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神绫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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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神绫罗舞-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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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大人,请您把麟昭还给我!”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会恐惧,会害怕,会敬畏所有神化的力量,然而,只需念着那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男子,她便没有了任何退缩的理由!
  “天帝大人,请您把麟昭还给我!”
  连续的三句同样的话语,是心意的坚定稳固,是从屈从的敬畏中蜕变出来的无畏。在她的眼里,在自己面前的已不再是自己信仰了几十年的神,不再是自己曾经不敢相叛,只懂屈从的神,不再是一个可以执掌生死的神,而只是一个夺走了她的挚爱的对手!
  然而,那虚幻地悬浮在空中的人影似乎仅仅只是有那么一瞬因为舞灵的执着和无畏而有所动摇,却依旧是不改初衷,只是幽然地摇了摇头,淡然地拒绝道:“孩子……你还不明白吗?你连陪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仿佛只是在陈列某种事实,天帝平和的语调里再没有一丝波动和怜悯。
  “你只是一个聪慧的平凡孩子,然而麟昭是四神的朱雀,且不论身份地位这般浅薄的东西,没有灵力的你婺源岛去得了么?如果他回了婺源岛,且不说他是否成为天帝,只需他不离婺源岛一步,你们便是永生不见。更何况四神不言私情,你的爱只会是他的负担。所以,你们不适合。”
  “也许……你说的都不错,”听到最后,舞灵不由得浅笑出声,仿佛天帝说的那些才真是俗不可耐的小麻烦罢了,轻轻地摇摇头,傥荡地宣告道,“可是……我不是他的负担,永远不会是!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达到和他并立的那个顶点!如果,有一天我做不到了,那么不用你赶,我也会离开他。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我只会懂得让自己无怨无悔地去爱,而麟昭,爱的便是这般任性的我,所以他从来不怕把我丢下,因为他知道我终究会追上他的脚步的!”
  这是一种相知到灵魂里的契合和骄傲,她懂得他,正如他对她的了解一样。
  仿佛有些讶异于这个女孩的直白,也讶异于从来心思百转的女孩儿,居然也有这种心志坚定至此,不管不顾的时候,天帝的眼底闪过了一抹难以言明的异色。
  这个女孩的存在她早已知晓,只是她到底会是一个惑星,还是一切的变数?
  “那么,你是想证明给我看吗?”看见舞灵最后连敬称都省了,天帝不知该感叹还是该生气,只是一笑置之。“好,我会给你一个留在婺源岛的资格,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什么?”
  天帝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伸出手指在虚空中一点,一个小型的镶钻别针便从空中落了下来,掉在舞灵手里。“带上它,里面的灵力足以让你穿越婺源岛的结界,至于名义……现吾授予你玄武七星女宿的身份,命你助玄武夺得天帝之位。”
  “什么?”一瞬的震惊之后,是深深的愤怒,舞灵猛地抬起头怒视那个飘渺的身影,怒道:“你居然要我挑拨离间!你就那么想看到四神自相残杀才满意吗!”
  “如果你做不到,那么,我便会删去你的记忆。你要做的只有助玄武称帝这一件事,其余的,我不会限制你。”不会限制,也就意味着有更多的可能,至于怎么利用这个身份去达到舞灵想要的执子之手共白头的心愿,那自然也就不是她该在乎的事了。完全无视舞灵的控诉,天帝只是饶有兴趣地审视了她一遍,然后淡然地说道:“称帝……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而你,是要作棋子,还是作下棋的人,就看你自己的了。”语毕,那本就虚幻身影便迅速淡去。
  “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身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舞灵急急地喊着,可是显然天帝是不会再给她任何回答的,因为不知何时结起的虚幻结界褪去之后,她已经可以听见身后不远处,湩钦和钰洁喊她的声音了。
  一切都恢复原样,只有手上那个小小的别针告诉着她一切并非梦境,然而还不等舞灵回神跟赶来的湩钦他们招呼,耳边竟然又飘来最后一声飘渺空灵的答复。
  “因为……你终究是他在乎的人,而每一个作母亲的,总是不忍心完全毁掉孩子的一切的……”

  第六话 命运歧途(下)

  
  
  青龙冢羽岱院院子里,一切安静得仿佛没有什么都没有,当湩钦再一次踏入这个院子的时候,他只看见那个黑衣男子安静地坐在院子中间的一张藤椅上,用一种淡然的目光邃远地凝望着天空,一动不动,仿佛连自身都融成了这份宁静的一部分,又仿佛纤弱得被阳光的光晕一照就会消失不见。
  看着那男子苍白的脸色,湩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略微沉默之后,告诉了一声现在外面的状况。
  “麟昭……他走了。”
  原本只是随意一说,却在看见那人听见自己的话而瞬间僵直的身子时,才意识到自己那几个字的歧义有多大,连忙急急忙忙地解释起来。“你不要想歪了,那个……那个……我说的走了……不是死了……是他离开了……呃……那个离开了也不是挂掉的意思……就是走了……呃……我的天我在说什么!总之……总之……麟昭现在没翘辫子,不过他人离开了婺源岛!”
  “呵……对着我你有那么大的压力么?”看着湩钦难得如此慌张失措的样子,唐浙冽不由得浅笑起来,收回原本放空的眼神,戏谑地瞟了那个手足无措的青衣男子一眼,然后淡然地说道:
  “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我不一定会回答。”
  似乎早已知晓湩钦所有的心思,明明一脸淡然到仿佛世间万物无一物可以入眼的地步,却只有他依然能把一句模凌两可的拒绝说到如此自然,既不让人生出太多的反感,也不敢让人有太大胆的质问。
  湩钦听着唐浙冽那么直接的挑白,也不再搜刮心思地找措辞了,径直走到他面前,“啪”地一声将手搭在他的藤椅的扶手上,俯身对上唐浙冽那双魅惑中带着神秘气息的眼眸,“告诉我,你到底是我的敌人还是朋友?”
  如此简单的一句提问,反倒是让唐浙冽一时间发怔了起来。
  没有询问他的身份,没有在乎他的背景来历,明明看到了他那么诡异的虚实存在,明明知道了他身上拥有着足已改变一切的秘密,到头来,他问的却是这么一句看似很无聊很没有实际意义的话语。还是说这是表示他不在意那些,他在意的只是他对他们的态度么?
  “你不好奇我是什么人么?”有些好奇的反问,却是完全改变了唐浙冽一向以来的行事作风。卧底的原则是要完全呈现出绝对的肯定和诚挚,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什么都可有可无,什么都模凌两可,甚至还在这种表明立场的时刻,对自己的上司提及那些可以促成一切猜疑源头的话题。这本不该发生的,这在某种时候会是一个致命的纰漏,他都知道,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
  “你是什么人,你有兴趣说,我自然会听。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想逼你,更不想听你又是不清不楚地敷衍,我在意的只是你想作我的朋友还是敌人。”湩钦依旧认真的说着,目光灼灼,让人不敢直视,
  不再是“是不是”,而是“想不想”,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就算以前不曾带着忠诚为他效命,他也不会在意了?他不在乎过去,只想要未来。这样的人……这样的傻瓜……他是明白自己被利用的吧……只是即使知道,他也不追究缘由,只在乎结果么?
  一个傻瓜……一个只会朝前看的傻瓜……
  唐浙冽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么一双诚挚的目光下再也难以保持以往的淡定,微微撇开视线,不与之对视,心虚得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他在拿他当遮雨伞,他在拿他去做麟昭的替身,他在拿他的幸福和未来在给别人铺路!从他站到他身边开始的那一刻起,每时每刻他想的都是怎么物尽其用地利用他,从来不曾替他想过!这个白痴,这个傻瓜,为什么明明察觉到所有的不对劲还要那么白痴地问他这种问题,还要给他留下来的可能性,他不知道留下他便是祸根,便是引狼入室,可能引火自焚的吗?
  深吸一口气,唐浙冽猛地抬起头看着那双清澈诚挚的眼眸,冷冷地问道:“是不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都要成为天帝?”
  “是!”突兀的问题让湩钦有了一瞬发怔,却又很快地点头肯定了下来,没有犹豫,没有其他的可能,对于这个问题,他从来不做第二设想,因为天帝一位承担了他整个家族兴衰存亡的所有可能,所以他不需要其他理由来说服自己退缩!
  “好!那我唐浙冽在此立誓,倾尽我一生之力,也定要助你成就其位!”既然你的决绝已经达到这样的地步,那么即使我阻止也没有用的了吧。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倾尽我一生之力,酬你这一分钟的信任!
  “谢谢!”
  “啪”地一声,是两手合握的坚定合音。没有怀疑,没有虚与委蛇,只有发自内心的信任和坦诚。
  武湩钦,除了麟昭,此生我只再交你这么一个朋友。天帝之位的悲哀,我不忍让麟昭去承受,所以选定你成为我这个恶魔的寄主。原本帮你本是私心的利用,可是今天之后,我发誓我一定尽我的可能,站在你的立场为你多想想,既然那也是你的愿望,那么我一定会帮你实现!只是我终究是会负你的,所以抵上我这条命的赔偿,希望你不要太介意了。当你功成之时,也就是我身退之刻,只愿我这个残破的灵魂,可以撑到亲见你永登帝位那一刻。——唐浙冽
  白虎堂的寝室里,白色的纱幔遮挡住了窗外耀眼的阳光,屋子里依旧昏暗了许多,可是那昏睡在柔软的床铺里的男子仿佛已经被那微弱的光线晃得异常难受,不停地蜷缩着身子,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还不停的发抖,浑身上下冷汗汲汲,看得站在一旁的鸿季云阴脸色愈加阴沉和无助。
  “这一次可以让他睡多久?”冰冷的声音里,连悲哀的语调都听不清了。
  “镇定剂下得太多对辰哥哥的身体不好的……而且他现在也渐渐免疫了。估计不会超过5个小时。”舞灵抚了抚有些昏眩的脑袋,无力地趴在椅子上合眼休憩。还没把麟昭的踪迹找到,好不容易才让以为伊辰被杀死的焦柔从惊恐中安定下来,这边伊辰却又出事了。再这样折腾下去,她再好的体力也撑不下去啊。
  “小灵,辛苦你了。”鸿季云心疼地摸摸这个坚强的女子有些杂乱的头发,看着这个女子从麟昭中毒到失踪,在一系列事情的打击下依旧还能如此冷静地处理所有的突发事件,他怎么能不佩服?只是,看着自己那宛如陷入梦魇中已经难以自拔的兄弟,他除了找她来帮忙也实在是别无他法,还好天帝突然给了她玄武七星的一个身份,要不然就算想让她来帮忙探清伊辰生病的原因也会麻烦很多。不过,这到底只是巧合,还是天帝早已预料到的?
  轻轻揉了揉拧紧的眉心,鸿季云无奈地看着那昏睡中都不安稳的男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施术之后昏睡醒来后的他突然会变成那样?是术法反噬的后遗症,还是他们又陷入新的一个谜团中去了?
  “云哥哥,辰哥哥的情况……我也说不好。只是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让他弄到这般身心俱疲的地步,如果他的烧再不退的话……情况只怕会继续恶化下去……心病还需心药医,从古自今俱如此。”舞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昏迷中的男子,询问了一声。“云哥哥,可以让姐姐过来么?婺源岛她来不了,辰哥哥现在又变成这样……她很担心……”
  “本来我想着如果小柔过不来,我就把辰带下去,有她在辰身边总也算是多一个人照顾的,可是……”鸿季云回想着伊辰在力竭昏睡过去后第一次醒来时的反应,不由得一阵心悸,“我担心,辰现在看到小柔会疯掉……”
  “怎么会……难道……”舞灵震惊地看着鸿季云,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觉得辰哥哥现在病成这样和姐姐有关?”
  “当时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杀了他……他说他对不起小柔……”鸿季云哀伤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思绪飘回了那疯狂而绝望的一刻。
  是什么样疯狂而执着的爱才让你痛苦至此,我不懂,也帮不了你,可是当初幻境里的那段未来,却在你疯狂的那一刻,让我觉得如此接近我的生命,让我经不住也恐慌了起来……——鸿季云

  第七话 回忆碎片

  
  
  静谧的林荫道,碎乱的小野花将道旁草地点缀出一种甜美可爱的感觉,现在是上课时间,除了上体育课的学生在操场上挥洒着汗水,交织着笑语,其他地方都是如此安静地静谧着,修剪整齐地花园里,一株苍天大树高耸矗立着,延蔓的枝梢带着一种擎天的霸势,覆盖住视野里的蔚蓝,只留下斑驳的影子错落的光辉暖暖地洒在缠绕它蜿蜒而上的藤蔓上。
  翠绿欲滴的藤蔓叶子,和那苍劲有力的虬枝交结出一种震人心扉的动人,深深地吸引住了现在正在这棵大树下研修的女子。带卷的长发如瀑地披散下来,柔柔地在肩头打卷,没有特意的修整,也不是不修边幅的随性,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略略收拢了额头的碎发,用一个素雅的小夹子别着,白皙的皮肤,素雅干净的容颜,一个简单的黄色格子连衣裙衬得那女孩更加淡雅脱俗。她没有魅惑人心的身材,没有倾国倾城的惊艳,没有冷艳傲骨的神秘,可是她只是这么安静地站在树下,手里抱着一本笔记,微闭着双眼感受着轻风的吹拂,便会让人有种由心而发的'炫'舒'书'服'网'。
  是谁说,她在树下看风景,我在树上看她?
  是谁说,幸福只是那一霎那的微电流电子的撞击?
  是谁说,一见钟情是一种最刻骨铭心的触电,会让人永生难忘?
  反正当伊辰第101次从婺源岛逃出来给自己放大假逛街晃悠的时候,他在他误闯而入的这个小小的学院里遇见了这么一个女孩,温柔如水,素雅宁静,和他以往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小姐,请问我有幸能知道你露出如此欣喜的表情的原因么?”
  温文儒雅的声音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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