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着,她死之前都是叫着楚峻北的名字,闯闯的名字,她哥哥的名字。
从未提过你。
你记着,她要你活着,活着去想想她死之前所承受的那些你带给她的痛苦。
她给了你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而你带给她的回忆是什么?
是死前无边无际的痛苦。。。。。。。
你就这么活着,永远都活着。。。。。。
死太便宜你了。”
靳斯翰站起来,丢下了叠照片。
车辆事故现场的,南心送进医院抢救的,抢救时吐出血泡时的惨相。
抢救无效时面色苍白的沉静。
每一张,都是捅给顾展唯的刀子。
刀子扎不到要害,却疼得人筋骨断裂一般。
不要人命,却胜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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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字完毕,明天见。】
☆、206:如果我连闯闯都没有了,会彻底垮掉的
顾展唯伏在地面上,活像是死了一般,他感觉到心口中裂开时有鲜血涌出来。
涌出来的时候延着喉道一路往上,涌进嘴里,溢出来。
他痛呼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沁儿,沁儿。。。。。。”
她来找过他,让他好好活着,照顾她的儿子,如果以后有人欺负闯闯,他要拿命去拼,因为是他欠她的。
她要他活着,要他看着他带给她的痛苦。
他看到了,看到了她无力承担痛苦的后果,看到了她的痛苦,他却活不下去了。。。。。。
若是知道会有这一天,那天晚上他一定不会趁着她没有知觉,要了她的身子。
本以为可以从此有了瓜葛,却从此阴阳相隔。
她说过,是他把她从这个世界推向了另外一个世界。
她说,她曾经爱过那样的他。
他都记得。
活着的人,才痛苦;记得的人,才痛苦。。。。。。
是五内俱裂,生不如死的痛苦。。。。。。
。。。。。。。
楚峻北站在南心的墓地前,站了很久。
春天的山花开了,全是野草的花,一朵朵小却精致,他细细去看墓地前他移种过来的花。
全是紫色的。
南心想要一个紫色的婚礼,他没有给她。
不知道还能给她什么,只能多站在这里陪着她。
本来她的葬礼要回南方办的,他强行让靳斯翰在北方办。
总感觉她说过的,他给了她一个家,家在这里,就把骨灰埋在这里。
那天过后,他就没有哭过。
人死不能复生。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要更好的活下去,才能让天堂上的那双眼睛微笑起来。
只是他每天穿着西装去上班,车子却拐向公墓。
在这块墓前,要站很久很久。
突然想把这座墓碑敲开,把这座坟挖开,把里面的罐子挖出来,抱回家。
Joe又打了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公司开会 。
他说处理好外面的事就回去。
Joe知道楚峻北的事情,也不逼他,便问了一声,“要不然我帮你决定?”
“可以。”楚峻北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行,这几天要不然你去旅游,公司的重大决定我来吧。”
“好。”
“你放心,若是我手上的项目砸了,我就把贺氏的钱贴进来补给你。”
“好。”楚峻北挂了电话。
Joe心情也不大好,像堵了什么似的。
楚峻北总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丧了妻,谁都不舒服,可是楚峻北表面看着没事,实则太过消沉。
这公司里大多数人都看不出来,Joe却觉得这样的楚峻北很危险。
真怕他身上的神经会随时随地的崩断掉。
楚峻北从墓地离开的时候,有风吹过来。
他闭了闭眼睛,那风贴在脸上,又暖又软,是春天的风。
像南心伸了手过来,捧过他的脸,踮着脚尖,有吻落在他的唇片上。
感觉到眼睫有些潮湿,楚峻北快速睁开眼睛。
眨了数下之后,眼中湿润被风吹干,他走到山下,又往山上望。
那座种满了紫色花奔的墓碑很明显,他能一眼看到,她也一定能看到他正在回望她。
只记得她那么好。
总是顺着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笑起来的时候每个细胞都有铃子在摇。
她给他送过很久的花,制造了很多浪漫。
他还记得大雪天的时候,公司玻璃墙外那么多人都去看从楼底升上来的热气球。
他还记得她冷得缩进他怀里,央着他去给她买羽绒服。
他还刻是她吃醋,生气,发小脾气。
活生生的一个南心又出现在他面前。
她好象站在那团紫色的花卉间朝他挥手,让他快去工作,下班早些回家。
转身坐上车,开着车往哪里走呢?
大哥说,南心不要顾展唯死,那么不要死了,让他活着吧。
死多容易啊。
如今应该叫顾展唯也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如他一样。
但是沈玥昔呢?
活着做什么啊,南心都没有了。
南心先抵了命,沈玥昔还活着做什么?
南心死了,沈玥昔只会更痛快。
他怎么可以让害了南心的人痛快的活着?
不要了吧,他没那么善良。
。。。。。
沈玥昔被换了房间,是一个关了两个同性恋的房间。
而且这两个同性恋当初都是混社会的,吸毒,斗殴,只要是犯法的事儿,能沾着她们的,她们都敢做。
在监狱里进进出出好几次。
早已成了老油条。
沈玥昔生得很美,即便穿着囚服也是一样鹤立鸡群。
她一换了房间进去,就被其中一个看上了。
这两个人,平时就作威作福,同住的人只希望不要弄到她们自己就好。
至于沈玥昔嘛,长得漂亮的女人只适合在男人堆里混,在女人堆里,越漂亮,越被排斥。
看见沈玥昔惨叫着被强壮的大姐大摁住扒裤子的时候,大家都装作没看见。
沈玥昔又不是骆落,她没有参过军,曾经学的都是钢琴,舞蹈。
对付四肢有力的蛮横女人,她根本不是对手。
前所未有的恶心和侮辱,让她想要呕吐。
就算跟顾展唯*之后她都没有这种恶心的感觉。
不是蕾 丝的人永远无法理解同性之间那种身体触碰带来块感,只会觉得无法接受。
“放开我!!”
沈玥昔怎么也是个千金小姐,大吼抵抗,气势当然不落。
她不停的蹬踢着腿,可是对方却又上来一个摁住她的腿,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狐狸精!小骚…货!”
这明显带着浓浓的醋意!
沈玥昔哪管得了那些,她想要伸手去拉裤子,又被那个吃醋的女人扇了一耳光!“他妈…的,到这里来也*人!贱蹄子!”
“滚蛋!放开我~!”沈玥昔伸着脖子去咬压过来的女人!
“不知道好歹是吧?”
“你们敢碰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兜!我让你兜我一下!”
那女人洗也没洗手指捅进了沈玥昔的私…C。
“啊!!!!”沈玥昔大声惨叫的时候,反而让人更兴奋。
其他 人都看热闹似的。
本来这两个同性恋平时也就她们自己玩玩,今天进来的人也长得太好看了点。
颜值高的,哪有不被惦记的。
沈玥昔岂止 是疯啊,若是这里找得到刀子,她一定给人捅过去。
“我要换房间!换房间!”
“做梦!”
这房间里吵得厉害,不一阵门被打开,穿着制服的女狱警冷冷的站在门口,拿着警棍在门上用力敲了敲,“吵什么!吵什么!”
沈玥昔的裤子已经在狱警出现之前被大姐大拎了起来。
大家一派和谐,“没事没事,聊聊天!”
“快睡觉!”
沈玥昔冲到门口,拉住狱警的手,惶恐得满脸是汗,想着那些羞辱还会不期而至,她就感觉自己已经癫了,“我要换房间,这里有两个* !”
“换什么房间?你以为这还是哪里?你想换就换!”
“她们!她真的是*!”
“你想换房间就能换房间的地方不是监狱,是你家!是高级酒店!”狱警瞪了沈玥昔一眼,用力的关上了门。
沈玥昔回身看过去,只见那两人,一人眼中带着邪气,一人眼中带着恨意,顿时让她毛孔倒竖,全身都是寒意。
房间没有锐性物品,沈玥昔多次反抗,造成暴力升级。
起先对方还对又哄又玩,后来都是简单粗暴的性…虐。。。。。
一连几日,沈玥昔不敢去洗澡,现在她的胆子很小,好不容易等洗浴室里没了人,她才端上盆子去洗澡。
哪知道花洒里的水淋到身上不过才十几秒中,洗浴室里又进了人来。
沈玥昔吓了一大跳,对方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
“不要过来!”
沈玥昔原想着判了刑,叔叔答应会替她想办法,她不能先败了。
她得先把自己稳住,等叔叔帮她想办法。
总会减刑。
她对未来始终有很强的信任力。
如今才发现,监狱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说什么人…权?
这里根本就没有,有时候狱警明明看见了有人打架,只是随便喝两声就走了。
根本不会管。
她已经求助过几次,可那些狱警就像觉得她小题大作一般,根本不给予处理。
沈玥昔几乎是绝望了,每每看到这对大姐大的时候,恐惧就袭上来。
她已经来不及穿衣服,想跑就要光着身子。
被两个力气很大的女人摁在墙上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对方拿着她的裤子绑了她的手。
嘴里被塞进了自己脱下来的脏衣服。
沈玥昔瞠着双眼想要大叫又叫不出来,双腿被分开的时候,那恶心的手指又捅了进来。
另外一个总是吃醋的女人,就用力的捏她的胸,根本不是捏,是一种恨不得掐破的仇恨 。
想叫都叫不出来!
“男人有什么好?还不如我让你爽呢!”大姐大笑得眼里淫光泛泛。
拖把的棍子塞进了沈玥昔的身体里,她越是疯狂的扭动,对方越是加快速度抽…插。
“宝贝儿!比你遇到的那些男人家伙大吧?”两人都笑起来,“是不是!出去了我有更好玩的宝贝儿让你爽!”
沈玥昔的脸上,不知道是洗澡水,还是泪水,一阵阵的往下流。
若早知道进来会被折磨成这样,她死活也不进来这种地方,一定不会去撞顾展唯,不给任何人加害她的机会!
地上的水,红了起来,有血水从沈玥昔的双腿间流了下来。
拖把被扔在地上,棍子的头上沾着血迹,被冲下来的水淋干净了。
沈玥昔双后被吊在放喷头的支点上,两个女人在她身上咬,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
五月的深夜,凉得舒服。
楚峻北穿了一件薄棉的T恤站在华顶别墅的楼顶。
头顶是月亮,有清辉如纱覆下来,楼顶的一切景致无灯也明。
这个地方能看到华顶北门的灯。
他曾经告诉南心,从那边一路往南,他可以送她回娘家。
以后骑行,带她回去。
可现在他却不准她回去,他把葬在京都,无论靳斯翰说什么,他都不肯。
不是说嫁鸡随鸡吗?
离了婚?
他早撕了离婚证就不算是离了婚。
反正他就是这么不讲理。
寂寞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是每天在寂寞里滚着刀子,只有跟南心在一起后,才有过那种痛的感觉。
他不知道紫色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
他只能把家里能种上的花的地方,全都换成了紫色的品种。
家里的*单,被套,都换成紫色的。
过段时间,他要把家里重新贴上带着紫色花瓣的墙纸。
南心的灵魂如果还在,是不是能看得到?
可是她走了,他自己连忏悔都不敢。
悔都不敢去悔。
曾经把她伤成那样子,若不然,她也不会去自杀。
全部都是他害的,是他毁了她。
如果那件事情发生了,他像往常一样,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把她拉在身边,她一定不会想到了结自己的。
楚峻北点了只烟,站在楼顶吸了起来。
身边好象来一个人,拿了一件薄外套过来,披在他的身上。
他把烟头扔在地板上,伸手搭在替他理衣服的手背上,“南心。”
“先生,我是周姐。”周姐轻叹着声,“你去睡吧,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楚峻北回身过来,看到周姐的眼睛,没有一天是不肿的。
他知道这个家里,不是他一个人舍不得南心,只是每个人的情感不同。
周姐听不得闯闯问她,妈妈去哪儿了。
她每次骗了闯闯后便一个人躲进房间去哭。
楚峻北张了张嘴,点头便转身回到楼下。
南心真是好狠的心,她丢下这么大一家子人,就这么走了。
楚峻北没有回四楼主卧,他总是一个人睡客房里。
他不敢去主卧,会睡不着。
如果躺在*上,身边摸不到人的时候,他就会很深刻的感受到南心不在了。
所以干脆在没有南心味道的房里睡,他还能安睡一阵。
翌日一早,楚峻北又是仅次于周姐起*的人。
他去叫闯闯起*。
闯闯一直跟周姐睡,楚峻北趴在*上,用还没刮的胡子去扎闯闯的脸,“小懒鬼,起*了。”
闯闯迷糊着哼哼,没睡醒又瘪瘪嘴巴。
楚峻北最爱看闯闯这个样子。
他的嘴巴真是跟南心一模一样。
连瘪嘴时装委屈也是一样,看着看着,他觉得眼睫又潮 了。
手掌轻轻的抚在闯闯的脸上,在想着,闯闯以后长大了,会更像南心吧?
如果闯闯以后当爸爸了,会不会生个女儿?
会不会隔代遗传,长得和南心一样?
楚峻北用力的一吸鼻子,他赶紧坐起来,大口的吸着气,仰起头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早餐做好了,周姐在楼下叫吃饭。
楚峻北记着南心以前照顾闯闯的样子,把闯闯抱起来,让他去上厕所。
给闯闯刷牙,洗脸。
给闯闯换衣服。
近段时间来,他越做越熟练。
牵着闯闯下楼的时候,靳斯翰已经早一步坐在厅里。
楚峻北让闯闯爬到凳子上去坐上。
闯闯爬上自己的位置,拿着餐具,开始叫人,“舅舅 好,北北好,鸠姨好。”
“闯闯好。”
三人都回应了闯闯。
两只大狗围在闯闯边上,周姐把大狗拉开,给它们准备食物。
闯闯把稀饭喂进自己嘴里,“北北,我想看电影。”
“看什么呢?”
“看随便。”
“好,晚上我带你去看看。”
“北北,你叫麻麻回来陪我们一起去,要学习也要我们的。”
楚峻北嗓子突然有些涩哑,“好。”
靳斯翰叫了周姐,“周姐啊,吃了饭你带着闯闯到花园去玩玩。”
“好的。”
楚峻北直觉是靳斯翰要说南心的事情,不然不会支开闯闯。
于是他也静静的等 。
等到闯闯带着狗出去遛了,靳斯翰和楚峻北依旧坐在餐厅的饭桌上。
“峻北,京都靳氏的业务 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选了新的总经理 放在这个位置上,可以不用我在这边管了。
我要回南方了。”
楚峻北知道靳斯翰要走,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也是正常的。
“什么时候,我送你。”
“下周一,闯闯和周姐都要跟我回去。”
楚峻北的脸色突然沉下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