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忐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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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忐忑记-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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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这样,那他们都知道?”裴孜抬起头望着裴绍,浑身止不住冒出寒意。那位老头子现在看来竟然能将很多人玩于股掌之上,那说明什么?说明他的绝对权利大到有多可怕。

  “肯定知道的有我们的姑母、裴政,还有牢里的那位。”裴绍冷静地分析道,“裴管家既然已经回了英国,那很清楚地说明他也是知道的。”

  裴孜微微一怔,“巩林涛?既然他知道那老头还没死,难道也敢搞那套?”

  巩林涛一直是裴一皠的心腹,裴孜很难想象这位精明的男人在明知道裴一皠还活着的情况下,敢搞这一系列动作。

  “我不能确定他是自作主张,还是得到了授意。”裴绍下颚的线条绷直了,巩林涛的事件让他一直在怀疑一件事情。

  “如果他是得到了授意……”裴孜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惊愕起来,“难道,是老头子想换人?”

  裴绍并没有否认。

  “我想不明白,巩林涛的动作从很早便开始了。如果老头子想换人,为什么遗嘱中还是确立了你的位置?这很矛盾不是么?他又是为什么会放弃你这个精心培养了多年的继承人?他疯了么?”

  裴绍看着他,沉默着。

  “如果他想换人,又能换成谁?”裴孜看着他,知道沉默便是得不到问题的答案,他只得提出后续的问题,“我早就被逐出权利之外了,难道他想换上姑母?”

  裴绍微微摇头,“姑母和他有心结,这个心结是俩个人的死穴。而我能顺利拿下巩林涛,正是依靠着这个不能解开的死结。”

  裴孜苦涩的笑容挂上了脸颊,微微摇首,“看来,你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了,难怪你说你的道德感甚至比我还要稀薄。只是他对你的评价难道是看走了眼?”裴孜想起很多年前裴一皠借由假人露出的对裴绍的风评。

  “从知道的那一天开始,我便知道如何演戏了。”裴绍的口气中充斥了嘲弄和讽刺,既然有相似的血脉,那么演起戏来想必也是不分伯仲。

  “不是我,不是你,不是姑母,难道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裴三爷?”裴孜嗤之以鼻道。

  裴绍摇头,“当然不会。”

  “那还会有谁?”裴孜迷惑了。

  “你忘记裴家还有血亲。”裴绍定定地看着他。

  裴孜漂亮的眉眼瞬间展开了,目光中流露出恍然和吃惊。

  裴绍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雾气蒙蒙,整个城市被阴霭的白雾裹挟着,透不过一丝太阳的光亮。

  真相的突然到来,让他猝不及防。裴孜依旧记得那个脚踩花皮球的小女子,叉着腰说自己是白食客的模样。第一眼的好奇,不知道在多日后却演变成最荒唐的真相。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揭开秘密的人,谁知道却是后知后觉者。

  “不,不对。”裴孜很快自我否定,“叶语她不会是很好的人选,甚至是个很糟糕的选择。她对经营企业一窍不通,这样不是会将MH带到崩溃的边缘?他不会将一手打造的企业这样白白断送”

  “也许你的担忧有道理,但如果他不需要叶语走到企业的顶端呢?”裴绍冷冷地回答,“也许,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再为他生一个裴氏继承人的种子。”

  “什么”裴孜的声音尖利起来,“怎么……”

  但没等他否定,裴绍的回答便让他闭上了嘴,“所以,他一直在撮合叶语和南乔那个家伙,不是么?”

  听到裴绍的话,裴孜的心往下沉去。

  这句话足以解释困惑。

  叶语是裴家的骨血,南乔是萧家的孩子,如果他们能联姻,那么商业帝国将攀上权利的高峰。所以,叶语是否能掌握MH并不重要,一旦他们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便是金钱加权利最好的自然承袭者,那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打倒MH的呢?

  “他早就这样打算了”裴孜问,“问题是,他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再等一个继承人别忘记就算他活着也八十多岁了,即便叶语今天就生一个孩子,他也有极大的几率等不到那个孩子成年”

  “如果他不能,那么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裴孜强烈的口气表达着他的疑惑,他甚至有些认为裴绍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不管他是否能等到那一天,他一直在往那个方向努力。”裴绍的声音坚定着,就算再滑稽的推论,在他不容置疑的语气中,似乎变成即将要发生的实事。

  房间内陷入怪异的气氛中。

  “你很早就知道了?所以,你要破坏他们?”裴孜的声线有些颤抖,难怪自己将叶语的血缘揭开的那一瞬间,裴绍除开对自己妄自决定表示愤怒外,竟然对真相视而不见。不,准确的说,他并不是存心忽略,而是在漫长的时间中早已作出了决定。

  “我没有破坏任何人,我对这一份感情极其认真。”裴绍的脸刻板却认真,“这一点我希望你不要自以为是。”

  “呵呵……”裴孜的手指有些痉挛地插进头发中,“我还以为你是个疯子,外加一个变态。原来,你早就是了。”

  裴绍淡淡地回答,“疯子加变态?也许还不够。如果有人继续,我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一个暴戾狂。”

  裴孜霍然抬首,想起刚才因为震惊而被遗漏的话,“你刚才说叶语在他那里,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还不够直白?”裴绍看着他。

  裴孜被一连串的意外震惊地有些不能自已,张大了嘴巴,露出了痴傻的表情。

  “没错,叶语应该已经不在医院了。”裴绍定睛看着裴孜,“就在你离开的时候,她应该已经被请到了别处。所以,这一次你犯了很大的错。”

  正文 二百六十五、夜半鬼声

  二百六十五、夜半鬼声

  “你刚才还和她通过话。”

  裴孜下意识地想说这句话,但他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既然裴绍这样言辞凿凿,那么肯定是有他独特的消息来源。

  果然,裴绍自发解释,“他的一些小手段还是如此熟练,场景布置得极为逼真,如果不是有些特别的消息,恐怕我也不会想到局面已经改变了。”

  “那叶语说什么了?”裴孜在意着叶语。

  “她什么也没说。”裴绍想起那个女子聪慧不禁有些笑意,“但也说了很多。”

  裴孜不解,不知道他这前后矛盾的说法是怎么回事。

  “她有个小小的怪癖,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裴绍想着那一连串连珠炮似的开场白,肯定着自己的想法,“越是发生了什么不能说的事件,她的话便越是多,而且天马行空的很。今天,她一开头就让我给她报什么英文班,还说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情。”

  裴孜惊讶于裴绍竟然能如此观察细微,被他这么一说,他暗自琢磨,倒好像真的如此。

  “但这也只是一种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你怎么能肯定她是有一些难言的事情呢?”裴孜虽然认同裴绍的说法,但还是提出了质疑。女人的思维总是跳跃性很强,不能一概而论。

  裴绍摇摇头,“我能确定,因为她还提到了一个人。”

  “谁?”

  “维斯塔法护士长。”

  裴孜下意识地一摇头,护士长又怎么样?

  “她说她和那位护士长在走廊里聊天聊了很久。”裴绍的声音清晰而沉稳,他看见裴孜的表情起了很大的变化。

  “你害怕那位护士长,这种情绪也感染了叶语,我记得你有说过,在那位护士长面前,叶语虽然不会像你那样溜得快,但能避还是愿意离她远一些。所以,她怎么可能和那位护士长聊天?还聊得很久?”

  “可是,她却很自然地这样说了,而且是一开始便说到了这个话题。为什么?因为她想引起我的注意。这段话很隐秘,她显然是不想让别的话掩盖如此重要的信息,所以才一开始便说了这么长的话。”

  “话中有话,却不能明说,显然当时屋里还有别人,在盯着她说每一句话。”

  裴孜不得不赞同裴绍的分析,但还有疑惑,“小叶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难道她是被什么要挟了?否则她说话不会如此隐晦。小叶子好像没什么能被威胁的把柄吧?而且你不是说他在一力促成和萧家的婚姻?又怎么可能威胁她?”

  裴绍点点头,“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威胁一个人还不容易,她就算没有了父母,身边还是有不少的人。比如她在那个城市里的师兄们,比如在这里的你和我。”

  裴绍不知道他猜测的答案距离真相并不遥远。

  “你和我?”裴孜苦笑起来,“难道裴家现在还不够乱么?如果真的想对我们下手,MH不消几天便会分崩离析了。”

  裴家现在的确处在满城风雨中,巩林涛的案子早就甚嚣尘上,到现在还尚未了解,但由此爆出的裴氏丑闻,几乎让所有人都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董事会中,裴敖尚未完全坐稳的位置,平静下暗流涌动。还有那暂时被裴绍强力压制着没有走漏消息的华清遐自杀案,裴政失踪案。谁知道这些堆起来的干柴什么时候就会被点燃。

  裴孜和裴绍都清楚,那么那位远在千里,却一直遥控着MH的裴一皠又怎会不知?他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呢?

  “我们其实一直不知道,什么是他在乎的。”裴绍在许久后,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裴绍的话让裴孜紧蹙起了眉头。

  什么是他在乎的?他不得不承认,裴绍的疑问无比正确。

  他摆个假人在前台,让他承受应该他自己得到的荣誉和光彩,他不在意名和利;

  他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太太,既无钟情也无恩念,他不在意情;

  他对所有子女和孙辈疏离而淡漠,以冷漠到冷酷地态度挑选着继承人,如同他们是自己挑选的白菜,更无所谓亲。

  这样一个缺乏七情六欲的人,难道真的回在乎一个MH么?他在那边,并不只有MH。

  裴绍和裴孜同时陷入沉默。

  “我是不是应该马上回去?”裴孜抬起头看着他,“也许还来得及补救。”

  裴绍缓缓地摇头,“暂时不用,我另有打算。他既然这样做是不想惊动我们,那么我们索性顺水推舟。”

  “怎么个顺水推舟法?”

  “叶语虽然在他那里,但起码她现在人身是安全的。

  “你想和他对着干,难道只有我这一个盟友?”裴孜沉默片刻后说,“我是最势单力薄,应该没有多少能量。”

  “所以,我现在要去争取一个关键人物。”裴绍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转身伸出手,“需要你的帮助。”

  叶语躺在宽大而柔软的床上,柔软的被褥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爽气。房间内只留下一盏淡黄色的夜灯照着墙边的一角。一片宁静安详。

  可惜,她还是失眠了。

  耳边有轻微而规律的沙沙声,那是时钟在勤劳地挪动它的脚步。叶语辗转了几个来回,知道今晚可能会是个难熬的时段,因为她又清晰地听见了窗外敲击玻璃的叮叮声。

  下雨了。

  叶语掀被而起,顺滑的丝绸睡裙在脚踝处,跟着她迈动的双腿婆娑起舞。拉开厚重的天鹅绒垂帘,叶语看见了窗外那一片只刚刚来得及爆芽的小树林。夜晚密集的雨丝在树林上笼起了薄薄的烟雾,远处似有似无的灯光处,传来零星的狗吠声。

  手指尖碰触到了一直挂在颈间的福袋,如果不是贴身佩戴,几乎嗅不到那淡淡的清香味。这是东珠为她做的福袋,里面有她专门送来的香料。在裴园,在她的大衣柜里,可以随时闻到这让人心怡的味道。但最让她安心的并不是这福袋,而是里面那颗不起眼的小石头。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一直贴着心脏的位置,那块小石头竟然有了温度,熨帖在指尖和心脏之间。叶语安静地站在窗边,目光极尽远眺。这个方位是朝向哪里?会不会和那个人所在之处相同?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来?应该能听得出来,他是那么聪明的男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进她的内心。只是,隔着那台冰冷的机器,不能让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心底。

  通完视频后,她便被裴管家送回了最初抵达的那个房间。裴一皠也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到底和萧劲再说了什么,又将如何决定她的命运,这一切都是个谜了。但他似乎并不着急,不急于和她拉近感情,也不急于把她强推给萧家。而且,看上去他和萧劲似乎并不如何热络。

  他一定知道了裴绍对她的感情,这样大逆不道,甚至乱了纲常的举动,连一般人都不能容忍,又怎么能让他这个大人物忍气吞声呢?他一定是勃然大怒的,只是没有让她看见罢了。怒气之下,他又会对裴绍采取何种行动呢?会不会将他赶下裴家的权利顶峰,或者……一个寒颤滚过全身,她连忙否认,不会的,他毕竟是他的亲孙子。现在除开裴绍,还有谁能挑得起MH那付沉重的担子呢?

  他会没事的。叶语这样安慰自己道。

  只是,他将自己“请”到这里,难道准备关上一辈子?过不了几天裴孜就会回来的吧,到那时这件事情一定会暴露。但如果只软禁她几日,这又与大事何补?

  几番沉思,却始终不得要领。叶语有些头痛起来。

  夜晚的寒意顺着窗棂的细缝侵入了她站在窗边的身体,一个寒噤后,叶语转身准备钻回被窝中。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好像什么尖锐的物体擦过,发出轻微但刺耳的声音。叶语顿住了身形,侧耳静听,那声音消失了。

  叶语有些不明所以,难道又是幻觉?想到这里,她不禁拧开了床头的台灯,正好看见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变换成两点的字样。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传来,叶语的心安定了一些,看样子真的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什么正常的物理声响。她就看见过网上说过,在夜晚能听到的一些奇(提供下载…)怪响声,其实是楼房自身材料发出的声响。这么一想,便更加镇定了一些。温暖的被窝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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