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然儿!这里的一切美好,都有你的一分心力!
朝堂——
这里就是皇宫。云集着所有他这个年纪的将士的梦。
还有一个传奇中的女帝。即便是远在边疆,与她隔着万水千山,他依然有所耳闻。人人都在说她的亲善为民,人人都在说她维权时演绎的神话,还有她不太平顺的婚姻。
“模样定是好的,不然不会克夫!”
这是他的副官议论时候,他无意中听到。
那么,她应该就是那个样子吧?美丽、寂寞、高高在上,和所有帝王一样。
可是当他真的就候在殿外,和父亲一起等待着女帝的传唤时,不知为何,他的手心居然冒出了冷汗。
这样紧张的心绪,即便面对万千雄狮也不曾有过呀!为何,就是要见一个传闻中的女帝,就让他这般没有骨气了呢?
“然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老人眯起眼,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担忧。
“没有什么,父亲。孩儿可能有点儿不适应这里气候。咱们的大漠,可比这里冷多了……”
“宣寇氏父子晋见——”
传话的太监已经在宣旨。
于是,赶紧进殿。
金郁的阳光,人影可见的玉砖地面。那高高在上的女子,果然是一幅王者凌人气势。他没有来得及看清,便随父亲一起跪拜下去。
“吾皇万岁万万岁——”
“寇卿家,大功之臣,寡人万语千言难谢。快快请起——”
终于再一次起身,当他终于鼓起勇气再向那个女子望去时,女子也正看向他。
心底里,一处从未被碰触过的柔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他只觉得心口一滞,便匆忙低下头。就像一只被人抓包的小贼,他忽然心虚不已。
不可直视天子固然是个好借口,可是谁能解释一下他此刻心底的波涛汹涌?
也许是近半年来一直做的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梦境吧。许是她和那梦中的女子都有一双冰冷疏离的眼,又或者是他真的是野游惯了,一上朝堂就开始不适,与人无关。
父亲和皇帝的交谈,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具体的交涉早已忘记,却只是模糊记得父亲说要卸甲归田时,女子惋惜和惊讶的言语中并无太大惋惜和惊异的波澜。
她果然是精明的。恐怕父亲忽然的决定,并不是毫无缘由吧?那么,到底是她疑心他们了?还是不放心他们了?
带着探寻,他再一次抬起头看着她。
而她,很快又望向他。就像带着某种奇异的感应般,叫他微微一怔。
然后,她笑了,冲他,和蔼恬淡地微笑。那是一种很美好的笑容,可以让初见的陌生人放松心情,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心却狠狠刺痛了一下。
多好的笑容?女帝的笑容。对着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军,他不该满怀感激吗?为什么,他却忽然抑制不住地悲伤?
哦,他忘记了。那是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间的笑啊。
可是,难道他们不是陌生人吗?
一个远在边疆大漠,一个在繁华交错的京都。一生从未有过交集!
是的,他们不过就是陌生人。
一个天子,一个臣子。而且很快,他连臣子都将不再是。那么,他们将再无瓜葛。
然后,他豁然开朗。片刻间便也冲着她,扬起一抹温馨礼谦的笑。一抹,给予陌生人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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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一次赤着脚,兀自站立在窗前。
远远的,她看见那个人和一个小宫女说笑着经过。小宫女是礼司记的,她掌管皇帝派发给臣子的赏赐。她应该是带他去领取自己赏赐给他们父子的礼品。
阳光洒在他年轻充满朝气的脸上,那明明是和另一个人相似的脸。可是,却丝毫不带那个人才有的潮湿之气。
他是鲜活的,阳光的,充满明媚的。
然后,盯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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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丫头,这也是陛下赏赐给我们的吗?”
“是啊!陛下学画没多久,从寇老将军传信说要上京,就一直在画。心意匪浅呢!”
“这样啊!承蒙圣恩浩荡。”
他眉眼专注地盯着手中展开的画卷。
一只青灰色的怪鸟,正在吃力地飞跃万水千山。
“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这是个什么鸟儿?”他低低自语。
那是一个传说,可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就像有些故事,注定不会被人知晓。
“愿你似一只忘情鸟,振翅飞过山水遥。”独立窗前的女子,倚窗低吟,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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