟恭敬的说:“您可以进去了。”墨烟淡淡的扫了眼他,淡淡的说:“夜,离,把剑解下。”不容迟疑,千夜和风离把剑交给了择福,三人才走进去。
赏赐之左相
殿中,墨烟站在中间,千夜和风离一左一右的站旁边。墨烟淡淡的扫过所有人,她的左手坐着的是妖媚似火的太子东方文云,右相裴炎。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个中旬男人,僵硬的笑容,犀利的眼神,旁边是一个俊美男子,她没见过,最后目光停在那个高椅上的人,东方承天,四目相对。东方承天看着进来的墨烟,纵使是后宫佳丽三千的也得不惊叹,他长得太过于倾城了,融合着他超凡脱俗的淡然若定,明明是如淡月般如纱的遥远捉摸不透,却又似明媚的阳光吸引着人的靠近,如泉水般清澈双眸似是能洞悉一切,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东方承天含着欣赏的笑容看着墨烟,却全然忘记墨烟并未曾向他行礼。墨烟看着东方承天,如此熟悉的面孔,却找不到言语来表达,就像是历尽沧桑却不知道如何回味一样,如此得叫人迷茫。就算是面带笑容依然不减他帝颜的威仪,他是东方承天不是杨雄,握紧自己放在身侧的双手,墨烟暗暗的提醒着自己,好象只有这样才能让遗忘那个血腥的场面,那是个噩梦,一个不堪回首的前世,却紧紧的纠缠着她,告诉着她,一个遗弃的孤儿在她十八岁之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并且主掌这场阴谋的人竟是她信以为亲人的养育她的人,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却依旧摆脱不了那个纠缠的噩梦,如此换作你又做何感想?墨烟紧皱双眉,心像是千虫万蚁撕咬般疼痛,白皙嫩滑的双手被她隐忍的攥着已经隐隐能看见血筋,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的惨白,千夜伸手过去轻柔的抓过她的手,慢慢的分开她紧握的手指,然后握在自己的手心,坚定的看着她,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是千夜唯一的心愿。像是得到解救般,墨烟慢慢的放松下来,看着千夜,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两人对视着,是什么在墨烟的心里生长,她自己却不曾发现。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过在一瞬间,瞬间到任何人都没注意到。殿中一个有点愤怒,有点暗沉的声音响起,才墨烟恢复常态,淡然到好象一切都与她无关,是左相赵敬之。“大胆,见到皇上为何不行礼,如此妄为,是该以欺君之罪当处。”他正义正言辞的说着,还不忘狠狠的盯着墨烟,摆动的衣袖证明了他的气愤,扭曲的嘴角显示他的愤怒,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见到墨烟如此无礼之时的反应比起右相裴炎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说更盛。却在墨烟眼里不过是在唱着独角戏,他在告诉她,他的角色是正义。东方文云准备替墨烟解围,却被裴炎制止了,示意皇上并没有不悦,才坐下来,安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他怎么忘了,虽左相不是个简单的人但比起墨烟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妖魅的笑了。等赵敬之说完,殿中一片安静,墨烟扫过众人,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包括东方承天在内。墨烟淡然一笑,然后眼不瞧众人,而是玩弄着腰间的黑玉短笛,漫不经心的说:“行礼不过是一种摆设,左相大人又何必纠结在这迂腐之间呢?非要让我跪于这冰冷的地上,何况皇上都未曾有过表态,你又何必在这自找烦恼。”话落,左相便被气的手指发抖得指着墨烟,却再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脸时无力的放下。处变不惊,如一片平静的大海,纵使是你再投多少石头也不会惊起点点波浪,他似乎没有一丝情绪,你的愤怒,你的生气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的小丑,只会自寻难堪。东方承天大笑起来,看着墨烟说:“好,好,竟然还有人把我的左相气得连话都说不上了,哦,不对,是左右两个丞相,真是难得难得,哈哈。”说完开怀一笑,好似这是件让他很高兴的事一样。让赵敬之和裴炎面色难看,又不能反驳,只能独自忍着。那样子有点像吃了大便却不能说出来那般好笑。让墨烟好笑得微眯双眼了,无意间瞥见赵敬之,先前进来时她便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僵硬,现在生气到脸部抽搐,却是一条一条的褶皱痕迹,按说一个年过中旬的男人还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再回头看了眼裴炎,他俩的年纪应该差不多,为何裴炎都不是这样,奇怪,是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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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之太傅
金黄的龙袍,明晃晃的刺痛着墨烟的眼,不自在的移开双眼,她始终无法面对这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那明晃的颜色似在嘲笑她的懦弱,嘲讽的勾起嘴角,原来自己也有逃避的时候。东方承天笑完,走下来站在墨烟面前,似是没注意到墨烟的异样,径自弯身一拜,手握成拳,向下形成九十度的弯度,是标准的恭敬之意。让众人一阵到吸凉气,立即有人上前阻止,是右相裴炎。皇上是天子,尊贵无比,除了会向他自己的父母行礼之外,别人是没有资格的,就算是他的长辈也不需行此礼,所以现在东方承天碎不及防的向墨烟行此之礼,当然会引得众人一阵反对,东方承天眼不瞧裴炎,而是拜完一拜之后,摆手制止了他上前。看着墨烟诚恳的说:“这一拜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东方承天保持着那个姿势,他在等着墨烟的回应。至始至终墨烟都是冷眼旁观,静静的看着东方承天,只是紧握着短笛的双手泄露了她的情绪,她在颤抖,她在极力的隐忍着自己心中那疼痛的感觉。她不说话,东方承天便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殿中,一下变得无比的安静,本就宽阔的承前殿因为现在的安静而显的如此的寂缈,是沉入了无尽的深渊,压在墨烟心上,踹不过气来,唯一想得只有逃避。一个生气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静,左相赵敬之上前一步,站于东方承天的身侧说:“皇上,您是九五之尊,何必如此行礼,就算他救过您,只要以赏赐便可,何况他还如此得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理应拿下问罪。”有了赵敬之的话语,右相裴炎也上前一步,看了眼墨烟说:“皇上,他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龙,何况他小小年纪也不懂这朝廷之仪,应不于怪罪。”从看着墨烟不畏自己的生命夜探皇宫救治皇上后,他便对墨烟有了深深的好感,所以这次才会反对赵敬之帮着墨烟说话。好象对于他两人的话不曾听见一样,东方承天始终笑着看着墨烟,一动不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千夜和风离看着墨烟,两人一起抓紧了她的手臂,似因为彼此的默契,两人笑意相对,千夜沉沉的叫了声:“主子。”墨烟看了看放在自己身上的两只手后,又看了看只两只手的主人,千夜和风离正担忧的看着她,那眼睛传达的关心让她悄然勾起嘴角,好似那种无形的压力在那刻消散,慢慢的放松下来,在看向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淡然一笑,她是把自己囚禁在了一个愧疚的牢笼,无法释怀,紧紧的折磨着自己,伤害着自己,尤其是看到这三张熟悉的脸时,而千夜和风离就如两把钥匙,把自己从那个牢笼中解救出来,心境突然明了这是天子东方承天并不是杨雄,虽有相同的容貌却不是同一个人,何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