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还认自己,那就够了。
他一直很担心自己两年来变了这么多,会不会等到师傅回来的时候,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所以才会一见到那个腰牌时惊得失手将杯子给打了!
他害怕,他居然害怕的连杯子都拿不住了!
这份害怕远比自己接受“景风堂”还要紧张十万倍!
万一师傅不认自己了,那么这天下之大,哪里还有自己容身的地方……
所以,要在气势上先镇住才好!
所以才会强迫自己压下想直接扑到师傅面前的*,冷冷的质问。
万一……
好在万一没有发生,因为师傅还是叫了自己的名字。
“栖凤鸣”是师傅给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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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师傅是她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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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住的院子不大,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二楼,上上下不过四间屋子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能将大半个院子荫蔽去的紫桐树。
那年,师傅摸着自己的脑袋笑眯眯的说,你的腰上有个胎记,看起来像只凤凰,我的院子里又有一颗梧桐,人说家有梧桐树,不愁金凤凰,那你便姓栖息的栖吧!凤鸣凤鸣,天降的祥瑞。
凤鸣,你可不是什么没人要的孩子,你是上天赐予我的宝物。
所以,我会保护的。
任凭外面雨打风吹,我自会护你周全滴水不漏。
你现在想咬就便咬,不过以后你收起爪子来,有我保护你。
怎么样?叫我声师傅吧!
过去快十年了,这一幕却依旧熟悉的像在昨天。
就是从那一刻起,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人会保护自己,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可以全心去信。
这个人就是师傅。
只要有师傅在,天下认不认同他,没关系,天下要不要他,不在乎。
因为有师傅在。
这个人,说了会护他周全,不管风雨……
把手按在胸口上,心跳已经平静下来。
师傅,你回来了,还,会不会走……
只可惜任百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感慨时光荏苒,原先那个黏着自己不放的稚子如今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堂堂掌门了。
因时值午休,人是三三两两,任百里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应,甚至也没什么人看到有这么个人回来过。
栖凤鸣推开了“紫桐院”先跨了进去,随即任百里也迈了进去。
那棵紫桐稳稳的遮了大半个院子的清凉,自己平日里中意的躺椅还摆在原来的地方,随手就是石桌,上面还放着自己喜爱的茶具。
就像自己昨天离开,今天就回来了,一切都没有变,连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随时可以坐。
任百里颇有感情的摩挲着躺椅上被自己磨花的地方四下看看,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站在那里做什么?” 栖凤鸣的哼声传了来,任百里亲切的拍拍躺椅,如同拍一个老朋友的肩膀,随即进了屋子。
屋子一进门的正厅更是毫无变化,甚至自己走的时候没写完的歪诗草纸还被熟悉的青石镇纸压在那里。
高几上的香炉里依旧燃着淡淡的茉莉粉子,墙上自己的画和字也依旧乖乖的等着主人回来。
任百里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屋子,感觉有些恍然,就连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这两年究竟是出去也未?
坐到桌子前,看见那张草纸上还留着自己胡乱拟的联子,
“引歌长啸,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
醉花浅唱,红尘刹那,菱花泪朱砂。”
“师傅……”栖凤鸣忍不住轻唤了一声——眼前这一幕,让他也恍惚了,似乎那人从来没有走过,只是坐在那里拈纸斟酌,自己眨了下眼睛罢了。
任百里长叹一声,点点头,看他笑了:“我回来了。”
确实是,回家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可见自己徒弟实在是费心了,“谢谢。”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想着,自己一直亲自动手整(。。)理这里,一天都没有错过,一边收拾一边想着,或许明天,师傅就回来了。
终于,他昨天又这些想的时候,今天人就回来了。
这么多天一直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终于成了真。
既然回了自己的底盘上,那还客气给谁看啊!
任百里立刻抓着包裹大步踏上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将门一推,一头扎进自己的床上,“累死了!我要睡觉睡觉啊!”
栖凤鸣心想幸好叫外人都在外面等着,否则看到这副软爬爬的样子,看这人的面子哪里搁!
不过,心里还是欢喜的,师傅还和原来一样别无二致。
那就好了。
“先去沐浴换了衣服!”刚换上的床褥!
“不要么,”某人居然赖皮的在上面蹭了又蹭,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去,“太阳的味道,刚刚晒过吧?真是太好闻了……”
这人老说太阳的味道好闻,真是不明白了。
可是,看那副样子,就连他也觉得很舒服的样子!
不过,他可不能忍受这个人一身风尘就倒头睡觉!
于是,某人就这么很没面子的被自己徒弟丢进热水里。
“哎,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洁癖……”罢了罢了,看着热气腾腾还洒了花瓣的洗澡水,还是很有泡进去的*的。
于是某人也不再坚持,乖乖的把*一解,外衫先丢到一边,然后又利落的将中衣也脱下来丢一边,再解开有些麻烦的内单……
却露出一段被白帛包住的身躯。
那白帛下俨然裹了一段风流身姿,竟然是女子的浑圆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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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替徒弟收拾门户是师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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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真是舒服啊……” 任百里把自己丢进水里,舒服的呻囗吟一身,忍不住勾了勾脚。
虽然已经xí惯裹囗着胸了,不过毕竟不很舒服,这么一泡,真气又带着过了一周天,顿时觉得全囗身上下都打通了般舒畅。
知道她本是女儿身的除了师傅和大师囗兄外加自己徒囗弟外,便没有别人了。
倒也不是要刻意隐瞒,只是在jiāng湖混,女子总是诸多不便,也就一直男装示人,
待得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出来,她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套了上——恩,夏氏棉的,是她最喜 欢'炫。书。网'的布料,没想到自己徒囗弟还是记得自己的品位的。
出来的时候不见别的人,想来已经被栖凤鸣打发去了,她也就随手擦了擦头发,梳也不梳,抓过旁边的一枝wū木筷将头发一簪,打算回去补觉。
却不料信步晃到cāo练场的时候,听到几个不认识的弟囗子嘀嘀咕咕。
本来她不是那种偷听别人谈话的人,准备转身路过就坝,却不想听到了自己徒囗弟的名字,
“……也不知道师祖是怎么想得,居然没有将掌门一职传给大师傅!”
“是啊,平曰就傲得不得了,现在,还不是尾巴撅到天上去了!”
“哎呀,越来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有什么值得当掌门的地方啊?”
“那张脸吧……”
暧昧猥亵的低笑传了过来。
喂,说她徒囗弟她也忍了,这小子确实长了一张妖孽脸,难免有人这么想,但是……居然连师傅也被牵扯进来,就别怪她下手替这个笨徒囗弟“整治整治”了!
恩恩,某人活动一下手脚,伸展一下囗身囗体,顺便瞥了一眼正坐在对面的台上看弟囗子演练的自家徒囗弟——恩,还是很有掌门架子的。
不过光有架子可不够啊!也不见师囗兄在,几个师囗弟也不见,甚至几个师囗兄弟的大弟囗子们也都不在。
等等,也就是说,都是新人吗?!
没见自己徒囗弟有收徒囗弟的迹象,也就是说这都是别人的门生吗?
喂,是准备给新掌门一个下马威么?
真是不够意思啊你们!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敢不出面?!这是抗囗议自己师傅吗?!小心她会告囗状去啊!
……也就是说,这些小子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了是吧!
哼哼!
某人囗心里阴笑着,面上却带着最纯真的微笑恭恭囗敬敬的来到了栖凤鸣面前:“掌门,看得多了,我也手养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也演练演练?”
栖凤鸣眉头一挑,不知道她此时出现还这么恭囗敬又是要做什么,但是看她冲自己直挤眼睛,也就随她去了,当下颔首,
“好的师……”
“那么就请掌门示意了。”她赶紧先打断了栖凤鸣的“师傅”二字,免得露囗出什么破绽就不好玩了。
众人看着这个来到场地中的陌生人自在的舒展着,似乎掌门也很纵囗容此人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这个人来路如何,一时倒安静了些。
她小小打了一套拳,是景风堂的寻常练囗xí拳,不见得什么长处,倒也极是有着干净利落的风格。
原来也是门中弟囗子,众人明白了,赶是来了挑场子的!
不过不知道眼下这个人是何程度,众人一时倒也不敢有什么动静。
她冲着众人笑笑,来到了bīng器架前,挑了一条软鞭挥了几下,还是很称手的,也就来了兴头,当下在众人空出的地儿上就来了一套“追风鞭”。
俗话说这“鞭是一条绳,全靠缠得清”,只要按照固定的套数和步数走就能绕得清楚,加之力道和轨迹就有无数变化了。
按说是“七节一抖放亮光,架拨抽囗打走四方。前打浪子踢球式,后打背锏披脊梁。左打跨虎蹬山脚,右打片马扣里裆。上打朝天一柱香,下打黑苟滚地躺。金丝盘头养脑力,缠肘舒胃养心肠。拦腰围蛇通三气,分水提步好良方。”
按照这一套路看下来,也并不是什么精妙的套路,却偏偏给这人使的似凭空舞出一条黑蛇一般,空中只听得一片咻咻之声,周围的人不断觉得有凌厉的风刮着面过去,实在是让人觉得手养啊!
这厢倒见人提了双剑迎了上来,轻巧一拨就进了那鞭舞出的空影里。
恩恩,这还差不多,一个唱独角也无聊了些,她也当即就一转身,那鞭囗子在空中“啪”的抽个空哨,就见她的手一挥,那鞭囗子直直的就直取那人面门!
那人也不是空耍的,一个“铁板桥”就仰面下去避过蛇信子一样的鞭囗子,脚上一踢,登时就将鞭头踢到了上囗面。
她赞许的点点头,心想这个人果然有些大师囗兄的架子,应是大师囗兄严务尊的徒子徒孙了。
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坝休,当下足尖一点,一个“踏飞囗燕”就蹿到了空中!
哼哼,果然是想借力空中,正中了计!
此人囗心下大喜,一个鲤鱼打挺,双剑一举,也足下一点,正对着落下来的人就迎了上去!
“呵……”众人直紧张的连呼xī也bī住,却也知道这处在上方的人不便控囗制方向和力道,虽然威力惊人,却也容易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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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勾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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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知道柳跃大师兄的厉害之处,怎么说大师叔也是在江湖上排进前三十的大人物呢!他的得意弟子可不是玩的,此时留下来,目的也就不需要说了吧。
回头看看栖凤鸣却悠然的端起了茶啜了一口,全然不见紧张之感——废话,怎么说也是他的师傅,要是这么点都避不开的话,白让他叫了这么多年师傅了。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师傅也就是为自己出口恶气罢了。
随她高兴,玩去好了,这些人也欠收拾!
就见那条黑蛇忽然一转头,啪的一声勾到了一边的屋椽上,一道青色人影居然就这么如同飞燕一样轻巧无比的转了弯,连空气都没有波动一下!
好生厉害!
众人这才知道此人实是不简单!
柳跃也知道自己反而上了人家的当,才知道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想躲却是来不及了。
不过柳跃也不是玩大的,虽然自己也跳了起来没得避,不过却硬是借了自己的剑风来了个逆劈,让自己后退了几分!
不过却不想任百里手一松干脆丢了鞭子,自己一个“扫荡腿”就直接飞了过来!
柳跃闪避不及,只得双剑胸口一横,承了这看似轻盈的一脚。
确实看似轻盈,不过借着那力轻飘飘一溜,却不想真的迎上才知道,竟力有千均之重!
柳跃连着退了十几步,硬是撞到了临边的柳树上才停了下来,却将树上一只鸟窝给震了下来,
“小心……”就见刚才还一路向前的人却以手一轻点地,身形以一种锐利的角度折翻过来,几乎是贴在平地上直窜了过来,抓到兀自在那里晃荡的鞭子一甩。
就见那黑蛇一蹬,直冲了那鸟窝而去!
这轻轻鸟窝怎么承受得了这么犀利的一击!
但是让人吃惊的是那犀利的鞭子才一碰到鸟窝,力道就轻了不少,只一转,将那鸟窝轻轻一团,稳稳的包住。
那不过一个鸟窝,现在却似千斤之石,硬是将任百里整个人给拉了过来!
她轻轻将那鸟窝够在手,然后手一拍地,整个人飞了起来!
一手抓住树枝,将那鸟窝小心的放上去,伸手轻点点那还不会飞的小鸟,“对不起,还连累你了,我会叫他们多抓只条冲给你了。”
说了这么多,这一切不过转眼的事情,却直叫人看得目瞪口呆——这需要何等的能力啊?!居然能将力道控制的如此自如!
这、这个能力,怕是不在大师叔之下啊!
“你究竟是谁?!”这下众人已经傻了!
栖凤鸣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当下茶碗站起来,“师傅,您就别……”
“师傅”?!掌门这话什么意思啊?!这“师傅”是……
“二师弟,二年不回来,一回来就生事么。”正这个时候,一声沉稳的男声忽然响起来,让众人都转过了头。
一个板着脸的黑衫男子正背着手站在那里,脸色也黑……不是大师兄严务尊又是谁!
二师弟?!这也就是说,是严务尊的师弟的话……呃,栖凤鸣还叫师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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