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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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见-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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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仙儿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如何得知皇浦蔺不在宫中。”莫晓天想了想,“陛下向我留了书信。”

    “那便得了,信中定是提到暂时将东谛交托给你。”

    “说是说了,但堂堂一国之君,此举甚是草率。”柳仙儿感叹于莫晓天正直的无可救药,“无论草不草率,你们王现在已经跑了,你不担起重任,难道就让东谛倒了?”

    “这……”莫晓天还想反驳,柳仙儿一挥手,“莫要说了,皇浦蔺交给我负责,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保住东谛政局,你可明白。”

    将莫晓天点点头,柳仙儿松了口气,现在东谛一事无碍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将那两个急于赴死的家伙找回来了。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天可见 第一卷 天下初动 第二十六章 摊牌

    巫天弃在送出密信的半月后,宅中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此时,此人正坐在巫天弃大宅的正厅中央,“国师大人在外几个月,过得可好。”

    皇浦蔺看似平淡的话语,令巫天弃的额角出了一层薄汗,“陛下,燕先生之事确是卑职失职,陛下要怎么罚,臣下都绝无怨言。”皇浦蔺抬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失职!我不关心你是否失职,我关心的是为什么最后,明明是我的人先见到燕老大,却让梦断情抢了先。”

    “这是燕先生自己的主意。”一旁沉默的黑煞开口说道,“若她不同意,什么人都别想带走她。”

    “此话怎讲。”皇浦蔺出声问道,“你们在南邵究竟出了多少乱子。”

    “陛下。”黑煞上前,立于皇浦蔺的面前,“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在前往南邵的途中,燕先生被人下了蛊。”

    “蛊?何蛊?”皇浦蔺直觉此事必不简单。黑煞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情蛊,离生。”皇浦蔺一愣,手中茶杯放到了桌上,“她被人下了情蛊,是……梦断情。”见黑煞点头,皇浦蔺不禁苦笑,“早知如此,当日必要阻止她前来。”

    “陛下。”巫天弃出声道,“如今,燕老大已经在梦断情手中,唯今之计,便是如何救出燕老大。况且,西刹使团已于几日前抵达尚绥,燕老大的情况并不乐观。”

    皇浦蔺听到西刹,便出声问道,“燕老大同西刹国师有何过节,为何要三番五次追杀与她。”巫天弃看看黑煞,见黑煞不为所动,只得开口道,“此事尚在调查中,还不明了。”

    皇浦蔺看向黑煞,“黑煞,你如何看待。”

    “我虽然只其一二,但具体实情也只有燕先生自己知晓,如今还是莫要深究了。”明白的拒绝之词,皇浦蔺看着黑煞百年如一日的木头模样,只得作罢,“那好,明晚听闻梦断情要设宴,欢迎西刹国师,我们能否混入其中。”

    巫天弃开口道,“臣下已经从其他途径得到了两张请帖,明晚便可行动,探探口风,也许可以见到燕老大也说不定。”皇浦蔺点点头,此事便定了下来,回到巫天弃准备的客房,皇浦蔺屏退左右,独自待了片刻,“黑煞。”

    “陛下有何吩咐。”在窗后待命的黑煞应声进了客房,皇浦蔺在房中踱了几步,开口道,“你告诉我,燕老大此番前往梦断情处,究竟为何。”

    黑煞沉默不语,皇浦蔺焦躁起来,“你们真是好啊,什么都瞒着,什么都不说,我贵为一国之君,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黑煞见皇浦蔺此言,赶忙开口道,“陛下误会了。我不愿告知陛下,是因为不知从何说起。”

    “那我来问你,燕老大为什么同意随梦断情的人走。”

    “据我推测,原因有二,其一,梦断情请当时派往泯镇的人马有几千人,据探子事后禀报,那几千人将燕先生居住的茅屋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起来,可以说是插翅难飞,燕先生为了保全前往的二十人以及一个孩子,才下决心同意。其二,梦断情下在燕先生身上的蛊毒,有反噬的作用,燕先生蛊毒发作之时,梦断情的蛊也会发作。陛下知道,燕先生是心软之人,所以……”黑煞的话到此处戛然而止,皇浦蔺猛的想起柳仙儿的醉话,他说,燕子溪是那种能够看着你一点一点死去,也不会出手相救的人。

    燕……子溪,应是燕老大的名,但,为什么这般熟悉,在什么地方听见过。皇浦蔺陷入沉思,黑煞借机离开了,还有一点原因,他没说,但他感到,这才是燕先生留在梦断情身边的真正原因,那就是西刹的国师,那个让燕先生一直心怀愧疚的人。

    此时梦断情的官邸中,丫鬟端着一碗粥,站在门口,“您好歹吃上一口,不然奴婢不能复命啊。”里面的人不为所动,前来的梦断情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她上前,面对丫鬟,“一直没有开门。”丫鬟点点头,“就这么耗着,已经半天了,早饭也没有吃。”

    “燕先生。”梦断情敲着房门,“您若是再不开门,我就处死这名侍女。”丫鬟一听,连忙跪倒在地,“国师大人,求求您,奴婢不是故意的,您看在奴婢服侍多年的面子上,放奴婢一马吧。”

    梦断情并没有理会丫鬟,而是继续敲门道,“您看来真的不准备开门了,就打算这么看着别人因自己而死。”门里还是没有动静,梦断情看向跪地的丫鬟,轻声说,“是你的命不好,她不想救你,她不想要的人,我留着有何用。”说完,向身后侍卫吩咐道,“将这名侍女拖下去,剁下头颅。”

    女子一听,大吼起来,“求您了!求您!求您!看在我服侍多年的份上!放我一命!放我一命!”

    “拖下去。”梦断情一声立下,侍卫便拖着地上的婢女,向后拽去。

    “吱啦”一声,房门打开,燕老大站在房内,漠然的看了眼梦断情,“放了她吧,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梦断情一挥手,侍卫松开了手,丫鬟虽在地上,还在低声的哭泣着。燕老大走到她面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莫要哭了,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就算我不开门,你也不会死。”丫鬟睁着泪眼,不解的看着她,燕老大笑笑,“就像今日就算我开了门,你怕是也活不了了。”

    “求您救命。”丫鬟听到此处,明白过来,再次跪倒在地。梦断情出声说道,“燕先生莫要将我想的那么不堪,若您想留下她,说一声便是,不用这般做戏给我看。”燕老大回过头,面向梦断情,冷声道,“梦断情已经不是昔日的梦断情,所以这戏还是要做的。”看了眼地上的婢女,“她留下吧,以后我的起居饮食,交由她来,旁人我一律不理。”

    梦断情笑道,“只要是燕先生要的,我都不会吝啬。”

    “断情。”燕老大突然叫住她,梦断情愣了一下,她以为永远不会听到这个称呼了,“断情,你要将我交与西刹吗?”

    “原来先生已经知道了,西刹国师说你二人之间有宿仇,让我交出你,作为她保南邵边境的报酬。”梦断情声音淡然,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燕老大笑笑,“原来如此,真是拙劣的演技。”

    梦断情皱眉道,“何出此言。”

    燕老大一伸手,“屋里谈如何。”梦断情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随燕老大进了屋。

    “您可以说了。”燕老大到了被茶水,见梦断情一脸警惕的神情,不觉好笑,“我在你的府上,倒的是你的茶水,住的是你的屋子,你在紧张什么。”

    梦断情不禁一愣,恍惚间低下头,小声道,“我以为先生不会再对我笑了。”

    “确实在见到你之前是这般打算的。”燕老大缓缓说道,“但我也想了很多,当日在兰阳,是我的不对,隐瞒了那么多事情,又利用你对南邵的情谊,逼你回国。”

    “燕先生。”梦断情轻声叫道,“我只希望能留在您身边。”燕老大点点头,“我知道,但若是南邵没了,说什么都是白费,不是吗?”

    梦断情愣住,“您是说,西刹国师?”燕老大点点头,“我知道,西刹国师深居简出,会同意出使南邵是因为你与她谈了条件,说来,我相信为了抓到我,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但前提是抓到我。”燕老大看向梦断情,“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将我交与西刹的意愿,否则不会在自己身上下蛊。所以,若是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南邵必是不保。”

    “我不会让她回到西刹。”梦断情冷然说道,“此番,我诱其前来,便是打算一劳永逸,杀了西刹国师,西刹没了国师,必然大乱。”燕老大点点头,“确实一劳永逸之计,但问题是,我不会同意。”

    燕老大的话让梦断情迷惑起来,“先生为何不会同意,西刹国师除去,东谛不也少了一份威胁。”

    “这无关东谛,是我不同意,我……”燕老大缓缓说道,“不会让你杀了她的。”

    “燕先生……”


    燕老大笑笑,“断情,你听好,今日之言,我只说一次。我不会让你伤她一分,若她在南邵有半点伤害,我不会放过你,哪怕是违背与梦将军的约定,我也会杀了你的,你一定要记住,梦断情。”

    燕先生还是原来的先生,可为什么她的神色间流露的是自己不熟悉的色彩,燕先生难道不应该是和缓之人吗,还是说。梦断情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片段,是了,是这种神色,当日,为了逃离追杀,燕先生假扮自己同王大发逃亡,路上被刺客追上,王大发被杀,之后,她同小七赶到,那时,燕先生的表情就这这般模样,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她眼中,只有那个人,只为了那个人。

    梦断情惨然笑道,“您的这般神情,第一次是为了王大发,第二次是为了未曾蒙面的西刹国师。”燕老大听到梦断情的叹息声,“您什么时候会真正的想到我。”

    “断情,你的所作所为够资格让我为你想吗?”燕老大的话仿是一柄利剑,刺透了梦断情的心,她猛然间觉得窒息起来,伸出手,想要抓住燕老大,却见她闪了一下,冷漠的神情浮在脸上,“在你没有诱使小七来之前,我曾对你怀有幻想,你是梦将军的孩子,不应是冷血之人,其间必是有了什么误会。可是小七出现了,我便知道你是在试探我,但我仍有所保留,也许你会留下小七一条命。但我又一次错了,梦断情,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只错过三次,所以,如今你让我如何信你,如何为你想。”

    燕老大伸手将梦断情扶起,“我……不敢信你了……”

    梦断情握着燕老大伸出的手,猛然间想要哭泣,明明是为了她连情蛊都用上了,明明是想让这个人距离自己更近,但如今,却反倒将她推得更远了,难道不能就这么自私下去吗。

    
 


天可见 第一卷 天下初动 第二十七章 夜宴

    “怎样,可否探到燕老大所在之处。”皇浦蔺焦急的问着黑煞,昨日后半夜,黑煞夜探国师府邸,希望能找到梦断情将燕老大藏到了何处。黑煞摇摇头,“不甚明确,梦断情很是谨慎,自从燕老大进入梦府,一切便在暗中进行了。”

    皇浦蔺眉头紧皱,按说燕老大已在梦府待了几日,若要脱身,自是可以,但如今为何一点风声也没有,还是说真如柳仙儿得到的消息,燕老大是因为旁的人要留在梦府中。

    “陛下。”巫天弃开门进来,“一起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皇浦蔺点点头,今夜,南邵王举办庆典,欢迎西刹国师的到来,而他们也决定潜入宴会,一探西刹国师的真面目,或许,或许能够见到燕老大也不一定。

    如今,南邵大权尽握梦断情手中,今日的夜宴也在梦府上举行,皇浦蔺协同巫天弃安然的进入宴会,看来现场的看护并不是很严,在远离主座的地方坐了下来,皇浦蔺暗中观察起此处。应是梦府的正厅了,看来此处便是梦家的正中,就黑煞所探,梦家的宅院西面本不常住人,梦断情执掌国政后,此处便常有神秘的客人,若是燕老大在梦断府上,那便必在西苑,而此时,黑煞也已经潜入府宅,打算深入探查西苑。

    “陛下。”巫天弃不动声色的递了杯酒给皇浦蔺,“您的神色太过严肃了,今日的场景,您这般神色,会引起注意的。”皇浦蔺猛然察觉,只得尽量放松神色,不去再想燕老大之事,黑煞若有燕老大的消息,必会悉数禀报,如今,重要的是西刹国师究竟是何许人。

    众人坐定,梦断情便吩咐有请西刹国师,大厅上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门口,西刹国师从不见人,执掌西刹七年间,就连君王都甚难见到,如今竟会出现在南邵。

    皇浦蔺同巫天弃一动不动等待着,一袭白纱随风扬起,女子轻步踏入殿上,众人皆是一惊,冷而不疏,艳而不媚,西刹国的国师京师这般宛如仙人的女子。那女子站在殿上,向众人扫视一圈,皇浦蔺一惊,那女子虽说蒙面,但那双眼睛,笑意中带着疏离的眼神不知怎的像极了一个人。

    一旁的巫天弃仿佛也注意到,不觉出声念叨着,“怎么这么像一个人,是谁呢?”

    今日,本应南邵国君接见西刹国师,但那个贪生怕死的人将一切都推给了梦断情,只说,我累了,一切有劳于国师了,便随王妃歇息去了。看到西刹国师出现的那一瞬,梦断情的手心紧紧攥紧,燕老大的话犹在耳边,为什么你会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对我说出这般伤人的话。但随着西刹国师渐渐走近,一个答案浮出了水面。

    看着那双与燕老大肖像的眼睛,梦断情的紧握的双手颤抖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您一直护着她,是因为这个,哪怕她恨您,一直想要杀您,也不放弃保护她。

    “西刹国师见过梦断情梦大人。”女子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大殿上,皇浦蔺犹如被当头一棒敲醒,是了,这个声音,虽然不长听到,但是据不会忘记,是她,燕老大。与她相同的声音,相同的眼神,这个西刹国师究竟是何人。

    “巫天弃,你们对这个国师有多少了解。”听到皇浦蔺的问话,巫天弃摇摇头,“一无所知。”皇浦蔺定下神来,若现在说燕老大留在梦断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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