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一阵脸热,心开始狂跳,她脸往后撤了撤,但他的香气却似如影随形,而且越来越浓,
萧幕锦好奇地瞧了眼云若水,浓黑的眉毛挑了挑,黑亮的眸子里现了疑色:“你脸怎么了,这么红?”
不说还好,一说云若水手一抖,粉末洒了萧幕锦一身,云若水忙去拍,而此时萧幕锦也正好去拍打,结果两个人的手触到了一起,萧幕锦看着她的表情,心里一动,将她手握住,往怀里一带,站起身来,眼睛亮亮的,呼吸有些急促,暖热的香气扑在她脸上,云若水身体一僵,有些焦灼,突然想起那奶娘的话来,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屋内炸了一个惊雷,两人放开手,见一身白衣的衣胜雪正瞧着两个个,眸子里有怒色。
“你不是出宫了吗?”萧幕锦冷着脸问。
脸红如霞的云若水也道:“是呀,你怎么在这里?”
“怎的?你们希望我消失,然后做些什么好事?”衣胜雪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然后上前将萧幕锦的手扯开。
表情方满意些。
云若水不知怎的,心里一喜:“蕊儿公主呢?你是主人,可有好好招待?这会自己过来,她可是知道?”
“主人?”衣胜雪瞧着两人,眸子一转,然后突然板起脸孔:“我正要来告诉你,我要同蕊儿出去一趟。刚才本想直接带她走,但想想,还是告诉你一声为妥。”
“你们去哪里?”云若水问。
“她要骑马,我带她出城走走。”衣胜雪好像一提到蕊儿的名字心里眼里都是甜的,表情也更加迷人起来。
“不要去骑马,万一蕊儿伤了惊了,不好,倒影响两国的邦交。传出去,还道我们有意为之。”云若水道。
衣胜雪突然斯近身体,脸同云若水只距离不过一拳:“你当真如此想的?为了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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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水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这样子,自己的大脑都不会思考了:“两国?当然为了两国,要不还能为什么?”
衣胜雪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什么来,突然嘴角上扯,邪邪地道:“蕊儿的事情,我来负责。出了什么事情,这责任都由我来负,于两国邦交无关,这样可以吗?女王陛下?”
“你是她什么人?可以对她负责?”云若水吼道。
“我是她什么人,你介意吗?”衣胜雪淡淡地道,紫眸中有一丝苦涩飘过。
“介意,我当然介意,我介意你们一直忽略我的问题,难道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能说吗?”云若水脸红红的,情绪好像失了控。她现在脑子里没有江山,没有国事,只是想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一想,便嗡地,什么也顾不得了。
“知道又怎样?不知又怎样?你是你,她是她,她有碍到你吗?”
“你是在保护她吗?难道我会害她不成?”
“我没有那样说,只是,她心地单纯,极恋着我,我不忍让她难过,所以她想怎么做,我尽量满足她。”衣胜雪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轻描淡写。
“满足她?她想怎样你都满足,如果她想嫁给你呢?”云若水终于喊出了内心的话,然后有些后悔,却来不及了。
衣胜雪身体一震,但声音比萧幕锦的还冷:“她想嫁给我?同你有关系吗?师姐,你是不是在计划到时候送我们什么礼物?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们什么也不缺。”
云若水听到了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是什么?她有些茫茫然,眼神从衣胜雪看向萧幕锦,然后又看向屋子里的瓶瓶碗碗,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好像应该说什么,只是这椎心的痛,甚于相公离开她的时候,让她惶惶地,无措了,她知道自己应该开口,但是,是什么阻止了她。
是礼教?云楚是女尊,谁会以礼教来嘲笑她?
是内心?如真心中无他,何苦为那蕊儿吃醋?
平时他围着自己转,一直认为理所应当,现在蕊儿出现了,自己在向他要宠爱吗?
他与蕊儿没什么,自己尚如此难过,那平时自己与龙逸泽恩爱的时候,他又是怎样的心痛呢?是不是太痛了,所以他要离开自己了?
“师姐,如无事,我带蕊儿去骑马,您早些歇着吧。”衣胜雪银牙紧咬,语气仍是平静。
云若水恍若未闻,倒是萧幕锦上前扯着衣胜雪的衣领道:“你小子在搞什么鬼,你愿意看她这样?”
“她怎样?她只不过在想她相公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们便无用了,可以放心地赶我们走了。”衣胜雪的语言恶毒起来。
“你是故意的!”萧幕锦扬起拳头,衣胜雪却未躲,结果卟地一声,两个人影晃了晃。
“你怎么不躲?”萧幕锦皱着眉问。
衣胜雪一抹血丝从嘴角逸出,他只是看着云若水:“有没有想对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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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1
“你们不是只骑马吗?怎地又说离开?”云若水喃喃地问。
“我们原本想骑马离开,只是,觉得应该知会你一声。”衣胜雪道。
“你当真要走?”云若水又痴痴地问了一句。
“你知道怎样能留下我。现在的你想说什么吗?”衣胜雪淡紫的眸子越来越深邃。
咖他在逼宫。
求他留下的话在舌尖滚了几圈,云若水突然想起龙逸泽,为了自己,总是一副神情黯然的样子,现在他在哪里?话,终于咽了下去,人,颓然地坐在了龙塌上。
衣胜雪看着她,很认真地看,从头发到鞋尖,这一次,他看得如此仔细,像是要将她每一处都印在脑海里......
聆萧幕锦见他表情,不似玩笑,有些心急地推推他的肩膀:“你来真的?”
衣胜雪未动,目光仍在云若水身上打着转。那里面浓浓的期待,让萧幕锦冷冷的面孔也动了容:“你走,我怎么办?”
衣胜雪未出声。
“没你的日子我会无趣的。”萧幕锦继续道:“你和蕊儿去哪里?可愿意带我走?”
“你找你自己的生活去!”衣胜雪终于道。
“师姐,送我一样东西留做纪念吧。”衣胜雪说着走到云若水近前,伸手摘下她头上的紫金凤簪,揣入了怀里:“你狠,我输了。”
衣胜雪转身,无尘的白衫不再飘逸,整个人被哀伤笼着,那白色倒将一切衬得更回凄婉......
云若水看着他,泪从眼里一直流下,经过嘴边,一丝苦涩渗进了口里,云若水终于忍不住,伏在龙塌上,任泪无声地长流.
自己没有资格哭的.
这些好男人会注定一个个的离开自己,结局,从相识的那一刻便已注定,悲剧,从相视的第一眼便开始上演......
云若水几近昏厥,萧幕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不知该如何哄她.
那龙逸泽走时,衣胜雪怎的哄好了她?他想起他们床上的那一幕,身体一紧,可是自己却做不来。
他走近床前:“他当真已走了,你不送送他吗?不送他,那下梁的公主也应该准备些回礼吧。”
他企图用国事来止了她的悲。
云若水没有抬头。
“非小子出去找他弟弟,如果找到了,你们便能团聚了。到时候,我便可以走了。我知道我木讷,你不愿意看到我,那训练也快结束了,你的安全不成问题。”萧幕锦也不知自己要表达什么,絮絮叨叨地继续讲:“龙逸泽回来,你便可以开心,只是我,只是我们会想起你,会时常想起,但只要你过的开心,我们也开心,我不知道衣胜雪那小子怎么那么倔,那么急,何苦逼你,若是我,我不是说他坏话,那小子事实上人间少有的,他同那蕊儿当真要回下梁吗?那蕊儿看样子,虽配不上他,但也差得不远......”
“别说了!”云若水突然翻身坐了起来,瞪着萧幕锦。
萧幕锦有些发蒙:“你不哭了?要不要我追他回来?”
云若水闷声道:“我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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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幕锦也不管她胜不胜酒力,出去不一会儿拎来两坛子酒进来,递给她一坛,自己捧着一坛,一仰头,先灌了几大口,抹了抹嘴角:“我不会哄你,但喝酒我会陪你。”
云若水抹了抹眼角,拎起坛子同他撞了一下,也学他的样子,一仰头,只一口,便呛得大声咳了起来,萧幕锦捶着她的后背道:“慢些。”
云若水没慢,又灌了几口,然后嘴角扯出了笑容,虽在萧幕锦眼里,那笑还不如哭让他心里好受,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自己眼里冷了下来,一口接一口的灌着酒,衣胜雪的今天,注定是自己的明天,这样想着,他呵呵地傻笑起来。
云若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我在笑自己的将来,是不是要孤独终老?”萧幕锦冷冷的笑着。
“怎么会?你儿子会送终。而且你最好不要死,你是好人,好人不死。”云若水指着他的脸道。
“我当真是好人?如我是好人,我便不会如此痴缠于你。让你生厌.”
“缠?生厌?我喜欢...你们,所以我觉得我是...我是坏女人,我恨我自己。”云若水搂着他的肩一声高过一声,不能沾酒的她已是醉眼迷离。
萧幕锦虽觉得她不讨厌他们,但亲耳听到她说喜欢,心里也是一阵的欢喜,眼睛有些湿润,便是此刻让他去死,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我是坏人。”云若水又咕哝一句,接着灌了一口酒,眼睛努力的睁着,往萧幕锦的怀里拱了拱:“你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我是...坏女人,你们为何对我这样...好?我不配,我不值!我爱相公,他痛我也...痛,可是你们痛,我一样痛,你说,我这样朝三暮四...幕四的女人,哪点值得你喜欢?”
“你初入府时,就显出了大气,我一开始就轻薄于你,我窘得要死,你若打我砍我,我也认了,而你...倒是女中丈夫,只此我便欠你一条命,我说到做到,我从未想过与你如何,只是那时搂着你...我已是心满意足了,虽有这保证书,我不会向你讨名分。”已有些醉意的萧幕锦借着酒劲,将怀里的东西掏给她瞧。
云若水接过来,费力的念着:今原上善国女子云若水立誓,无论发生何事,便是山无棱,天地合,也不离开相公萧幕锦,口说地凭,立字为据…”
“你是我...相公?那龙逸泽是谁?”云若水彻底迷糊。
她努力再努力地睁着眼睛,然后终是无功,于是她闭着眼睛道:“相公,我要娶四个...你可愿意?不行...不能娶四个...可是,我不如一个不要...我心里好痛...相公,我是坏女人...去追师弟!”
云若水头一歪,睡倒在萧幕锦怀里,紧紧地搂着他,好像生怕他也离去...
"好,我替你...追!"萧幕锦又猛灌了几口,也一歪,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眸子清亮,双臂用力,将云若水轻轻地抱起,搂在怀里,嘴角上扯,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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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2
醉得半死的云若水嘴里胡话酒话不断,但都是最真的话。
“相公,我爱你。”
“师弟,不要走。”
“非儿,非儿好乖。”
咖“香香,真香。”
“都走吧,让我心痛死。”
“都不要走!”
聆然后手脚乱踢乱打,萧幕锦一翻身将她胳膊腿压住,自己起了鼾声。
夜深了,细风起处,床缦轻轻地扬了扬,一个挺拔的身影突然如鬼魅样出现在屋子里,外面昏黄的月光,打在来人的脸上,如有人现在看见,怕是会被他吓死。
脸上的脓包不说,眼中的光森森如鬼,他一步步地接近,突然床上的萧幕锦翻了个身,而窗外传来一个响动,屋子里的人影瞬间即逝,当真如鬼样消失了...
宫务府。
宫务长正在桌前一个个的名单下面仔细地写着评语,这三百宫男,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有希望入选男妃的是归药同玄杞,只是莫名的两个人脸上都生了疮,那龙大夫开了药,玄杞脸上的疮好了些,可是归药却一点不见效,如此说来,这有恶疾不能入主后宫,怕只有将他们遣了回去。可是,那归药是湘宰相的侄子,而玄杞,虽是外省某三品选送来的,却也是一个好胚子,人又机灵,送的礼钱又多,他倒希望他能入选。
这三百人住在宫务府里,每间屋子住五人,六十间屋子再加上给他们辅导的人员,加一起,热闹的很。
那些人初来不懂规矩,虽是男丁在家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在这里受训累一些,便生埋怨,而且相互之间看不上眼的,便偷偷地私下里决斗,他知道便不能光看着,如训导不了,便是选上宫男,将来生事或规矩欠妥,也是他的责任,如此,他便一直住在宫中。
他深感自己的责任重大,虽是男儿身,王上却如此信任,给了他这么大的官职,谁都知道,在云楚男人如果做官也大不过三品。
如今宰相是一品,但他是王上的亲生爹爹,所以无人同他相比。其它的兵部的人也不过是三品。
自己能熬到四品已是祖上积德了。
他想着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窗外人影一闪,他心生警觉,这午夜还在外面的,可是候选宫男?如不是,倒是进了贼人?
他推门出去,人影已闪进暗处的玉兰林里。
那里面只住着玄杞和归药,因两人面上的疮,怕传染给别人,便被隔了开。
他快步走过去。
两人的确房间灯是灭的。
巡院的正好过来,看见是他,便问何事。
“你们可看见人影闪进来?”宫务长问。
巡院的人摇头。
宫务长叹了口气,这巡院的人是临时从宰相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