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到这里,他被換了衣腋,身上的一切物件都不见了,只有今天会见“宠妃”时,耳环又在身上了,估计是大口罩要他做“道具”的,可是,还没拿出来,“宠妃”就悻悻离去了。
漂亮的耳环发出柔和的淡淡光彩,她笑起来:“人家求婚用戒指,你用耳环。”
“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谁会送你耳环?”
“哼,难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什么人?你要送给难?”
他悠然道:“你管不着。”
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这副耳环很面熟的样子,问他:“你哪里来的?”
“拍来的。呵呵,你失踪后,我和叶嘉参加了一个拍卖晚会,那个晚会拍的全是古墓出土物品,相当一部分是我在老白那里见过的。我怕见不到你了,就买了这个东西……”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还记得吧?这个东西足我送给你的,后来,你和迦叶逃跑时,就戴着这副耳环……”
她撇撇嘴巴,一张一合的,只有看口形才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嘿,那是送给冯妙莲的,不是给我的,关我什么事?记住,我又不是冯妙莲。”
女人啊!就足这么小心眼,
这样的小心眼却令他极其开心,长臂一伸,一用力,将那副耳抛出去老远,混在草地里,再也找不到了。
“李欢,你干吗?”
“呵呵,你不喜欢,我就扔了。”
“什么人哪?专门买来扔着好玩?你耍什么酷?”她嘀咕,以为自己是言情剧男主角啊?动不动就扔戒指扔项链的,扔了,还不是得巴巴地去找回来?假打!
“我本来就很酷了,用不着再耍啦!”他笑噃嘻地拥着她,神情却极其认真,“我今天见过‘冯妙莲’了……”
“哦?”
他不理她疑惑的眼种,慢慢道:“以前,我一直认为你就是妙莲,或者妙莲,或者妙莲就是你,二者是合二为一的。但是,今天见了‘妙莲’出现后,我才发现,即使是冯妙莲本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喜欢她了。我喜欢的是冯丰,不是其他任何人,就算是冯妙莲本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喜欢她了。我喜欢的是冯丰,不是其他任何人,就算是冯妙莲也不行……”他一字一顿,态度诚恳,“你要记住,我爱的是冯丰,只有一个冯丰!!!”
她干笑三声,笑声低低地,仿佛周星星那种古怪的笑。心口又有点疼,仿佛某一种异样的情绪入了骨髓,在微弱跳动的脉搏里翻涌,激动。酸楚。绝望。甜密。苦涩……万般的滋味,只一种也说不出来。
李欢瞪着她,目中几乎要射出凶光来:“你这足什么回应?”
“感动到极点,无以言表。”
“唉,你难道就不能表现得含情脉脉一点儿?”她好一会儿才咯咯地笑一声,又好象那种不服管教的小孩子,眉毛一挑,神情挑衅――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这样说的时候,我总足想笑,呵呵。”
“我不是‘这样说',而是表白,深情地表白!”
李欢跌倒在草地上,气得胸口起仗,她却贴在他的怀里,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她那么幵心,笑得那么开心!很长的日子,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睫毛在眼帘处上下起伏,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子。
这样的表情,令李欢也完全轻松起来,几乎忘了二人置身在怎样的环境,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如果还有明天!
两人都躺在了草地上,微微有些夜雾了,李欢脱下自己身上宽大的白色的衣服铺在她身下,他自己就赤棵着上身躺在草地上。
“哎,李欢,你这样,有蚊子咬你。”
“胡说,哪里有蚊子?”这里的草地上,草、野花间杂,足按照相生相克来保留的,;没有丝毫蚊子的嚶嘤嗡嗡之声。
她不说话了,枕在他的手臂上,右边的脸完全贴在他的大的掌心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闭着眼晴,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呵呵,我去找你,他们自然也在找我,于是,就这么来了。还有什么比地震更好的机会呢?现在,我们两个都是‘遇难者'了,他们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麻烦了。^
“你义是怎么见到‘冯妙莲'的?”
他淡淡道:“我们的一个熟人而已。她不过是应邀和几个影視学院的学生一起演了场戏而已。”
尽管直身这样的环境,冯丰还是觉得微微有些出乎意料,长叹一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都是很复杂的。呵呵,我这矛明白,从古代的宫斗到现代人的职场。官场争斗,人性一直是不曾改变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中国人的遗传基因就是这样,男人和男人斗,女人和女人斗,女人和男人斗……你没看到,电枧屏幕上天天播放的帝王将相大戏,哪一部不是权谋和厚黑学的现身说法?几千年了,想改也没得改,也许,我们每一个人的骨子里都足贪婪而自私的……”
她嘟囔道:“你干吗发这么大一通感慨?”
李欢还没回答,耳边传来一陴轻裉的脚步声,一名护工模样的年轻人来到了身边,脸上是那种机械而标准的神情:“二位,天黑了,请回去用晚餐……”
李欢笑起来:“日落而息,看来,在这里呆着还不错。”
冯丰也眨着眼睛:“免钱饭也没有这么舒适的,我正好可以不用辛苦挣钱了,呵呵。”
李欢pk黑衣人
年轻人对二人的调侃充耳不闻,依旧是刻板的语调:“二位,请吧。”
他的这种神情,令人想起陈列橱窗那些毫无生命的模型,李欢盯了他几眼,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冯丰倒因为见了许多次了,再加上刘子业那么古怪的样子都见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淡淡道:“我也饿了,要吃饭啦。”
李欢点点头,抱起她往里走。
这期间,周围的巧境布局,他已经详细地,观察过了,这片巨大的草地四周都是数丈离的围墻,围墻上还是密密麻庥的电网,仿佛与世隔绝。他寻思,这里应该是什么管制区域,不然不会戒备如此森严。
心里忽然大感恐惧,如果这样的一个研究场所,有官方背景作为掩护,里面的人在此胡作非为,更是会鲜为人知,单单指望叶嘉,自己和冯丰,哪里还能逃得生天?
草场的四围还有密密丛丛的树林,在夜色下看来,仿佛隐藏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一双绿幽幽的眼晴一闪,隐隐露出一头,他一看,竟然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藏獒,看样子,这里不知潜伏着多少这样的“警卫”。那种安保看似不经意,却装了最严密的监控系统,可不是做做样子,比任何铜墙铁壁都严格,要从这里逃跑,简直毫无可能。
年轻人还刻板等着二人,李欢也不磨蹭,抱着冯丰进了那道虛掩的门,这时才发现,这道门并非“虛掩”,而是指纹控制的,显然,自己和冯丰都被经过了特殊设置,才能随意通过。
门里已经亮了灯,是那种极其柔和的米色,二人刚进去,年轻人刻板的声音又响起:“请二位各自回房问。”
李欢笑起来∶“我们就在一起,你告坼你们的主子吧。”
年轻人侧身,拿着小型的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他讲的是一种极其偏辦的土语,二人一点也没有听懂他说的什么,只看到他很快就走过来,仿佛得到了指示:“行,你们就一起吧。”
李欢抱着冯丰走进去,才发现她的“房间”,宄全跟自己的一摸一样,都是那种超标准的无菌空间一一这时,房问的窗子已经打开了,是一扇隐形的气窗,从外面控制的。
正常人肯定无法长期生活在无菌空间,也许是见冯丰身体不好,他们另有计划,就将这个房间“开放”了,还能够进进出出,当然,活动范围永远只能局限于房间和草坪的距离。
铺着雪白台布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几碟小菜,色彩鲜艳,看起来十分精,也搭配得极其健康,令人很有食欲。
有种很诡异的气息,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只见对面的墻壁上,突然多了一幅画……是那副非常著名的《最后的晚餐》。
两人面面相觑,李欢看出冯丰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笑起来,夹一筷鲜嫩的蕨菜給她:“任他装神弄鬼,我们先吃饱再说。”
她想起刘子业,忽然有些吃不下去,只强笑着吃喝起来,觉得每一粒饭下咽,都跟石块似的,根本吞不下去。
“你吃这个”李欢依给她另挑了一些菜。
她轻轻答应一声,但见李欢一点也不慌乱,这给了她很大的镇定和安慰,真正笑起来,低声道∶“我没有害怕了……”
李欢见她脸上神色緩和,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端起碗也大吃起来。自从冯丰失踪后,他简直貪不知味,刚刚经历了如此愉快的一个黄昏,哪怕是天塌下来也觉得无所谓了,在她身边对坐吃饭,倒觉得跟在家里似的,觉得饭菜从未有过的香甜。
“冯丰……”
“嗯?”
“以后我天天做饭给你吃。”
“呵呵,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吃笋子炒鲜虾。”
“行,我去青石桥买最新鲜的,呵呵。”
她的眼里闪出一丝喜悦的光芒,那是极大的信任一一尽管,知道是不能出去的,但是,她宁愿听到李欢这样说,宁愿听到他这样坚定的口吻。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在绝境中,总是渴望出现奇迹一一明知不会有,也不妨碍这种幻想。这是人的心理调节功能之一,因为这种“幻想”,人类才没有那么容易崩溃。
吃饱了,就锩了。像某种豢养的肉猪……吃了睡,睡了吃……结果就是等待被宰杀了,给人类享用。
两人躺在床上,床并不宽,李欢身材高大,要在往常,一定觉得很拥挤,可是,现在两人贴身拥抱着,仿佛揉成了一个人,也不觉得拥挤,倒希望两人之间永远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困了啊?”
“嗯。”
“那就好好休息吧!”
“嗯,可是……”她抱住他的脖子,声音怯怯的,“我醒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他笑嘻嘻地,“要不,你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我?”
“可是,我的眼皮部快睁不开了呢……”她嘟嘟嚎囔地,声音越来越低,
“李欢,你不要睡着,我醒来就要看到你……”
他轻轻点头,她的声音已经模糊,听不清楚下面的字句了,陷入了一种病人才会有的深度困倦里。他下意识地举手在她的鼻端轻轻抚摸,只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灯悄悄灭了,也是在外面控制的一一那是对待实验对象的方式,一切控制,光、水、饮食、运动……。便于观察和记录。
李欢在黑夜里静静地听着她有些微弱的呼吸声,才真正思索起身处的环境,焦虑浮在心头,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见不到冯丰时,觉得死生好像都不足那么一回卓∶但见到她了,真的面临不可知的死亡,才发现心底是如何的恐惧……希望活着,哪怕如最平几最卑微的小人物一般活着,与她一起活着就好。
监控器里,画面清晰,蓝尺白云,绿树青草,彩蝶明媚,两个男女依俵着坐在……起,情意绵绵,仿佛这个夏季最好的一天。
黑衣人“啪”地一声。关了遥控器,很是不以为然:“为什么让李欢和冯丰在一起?” 大口罩见他神情如此不悦,有些意外:“冯丰身子越来越衰弱,我是希望李欢能从心理上给她一些安慰,看有没有康复的可能。有些心理调理的巨大作用,连医学也没法解释,只能称之为竒迹……”
“別给我提什么奇迹,立刻将二人彻底隔绝。”
“是。”
“安排见一次李欢。”
“是。”
这是一间普逋的房间。说它普遗,是因为里面没有想象中的七七八入的器械、工具甚至一些“怪物”,仿佛只是一间会客室,和其他会客室一样。不同的足,这里只有一个主人位,下面既无沙发也无椅子,只在地上铺着一块地毯,请人席地而坐的意思。
主人位很高,李欢一眼就看出,习惯这样设立座位的人,一定是心里有非常强烈的“唯我独尊“的意识,齐且早已养成了习惯。
他想,主人原来要的不足“席地而坐”,而是“席地而跪”
坐在主人位的黑衣人,看不出高矮,身形,脸也普逋,依旧足人群中一眼看去成千上万的那种大众样子。只是,这张脸上的神情有些微的怪异,虽然生动,^总给人人皮面具的感觉。
李欢立刻判断出,这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笑起来:“李某已成阶下囚徒,案上鱼肉,阁下为什么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淡然一笑:“別失望,很快你就会見到我的样子,也不争这一时。”
“阁下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有何贵干?”
“想从千午不死皇帝只身身上找到一些长生的奥秘……”
“没有人能够长生不死!”
“你就是。你活了1500多年了,不也还没死?”
考文帝拓跋宏公元499年死的,黑衣人说他活了1500多年,显然认准了他的身份。
李欢沉思一下,这怎么算好?说活了1500多年,可是,自己并没有经历过后来的隋唐宋元明清等朝代,而来现代也不过区区几年,这也好算活了1500多年?这是什么算法?
两奴眼互相盯着,彼此审慎,彼此衡量,仿彿两把无声交锋的利刃,黑衣人顿了一下,“你的目光如此锐利,说你不是孝文帝,我都不相信。”
李欢笑起来“要长生不死,你是在白日敌梦。”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道:“请坐”
李欢瞄一眼那张地毯,再看看黑衣人螅咴谏系淖耍衾锫浅鸱恚骸翱蠢茨悴唤鱿氤ど凰溃慊瓜胂氤瓢蕴煜拢磕惚鹜耍飧鋈蛞惶寤哪甏幢愠ど凰溃裁挥腥魏胃鋈四芄怀瓢蕴煜铝恕!
黑衣人也笑起来,神色充满向往:“那倒不一定,不死之身加上千年累积的财富,只怕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俯瞰天下又有何难?”
一手遮天!
谁能遮住?
从未有哪一刻,李欢对男人的权利欲望如此反感,仿佛是一种顿悟……无上的皇权,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大的罪恶制造者!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我活了1500多年了,为什么不曾累积起无敌的财富和无敌的权利?所以……”
“?”
“即便你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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