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一辆马车出了徽州,向着辽城去了。
烟儿在车厢里招呼着任百里,不过现在任百里才吃了药,脸色也不大好,只是靠在车厢上慢慢的行药。
烟儿无聊,盯着人看了半天,确定一时也没什么要她*心的,干脆打开车门坐到前忙来和栖凤鸣闲扯,
“我说,你有没有发现任公子他……最近变得越来越有味道了?”
“恩?” 栖凤鸣本没那个心情搭理她,但是一听她说的是师傅,也就瞥了她一眼,等她继续说。
“你没发现最近任公子最近虽然大病一场(对她是这么说的),精神不很好,但是却觉得,比起来之前的爽朗,有些说不清的味道……就是那个,哎,你会不会偶尔觉得,任公子似乎变的漂亮了?”
漂亮?他没有觉得,但是烟儿说的话什么意思,他懂。
师傅有的时候精神不济,微合眼睛靠一会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想去给她遮个风,拿办只有女子才会有的娇柔,她身上也有了。
只是……想到这一点,他又觉得心痛非 常(炫…书…网),连话也不想说。
烟儿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也觉得这温度怎么忽然低了啊?忙搓搓自己的手,又钻了回去。
“恩?”任百里睁开眼睛看看烟儿有些红的脸道,“这么冷你就别钻来钻去了,冻着可不好。”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我……” 烟儿小声嘀咕一声,凑了过去,“你啊,这么爱*心小心白头发!”
“呵呵,早生华发是因为多情嘛……”她轻点一下这个丫头,将手炉递给她,“冷了吧?暖暖去。”
烟儿接过手炉皱皱鼻子,“对别人这么好,小心到处有人爱上你。”
她苦笑一下,明明自己想要的一直得不到,那么对谁温柔又有什么区别?
“任百里,你的脸色不很好,睡一会吧!”吃了药的话,应该是不一会人就要想睡觉的。
“恩……”说起来困就真的困了起来,合上眼睛就要去靠车厢,不过被烟儿一把拉住,按着她枕到自己腿上,
“喂,病人什么的就不要逞强了,本姑娘的膝盖借你睡,不要钱,这样的优惠可不是天天有的哦!”
她愣了一下,笑了:“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还真的好软啊……”
哇哇哇……任百里刚才笑的……实在是太让她脸红了!又成熟又优雅的!乱让人心跳一把!
男人啊,果然还是成熟一点的比较好啊……
不过,他最近精神一直不很好,可能是老吃药的缘故,总是在睡觉还是挂着黑眼圈,连笑起来也很浅的,天气还没那么冷的时候就已经披上了厚披风。
那个冷面男对自己师傅真的没话好说啊,一点都不肯让他吃苦,上下马车都是抱着进去的,还不让他用伤了的手,每天煎药上药什么的,都认真的过分,就像任百里是纸的,风一吹就飞走了一样!
未免有点太小心翼翼了吧?
……不过这样的任百里确实让人很想呵护的样子没错啦。
轻轻的将碎头发都拨到耳朵后面,然后慢慢的给他按按额头,希望他的眉头可以舒展开。
也许对待病人,谁都会很温柔吧!
她舒服的蹭了蹭,轻轻呓语:“谢谢……”
等栖凤鸣到了地方停下马车的时候,打开车门却见两个人滚在一起睡的正香,任百里正窝在烟儿怀里,而烟儿也正抱着她的肩膀,看起来很亲密。
喂,明明都是女人你还不舒服个什么劲啊?
他虽然这么告诉自己,手下却控制不住力道,将烟儿丢到一边,“师傅,醒醒。”
烟儿揉着自己被撞了一下的后脑,气恼的瞪了这个野蛮人一眼——就会对任百里那么好!知不知道她是女人,禁不起他这么丢来丢去的啊?
“唔?”任百里很明显没有睡饱,哼了一声,“不要……再睡一会……”
“好,再睡一会。”他拉过一边的披风将她裹好了,然后小心的抱下马车,吩咐小二,“马喂饱了,两间上房,一间要暖和的。”
“是是,客官这边请。”小二虽然也想多贪看美人几眼——这可是难碰到的俊男美女啊!尤其是这个白衣服的小哥……真的是男人吗?
不过想是想,却太冷了些,让人不敢靠近,就刚才错身拉马的是蹭了一下人家的衣服,就被冰刀子一样的眼神刺了一下,好吓人啊!
小二不敢在罗嗦,忙将三人领到了地方,“这位客官看起来不太舒服啊,要不要请个大夫?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大夫的。”
“不用了,附近哪里有药铺?”小心的将人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他想趁这个人睡着的时候去补充些药材。
“出了门直走三天街,左拐了再往东走就见了,大同堂,老字号,信得过。”
“恩,多谢,那就烦请到我回来之前多关照一下病人。”他也舍得出手,丢了个不轻的碎银给小二。
“自然自然。”小二乐得眉开眼笑,自然不在话下,他这才放心去了。
等她迷糊的醒来的时候,却见烟儿正趴在桌子上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怎么了?”
烟儿一见她醒来,紧先倒了热水给她喝,顺便摸摸她的头:“怎么又烧起来了些?”
“恩,不碍事,只是觉得饿了,下去吃些东西吧。”看看天色也就知道为什么烟儿没精神了,让她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好啊!不过你……” 烟儿一听吃东西眼睛就亮了,只是她实在觉得不敢一个人下去吃东西,本来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够打眼了——现在没有人罩她,还是不要太招摇了吧!
“不要紧,我也饿了。” 任百里哭笑不得,她只是不太舒服,又不是不能动!自己究竟被这人想的有多虚弱啊!
于是放心的烟儿就这么跟着任百里下了楼,不过走的时候还是不忘记给她加上披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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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半仙出场,小徒弟的天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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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也就要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大厅里开始人渐渐多了起来。
他们找了一张比较远离窗户的桌子,点了些清淡的东西。
小二一见是他们,也就殷勤的招呼,东西上来前,先送了几样小点上来,外加一壶热热的茶。
“好象下雨了。” 烟儿看着窗户外面有些担心——下大了的话可能就不好走了,毕竟秋天多连阴雨。
“恩,凤鸣去什么地方了?”她倒了一杯热茶捂捂手,慢慢的喝着,同时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人那是什么眼神啊?真是让人不快!
“去买药了。”
正说着,小二那头端菜上来,却被一个粉头油面的消瘦男子接了过来,放在了他们的桌子上,然后那男子就势坐了下来,一双眼睛不住的从烟儿脸上转到任百里的脸上,然后再转过来,笑道,
“二未以前没见过啊!”
“借道贵宝地。” 任百里勉力自己笑一笑,不想惹麻烦。
只是她不知道在这人看来她这一笑倒是比一边坐着的美人还有味道——一看就是大病初愈,脸色有些苍白,唇上都不见什么血色,眼睛也因为发烧而有些湿润,举止得体语调温和,真个让人顿时心生怜惜。
虽然不是什么美丽之人,但难得这气质干净如玉一般,这样的男子抱起来,比起女子来,味道想要别是不同……
那人媚笑两声,“说么,见着眼生,不知道二位有无逗留的打算?我们这里虽然地小,却也胜在风景秀丽,不少好地方呢!在下很乐意为二位带路啊!”
“多谢这位公子好意,不过我们只是路过。” 烟儿被那人的眼神恶心的够戗,心想居然碰上个好龙阳的!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不过这位小哥……”那人也不理会烟儿,而是轻佻的托起任百里的下巴,
“看起来不很舒服的样子,要不小哥跟去我府里,我找个好大夫与你……”
任百里眉头挑了一挑:“公子请自重,否则莫怪在下不客气。”
那人料定任百里是一介文弱病人,全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以后她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于是更加放肆起来,调笑道,
“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舍得对我不客气……”
只不过他话未说完就被一双筷子夹了手,再一甩,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朝着一边的墙飞了去!
咣的一声,直将墙上的水牌都震了几震!
她头也不回,抓过桌子上的筷子桶,将里面的筷子随手全数丢了过去——
等栖凤鸣迈进来的时候,就见墙上“钉”了一个人,被若干筷子倒着钉在墙上动弹不得,好像标本一样。
而再看人,已经口吐白沫晕了过去——他怎么会想到自己招惹到了什么厉害人物!
“晦气,影响别人吃饭。”她将战战兢兢的小二叫过来,将那人坐过的凳子扯了去,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任公子实在太厉害了!” 烟儿对眼前的人再次崇拜起来,同时冲着墙上的“壁虎”啐了一口,
“也不睁开眼睛看看,任公子可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栖凤鸣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睛一寒,就要动手把那只“壁虎”彻底拍进墙里,却被任百里止住了,
“罢了,给点教训就好,免得脏了手。”
师傅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说什么,伸手抚*的额头:“有些烧起来了。”
“恩,没事,活动了一下,出了些汗也舒服些,你没淋湿么?”
“没有,赶回来了,现在才下起来……”
烟儿坐在对面,看着这两个人,相依相偎着轻声慢语,怎么着,也觉得……有种赏心悦目的美感,似乎这两个人理所当然就是应该在一起的。
冷面冰雕男也只有对着任百里的时候不是那么冷冰冰的,有了些热度,而任百里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啊?为什么总会觉得有些娇柔的感觉呢……
不过看起来,很合适就是了。
似乎这两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
天,虽然是两个男人,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很合适呢?
就在烟儿这样的困惑中,三个人平安的进了辽城。
现在已经进了十一月半,而辽城则是最北的一个大城,任百里的身体老在反复中,时好时坏的,时常低烧一阵,让栖凤鸣悔得去自杀的心都有了,更是小心看护,生怕她有一个什么闪失,自己也不用活了。
不过喜在她毕竟是渐渐好起来了,胃口也已经好很多,手上的伤口已经长出了新的血肉,不过依旧狰狞的一个大疤,她自找了一个长护腕遮住了,倒也自在。
她自在,只是栖凤鸣每每一看到她的手,顿时觉得那么处理那个*太便宜他了!
烟儿每到这个时候就开始打哆嗦,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有寒意阵阵的……
这辽城怎么说也是一个边陲重城,又连通北方十五部,虽然外部时有侵犯,但也是车水马龙,边贸往来,热闹的不得了。
他们的马车在街上挤了半天,终于在拐进一个巷子后安静了下来。
烟儿见到了家,自然高兴,连蹦带跳的下了车,拿出一把钥匙就开了一扇小门,自己先进去了,然后对他们道,
“等一下。”
任百里被扶下车后看着这个地方思量半晌,喃喃道:“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因为我们也要讨生活。”一个轻盈盈的女声从门后传来了,却又显得有些老沉。
“任弟!”还没等那女声先出来,就见门内抢出来一个一身青衫的瘦高书生,一把拉住任百里的手,惊喜不已,
“今天娘子说有戚人来,我早等上了,终于见你来了,真是不容易啊!来来,我特意备下老酒,今天咱们再大醉一……”
结果他话没说完,栖凤鸣就将任百里带进怀里——他讨厌别人和她这么亲密!
而且,你又是谁啊?!
“恩……”这一幕正巧给迈出来的慕容南枫看在眼里,微微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栖凤鸣,很沉重的点了点头,又转而对任百里笑笑,
“妾身与相公等候公子已久,请进,阿玄,去把公子的马牵了。”
他们才进门,阴了一天的雨终于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而那边早有人适时撑起伞来,将几个人迎进了前院的暖阁里。
暖阁里早就生起了火,一进去暖意融融,她忍不住舒适的哼了一声,瘫进了一把贵妃椅上,那边自有人等着将热茶奉上。
一切掌握的恰恰好,就像事先已经知道了一般!
任百里看着自己徒弟一脸迷惑的一样笑着解释到:“慕容姑娘号称‘小半仙’,前后三生三世她都算得分号不差,这,不过是玩玩的。
不过,还真是难为姑娘舍得这么大方,别人要享受一次这个待遇,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吧!”
慕容南枫笑笑:“那是为了让那些功利客掏些银子出来,公子的话,自然是为了让你舒服,一路远来,知你也要吃不消了。”
“甚是甚是,这坐车不若骑马,要不是有伤在身,怕是早就骑马来了,却不知姑娘在这闹事寻了个地方,还以为像你这般人物,定是隐居红尘外的。”
栖凤鸣这才发现这里可不正是正街上那个门面颇大的茶庄来着!
“我夫妻二人也还是要穿衣吃饭的,”那慕容也不否认,回答的极是干脆,倒不让人觉得势力,反而觉得有看破红尘的意味,
“烟儿定是又为难公子里,辛苦公子了,一会就让她们好好伺候你罢了。”
“罢了罢了,你那些个小美人,在下可消受不起……”
栖凤鸣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但是听来觉得心里不爽,而任百里也一副苦笑连连的样子,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什么“半仙”、“一仙”的,敢为难师傅,杀!
慕容南枫冲栖凤鸣笑笑,“这位公子请放心,我不会把你师傅怎么样的。每次都是杀杀杀的,未免太过*。”
任百里眉头一皱,“凤鸣,不可无礼!”
“……是。”他倒是不怎么吃惊为什么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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