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鬼话?”
“其实,这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即便是长生花也不过只能让人活到100岁多,并非真正能长生不老、这并不是我们最理想的方式……“他看着李欢,笑起来,”陛下,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
“要我怎么配合?”
”说出存活千年的秘密,那个遥控器和地下宫殿的秘密……“他无限向往,”你想想,如果我们掌握了能活千年的秘密,又何必在乎区区100年左右的长生花?”
“好,你放了她,我就跟你们合作。”
“陛下,我们彼此都信不过彼此,先小人后君子是老祖宗历来的传统,你总得先拿出一点值得我们相信的东西出来……“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比如那个遥控器的下落?”
李欢断然道:”遥控器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里?刘子业、萧昭业等人口供一致,都说是在你手里,陛下,既然要合作,你就得拿出一点诚意来……“他笑得像一头老孤狸,”遥控器就是你的第一步诚意……”
“如何诚意?”
“告诉我们遥控器的地点,我们立刻派人取来加以研究。”
李欢这时己经完全镇定下来:”要遥拉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比如,我要看值不值得。”
“陛下,你别忘了,你己经是阶下囚了,这个时候谈什么值不值得,岂不是可笑?”
李欢淡淡道:”即便我是阶下囚,那一切的秘密也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即便我死了,你也得不到长寿秘诀,大不了就两败俱伤……“
“哦,你就不考虑冯丰了?”
“我还能怎么考虑?我要的并不是一个死人,我知道,冯丰活不了几天了……“
“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死?”
“呵呵,难道我和你们合作,为的是过几天得到一具尸体?”
“你想怎么样?”
“在最后者几天,你们派最好的医生医治她,而且,我要24萧时和她在一起。”
黑衣人沉吟了一下,才道:“李欢,请大罗神仙来,对她也没什么办法了,你这是苛术……”
“比起我会提供给你们的好处,这算得了什么?”他立刻反驳。
“更何况,冯丰本来也活不久了,我只是希望她临死之前,不再受什么折磨而己,我即便和她在一起,也是插翅难逃,你们难道还不放心?”
他盯着李欢:“好,我就答应你,不过,你得先说出遥控器的下落……”
自从给宋博士测验石,遥拉器就放在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只有叶嘉、李欢、冯丰三个人才知道,还是叶嘉选的地址,三人知道这个秘密事关重大,所以,选的地方极其谨慎。
李欢无动于衷地:“除了遥控器,我其实也有更好的方法先表现诚意?”
黑衣人眼晴一亮:“什么诚意?”
他很快说了几句,黑衣人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微一思索,脸上忽然露出狂喜的神情,但是,这种狂喜很快又被极大的惊讶所取代,还有恐俱,仿佛一时拿不定主意。
李欢并未催促他,心里捏了一把汗,足足过了三分钟,黑衣人才仿佛下定了一个极大的决心:“好,我先答应你!”
李欢暗地里松了口气,出门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志得意满的黑衣人,拳头轻轻扬了扬,心想,哪天一定要把他的头颅骨打碎才能消去心头之恨。
叶嘉一动不动地伏在最左端的一侧城墙脚下。
他已经窥视了整整两个夜晚了,这个夜晚,他发现,这里有一种树遮挡了一片城墙,完全能避开四周监控红外的扫描,诺大的四周,只有这一处。
他试着找最好的时机进去,发现,黎明后,六点左右,这是最恰当的一段时间,这个时候,监控最疏忽,而且这里绝时没有任何人散步,甚至蚊子都没有,他对一些特殊的植物很有研究,按照相生相克的原理,这株古怪的树木,就是这一尺见方没被监控城墙的“守护神”,按理说,这种情况是不可思议的,但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发现的,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自己。
他拿出携带的一种机其特殊的锋利掘器,这是从宋博士里要来以防不测的。黎明之前,他已经把那一尺见方的城墙低处四方插进去,那一块块的砖,已经被他悄悄搬开了,可是,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用一种树枝做了保护色。
终于,东方的天空己经亮了,连续都是阴天,甚至还微微下着细雨。叶嘉猫着身子,深吸一口气,身子从那一尺见方的缝隙里挤了进去。
这是一片十分茂密的树林,还夹杂着一些特殊的野草一一但是,野草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并非C城见惯的植物,而是一些来自很偏远地方的植物。
他伏地前进,忽然听得一个很呆板的声音:”马小姐……“
他心里一跳,难道小丰就在前面?
他轻轻扒开一点潮湿的草丛,看不见人,可是,目光却落在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上:那是一盆黑色的花!
这种花,他是见过的,第一次见到时,他还以为是假花,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见到一盆。可是,第一次见到的那盆比这盆小得多,形状也有不小的差异。
他的胸口几乎要迸裂开来,脑子里也乱成一团一一掌控这一切的,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父亲?
227。爱情和亲情的取舍
他无暇多想,因为,很快就有轻微的声音传来,依日是那个刻板的声音却无人回应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他悄悄试着将草丛再无声地拨开一点,再往前几步,这一看、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只见冯丰坐在一副类似担架的东西上面、穿一身米白色的睡衣,神情十分茫然,眼神里几乎没有焦距。
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在整理看什么东西,很快,他将手里一支足足一尺长的针扎进冯丰的手腕,显然是找不到血管冯丰自杀那次,由于受损严重,那一次,即使是简单的输液也在她手腕上找不到血管如今,经历了反复的折磨,她的身体已经快完全被摧毁了。叶嘉看到年轻人将细针扎进去又取出来,如此反复三四次,冯丰仿佛也不觉得疼痛,整个人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终于,针管扎进去了,然后,叶嘉看到那个年轻人,将一端插入了那盆黑色花的根部。
他初时愕然,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竟然利用小丰为一盆花“输血”。
叶嘉眼里几乎要冒出火,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的恐惧、仇恨愤怒等情绪全部酝酿到了胸口,几乎要爆炸。对那个神秘黑手的恨几乎已经压倒了一切——
无论是谁,如此灭绝天良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的腿控制不住冲动,正刺就要冲上去,却生生忍住。
10来分钟,仿佛一万年那么漫长,他伏在地上胸口已经被草丛上的露水打湿,头顶的云是那么阴沉,一大片一大片快速地在天上奔跑、堆积、沉闷得仿佛要将这一方天空压得粉碎。
终于,年轻人收起了那套特殊的“针管”,看来“输血”已经暂时结束了。他无声无息地拿了针管,将冯丰往前面推了一段距离,将她推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松下面。从他的动作来看,这好像是冯丰的习惯。
年轻人刚要转身,忽然感觉脚踝被什么蛰了一下,身子一软,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叶嘉一手拖到了后面的草丛里,然后,非常迅速地,他除下年轻人的衣服穿着,更惊喜地发现这个年轻人是个近视眼,戴着一副大眼镜。叶嘉从他手里取过那一套针管放在口袋里,又将他的眼睛取来戴上,这是一种略深色的眼镜用了金丝的架子,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的物质条件应该不错。叶嘉将他往里面踢了踢。他采用了一种强烈麻醉剂,这个年轻人起码得躺两天才能醒过来。
他的个子比那个人要稍梢高一些,但略微弯了一点腰,看上去井无异状,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几步走到了冯丰面前。
冯丰独自坐在古松下面,古松的对面,是一大丛茉莉花,开得十分茂盛,这里的植被间隔得很奇怪,参天古木之间,培育着许多花草,有些普通有些却很稀罕,仿佛是按照某种相生相克的原理种植的,否则,一般情况下,这样种植是没法成活的。
冯丰的目光却没有落在花上,只闭着,一动也不动,看样子竟是死过去了一般。
叶嘉将她坐的那副简易“担架’稍微换了个位置,正好被那棵古松遮挡住从前面看去,只能看到她,并看不到其他人。
他做这些的时候她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一直闭着眼睛,脸色不再是苍白,而是一种死灰,长长的睫毛无精打采地阖在眼帘上,没有任何生机。
心里仿佛有一把刀子在锋利地划过,叶嘉蹲下,轻轻摸着她的脸焦急道:“小丰,小丰……”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得人叫自己、那么熟悉的声首,仿佛叶嘉的声音。怎么会是叶嘉呢?冯丰勉强睁开眼睛,跟前…却是模模糊糊的只有头顶暗得随时要压下来的重重黑云。
“小丰,你醒醒……’
叶嘉的声首那么熟悉地响在耳边她觉得很安慰,忽然就微笑起来,又闭上眼睛,想美美地睡一觉,只要睡着了,只要在梦中,自己就可以天天见到叶嘉了。
叶嘉连叫几声发现她的眼神偶尔睁开,却已经有了涣散的迹象,他大感害怕顾不得多想、一把就揽住了她。轻轻抱在自己胸口,焦急道:“小丰,你醒醒,我来了,是我,叶嘉来了……”
这一次,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又眨眨眼睛,神态是小心翼翼地:“叶嘉叶嘉!”
叶嘉一点也没有因为她能叫出自己名名字而欣喜,相反,他看到她的神智都已经陷入了迷糊状态,那是身体极度虚弱又受了极度摧残才会有的状态,一般这种状态,是被失败的催眠术所致。
他连叫几声,她都没有什么回应,心里某一处地方仿佛在一点一点死去、冷去,他的脸紧紧贴在她冰凉的脸庞上,眼泪也掉下来:“小丰,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些日子,每天都是在冰冷的世界度过,手脚、心都是凉的,世界都是凉的,现在,脸上突然多了一份火辣辣的灼热,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仿佛是一场极其遥远的梦,曾经破碎,此刻又被什么粘合起来。冯丰的神志微微清醒起来,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贴在自己脸上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刀刻一般的轮廓,往下是柔软的脖子——曾经在某一段最甜蜜的日子里,她无数次地抚摸过他的面孔他的脖子,她固执地认为,这天下,唯有他一个人才会有这样温柔的面孔,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那是叶嘉,是独一无二的叶嘉。
“小丰,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一滴滚烫的泪珠滴到她的脸上,这是灼伤肌肤的一种疼痛,她猛然睁开眼睛,这一次是真的欣喜若狂:“叶嘉,叶嘉……你救我……”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小丰,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
她微笑着,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这一刻,全身的肌体仿佛被激活了,有了强烈的生的希望了,满眼满世界都是花在开放,不再是一个阴森森空荡荡的无边无际的囚牢。
“小丰,是谁害了你?”
“叶霈!是叶霈害我!”
她已经完全忘了叶霈是谁,和叶嘉有什么关系,虽然看不到那个黑衣人的面孔,可是,那样的声音那样的神态,凭借感觉,她只想到“叶霈”这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而且,按照她和李欢的交流,两人都认定是叶霈。纵然自己认不清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李欢也应该是认清了的。
可是,不如为什么,她丝毫也没有把他和叶嘉的“父亲”等同起来,一点也没有。潜意识里只认定,那样的恶魔可以害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放过叶嘉。
她不知怎么嘤嘤嗡嗡地哭起来,很小声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他已经害死了黄晖、慕客熙、苻生、刘昱还有刘子业……他要害死我,又害死李欢,他想长生不老,叶嘉,你快走,他也会害你的……他会害你的……他是一个魔鬼……叶霈就是一个魔王……”
又是沉重的一击,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冯丰这一声“叶霈”还是差点击垮了叶嘉。以前,他还可以以“没有依据”这样的借口来安慰自己可是,一切的迹象都已经表明,何况还是冯丰这样说——冯丰怎么可能撒谎?!
操纵这一切的,竟然完全是自己的父亲!
除了他,又还有谁能有这个条件?
除了他!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只轻轻抱着冯丰,在她耳边柔声道:“小丰,我马上带你离开……”
“走不了的,他们是魔鬼,天涯海角都会找到我们的……”她更是焦虑,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用力推他,可是,手只能软绵绵地抵在他的胸口,“叶嘉,你快走,等他们发现,你也走不了……叶嘉,你快走啊……”
“小丰,我会带你一起走的。”
“一起就谁也走不了了,”她有些生气起来,“反正我都活不了了,你何苦白白牺牲?”
他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她的冰冷的面颊,忽然就笑起来:“小丰,如果真的走不了了,我们一起死,难道不好么?”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为什么?”
“叶夫人讨厌我,巴不得我死去;叶霈也害我,想我死,他还抓了李欢,想要把李欢的头装在自己身上……还有刘子业,他们把刘子业变成了人头猴身的怪物……可是,我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还有黄晖,他因我而死,我真是对不起他……”她眼神忽然疯狂起来,可是,即使是疯狂,也显得那么无力,仿佛小人物那种有气无力地悲哀,“我真恨啊,我不但不能替黄晖报仇,还连累李欢也要死去……也会连累你死去……我不想死,更不想你们死……”
她一口气没上来,嘴角浸出淡淡的血丝,声音益发微弱,他几乎要将耳朵贴在她的嘴边才能听见她的话,“……我真恨啊……叶嘉,如果我能变成鬼就好了,叶嘉,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一定要去杀了叶霈……”
我死之后必为厉鬼!
这是最无望的小人物阿Q式的自我安慰,千百年来,无数小人物在强权、拳头面前遭受了莫大的冤屈,总是寄望于“六月飞雪”、“做鬼也不放过你”……事实上,做了鬼也是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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