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会成为下一个我。”
“你在说什么?”
“下一个我,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已经不是无所求的国师,而是一个有所求的野心家。”
“秦战,你莫要胡说。”梦断情大喝道,“我是南邵国师,跟你这个西刹国的奸细不同。”
“不,我们是一样的。”秦战幽幽的说道,“因为,我们都爱上了不存在的人。”
梦断情本欲离开的脚步停滞了下来,“你……在说什么?”
“她从不留情,虽然一直都很温和,但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心思,你永远都不懂。”
“你怎么知道。”梦断情走到秦战面前,“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为什么会不知道?”秦战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因为,我们爱上的,是一面镜子的两面。”
“胡说!”
“我胡说,她们拥有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声音,就连性情都一样,你说,这是为什么?她们是谁?”秦战的眼神仿若疯狂,“梦断情,你从爱上她的那刻起,一切都已成定局,你,一定会是下一个我。”
“来人,将囚犯的嘴堵起来,把他绑到柱子上,别让他再胡言乱语。”梦断情的心因了秦战的话,混乱不已。
试图挣扎的秦战还在喊叫,“梦断情!你听好了,她们都是薄情的,她们不会爱上任何人。我告诉你,她一定会杀了她的,她恨她。梦断情!”
“告诉所有人,大将军疯了,什么人都不要靠近。”梦断情吩咐完,便留下还在嘶吼的秦战,离开了牢房。
她不知道秦战在说些什么,但却又好像知道。他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刺痛了自己的心,梦断情站在路旁的池塘边,望着水中的人,你真的会变成那样吗?
那时,梦断情不知道,秦战说的都是真的,一切已成定数,梦家权倾朝野已是定局。
天可见 第一卷 天下初动 第十五章 天震
南邵国大将军死去的消息,是在半月后抵达的兰阳。那时,燕老大正站在皇浦蔺的花园中,研究怎么将地上的杂草除去。莫晓天接到密报,匆匆赶到宫中,面前呈现的便是这幅场景,他们的东谛国君,像个小孩一样蹲在地上,和燕老大一起研究,是不是要将野草连根拔起,才不会再长了。
莫晓天一阵好笑,这两个扮猪吃虎的人凑成一堆,倒真是有趣,“陛下”莫晓天尝试着叫了一声,见皇浦蔺并无反应。
“陛下!”一声大吼,将皇浦蔺和燕老大刚刚想好的除草秘诀,吓回了肚子里。皇浦蔺拍拍了手上的泥土,悠闲地看向莫晓天,“我说莫卿,你这么急是要干什么啊!”
“陛下。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南邵国的大将军死了。”莫晓天扔出这个惊天炸弹,等着陛下询问缘由,却半天没有声响。抬头望去,皇浦蔺拎着一株野草,正在问燕老大,这是什么。
怒火止不住的往外冒,“陛下!臣刚才说什么,您没有听清吗?”
“啊,那个啊,知道了呀。”皇浦蔺的漠不关心,更是让莫晓天气的恨不得揪住他训斥一顿,“您就一句知道了!”
皇浦蔺正想回答,燕老大看不下去了,“我说陛下,您就别折磨莫大人了,据实说吧。”
皇浦蔺似是嘟囔了句,还不是你要打赌后,整了整衣服,“莫卿,这个消息,我几日前就知晓了。”
莫晓天思索了一下,“是那个半男不女给出的消息?”
“正是,你该知道,我们东谛在南邵也是安有探子,这点消息还是知道的,并且我还知道,这个大将军在死前已经疯了。”皇浦蔺的消息,莫晓天闻所未闻,只听说是被打入大牢,之后病死,没想到竟然疯了。
“并且,据探子回报,大将军的疯病,是因中毒引起的。”
见莫晓天还似不明,燕老大开口道,“就是说,有人知道那个秦战会被抓,为以防万一,先下毒,灭口。”
“这般说来,南邵国内的西刹内奸,不止一人。”
燕老大点头认同莫晓天的观点,“并且,现在大将军在死前只见过一人,就是梦断情。”
“所以,有人想一箭双雕,杀了大将军,嫁祸梦断情。”将莫晓天得出结论,燕老大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莫晓天全然不解,只听皇浦蔺在一旁没有素养的发出魔笑。“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两个倒真是对了脾气。”见莫晓天的感慨,二人倒闭上了嘴,莫晓天直觉不对,“这是,怎么了吗?”
“梦断情,现在可谓是四面楚歌了。”燕老大忽然转变话题,皇浦蔺接了过去,“你的意思是……要帮她。”
“不,能不能过这个坎,一切还是要靠她自己,只不过,我们可以趁机会,将一直置身事外的西刹,拉进水。”见燕老大一脸坏笑,皇浦蔺来了兴致,“你有何办法?”
“早年间,我曾到过南邵和西刹的交界处,那里地处荒漠,虽有百姓生存,但也十分艰难,南邵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西刹必有所动,我们要做的只是为他们宣传而已。”
不到月余,南邵国便全境留有谣传,此次南邵大将军会通敌,是受到了西刹巫女的牵制,西刹以巫术文明,早年间也做过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因而,必是西刹为夺取南邵的国土而出的险招。自此,南邵与西刹边关虽是荒芜,但大小战争从未停过。人们集中在梦断情身上的注意力,被巧妙地转向了那个百年来,都神秘无比的西刹国。
莫晓天不得不叹,燕老大此招,甚是精彩,不仅将西刹同南邵的矛盾升级,而且也解了梦断情的围,亦是一箭双雕啊。
而燕老大,还是致力于自己的除草事业,对天下局势,概不关心。
“陛下,现如今,南邵同西刹闹得不可开交,我们下一步要如何?”这日,莫晓天同皇浦蔺一同在城中散步,而燕老大则推脱说,自己才远离公众视线两个月,出门会被人拍板砖的。
“你有何想法?”皇浦蔺反问道
“臣下一直认为南邵与西刹之事,少管为妙,但此时不动,一切怕就晚了。”莫晓天将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皇浦蔺连连点头,“所以,我想让咱们的探子,伪装成一般得商贾,混入南邵与西刹交界处,打探详情。”
莫晓天思索一下,“此法可行,陛下果是比我这些下臣想的周全。”
皇浦蔺笑着说,“莫要夸我了,我几斤几两重,自己还不知?!”
“那陛下,将此任务交与我手吧。”莫晓天自动请缨道,“这些日子,也清闲够了。”
皇浦蔺摆摆手,“轮不到你,有人早你一步。”
莫晓天一惊,“是谁?”
“这不来了。”皇浦蔺迎向来人,“国师可是来晚了,该罚,该罚。”
来人正是一只在外的东谛国师巫天弃,“陛下,臣也是才到家中,便接到旨意,路上有些耽搁了,望陛下海涵。”
莫晓天见到巫天弃,浑身上下还是不舒服,果然自己看不惯他。“这不是莫大人,您脸色不好。”巫天弃见到一旁的莫晓天一只绷着个脸。
“哪有啊,莫卿是因为想要外出的活,被人抢走了,正耍脾气呢。”皇浦蔺不忘让莫晓天在巫天弃面前出一把丑。
“竟有这事。”巫天弃向莫晓天作揖道,“莫大人,实在是在下已然准备妥当,不是故意抢了您的差事。”
莫晓天赶忙摆手,“莫听陛下胡言,此事交与国师,在下便是放心了。”
“好了,两位爱卿,此事便这么决定了,咱们再四处转转,很久没这么悠闲了。”皇浦蔺的话,让莫巫二人暂时放下心中重担,在这市井吵杂中,漫步了起来。
“陛下,陛下,不得了了!”才刚回宫,等候在宫内的老奴便焦急的迎了上来。
“怎么,何事这般惊慌。”
“刚传来了消息,南邵与西刹的交界处,发生了天震。”老奴慌忙的说出这个消息,皇浦蔺等人一愣,“燕老大呢?”
“在尚言殿等候。”
“走,我们前去看看。”皇浦蔺带着二人,向尚言殿走去。
今日,探子来报,南邵与西刹交界处,发生了天震,一时间,山崩地裂,日月昏暗,四周的贫民波及甚广,死伤惨重。皇浦蔺走进大殿,向坐在殿内的燕老大问道,“此事,你如何看?”
“南邵与西刹交界,与我们又无关,地震嘛,天灾人祸,是不可抗力。”燕老大悠哉的丢下一堆皇浦蔺不懂的词汇。
“我刚刚决定,想要在两国边境乔装商贾潜入,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浦蔺叹着气,不觉可惜。
“谁说这种情况,你的计划就不能行了?”燕老大吃着刚进贡上来的蜜饯,“而且,效果还会更好。”
“你又有何招数?”
“资助”燕老大缓缓吐出两个字,“就是说,先前你的计划是在两国交界处,经商获取新任,方便日后行事。”见皇浦蔺点头同意,燕老大接着说,“那么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边界受灾的人民,以此建立威信。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咱们再在其中经商,岂不事半功倍?”
一旁的巫天弃开口道,“燕先生此计谋虽好,但会耗去我东谛不少资源,。”燕老大低头想了一下,“你是说这点小钱,东谛出不起,皇浦蔺,你很穷?”见燕老大一副嫌弃他的样子,皇浦蔺真是哭笑不得,“这几年,国内都有灾祸,朝中一向没什么收入。”
“哦,你还真是只是当君主的料。我这里有些闲钱,可以借给你们,但是…”燕老大的停顿,让一屋子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要独家冠名赞助。”
“啊!!”
后来,巫天弃走的时候,实在是悔恨不已,那个人,那个燕老大定是因为自己反对她,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送巫天弃离开的时候,皇浦蔺眼角的神经一直在抽搐,看着统一写有‘燕氏扶贫队’雨伞,以及人手一个的小旗,还有统一的着装,他实在是很想笑,但为了巫天弃的面子,又不得不忍着。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没什么事,别跟燕老大提钱。
巫天弃等人就那么招摇过市的离开了,与其在之后被众人猜疑,还不如一开始便通告天下,我们这群人来自东谛,是生意人。本想在此处做点生意,没想发生了此等天祸,感到甚是悲凉,因而自发的前来救助。
巫天弃一行人的计划很是顺利,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在南邵与西刹的交界处,立稳了脚跟。那时,朝中大权收归梦断情所有,但西刹事宜烦乱,无暇分身,因而,对这个悄悄在国内兴起的商号并未留意,等到关注起来时,‘燕氏’这个名号,已经覆盖到南邵的各大城市,并且深入民心。
天可见 第一卷 天下初动 第十六章 燕氏
巫天弃带领着几名侍从,在南邵以经商为名,办起了燕氏商号,因先前在天震中的帮助,南邵人民很是欢迎。燕氏商号在燕老大的授意下,涉及范围氛围三类。一是柴米油盐;二是布匹丝绸;三是歌舞酒坊。说来,燕氏商号看似做着普通的生意,实则已将南邵国各领域的消费主心。燕老大的意思就是,要让燕氏商号坐到南邵国不敢轻易拔出,否则商界大乱。
“我说燕老大,半年已过,西刹同南邵的矛盾渐渐平息,我们下一步要如何打算。”燕老大坐在玲珑阁柳仙儿的房中,听着柳仙儿仿佛从未停息的噪音,终于忍无可忍,“阿柳,你能不能安静一下。”
柳仙儿见状,不满起来,“我这不是感兴趣嘛!你永远不按套路出牌,我只是好奇而已。”
“那你就先保持着你的好奇心安静一会儿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要被你念叨。”燕老大翻着柳仙儿屋内的书籍。
“我说,皇浦蔺是不是看你看的很紧。”柳仙儿还是忍不住八卦起来。
燕老大斜眼看着他,“是啊,天天24小时紧迫盯人,你要说什么。”
“我就是觉得,这个,这个,皇浦蔺对你很上心嘛。”见柳仙儿欲言又止,反复其词的样子,燕老大合上眼前的书本,“你是不是想我告诉你,皇浦蔺,东谛的君主,爱上我啦,我马上就要当皇后啦,我说阿柳啊,早年间也不见你这么八卦。”
将燕老大有些发怒,柳仙儿不敢再多言,只能无聊的抓起一旁的书,随意翻着,“咦,燕老大,你快来看看。”
燕老大只当他又想出什么无聊的事情,瞥了他一眼,没有在意。“哎呀,求您过来,这有西刹国的记载。”听到西刹,燕老大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这个国家很是奇特,自从半年前,她用计加剧它与南邵的关系后,无论如何挑拨,都不予理睬,仿佛它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划。这种感觉跟当年在南邵时很想,也许是一人所为,而且,这个人,仿佛对自己很是熟悉。
燕老大接过柳仙儿手中的书,这是五年前,玲珑阁刚建起时,一名派往西刹的探子冒死写下的记录。
“西刹国人人皆术士,唯有一人不会巫术,他便是西刹国师,听闻西刹国师常年居住在祭坛中,不见外人,就连西刹国主要求见,也要等候通报。可谓是西刹一大异类,但人们对他异常尊敬,到了虔诚的地步。与其说他是西刹的国师,不如说,这个人掌控者西刹的一切,是西刹国的神明。”
短短的几行字,在燕老大心中造成了莫大的影响,这个世上竟有此号人物,“记录这消息的探子呢?”
柳仙儿想了想,“应是死了,当日他回到玲珑阁已是身中剧毒,不几日便辞世了。”
“阿柳,我觉得这个西刹不简单,你如何想。”
“其实。”柳仙儿停顿了一下,“我一直在疑惑,你说在南邵时,你的计划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有人先你一步。可是,当时你已经按兵不动,秦战不会不知,若是将你暗杀,必是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现在看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这个人的目标既是我,也不是我。”
“此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