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么说就见外了,弟妹才不会那么做,再说弟妹一直注意着,胎儿很健康。”顾少男一脸笑容地轻抚着自己的肚皮,现在她最常做、最喜欢做的动作就是摸肚子。
顾少男脸上的笑太幸福了,刺得赵氏眼睛生疼,别开了眼道:“大嫂与弟妹说笑呢,你放心,我不会与二叔一般见识的。”
“既然大嫂没生二爷的气,那弟妹便放心了。”
赵氏嘴角抽搐了下,没接口,当着秦老爷夫妇的面她不敢说出她在生秦未央气的话来,平时到也罢了,现在情况特殊,由不得她端长嫂架子。
几人又就这件事说了些看法后便各自回房了,秦未昭与赵氏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秦未央自与赵氏呛声后便没再说话,直到离开也没看赵氏一眼。
因为这件事,连续两天秦未央与赵氏都有点不对付,晚上吃饭时秦未央也不去饭厅了,说陪顾少男一起在房里用饭,平时在府内遇到了基本都装作不见,秦未央是小孩子脾气,在他讨厌谁的时候是不愿意跟谁说话的,而赵氏则觉得自己是长嫂,被小叔这般对待感觉面子大失,于是也不想先开口缓和关系,就这样,府上下人们都看出这两个主子间闹矛盾了。
赵家很快就来人了,这次来的是赵大和赵二,还有大管家和他侄子,赵家效率挺高,连那个管家侄子的铁哥们儿,也就是收买人撞顾少男的那人也带了来,几人脸色看起来均很凝重。
管家侄子的铁哥们儿道上的人都称呼他为强哥,他姓什么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长辈们叫他小强子。小强子脸一直板着,看样子像是路上与赵家人闹得有点崩,对赵家来的四人都没好脸色。
赵家人来时,秦老爷等人早就在府里等着了,直接将赵家人引去正厅,招待他们喝茶,随便找了些话题客套了一番后便步入了正题,秦老爷开口问起了顾少男路上遇袭的事。
赵大闻言立刻站起来对秦老爷抱拳道:“这种事绝非我们赵家所为!亲家老爷莫要听信谣言,我们兄弟两个还有大管家叔侄赶过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的,这小强子不知因何原因非污蔑说赵良(管家侄子)请求他想办法弄掉秦家二奶奶腹中的孩子,赵良为人良善,性子老实木讷,认识他的人都极清楚。是问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心狠地做出请人去祸害一个没出世的孩子的事来?再说秦家对赵家向来不薄,又非仇人,赵家没道理去对子嗣珍而重之的秦家骨肉下狠手,什么赵家派人攻击秦家二奶奶的话简直荒谬至极!”
赵大说得头头是道,赵氏听后脸上露出笑容来,娘家人来了不用她孤军奋战感觉轻松了许多。
“放屁!”一脸混混相的小强子闻言自座位上跳起来,指着赵大骂道,“你少将所有错全赖在老子头上!老子与赵良情同手足,是他开口求了我才找人去对付秦家二奶奶的,要不然我强哥与秦家无怨无仇,甚至连认都不认识,可能费一大番力气让人跑这么老远设计这么一出?!我吃饱撑的抽疯呢?”
眼看双方要吵起来了,秦未昭赶紧站起来劝架:“两位都稍安勿躁,这事还是先让这位赵兄弟来说一说,然后两方再对质吧。”
赵良闻言立刻站起身,脸色不怎么好地瞪着小强子道:“你我向来是哥们儿,不知你为何要给我扣这个大帽子,天知道我自小到大就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根本就没让你对付过秦二奶奶!”
“有本事你发个毒誓!就说你如果没请求我对付秦家二奶奶就出门被雷霹死!”小强子铁青着脸对赵良大怒道。
“我、我不想与你这个混混头子一般见识!”赵良气得脸都白了。
“他妈的,怎么不敢发毒誓?心虚了?我手中可还有你给我的五十两银票呢,不承认那银票是因何给我的也无妨,老子有的是兄弟,若是你敢冤枉我吃牢饭我那些兄弟们绝对不会放过你,到时不用雷公收拾你他们就将你收拾了!”小强子说完后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本来关系很好的两个人,最后为了这事反目成仇了。
“你这人做惯了伤天害理之事,眼中没有王法,我后悔没早点与你绝交!”
“老子不与你说这个,你有本事先发个誓来听听,不发誓说什么都白瞎,老子就当你是放屁!”
“哼,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赵良僵着脸说完后便坐了下来不再搭理小强子。
小强子见状气得大叫起来,冲秦老爷等人大声说道:“秦家老爷、秦家夫人你们都看到了吧?他心虚不敢发誓,老、老……在下就敢发誓:皇天在上,若我小强子污蔑赵良害秦二奶奶了就让我出门被雷霹死,死后被五马分尸!”
赵良的答非所问和小强子毫不犹豫地发毒誓的行为一经对比,谁说的是实话谁在说谎一下子就清楚明了,在座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基本都已经能分清谁是谁非了。
赵家人脸色大变,均瞪向僵坐着的赵良,赵二对赵良喝道:“你对我们说你是清白的到底有没有说谎?没有说谎的话现在就像小强子那样发个毒誓来!”
“我、我……”赵良表情涌出几分害怕,吱唔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良子,你不会一直都在骗叔叔吧?”赵大管家哆嗦着手指着侄子问道。
赵大、赵二还有赵氏均睁大眼睛瞪着赵良,心都提了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望过来,赵良承受不住压力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赵大和赵二面前,低着头道:“是奴才一时喝高了脑子被驴踢了才犯下这等错来,奴才酒醒时想起这件事立刻就去找小强子了,结果他速度太快,已经吩咐人去做了,来不及阻止。”
这时,顾少男突然抛出一个疑问来:“喝醉时发生的事还能记得?”
赵良立刻回道:“只是喝得中等醉,那时脑子还算是比较清醒。”
“那……”顾少男还要接着说被秦夫人阻止了,于是闭了嘴。
为避免长子和次子两房生嫌隙,这事还是由她这个做长辈的来问比较好,秦夫人一脸正色地问赵良:“你说你当时还是比较清醒的,这证明你确有要害秦家二奶奶的想法,是借着酒意你才有胆子提了出来,我想问问你,我秦家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你要这么做?”
赵良飞速扫了管家一眼小声回答道:“奴才曾经受过大奶奶恩惠,听说她一直膝下无子,奴才一直为大奶奶感到惋惜,现在二奶奶怀了身孕,奴才怕她产下嫡长孙影响大奶奶在秦家的地位,于是一时鬼迷心窍就做了这等错事事。所有事都是奴才一个人做的,与其他人无关,亲家老爷有气就将气撒在小的一人身上吧。”
秦老爷越听越愤怒,猛一拍桌子:“你先前就说了慌,凭什么我现在就相信你?我到是想问问你,方才小强子提的五十两可是你给的?”
“……是。”赵良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
“哼,你只是管家的侄子,在赵家也只是个普通的跟班,一个月的工钱恐怕就一两银子,加上打赏也不一定会超过二两银子!试问在你工钱如此普通的情况之下,如何能一出手就拿出五十两来?那可是比你四年的工钱加起来都多!”秦老爷铁青着脸质问道。
赵家人没一个敢出声的,先前赵大赵二还一副“我们没错”的大无畏模样,现在都狼狈地垂下头不吭声了,赵良身为赵家人,他一招认赵家就逃脱不了这个责任了。
赵良汗流了出来,不敢抬手去擦,咬着牙道:“那些银子是前些日子奴才手气好赢回来的。”
“是吗?我会让人去各大赌坊去问问看你最近是否手气好赢了那么多钱!”秦老爷冷声道。
赵氏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看向赵大:“大哥你到是说句话啊。”
秦未央此时蹭地站起身,讽刺地望向赵氏大声道:“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什么手气好赚的钱分明是说谎!这钱就是赵家的人给他的,至于赵家人为何这么做,刚才赵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你们都在,我到是想问问大嫂你们,若少男这一胎是男孩儿的话,是不是就成了你们整个人赵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秦未央如此纯粹是撕破脸了,问出这等伤害情面的话来很伤感情,令人费解的是秦老爷夫妇居然没喝斥他闭嘴。
包括赵氏在内,赵家的所有人脸都紧绷起来,紧抿着唇不悦地向秦未央的方向望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猫猫熬夜赶文了嗷嗷嗷,多么苦逼,再这么卡文下去猫要吐血了有木有!!!!!!!!!!灵感大仙为嘛不来找猫来,赶紧着来找猫,否则我不喜欢你了!!!!!!
两点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亲没睡,哎,美容觉神马的离俺好远TAT
现在情形对赵家很不利,赵家人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被秦未央如此不给面子地讽刺虽个个气得想破口大骂,但都知道在己方理亏的情况下若这么做了就更无挽回的余地,于是赵大赵二还有管家只是瞪着秦未央,却没人敢跳起来与他叫板。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对了是不是?”秦未央双臂环胸,噙着讽刺的笑拿眼角不屑地瞟着赵家人。
赵二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回道:“我们不说话并非因为心虚,而是对二爷这种莫明其妙、毫无根据的言论不知要如何回应!难道要我们说秦二爷你又在胡闹了?还是说你受了什么刺激无处发泄于是拿我们兄弟俩开刀了?这都不能说,哪怕它们是事实也不能说,否则多伤感情,我与大哥虽然是一身铜臭的商人,但自许还算文明人,这等伤和气、伤感情的话我们是万万不会说的!”
显然赵二是气坏了,所以说出的话带着刺,虽比起秦未央的横冲直撞文明了许多,但是个明白人都听得出来他在讽刺秦未央不文明。
顾少男不愿看秦未央被欺负,对他猛使眼色。
正处在气头上的秦未央根本不理会顾少男,对着赵二大声骂道:“你们确实文明,不仅文明还很斯文呢,简直是一群斯文败类!连个孕妇都不放过,还好意思称自己是文明人,眼馋别人家财产的人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赵氏差点儿没晕过去,不仅脸上没了血色,连嘴唇都成白的了,颤着声音道:“二叔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咱们要不要比比谁更过分些?”秦未央将怒火立刻发向了赵氏,瞪着眼毫不客气地嚷嚷起来,“你不进门家里都好好的,你一进门就乱套了!整天吹耳旁风不算,还害得大哥的妾氏一个个都生不出孩子来,锦娘的下场是谁害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搬弄是非、气量狭小,活该生不出儿子!”
“未央,闭嘴!”秦夫人喝斥道。
秦未昭眉头也皱得死紧,不悦道:“那是你大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哼。”秦未央还想再骂,被母亲和大哥一训斥只得打消念头,气呼呼地坐回椅子上,假装没看到顾少男正冲他瞪眼睛。
赵氏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受得她不顾厅内众人看着,拿起手帕捂住脸便放声大哭起来:“我不活了,不活了!”
赵大脸色很难看,站起来对秦老爷夫妇抱拳道:“舍妹嫁进秦家这么多年,每日辛苦操持家里,结果却落得个心胸狭窄、搬弄是非的罪名,既然秦家这般嫌弃于她,那我们作兄长的心疼妹妹不忍她留在这里被嫌弃,等我们回家时就将她也一并带回去。”
赵大的话是以退为进,一般情况下若是媳妇的娘家人扬言要带她回娘家,婆家人应该会开口说好话哄娘家人以求留下媳妇,这样娘家人还可以板着脸拿下乔,最后卖给对方一个人情,“不情不愿”地打消带媳妇走的念头。赵大抱着的就是这个心思,谁想秦家人是真不顾情面了,事情完全不按他设想的步骤走。
秦老爷闻言冷笑一声,指着正嚎啕大哭要寻死觅活的赵氏道:“正好她有寻死的念头,我们肯定劝不了她,只有娘家人才能劝服她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既然你们想接她回娘家,若我们阻止未免显得太不顾情面了,那就这么着吧,让她随你们一道回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一辈子都行。”
话音刚落,厅内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本来还在板着脸气愤的赵大赵二见秦老爷不但不挽留还顺势推舟让赵氏走登时错愕当场,由于太过出乎意料,表情一时间没转换过来脸僵得厉害,看起来很喜感。
赵氏不哭了,拿下挡脸的手帕震惊地望向秦老爷,干涩的双眼立刻涌出眼泪来,这次是真哭了,她抽泣着看向沉默着的秦夫人,哽咽地唤道:“娘……”
秦夫人闻言微笑着望过来道:“你公爹也是为你们兄妹着想,既然你哥哥们很想带你回娘家陪你父母一段时间,那你就随他们回去吧。”
气氛变得有点诡异,赵二见妹婿秦未昭一直垂着眼当哑巴,气得直咬牙,对着有些仓惶的管家使了记眼色。
管家得令表情一正,反手向正跪在地上的侄子抽了上去骂道:“都是你这个祸害干的好事!我念你小小年纪没了父母早早便接到身旁当亲生儿子养着,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你叔叔、回报赵家的?好好的动什么歪心害秦家二奶奶,害得大姑奶奶在秦家难立足!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管家一边骂一边打,下手毫不含糊,赵良捂着头哭着求饶,一时间厅内就听这叔侄俩一唱一喝地闹得欢,热闹得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秦老爷皱眉,大声说道:“你们要惩罚自家奴才回赵家惩罚去,在这里又打又骂的做给谁看?”
管家停下手弯腰对秦老爷作了下揖,态度有些卑微地道:“亲家老爷息怒,老奴这个侄子犯下大错,若不打死他恐怕难消秦家上下的怒火,这个混帐东西是打死、是送官,如何处置随您的意愿,我这个作叔叔的绝不会有半点不满。”
“叔叔。”赵良一脸惧意地扫了眼黑着脸的秦老爷,可怜巴巴地看着管家。
“你给我闭嘴!”管家瞪过去喝斥道。
赵良不敢开口了,闭上嘴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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