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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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在长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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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成精神病了!人家不用考试,名动两京,直接官员举荐然后当官,人比人气死人啊。
  老夫人从床上坐起来,对张默翟说:“我知道你心大,志气高,这是你的长处,也是你的短处。心大志高说的不好听就是好高骛远!你整日的和狐朋狗友喝酒作乐,胡作非为,你当我不知道?只是因着你年轻,由着你的性子不愿意拘谨了你,如今你也是有了妻房的人了,怎地还如此不懂事?太太你也说说他。”
  大太太因丈夫和老夫人都在,所以一直不开口,如今见老太太点了她的名,这才说:“老太太说得在理,你的想法我们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做父母的改不了要为子女操心一辈子,所以知道你不乐意也要把道理告诉你。你祖母,你父亲,哪一个不是风口浪尖走过来的,怎会给你说错?”
  我听了这番话,瞅瞅这个瞧瞧那个,不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又不敢问,只在一旁憋着。张默翟挺着脖子犟道:“奶奶,父亲、母亲,墨翟不愿为官!”这个张默翟,有官做都不干,真是傻瓜,要知道我们那里,考公务员多热门啊,书贵,题难都不提了,最最难的是草根阶层木有门路啊,他如今举了孝廉,起点多高啊!真是不知足!
  究竟大老爷威严,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喝道:“跪下!”
  话音一路,这边张默翟已经直挺挺的跪下了,倒把我吓了一跳,你们要训孩子,叫我干嘛啊,我可不爱围观这些事。
  “你不入仕途,你想怎样?一辈子就这么喝酒玩乐?如今是家里有几个积蓄,不需要你养活,要是咱们是那些寒门小户,生计艰难,你也这么着,让爹娘祖母饿死?还是要爹娘这样的年纪出去劳累好养活你,你继续跟朋友花天酒地?!”大老爷声色俱厉,一番话说得张默翟面上惭愧不已。我是很赞同的,张默翟这样的二世祖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心情不高兴了怕是还要埋怨父母把他生下来呢,一辈子没赚过一分钱,眼睛却长到了头顶上,让我这样的劳动人民情何以堪。
  老夫人也接口说:“罢了,这孩子打小心里就主意大,咱们家也不缺这一口粮食,家里再艰难也不至于饿着他,晋节,他不愿意就算了,既是为他好,又何必弄得他心里恨咱们。”这话说的,我都脸红了,估计张默翟也受不了了。
  张默翟听了这一番诛心之论,忙磕头连说:“墨翟不孝,求老太太、老爷、太太原谅,墨翟愿意应举!”
  到底是做娘的心软,大太太见张默翟终于表态,心疼儿子还在地上跪着,悄悄使眼色让老爷叫儿子起来。大老爷却像是没看见,又说道:“你如今是成了亲的人,爹娘不能养活你一辈子,是该让你出去闯荡了,只怪父亲没有教导好你,让你不知生活的艰难。老太太也发了话,不强迫你,所以为父想着,两个办法,一是应举,等皇上的旨意下来,你该怎么就怎么;二是不应举,你想怎么就怎么,都凭你的心意。只是刚才我也说了,爹娘不能养活你一辈子,我让帐房给你支五百两银子,你带着妻子出去过活吧。”
  我和张默翟听了这话,晴天霹雳啊!我才嫁进来几天,规矩还没学好呢,怎么这么快就一穷二白了啊!五百两是多少,是多少?!
  张默翟脸涨成猪肝色,知道这是要历练自己,他也是个傲气的,对大老爷磕了个头说:“儿子痴愚,枉活二十载,让父亲失望,愧对父母的养育神恩。儿子应举,待圣上的旨意一下来,就带着思儿赴任。”
  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我心中的悲凉了,米虫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啊,就被人扫地出门了。既然事情已经被男人们说定了,那自然没有我这个小媳妇回旋的余地,我能做的只能是和我的夫君同进同退,虽然我心里怨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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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离开做准备
更新时间2010…6…27 15:19:36  字数:2075

 在回退思园的路上,我冷静下来将这件事的利弊分析了一下,离开张家,海阔天空,对于我而言是大大的有利,张默翟那么讨厌我,离开之后逃走,怕是找都不会找我的,当然让他写休书是最好不过的。留在张府天天去给那些我并不爱戴的人磕头,表演出孝顺的模样,让我非常的难受。张默翟虽然别扭,但总算为我做了一件好事,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离开张府后,应该如何谋生的问题了。张老爷给了五百两银子,这是多还是少呢?银子对人民币的汇率是?想到这些纠结的问题,我眉头打起了结。
  我和张默翟两人沉默着回了退思园,众人见我们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都诧异不已。蓝儿和青儿见我跟张默翟一起,想问又不敢问,究竟是冬雪体面些,壮着胆子上来伺候:“爷,门上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车。”原来丫今天又要打算出去玩乐!
  张默翟瞥了瞥冬雪,不阴不阳的说:“爷今天不出门了,都下去!”我听他这口气不善,不想触眉头,立刻就准备带着人出去,却被张默翟叫住:“有思留下。”我一听他喊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莫非心里有气要虐待我?
  冬雪一伙人不敢违抗这混世魔王,蓝儿和青儿也有心无力。我内心恨不得追随他们而去,但是摄于张默翟的淫威而屈从了。我一格一格的转头回去,苦着脸问:“不知少爷何事?”我还是不习惯自称为妾,虽然我无数次的给自己洗脑,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贬义的古代女人的自称而已,但是就是不'炫'舒'书'服'网'!
  眼看人都走光了,张默翟上去关上门,又坐回去不说话了。现场气氛尴尬得跟在食堂被人发现裤子拉链没拉一样的。
  “你做过来。”我还没回过神来,张默翟吩咐道。
  原来他已经在桌边坐下了,我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下,听他到底要说什么。我一看他很吃了一惊,这小子如临大敌一般涨红了脸,想说些什么又张不开口的样子。我是个急性子,看他这样实在受不了,又问:“夫君叫有思何事?不知道圣上的旨意什么时候下来,咱们得早做准备才行,免得出府的时候慌乱。”我的意思是,没事我就要出去准备了,你别耽误我时间,也不知道他听懂没哟。
  张默翟见我这么说,惊讶得长大了嘴巴,他腾的站起来跨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说:“思儿,你被我连累至此,竟愿意陪我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
  我听这话也懵了,为什么他这么感动?我茫然的眨眼:“夫君,你这是做什么,既嫁给了你,自然要跟着你了。”
  张默翟更加激动,一把就把我搂在怀里,深情说道:“思儿你放心,我定会飞黄腾达,不辜负你今日这番相守之情。”丫说完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又一把捏住我的肩膀,用琼瑶似的神态和语气继续说:“此去经年,还不知会遇上什么事儿,不过我怎可让你跟着我受苦,我去求求老太太,让你留在府中。”
  说着,张默翟抬腿就想去淳熙堂,我这才醒过来一把拉住他,我们两人做了个经典的《乱世佳人》一样的拥抱,我咬着牙说道:“夫君请听有思一言。”
  张默翟被我拖住动弹不得,只好坐下来听我说,我看他这含情脉脉的模样,实在受不了,忍住说:“夫妻本是一心同体,没有夫君在外漂泊,妻子在家享福的道理。再来,夫君一个人在外面,没有照顾,妻子又怎能放心?新婚燕尔便夫妻分离,叫人情何以堪?有思不求妻凭夫贵,坐享其成,只盼与夫君共经风雨!”别想把我困在这个笼子里,我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张默翟眼看就要被我感动的哭出来:“思儿,对不起,我每日对你冷言冷语,你却这样不计前嫌的待我。”
  “不是夫君的错,都是因落水而起到误会。”我忙深情的说。
  听到这话,张默翟楞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想法,但又什么都没说。
  我是行动派,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张府,那么就要开始为以后的生计做打算了,我可不想落魄饿肚子。我继续刚才在路上的考虑,对张默翟说:“夫君,既然咱们已经决定要离开家,那么日后如何生活,何去何从都要早做打算才是。”
  张默翟听了我的话,连忙点头,我又说:“有思有些事情不明白,还请夫君教教我。其一,有思长自深闺,不同事物,五百两银子够咱们生活多久?其二,夫君可有积蓄?有思有些嫁妆,可以一起带上。其三,离开张家咱们去哪里?”
  张默翟听我说到这些关键的问题,也认真起来,一边听一边点头说:“思儿想的很周到,咱们两人都是从未当过家的,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既然要出去过活,那这些都要自己学着来。我素日出门每次也不过花销十多两银子,五百两应该够咱们生活一阵子的。至于你说的嫁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动的。我的积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要问问冬雪,咱们这里的钱财都是她管的,等会叫她过来问问就知道了。至于说到离开家里之后何去何从,我估摸着一般是这样,等朝廷的批复下来,要进京参加考试,不过这都只是个形式,然后要看吏部的了,大约会放某个地方的外任吧。”
  我听了张默翟的介绍,思量了下,我对这个世界还非常的不熟悉,贸然跟着张默翟这样不通事务的人出去过活,怕是要吃很多亏的,如今之计,只有抓紧时间好好学习了。
  “夫君,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有思希望借这几天好好的学习下,老爷一心盼夫君成才,正是要借此机会锻炼夫君,所以应该不会让人来照顾咱们,咱们要自力更生了。”我说的很郑重,因为就我对张默翟的认识,他是一个眼高于顶,只知道饮酒唱和,与自己的文人朋友们把酒言欢的风liu才子,要他自己过活,肯定是要饿死的,所以我只有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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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夫君是个穷光蛋
更新时间2010…6…28 19:24:33  字数:2182

 经过和张默翟的一番商量,我们达成了以下共识,那就是由我来做离家后的种种准备,而张默翟则负责在离开前的这阵子好好的承欢膝下。张默翟其实是很想帮我分担一些准备,但是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一个大男人确实不适合做这些工作,尤其是一个风liu自诩的男人。商量好后,我让张默翟去把冬雪叫过来,又让他自己去准备他个人的一些要带的东西。
  也不知道张默翟是怎么跟冬雪说的,那丫头进来的时候一副防备的样子,好像我要吃人一样的。
  “奶奶,冬雪来了。”冬雪进门就在门边儿站着,我想着我这外表跟无辜的小白鸽一样,怎么叫她怕成那样了。
  “站那么远干嘛,过来点。”若是别的吩咐也就是了,可是事关生计大事,她站那么远也不好说话,所以就算她怕,我也得叫到身边。
  “冬雪,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一听我要问话,冬雪更加紧张了,我就奇了怪了,我哪里能那么可怕的。
  “奶奶请说,冬雪一定知无不言。”冬雪怯生生的说。
  我皱眉说:“叫你来不为别的,我想问问咱们这退思园如今的家底,少爷说一向都是你掌管的,你给我说说吧。”
  冬雪听这话,立马上前表白:“奶奶明鉴,因先时少爷没有娶亲,所以这园子里的事都由冬雪勉强操持着,如今既有了奶奶,自然一应都应该交给奶奶来管,奶奶请看,这是咱们退思园里几处要紧地方的钥匙。”说着就递给我一串钥匙,我见她这主动的样子,有些回不过神,冬雪又说:“原不该等奶奶过问的,但因这奶奶才过门,爷又让学规矩,所以这才耽误了,现冬雪就把这些都交给奶奶,咱们退思园就缺一位当家奶奶。”
  原来冬雪以为我是要找她麻烦,说了这么一车子的话,我也懒的跟她解释,结果钥匙问她:“咱们每个月有多少用度,都是怎么花的,可有帐目没有?”
  冬雪在我身边弓着身子说:“奶奶明鉴,咱们园子里的一应吃穿用度都由府里的账上支,每月府里给少爷五十两月前,奶奶也是五十两,但因奶奶嫁过来还不足月,所以要送下个月开始发,另外另少爷在外读书,所以每个月有八两的笔墨钱,奶奶有五两的胭脂钱。少爷每个月的钱基本都不够用,所以都需要另外从帐房支银子。”
  我一听这话头,有些囧了,莫非……莫非……莫非他根本没钱?!
  “那咱们这里每月都是入不敷出?”我不死心的问道。
  冬雪道:“也不完全这样,咱们都是有帐目的,我去拿来给奶奶瞧瞧,奶奶就明白了。”得到我的应允后,冬雪出去拿账本,而我则仔细思量了我们现在的财务状况。现在是八月二十七,不知道张府是不是每月初一发月前,是的话那我手里也能有些钱了。张默翟的月前要是能收过来管是最好的,因为他花钱没个数,估计很快就会造光,但时候还得从我这边出钱养活他,我才不干呢。
  “奶奶,这是今年的账本,请奶奶过目。”冬雪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结果账本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楷,都是某年某月某日,领了多少多少月例,然后某年某月某日因什么什么又花了多杀钱。
  我随手翻了一页,上面正好写着“祥平二十七年四月初三,领月例五十两。四月初五,公子踏青郊游,支十一两三钱,四月十三,为春柳延医,支一两五钱。”
  “园子里人生病,都是咱们自己出钱请大夫的么?”我指着春柳看病这一项问道。
  冬雪看了看,笑道:“奶奶明鉴,咱们府里有常往来的医生,并不用次次出诊都付诊金,只逢年过节封红包就是了,园子里也是。春柳这次是因当时正清明,大伙忙活着没空管她,少爷见春柳病着可怜,这才命人另外请了大夫,又用了波斯人贩来的玫瑰露,所以诊金才贵了些,这并不是常例,今年一年也就这一遭。”
  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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