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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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弦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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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娇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炫】恍【书】然【网】大悟般的点点头:“知道!原来是汉武帝和他的皇后啊!以前我有看过,只不过太玄乎,我就给忘了。”说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李琴撇了她一眼,然后把汉武帝和陈皇后的资料全部调出来,起身对她说:“你好好看看吧!不会,我很奇怪。你不知道金屋藏娇,可是你怎么知道汉武帝说的那句话?”
  陈娇大大咧咧地坐在李琴的位置上,一边拿着鼠标在电脑点着,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听到李琴问话,陈娇已经顾不得抬起头来了,拉过李琴吃惊地问:“琴琴,汉武帝叫刘彻?!”
  李琴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废话。难道还叫李涛啊?”李涛是李琴的男朋友。李琴说罢哈哈地笑了,拍了拍陈娇的肩膀:“我倒是想他叫李涛,可惜不是!”李琴又嘻嘻地笑了,突然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要不要,汉武帝还是叫刘彻吧!汉武帝虽然是千古一帝,可是他对待女人……”说着李琴摇了摇头,一脸的惨不忍睹,好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一会儿才略带感慨地说出后半句:“对待女人,那叫一个狠吧!”说罢又拍了拍陈娇的肩膀,语气里有庆幸:“幸亏你啊,生在现代!要不然啊,就会被抛弃了!陈皇后的结局……”语气里有着怜惜。
  “抛弃?”这句话彻底将陈娇的视线从电脑上拉了回来,疑惑地看着李琴:“为什么?”如果说她梦里的少年少女就是汉武帝和陈皇后的话,那么他们应该很美满才对啊!因为在她的梦里,少年对待少女是那样深情专一,他们之间还有这金屋藏娇的誓言,又怎会抛弃?
  “娇娇啊!麻烦你先看完好不好!”李琴无奈了,夺过鼠标直接将资料拖到最后,点了一段给陈娇看:“你看看,汉武帝最后就因为陈皇后善妒,就把她废了。”李琴说得一脸感慨,一边还喃喃自语:“善妒也不是错嘛!谁愿意把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分享。现在男女平等,女人们都善妒啊!可是在以前……”说着李琴又是一脸不平。
  陈娇此刻却已没工夫理会听李琴在旁边感慨现代社会的好处。她愣愣地盯着资料最后的那一行字:“六宫粉黛弃,三生望情楼。”
  冥冥中,她看到了过去。当年一脸娇气的少女已长得美仑美奂,她嫁他当太子妃,当皇后。大红的地毯从堂邑候府一直铺到了宫门口。当他牵起她的手时,两人相视款款一笑,仿佛就此天荒地老。
  她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仿佛集所以光彩于一身,美得如梦似幻。那时候,他是她将要执手一生的良人,未央宫是他誓言中的“金屋”,那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光。
  可是当年轻的帝王渐渐长大,那个曾经深深爱着她的人愈来愈不满于她的娇纵。所以开始有了别的女人。
  不对,不对。陈娇开始摇头。汉武帝刘彻,怎么长得那么像一个人……陈娇越来越糊涂,她开始搞不清,到底是他像汉武帝,还是汉武帝像他?还有,这次她终于看清了梦中少女的容貌。令她惊讶的是,陈皇后的容貌,分明是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陈娇糊涂了。可她分明记得她初次见到他时从内心散发而出的熟悉感。那时候他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出乎意料的,一向谨慎的她却对他丝毫没有防备的心……
  她记得密友曾经和她开玩笑地说,做梦可以梦到前世。
  是不是她真的梦到了自己的前世?她真是的陈皇后?
  她站起身不顾李琴在背后叫她,一口气跑出了学校,朝着刘澈的家跑去。她相信,她叫陈娇,他叫刘澈,这都不是巧合。
  冥冥之中已有天意。
  千年前,他对她说:“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千年后,他们相遇在他的出租屋内。他分给了她房子的一串钥匙。
  尘封在时光中的记忆彻底苏醒。一路上,清风拂面,她渐渐忆起了她与他的年少,他们的比翼恩爱,以及,他的绝情。
  如若问,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为何还能忆起昔时柔情。只能说,是爱得太深了吧!因为爱,所以忘不了。千年之后,众生碌碌中,他们还是一眼认出了彼此。
  陈娇记得,那时他们新婚。在未央宫内,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他视她若珍宝,捧在手心怕碎了。无论何事,无论何物,只要她想要,他就给她。
  她曾经赖在他身上,开玩笑地对他说:“我要你的命,你给我吗?”
  他却正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坚定如星,如同朗朗的阳光,一直打在她的心弦。
  然后她又撒娇地对他说:“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哦!要不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那时候新婚燕尔,他当然是如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承诺,必然不会!谁也不知,她的这句话,却在不久的未来,一语成戳。
  年轻的帝王带回来另一个女子,就是卫子夫。
  她哭,她闹。可是都无济于事。而且她渐渐发现,被她视为天的那个男人,看向她的眼光越来越厌恶。从前的浓情蜜意一去不复返,开口便只剩下训斥她的话。最后甚至移居甘泉宫。昔时的风光不再。
  最后,他甚至以“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为借口,结束了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
  在长门宫里,她千金买得相如赋,换来的却是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她只能幽居深宫,却是无限渴望能再见到他。她一遍遍地在长门宫里踱步,摸着简陋的家具,然后自问:“刘彻,这就是你当年许诺我的金屋吗?”直到泣不成声。
  直到一晚,她哭得累了睡过去。隐隐中,她觉得他轻轻地来到她的身边坐下,然后抚上她的脸颊,一如当年。然后喃喃的自言自语。
  他说:“阿娇,不是朕狠心。朕早年被外戚的力量压制得差点丢了帝位。所以,朕不能让陈家独大,不能让陈家成为第二个窦家。”顿了顿,他又叹了一口气,才继续开口:“朕之所以立卫子夫当皇后,因为她有一个善战的弟弟,一个善战的外甥。眼下匈奴猖狂,朕必须借助他们二人除掉匈奴大患。”
  之后,便一直寂静无声。直到她以为他已经离开时,又听到他沉重地叹了一声:“阿娇,是朕负你。”
  待枕边的脚步声远去,两行清泪才从她两颊缓缓落下。
  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他不是不爱,而是不得已,情势所迫。所以她一直爱了他一生。
  陈娇想起她死后,魂魄离开肉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倾尽了一生时间等候的他。他温柔地抱着她,一如往昔。然后她第一次看到铁血的千古一帝两颊落下了泪。
  一路小跑,来到了刘澈住的地方。把钥匙□钥匙孔里轻轻转动,她一进门就直奔刘澈的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刘澈发呆的背影。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刘澈!”
  明显的,刘澈听到她的声音身体轻颤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身,从桌前站起。见到了因为一路小跑此时站在门边喘着粗气的她,突然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拥住了她,口中说出的话带着愧疚,他一遍遍说着:“阿娇我负你!我负你!”然后从他眼里落下的热泪,瞬间炙得陈娇的心是那般疼。
  陈娇也心疼地拥住了他。她一直都不怪他。那时候,他是帝王。他只是竭尽全力想守护自己的江山罢了!
  微笑了一下,陈娇用她以前经常对他说话的娇情口气说:“那么,上一世你欠了我的。这一辈子,你就用来还债吧!”说罢放开了拥抱着他的双手,狡猾地看着他,眼里有隐忍不住的泪光,却带着绵绵的笑意,一直闪烁到刘澈的心底:“虽然吧,没有金屋。我也勉强原谅你了!”
  他再一次用力地拥住了她,如同千年前他承诺金屋藏娇时的信誓旦旦,却少了千年前话语里包含的权欲算计,只是单纯的真心,郑重地承诺:“阿娇,此生我肯定不负你!”
  

  乱世

  文/烟小尘
  仲天以为紫如年年岁岁守候在他的府邸里,只不过因为想要个依靠。毕竟在乱世之中,一个女人家想要独自活下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们是在相互利用,并不算谁亏欠了谁。可是这个从一开始他就以为当灾难开始的时候会最先背弃他的人,却在一切要结束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陪伴他走到最后。
  楔子:
  酒桌上平日里那些在外面叱咤风云的人物都喝得醉醺醺地倒在美人的怀里,借着三分醉意装疯卖傻,嘴里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此时仲天却没有丝毫随意。美人在怀,暖玉生香,可是他的眼前却总是浮现出一张素净干净的脸庞,上面带着淡淡的笑,柔弱之中却透着一股不应该出现的坚定。仲天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他为什么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可是最终他还是推开怀里千娇百媚的美人,站了起来。目光淡淡地扫过这一群已经醉倒美人乡的下属,漠然开口:“你们好好玩,我有点事,先走了。”
  只有几个还保持着几分清醒的下属听到了他告辞的话,起身要相送,被他阻止:“不必。今日争取到了陕北那边的合作,你们就在这好好玩一顿。”说罢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大雪纷落的门口。
  大雪里北平的街道透着寂静,两旁青砖的房屋里折射出的灯火打在仲天刚毅的侧脸,看着不知不觉来到的这个地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缩,可是最终他还是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平日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的戏班在夜里显得异常安静,开门的是戏班的张班主,开门后第一眼看到仲天,他惶恐到了极点,一面朝着仲天点头哈腰一面准备叫醒所有已经睡下的弟子。
  “不用。”仲天抬手阻止了他的行动,寒夜里传来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我就是来看看……来拿走凝笑她原来的东西。”
  仲天话一出口,张班主吃了一惊,忍不住壮着胆子看了一眼仲天,却因为天黑,看不清他说这话时的神色,只觉得萧瑟寒风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一些落寞。就在张班主出神的时候,仲天已经开口问道:“张班主不方便吗?”
  张班主很快就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的大胆,一边热情地请仲天进来:“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仲少请进!”眼前的这位,可是控制着中国大半江山的统治者,他是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说“不”字除非他是不想活了。给仲天带路的时候张班主却还是忍不住想到北平全城都在传的“凝笑儿机关算尽却得不到仲少宠爱”之类的话。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在这样一个严寒刺骨的寒雪夜里,这位身为平京军阀的最高统帅,又怎会只身跑来戏班,只为拿回凝笑儿之前呆在戏班时用过的东西?张班主尽管不明白,可是他也不敢多问。只是领着仲天来到一扇略显破旧的木门前。
  房间的主人已经离开了,所以门日前被张班主上了锁。这时张班主用钥匙打开锁,打开门后一股清冷的味道迎面扑来,转过头对仲天说:“这是笑儿之前住的房间,仲少您看什么笑儿能用得上就拿去,拿不动的就叫两个弟子帮您拿……”张班主的话还没说话,仲天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张班主,谢谢。”
  仲天这声“谢谢”使张班主受宠若惊,一面说“仲少您客气了”一面悄然离去。
  (一)
  凝笑儿整个人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睡着。她的头顶是法兰水晶的吊顶灯,床下是厚大的地毯。可是屋里一切华丽的摆设却衬托出此时正在睡梦中的那个人是那样孤单。
  忽然一直紧密的门洞开,几许寒风带走了屋内原本的热气。睡梦中的那个人似乎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寒冷惊醒,穿好衣服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刚刚进门的那个人,轻启薄唇,带着几分玩笑的抱怨,几分恬静:“我都留了一掌灯给你了,你怎么还是把我弄醒了?”
  仲天不语,径直走到凝笑儿的床边坐下。不知为何,此时他的目光带了几分凌厉,直直地看向她,说出的话另凝笑儿感到意外:“你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吧!”
  “为什么?”凝笑儿的反应在仲天意料之内,她并没有又哭又闹大喊大叫,而是平静地问出了口。但意外之外的还是她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眼里平静似水,无波无澜。
  仲天盯着她在白炽灯下的侧脸有一丝苍白,突然觉得有些梦幻。片刻之后他就站起身,把她整个人照在他高大的影子里,嘴里说出来的话是冷酷无情的:“A计划要开始了。所以我不允许有任何可以威胁到我的事物的存在。”稍稍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打掉孩子后,你就离开吧!”
  凝笑儿听到仲天这句话之后微笑,眉角竟然带了一丝幸福:“你刚才是说,我的存在能威胁到你吗?”
  “我是说孩子。”仲天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不想我的孩子会死在别人的暗杀下,或者是抓去当做筹码。这样我宁可他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我必须防范于未然。”
  凝笑儿再次微笑,说出的话异常坚决:“我不会不要他。也不会离开的。”说话间她的手因为紧张不自觉地握紧了被单:“我爱你。”
  “在这个乱世里,爱情并不是一个好的借口,凝笑。”仲天的眉角也带着笑,可是看在凝笑儿眼里却有一种狠绝。
  他凝视凝笑儿片刻,却也终于松了口:“你可以留下,但是孩子不能留。”这个乱世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于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护好他的孩子。所以在没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他就不允许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的存在。但是在刚才,他的目光与她目光在半空中相对时,在她清澈乌黑的眸里,他似乎看到了那随波而逝的往事在慢慢地凋零。还有她一如既往的倔强。
  (二)
  在凝笑儿成为张家班的顶梁柱之前,张家班以前主戏的花旦是小桃红。她的表演惟妙惟肖,可谓入木三分,深得平京军阀最高统帅仲天的欣赏。张家班那时也是财源滚滚,凡是节日或者官员的生日,都要请张家班去唱一场,就是为了能看到仲少心仪的小桃红。
  可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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