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有点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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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有点酷-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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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哈密的一个小镇。邻近着维吾尔、瓦刺、鞑靼各国,有各色人种聚集交流,再不战争时,那是一大片黄沙中最大的市集点。而,黄沙地中,除了放牧,几乎很难种植作物,人们也活得倍加艰辛,因为营生难,还得不时提防着大小战事。那是个三不管地带,却也是商旅必经之路,在那种地方,没有双亲庇护的女人,想要生存,就只能当妓女了。”他的手蓦然收紧,紧到弄疼了弄潮也不自知,他正陷入遥远的回忆中;而弄潮也不喊疼,紧偎着他,搂住他颈项想要给他温暖,也不想听了。

“又寒,我明白了,我很抱歉,以后不会再问了……”

他摇头,放松了力道,轻吻了她一下。珍惜地以下巴揉着她面孔,又道:“我娘很幸运,在下海数月后,遇到了一位愿意替她赎身、照顾她的男子,她以为她的苦难要结束了,不再无处乞食,也不必再出卖身体。他娶了她,靠着十来只羊度日,她总是说她是不祥'的女人,因为在她生下我不久后,我爹在一次放牧中被盗匪杀死了。没有丈夫,没有羊,没有任何财产,她又一无所有了;有的,只是另一张嗷嗷待哺的嘴,然后,她决定要到大城市替人帮忙讨生活,因为她已是一名母亲,她不要她的孩子因她蒙羞。沿途乞讨到太原城,却因为她在奔波的三个月间,将乞讨来的微少食物给了她的孩子,自己反而饥寒交迫地死在城门口,当时我才周岁。同行的老乞丐收留了我,我四岁时他告知了我的身世;在我懂事时,就是破破烂烂地在街头巷尾求生存。我挨了不少口水与拳头,因为乞丐是不该有骨气的,乞丐应该是学狗那般摇尾乞怜求温饱,但我不,在老乞丐也死了之后,我天天都有新伤口,并且从不知温饱的滋味。同是乞丐的同伴排挤我,给饭的‘善人’们非得要我爬过他们胯下,舔他们鞋子才肯丢给我一口饭……那样的日子,我几乎认为是永无止境的了,直到我师父出现,他是个顽心很重的人,在观察我一天后,拿了一个包子给我,我却扑上去狠狠咬住他的手,因为我深信这又是一个企图践踏我的‘善人’,我是死也不会屈服的。那时候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世间有无条件对他好的人呢?后来,他收留了我、教我医术。”

弄潮吸着鼻子,不让眼泪流下来,她知道若让泪水滴了出来,就非得惊天动地地大哭一场才行了,但她有比哭更重要的事,她知道又寒保留了太多的苦没有说,他痛苦且麻木的眼神已告诉她更多的事了。

她用力抱紧他:“不怕,我来疼你,从今以后,我是你生命中的阳光。不会让痛苦再来找你。”

管又寒闭上双眼,虔诚地搂紧她,感谢上天的恩赐,他知道,她早已是他生命中的欢乐………………………

※ ※ ※

因病中表现良好,所以小弄潮得到假释。

一大早开开心心地拉着管又寒去前院与叔父对奕,难得今天宅内的人都没也出去,而碍眼的人也全都不在。虽然她的伤要完全好还有一段时日,但只别太拉扯肌肉,就不会有问题了。

韩霁笑问:“不疼了吧?看你开心的。”

“不疼不疼!又寒哥哥的医术天下无敌。”

韩震须关心地建议:“弄潮,也许你该学一点武功防身,至少身上带件合用的武器,免得将来再有人要对付你,而你却无力自卫。”

又要她练功!弄潮简直快哀号了,这些人就不会讲些富创意的辞儿来讨论嘛?她不怎么热络地斜睨他:“教我练功,那是免了,您阁下自己去练个高兴吧!至于武器,有什么武器会适合女人带着的?”她是存心挑

,但与她相处不久的韩震须不会知道。

“像轻软的鞭子最合宜了。”

“哦?随身带个鞭子将人当畜生一样鞭打吗?”

韩震须猛然想起弄潮受的苦,很愧疚地看她,以为她必然对鞭子恨之入骨,赶忙又道:

“那短剑好了,将刀柄已珠玉缀饰,配在腰间,可防身又可装饰。”

弄潮叹了口气:“你是怕小偷遇到我没东西好偷是不是?”

“那你喜欢什么告诉我,我才能替你打点呀!”

“她不会配带任何武器。”回答的是在众人面前极为寡言的管又寒。

韩霁抚着胡子笑道:“我想,弄潮的意思是绝不涉入江湖中与人出头,也就不必配带武器了。震须,你大伯父一向反对女人习武的,他总认为女人该由男人来保护,并且认为女人不宜涉入江湖中,既然小弄潮连武功也不会,那么要她配剑也无啥作用了。”

“还是叔叔厉害。我爹只教过我一点点轻功,说是遇到坏人时逃命可以快些,其他就没有了,也教哥哥们不许教我。我看过练武的女人们一律都孔武有力得很,手脚也会变粗,最不可取的是任意对人动手动脚。我爹爹说,习武者,要有武道精神,因为自身有了更多伤人的本事,更要克制自身,潜心修行德行,以德服人;即使无法到那境界,至少也只能在非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手。习武是强身也是自保,绝不用以欺凌他人的。”弄潮喝了口茶,对韩震须吐吐舌头。她讨厌看到有人流血,更别说去出手伤人了,她的报仇方式顶多是小小的恶作剧而已。

下完了一盘棋,她才又想到:“对了,那位芊芊小姐为什么没有与她兄姐一同住在这里?不过,既然她家在这县里也有屋子,那她兄姐又为什么会待在这儿?”

韩震须咳了咳:““芊芊不住在这儿是因为她伤了你,我们没有理由再留她作客。”他只回答一个问题,而且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

弄潮从他的神色嗅出了不寻常的闪躲,贼贼地一笑:“那,他们来当食客的原因呢?不会是有人想要你从中挑一个女子来当妻子吧?叔叔?”

“两方家长都有意撮合,弄潮,你奶奶兼姨婆相当中意慕容家两位小姐,又基于门当户对的考量,便邀她们来此渡假了。我则是看震须自己的意思。”韩霁很开明地表示着。毕竟儿子才十九岁,不急,而且他也并不怎么注重门当户对那套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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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韩震须俊脸泛红,一副尴尬样,弄潮忍不住雪上加霜道:“这芊芊小姐就不必考虑了,敢鞭打我就别想冠上我家的姓,不过,那位惠惠小姐就不错了,知书达礼,知进退,又懂规矩,标准的闲妻良女,而且,天下前一百名的美女中,她无疑可以吊在榜尾,也算是个美人。堂哥,您就别客气了,快快娶回家吧!”

“她这么好,你不结伴一同当个姊妹去服侍你的未来夫君?”他反将她一军。明眼可以看出慕容惠惠心仪的人士谁,否则小弄潮不会一再找机会给她“好看”。

弄潮连忙挽住一旁管又寒的手,刁蛮道:“谁敢与我抢老公,我第一个不饶她!长得不比我美的女人最好安分一点。”

韩震须再三摇头叹气,很夸张地拍了拍管又寒肩膀,对他道:“难怪她的哥哥们很佩服你敢要她,并且还无比感谢你‘牺牲’自己。”

管又寒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弄潮,她正不怀好意地瞪着韩震须呢!

韩霁笑着改了话题:“对了,震须,飞云他们兄妹今儿个怎么不见踪影?”

“他们今早赶着去又梅县勘查第二道指令的地点。在没有人能悟出第一道指令的情况下,他们想同时研究三道指令的关联性,飞云兄的企图心非常的强。”

“也难怪了,如果他能立此大功,那么第五代的掌门令符是非他莫属的了。”韩霁点头。

“慕容家很穷吗?为何他家会认为寻到财宝就是立了大功?”弄潮由对那三兄妹的观感上,直接否决了他们一整家子。

韩震须因而明白小弄潮对江湖上的事是完全一无所知的,但……不会管又寒也不知道武林四大世家历代以来的显赫威名吧?然而当他看向管又寒时,管又寒回他的却依然是一如以往平静深沉的表情;那不是无知,而是一种漠然,更可以说是接近……不屑。虽然不曾真正看过他显身手,而他向来表现平凡,但韩震须仍能在他偶尔表现的锐利沉稳中料想他应是江湖中人,必然会知道江湖上的事,可是他的表现却是匪夷所思。很费解的男人,不是吗?

“江湖上除了有九大门派领导兴衰、主持公义外,尚有四大世家,分别为:慕容、南宫、唐、费,各有专精本事,传子传媳不传女,因此外人永远无法学到他们的专长,所以他们得以世代传承,历久不衰,在武林上备受重视占有一席之地。不管什么门派或是世家,在传承时,皆得是同辈中最出色、建最多功劳,以服众人的人才能登上掌门人宝座。可是,近二十年来,江湖上可以说是太平无事的,年轻一辈的子弟,所有意角逐宝座,就得找机会出名,发扬自家的名声。慕容世家相当富有,飞云兄虽是嫡传长子,有得有本事让人心服才成。而今,江湖上最受人注目的便是童笑生留下来的巨大财富与武功秘笈了,有本事得到的人,便可闻名天下了。”

“哼!那种公子哥,我看功夫也不甚了了,还是劝他乖乖地当个大少爷吧!财宝不会有他的分的,即使不幸得到了,只不过给了人杀他的理由罢了!”弄潮对什么四大世家没有任何幻想,连好奇去询问都没兴趣。

韩霁道:“弄潮,你堂哥说你有心取得童老前辈的医书与珍贵药材医治你娘的眼是吗?”

“是呀,不然能如何?去地府挖童笑生回魂呀?没找到人,只好看看他书中有否记载一些医治方法了。”她叹口气,一大票江湖人花了数个月还解不开那老头的三道指令,除了代表他们是一群呆子外,就只能说指令太深奥了。她没有急巴巴地跑去破解,只是心中叹气,希望那老头当真是有宝可让人寻,否则她真的要去挖他出来鞭尸了。

“这样吧!”韩霁道:“你一方面去寻宝物,而我一方面以‘跃日斋’的名号去广求天下名医,我人脉较广,也许能引来医术精湛,并专治眼疾的名医。我并不排除也许童前辈有传人的想法,若当真有,并且找了来,便不必在去与人争宝,你娘的眼也复明有望。”

弄潮点点头,笑道:“谢谢叔叔,麻烦您了。”

她转头看向管又寒,奇怪地捕捉到他若有所思的眼光一闪而过。

7

弄潮在第三天向韩震须问了童笑生的那三道指令的地点,坐在书房中将那三个地点写了下来。分别是:

万林县…………………管鸣峰石碑。

又梅县…………………渗吾居。

寒松里…………………纪莫徒桥。

实在让人捉不到头绪呀!完全看不出有何关联,莫怪大部分的人相信只有解开第一个指令才能知晓下一步骤,弄潮左看右看,倒是好笑地发现一件事,连忙再度抓起毛笔,快得让墨汁溅到脸上也不自知,一一将三个字圈起来,第一道指令的“管”,加上第二道的“又”,以及第三道的“寒”,合起来恰恰好是她心上人的大名,真是个大巧合!为此,她喜欢上了这三道莫名其妙的指令,看得开心不已的同时,也想要与管又寒分享。抓起纸,立即冲往他的别院跑去,希望他磨药已告一个段落。

不错,管又寒已将采回的草药研制完毕,才走出房门,立即在门廊上遇见慕容惠惠。她手抱一大束白菊,装扮得娴雅美丽,那双盈盈秋波正静静凝视他,诉着她无言的情意;犹如哀怨的百花仙子,绽放着娇颜却得不到观花者的欣赏。

她希望她仍是有些机会的,毕竟一切尚未成定局,而她也相信,在他冷凝无情的面孔下,有着一颗值得她不顾一切争取的君子之心。

轻轻地启着朱唇,她低语:“我希望你气消了,为了十几天前我妹妹的放肆,今日特来向你道歉。”

“不必。”他半靠着廊柱,由于她居中的立于台阶上,而且阻碍了他出去的路。因而他也不便斥开她或请她退开,只得等她说完要说的话。

“谢谢你的谅解。这花……让我插在你的房中好吗?它令我想到你,清高、淡泊。”她技巧地将花捧在他身前,让他拒绝不得,也默默地告知了她的情意,双颊涌着羞怯的红晕。

管又寒没有接过,淡淡道:“请自重,这是不合宜的。”

“只是一束代表友谊与谅解的花而已。”她微笑,说着他不能拒绝的理由。

这个画面,就是弄潮走进拱门看到的景象。

压下怒火,她轻快地跑了过去,一把接住了那束花,并且“顺便”在经过慕容惠惠时将她撞歪在一边,如果可能,弄潮更希望将她撞飞到围墙上去粘着。

以甜甜的声音笑看她:“哎呀!好美丽的白菊,都是盛开繁放的呢!只可惜太过盛开了,凋零得也快,少了一点娇羞含苞的韵味,大胆得让人不敢领教呢!”

她话中简直长满了刺,扎得慕容惠惠脸色乍青忽红,只得保持教养道:“盛开的花看起来才赏心悦目,不是吗?”

弄潮故作不经意地挽住管又寒的手臂,爱娇第依了过去:“可是,慕容姊姊,太盛开的花朵让赏花者一看便得以窥知所有内涵,少了分神秘与清纯,更少了期待。你知道,含苞待放的小花儿会让人珍惜疼爱得多,因为它令人期待。”她扫了管又寒一眼,缓缓道:“我想,爱花客会珍惜得多,不是吗?”

管又寒只是警告地瞪她一眼,没打算介入她们之间的暗斗,即使对其他女人没有意思,他仍不希望小弄潮常常一副妒妇的模样,只要她不过分,他绝大不会干涉。幸好她更聪明地将尺寸拿捏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只见可爱、不见粗鄙。

这个刁钻精明的小丫头,真令他好气又好笑。

见败阵了一回的慕容惠惠居然还不赶紧奔回她的房间去面对她的失败,反而当个路障似的杵在那儿不走,真是令弄潮感到讶异又生气。

“慕容小姐,不知你们还要在这儿待多久呢?”弄潮礼貌又天真地问着,一方面按讽她的不识相,一方面也有赶人的意味。

“可能还要好一阵子呢!韩大叔盛情难却,我们兄妹不好意思推托。”慕容惠惠银牙暗咬地回应,那实在不符合她圆滑待人、皆不得罪人的本性。

不过,韩弄潮本来就有着能将圣人也逼疯的本事。她笑着,以一种计谋得逞的眼光:

“哦,那真是遗憾哪,原本我们打算邀姊姊一同南下到应天府游玩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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