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面朝那马车,也并不往前迈步,就隔着这四五米远的距离,抬了抬手,众人都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那车厢就哗拉一声,被掀了盖。四边围木也同时被拆了,就只剩下光光地一副板子套在那马上,就像乡下人家常见的用牛驴拉的板车一样。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脸得不可致信。
再看那边马车盖被掀了之后,那马就受惊地提起前蹄嘶鸣起来,那马车夫慌慌张张急忙过去拉缰绳,一阵手忙脚乱。
那潘有财也是被震憾了。他重新忖度起这户人家来。竟然有个江湖高手当下人!到底是谁去查得资料,说只是普通庄户人家!看回府不揭了他们的皮!
正狰狞地想着。就听到傅紫萱又对他说道:“潘公子慢走不送啊,等你想好了,要怎么把我迎回家去再来啊。”
“不过。我呢要潘公子带两句话给你父亲。就说:好吃的东西谁都想吃,不过不是谁都能吃得下的,别到时再噎着了。这噎着了。有时不是喝喝水就能好的,有时候是会出人命的。就这么两句话,潘公子一定要带到哦,不会记不住吧?那刘管家也帮着记记。慢走不送。”
那刘管家早就被云霁露得那一手给震着了。看来这家子是个有来历的,得早点回去禀报老爷再做决定。别再时候惹怒了这伙人可走不了了。急忙拉了自家公子就往马车那边去。
那潘公子犹自不肯回去,这刘管家可不管,小命要紧啊。忙向两个小厮使了眼色。几人连拖带拽终于把自家公子拖上了车。只是,只是这没有顶蓬的马车,这,这,怎么看怎么别扭呢。
那潘有财还犹自骂骂咧咧说是在此地等着府里再派车来。被担心小命的刘管家和石媒婆连哄带骗地拖拽着走了。
众人看着车子远去,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紫辰紫嫣和紫菊三人看着那只有光板子的马车不由哈哈大笑。
在场的众人莫不被刚才云霁的那一手震憾了,都盯着他看起来。原本大家以为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随从而已,可能比其他人家的随从下人多了一些气质罢了,倒也没深想,却没想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在场的人包括围观的村民无不是重新思量起傅天河这个刚刚归来的大女儿来。不知道在外都有什么际遇,竟有这样的武功高手跟随。
有那眼皮子浅的,刚才看见那几个箱笼的好东西都羡慕嫉妒的人,无不重新思量起来。人家再也不是跟他们一样的泥腿子了。再不愤也没用,自家女儿也没那个命。也就拽儿拉女的家去了。
傅天河刚才扔下谈了一半的事匆匆赶回来,这会见事情平息了,又嘱咐了陈氏和傅紫萱几句又匆匆随着族长走了。临走前一定要把云霁留在家里,傅紫萱不同意。只说是关好门,把旺财旺福留在家里也就是了。再说这会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了。又让云霁跟了去了。
老傅头和傅天海也跟傅紫萱说了几句话也跟着傅天河走了。虽然有一肚子话要问,可这会也不方便,想着呆会再问问傅天河吧。
众人散了后,陈氏瞧着傅天河行迹匆忙都没有进得家来歇一歇,有些心疼。刚才也是被气得咳了好几声的,也不知有事没事。
傅紫萱见她娘絮絮叨叨的,就宽慰道:“娘,爹没事的,这段时间也养得好了。爹原本就没什么大病,之前一直没好,是因为反反复复的,才没好全。这段时间将养下来都好了,刚才应只是被气得,没事的。再说云霁还跟着呢。”陈氏听了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陈氏原本也只是从女儿口中得知两个随从是有大本事的,一直都没见识过,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呐,有他跟在傅天河的身边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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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只是,刚才他是怎么出手的?这离得这么远怎么把马车盖掀开的?再说这马车又不是纸糊的,这说掀就掀了,得多大的力气?啧啧。
一路走还一路嘀嘀咕咕的,一同走在旁边的文氏也是啧啧有声,直说开了眼界了。那几个小的更是兴奋地直嚷嚷。
那边陈氏携了文氏进得房去聊天。文氏便问起傅紫萱的婚事来。陈氏就把傅紫萱的话说了一遍,说是傅紫萱的师父已有安排……
陈氏又问起紫兰的婚事。那文氏就一副头痛的样子,说是自定了亲后,对方都不曾走动过,也从没来过家里,也不知是嫌家里穷还是怎么着,可是明知道自家穷当初为何要下定呢?自家人登门也总是见不到人,可是愁死个人。
还有老大傅紫松,也是没个动静,直把他们夫妻俩愁得不行。两个妯娌就在房间里热切地聊起儿女的婚事来……
而那几个小的则是围在傅紫萱身边问这问那,叽叽喳喳的,像是一群小鸟。紫辰更是兴奋地不行,直说一定要学功夫!还说姐姐骗他,这都多少个两天了!气鼓鼓地用眼神控诉傅紫萱。
傅紫萱看得一阵好笑。看这弟弟也算意志坚定,就对他说道:“好,那你可不能半途而废。要是吃不得苦半途反悔,看姐姐不把你腿打折。”
那紫辰就高兴地又是蹦又是跳的,又拉着傅紫萱问,什么时候开始教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傅紫萱就跟他说刚开始可得蹲马步,可没什么花招可学。等蹲够三个月看他的表现如何再决定,这三个月内若是吃不得苦坚持不下来就不教他了。
紫辰猛点头表示决不会半途而废。又追着问什么时候开始教。傅紫萱想了想就跟他说等紫越休沐了再一起教。
紫辰得了信高兴地不得了,一溜烟跑出房间想着去外面跟柱子显摆显摆。只是跑到门边看到紧闭的大门,想起方才的事,低头想了想,家里没个男人,爹也不在,他是家里的小小男子汉,要留下来保护姐姐。想通了又回转了身来,跑回了房间。
傅紫萱见了就问他:“怎么不出去了?”
紫辰挺了挺小胸膛说道:“不去了。我要留下来保护姐姐,不让坏人进来。家里现在就我一个男人了。”
傅紫萱和紫嫣紫菊听了哈哈大笑。他也不恼,还得意洋洋地把小胸脯挺了挺。
傅紫萱一边笑一边揽过他到身边说道:“好,那你就在家里好好保护姐姐。”说着又捏了捏紫辰脸上两边的软肉,嗯,手感好得很……
傅紫萱这边那是风平浪静,不受那等遭心事的影响。可潘府那边则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且说那潘有财一行人从傅家庄离开后,开始他倒不觉得什么,倒是还从没坐过此等敞风的车,开始竟是新鲜得紧。想看路边风景或是美人,也不用撩车帘子了,这可不是一目了然吗?直乐得他有点找不着北,眼睛滴溜溜四下探看。
不过很快他就乐不出来了。每一个见到他那敞蓬车的人无不是指着他大笑,这穿戴富贵的贵公子,坐在几个箱笼中间,又没东西可倚靠或是充当把手,可不是只能紧抓着几个木头箱子吗?那样子真真是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而那些他觉得长得都不错的姑娘也是无不捂着嘴对着他指指点点。回到镇上更甚,他爹是亭长,这镇又不大,他又喜欢上街闲逛,这镇上谁人又认不得他呢?
这些人可不把这当热闹看吗?跟着他一路走一路打趣,问道潘公子潘小爷什么时候改了趣味了?还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体验一回民生?
直把他说得臊得慌,这才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马上吩咐车夫加快速度。只是这车上还有几个箱笼呢,车板子又是被震了一番的,那车夫哪敢快啊,一快起来,那车板子就颠得嘎吱响,几个箱笼也跟着晃得厉害。
那潘有财又舍不得把这几个箱笼给丢了,可不是一路狼狈地才回到府里吗?
那潘有财一路狼狈回到府里,只气得一路走一路砸,从府门口到他的院里这段路,多少花花草草被他砸得稀八烂,那破坏程度堪比台风过境。
那刘管事和两个小厮跟着后面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把头低垂着,盯着自己的鞋尖走路,生怕一不小心撞到枪口上。
那潘有财回到房内又是怒砸了一通,直把那些个听闻他回来,就涂脂抹粉争先恐后跑过来的小妾通房们吓得够呛。也知道今天少爷气不顺,个个又都缩着身子脚底抹油开溜了
☆、第七十一章钱氏的算盘
这番动静闹下来,亭长府内的亭长和亭长太太自然也是很快就知晓了。
那亭长太太听了石媒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之后,气得大骂泥腿子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就等着看他家女儿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一个臭举人有什么了不起,还敢看不起自家!真真是不实抬举!气得破口大骂,杯子都扔了好几个。
而那边亭长听了刘管事的回禀后动静倒是小了些,但也是摔了好几个杯子。直骂那刘管家是饭桶!连一个乡下普通农户都搞不定!跟去的人也是吃白饭的,白养了都!
那刘管事早就知道回府之后会吃挂落,也早已有准备,反正他也是练就一身铜墙铁壁之功了,只低垂着头听亭长老爷不住嘴地数落。
那亭长潘老爷骂完之后又让刘管事重新细细回禀了一遍。听到马车被人掀了,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下人时,不由重新思量起来。至于傅紫萱让带的那两句话自然也是知道了。
亭长老爷暗想这家人看来是有高人护着的,抢人这招只怕不行。得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们感到害怕,再乖乖地把自家女儿亲自送过来才好。
他如今只要想到那两个快要到手的庄子就这么飞了,心口就疼得厉害,像是被人生生剜了肉一般!
不由就坐在椅子上暗自思度起来:有什么法子能令他们感到害怕,又能不花一文钱让他们乖乖把自家女儿亲自送上门来呢?还要乖乖把那两个庄子当做嫁妆奉送,再添上武功高手进府来保家护院?有什么法子呢……
这般又过了两天。一大早。傅紫萱便说准备去敬县拉粮种回来,说是粮种应该到了。傅天河一听便说要同去,这粮种可是大事,庄稼人可不就靠着地里那点出产过活吗?
傅紫萱急忙以明日学堂要开工。事情繁多为由不让傅天河跟去。开玩笑,这要跟去了,可从哪里找人来圆这个谎?
傅天河一听也是。明日学堂可不就要开工兴建了吗?再过两日新屋子也要起了,这事情都赶一块去了。
他这些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所幸佃户和地里的事都有傅紫萱在帮他,两个兄长和老父亲也在旁边帮忙。两个随从更是出了大力,这让他少操了不少心。要是全让他一个人忙,可不又得躺倒了。
就只好叮嘱傅紫萱当心一些,让清风云霁跟了一起去。傅紫萱便应了下来。
傅紫萱又问傅天河要不要留一些给两个姑姑。还有出嫁那个大堂姐?
傅天河想了想,说道:“你二姑家里并没有多少田地,只守着镇上的小货铺,她自己也没开口就算了。你小姑家里一团乱着,她自己也没分家。她家妯娌和婆母也是纠缠不清的,你爷奶也并没有告诉他们。不然还有得闹。既然你爷奶没跟你说就只当不知道。将来就只说粮种备得少就行。”
“你大堂姐那边爹倒是问过,你大伯说你大堂姐好长时间不回来了,过年也是一个人回来的。她多年无出在婆家日子过得并不好,你大伯也暗恨那家人薄待你大堂姐,也就没跟爹开口。再说这天香米也不是普通稻种,哪是想要就要的?能顾着他们两家,你大伯三伯也是很感激你了,既然他们都不开口也就算了。”
“听你娘说你二堂嫂倒是提了一下说是帮娘家要些。但是后来被你大伯母拉走了,后来也没见提了。倒是你外公那边你可能得给他们留一些下来。虽然他们也没开口,但爹想着这些年你外公外婆也关照了紫阳不少,多少得给他们留些出来。”
傅紫萱听了就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傅天河出门后,傅紫萱也准备了一下准备出门,这次只带清风云霁。其他人可是不敢带的。紫辰要跟着一起去,也被傅紫萱哄住了。
傅紫萱决定清风驾车,云霁和她骑马。傅紫萱一身男装打扮,跟陈氏交待好后,就牵了追风正准备出门。
不想那钱氏又上门来了。这次倒是雇了马车来。仍旧带了崔氏,只不过陈敏之和陈美妍倒没跟着,倒换了大儿陈谨之。
傅紫萱没法,只得和陈氏迎了他们进屋,让清风云霁先牵了马回后院。
那陈谨之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丢失又自己找回来的表妹。原本的想法也跟钱氏一样,思度着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怎么这会临近待嫁之龄倒回来了?只是他倒没有钱氏想的那么难堪。
这会见到做男装打扮的傅紫萱不由眼前一亮,打扮得比自己都贵气还风度翩翩。只怕到敬县走上一遭都要跟着迷不少不知底细的年青女子的心。
虽然这会自己并没有看到表妹的女装扮相,可这心扑通扑通直跳,又是为何?十七岁的陈谨之有些不敢直视傅紫萱。只瞧了一眼就跟在自家母亲身后进了堂屋。
傅紫萱打量了一下她这个初次见面的表哥,长得跟钱氏倒是有些像,文文静静的,有些秀气。看了自己一眼后就羞红了脖子再也不敢抬头看了,倒把傅紫萱乐得不行。这表哥单纯得很呢。
傅紫萱陪他们坐下后,又吩咐几个丫头上茶上点心,与他们三人一一见过礼后就只做乖巧在一旁端茶喝,并不插话。傅紫萱对这个二舅母有些不喜,连对崔氏的观感都降了些。
那钱氏又对着陈氏把傅紫萱夸了又夸。说是这一身打扮更是出色云云。傅紫萱只淡笑不言。
几人客气了一会,那钱氏就说听说了前两日亭长家少爷来家里纠缠的消息。激动地说道:“一个亭长算什么,他自己说是京里有人当官,可谁又知道呢?别不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傅紫萱想着这钱氏难道是为了自己打抱不平来的?对这气愤不平的钱氏倒是有了些好感。
不过,很快傅紫萱就不这么想了。
那钱氏接着又说道:“打量谁不知道他家做的事呢?仗着亭长的身份,没少做那欺男霸女的事。看中的东西也是一定要舀到手的。从多少人手中半买半送的舀到田地,要不他家哪能积了那些田地?只不过卖田地的多是等着钱用的,又惧着他的身份,多是敢怒不敢言,能怎么办呢,亭长放话要买的田地谁还敢再买?”
“这不就积累了不少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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