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谁就能获得足以支配整个北海的力量!我想这对你们来说或许会很有帮助。地图在阿姆斯特丹一家叫做‘鲸鱼’的酒馆老板手里,我想这家店你们应该不会陌生吧。”
丽璐对于这两份礼物相当满意,愉快地告辞了。卡米尔心中的忧虑却越来越多,从克里福德的说话中不难看出,他对丽璐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恐怕以后也人派人继续跟踪;而且他早已摸透了丽璐的个性,或许在某个必要的时机他就会利用丽璐来做些什么,丽璐一定会乖乖照办,这后一点让卡米尔担心不已。还有那张说不清楚是什么的藏宝图,是为了骗取丽璐的信任吗?如果这张真的有用他应该会自己留着,还是里面另有玄机呢?这些他无法对丽璐说出口,不,应该说就算他告诉丽璐也不会被听进去的。因此在回程的路上,他一直是愁眉苦脸的表情。
两人会到旅馆已经很晚了,费南德让克丽丝蒂娜和埃米利奥先去睡觉,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等。克丽丝蒂娜原本也想一同留下,不过被费南德一句“睡眠不足是会影响美容的!”给劝走了。或者是克丽丝蒂娜察觉到他有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而自愿离开的也说不一定。
丽璐忙了一整天,现在虽然兴奋却也掩不住哈欠连天。费南德轻轻松松就将她打发上床,留下卡米尔以便谈话。
卡米尔把克里福德的态度和说辞都告诉了费南德,也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费南德以一副事不管己的样子听着,心里却在盘算:大致上都和我估计地差不多,克里福德果然要好好留意。不过他却用懒散的语气对卡米尔说:“你别老是想那些有的没有的,听风就是雨,照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变成老头子了!”他没有给卡米尔反驳的时间,又接着说;“至少目前,我们可以白白赚进十万枚金币,有了这些钱还怕什么,我们一样可以买武器大炮先预备着。就算以后他有其他企图,我们也不用怕。正好可以告诉他什么叫做养虎遗患!”
费南德的话终于使卡米尔定下心来,不再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早,五人准备好返回阿姆斯特丹,满载着十万枚金币的阿伦海姆号顺风而行,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照克里福德所说,一下船就来到“鲸鱼”。老板得知来意后,取出一只羊皮口袋交给他们,说道:“克里福德留在这儿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一样,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应该就是藏宝图吧!”丽璐打开羊皮口袋,里面有一卷泛黄的纸,上面用蘸水笔写着一些文字,符号,还有弯曲的线条,谁也看不明白。纸本身已经很破旧了,羊皮口袋的系绳也已经磨得很光滑,看得出这样东西是有些年代了,而且曾经经过很多人的手。卡米尔将纸卷起,重新放回羊皮口袋,他们对这件事的兴趣明显没有对十万枚金币那样大。
临走时,卡米尔问了问老板是怎么认识克里福德的,老板望着英国的方向说道:“以前我曾在伦敦开了家酒馆,克里福德偶尔会来坐坐。后来我带着女儿搬到荷兰时,他来送我们,还把这个羊皮口袋交给我说让我代为保管,我也没在意。因为那袋子没什么份量,所以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重要或值钱的东西吧。”老板回忆起过去,显得有些伤感。卡米尔也没再追问下去,众人离开了酒馆。
夜深了,星星爬满了天空,远处的海浪声一阵又一阵,伴着阿姆斯特丹进入梦乡。
沙滩上并坐着两个人影,低低的说话声被海风吹散,让人听不清楚。
“卡米尔,明天就要真的离开这里了……”女孩的声音说着。
“觉得舍不得离开吗?丽璐?”年轻男子温柔的声音回答着。
“不,也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是为了出海去赚大钱,还可以游览各国……”女孩的声音渐渐低沉了。
“那不是很好吗?这是你从小的梦想,现在就可以实现了。”男子的声音还是一样温柔。
“是啊!我可是阿伦海姆号的船长呢!可不能是这副样子,会被费南德笑死的。”女孩的声音又重新充满了活力。
“不过……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这里的星星了。”说了这话,女孩垂下了头,侧在男子肩上,她的眼睛眨都不眨地望着深蓝色的天空,仿佛想将那美丽的夜色全部记在脑中。
这就是卡米尔知道的丽璐了,在她那活泼开朗的外表下也隐藏着小女儿的多愁善感和脆弱纤细的心灵。不过这些只会在一个人面前表现出来。这就够了,卡米尔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怀里的人的。
不知不觉中,丽璐闭上了眼,靠着卡米尔睡着了。
第二天,万里睛空,海面上刮着丝丝微风,是个非常适合出海的日子。
阿姆斯特丹港口正停着一艘准备出海的船,船身不大却很坚实,舵和帆也设计得很完美,利于控制。在吃水线上清楚的漆着几个大字“阿伦海姆号”。
原来的阿伦海姆号被维洛斯打坏了,伯格斯统买了一艘新船当作赔礼。此刻阿伦海姆号的船长正精神奕奕的站在船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绿色的衣服,个头虽然很不起眼,不过她的名字在这一带可是无人不知:丽璐•;阿歌特。阿歌特商会的负责人,阿伦海姆号的船长,郁金香出口的代理人,打倒了恶商舒派亚商会,和瑞典海军关系良好,最近还和英国海军结成同盟……随便哪个人都会说出这一番令人惊讶地闭不拢嘴的壮举。
丽璐并没有在以船长的身份向水手下达命令。“固定好主帆!”“船头挂上三角帆!”下达一连串命令的是一个穿白色衬衫的年青小伙子,二十不到的年纪,女孩儿般漂亮的容貌让他看起来缺少一份男子汉的气魄,不过他对航海知识的了解可不亚于一位有着三十年经验的老水手。他的命令迅速,准确,因此准备工作进行地十分顺利,马上就接近尾声。他在船上的身份是大副,这是船长亲自任命的。事实上船上的水手都知道应该听谁的命令。
相较于甲板上忙忙碌碌的水手的身影,船尾的两人显得格外轻闲。一个是有着豹一般敏捷的身手的男子,正往嘴里灌着从货仓里偷出来的葡萄酒,他的名字是费南德•;迪阿斯,职务是会计。他一点也没有出海前的紧张、兴奋或是不安,一付随遇而安的神情。站在他边上的是有着公牛般壮硕体格的年轻人,大嚼着手中的馅饼。格尔哈特曾认为他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格斗家,或许费南德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这么想过,但不知何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也许就是从看到他那种对待食物的方式开始的吧。总之,埃米利奥•;菲隆,作为阿伦海姆号的一名食客,也顺利上了船。
不多会儿,卡米尔告诉丽璐说一切准备就序。丽璐深深地吸了口气,把目光从阿姆斯特丹的大街移向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大声命令道:“阿伦海姆号,出发!目标:地中海的塞尔维亚港!”锚从水下缓缓捞起,所有的帆都吃足了风,船离开了挤满人群的码头,渐渐地连码头上的呼叫声也听不到了。终于,陆地变成了远处的地平线,放眼望去,整个海面上就只有阿伦海姆号,偶尔几只海鸟飞近,盘旋数圈又飞走了。
差不多在阿伦海姆号出发的同时,另有三艘船也驶离了港口。那是在波罗的海的港口斯德哥尔摩,船上的瑞典国旗和坚固的装甲大炮表明这是属于瑞典皇家海军的军舰,舰长赫德拉姆•;约阿其姆•;伯格斯统,也正要开始他征服大海的行程。
阿伦海姆号出发的消息在一个小时后就送到了克里福德的手上。他取出一张世界地图。默默地看着,那上面画着三个红圈,一个是西班牙,一个是新大陆,还有一个是在东亚,红圈里写着一个字“李”。克里福德低声说道:“西班牙的问题暂时解决了。还有东亚的中国,差不多也该有消息了吧。”他收起地图,离开自己的宅第向皇宫走去,女王陛下正在等待他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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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篇 第一章、乘风(葡萄牙、里斯本) 第一节
(更新时间:2007…5…1 1:37:00 本章字数:4192)
卡鲁提拉号拉斐尔•;卡斯特路
库拉乌迪•;马奈乌斯
杰拿斯•;帕沙
弗利奥•;埃涅科
葡萄牙海军司令迪斯尼•;德•;阿博科鲁克
在地中海的出口,伊比利亚半岛上,有着两个极为相似的国家——葡萄牙和西班牙。从地理位置上看,西班牙占据了半岛的大部分面积,北方和法国相邻,南边则贴着地中海,海陆交通均十分便捷。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造就了西班牙的野心,他们与法国在边界线上纷争不断,企图将对方纳入自己的版图,并想以此为跳板进而统治整个欧洲大陆。至于海上,依靠世界前列的航海贸易和海外殖民地积累了巨大的财富,这笔财富反过来又成为发展海军最有利的保障。西班牙的海军号称“无敌舰队”,拥有大小军舰百余艘,无论从舰艇吨位、速度、武装力量来看,都没有哪个国家的海军能够比得过。现在统帅这支舰队的人是比德罗•;德•;巴鲁迪斯,他那横行霸道而又残忍的做法连海盗都甘拜下风。与此相对应的,邻国葡萄牙在地图上看起来就像是西班牙的附属品,被挤到了半岛的西南角,好不容易有了一席之地。但是由于直接和大西洋相邻,在航海方面比西班牙更具有优势,与北欧的英国、南非的好望角以及印度的卡利亥利,都有良好的海上贸易。
不过,良好一词是从葡萄牙和西班牙的角度来判断的。在十五十六世纪,这两个国家几乎填写了世界航海史上所有重要的发现。无数探险家、冒险商人离开自己的祖国,驾着比现在落后100倍的帆船,前往未知的充满神秘色彩的异国。航海家们立刻被异国独特风土人情所吸引,他们好奇地看着黑皮肤的非洲土著人光着脚丫子在沙砾上跑来跑去,他们惊讶地发现印度人竟然用那么个庞然大物来代替牛和马,当地人管它叫大象。正当一些人沉浸在自己的伟大发现中时,另一些人开始受到魔鬼的诱惑。魔鬼告诉他们这里的象牙、黄金、珍珠、胡椒、纱布可以使他们的生活变得更美好,于是他们便以低廉的价格在当地采购,运回本国后再高价出售;魔鬼告诉他们这里的人们天生就是为他们而服务的,于是他们便强迫当地的人作苦力,而给予他们的却是连牲畜都不如的待遇。国王和贵族们同样受到了魔鬼的召唤,所以他们不仅没有制止同胞们的行为,反而还大力支持,因此产生了名为“殖民者”的吸血集团。更有一些人觉得仅仅依靠这些手段来赚钱还不够,他们应该充分享受上天赐予他们的权利,贩卖麻药和奴隶交易便应运而生。
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自然不会理睬那些“天生为他们而服务”的人会怎么想,他们在意的是怎么才能比对方占有更大的海上贸易。两国比肩而邻,对对方的心思自然知道地很清楚。在海上贸易开展的初期,葡萄牙占据着优势,现在却被西班牙压得有些抬不起头来了。以地中海为活动中心的其他集团也对西班牙避让三分,比如意大利的陈特利欧商会、奥斯曼土耳其的巴夏军、埃及海盗海雷丁等等。
尽管葡萄牙的航海业已不像以前那么发达,但仍有一大批少年充满着对大海的渴望。先辈们留下来的冒险故事就像是诱人的禁果一样吸引着他们。“只有大海才是男儿真正的归宿!”这句话依然留在一些人的心里,并且深深地相信着。
现在在这里,有一个少年就要开始他的传奇之旅。若干年后,他的故事也会被别人流传着,又会有其他的人因为这些故事而感动,立下出海的志向。
“弗莱吉亚”是一家在里斯本很常见的小酒馆,名字取自店主人已过逝的老伴。小小的店铺中间摆着几张圆桌,男人们喜欢在忙碌了一天之后聚在圆桌周围喝酒、唱歌、划拳,舒展劳累一天的筋骨。临街是一长排玻璃窗,小巧的方桌设置在那儿,只有面对面两个座位,很适合年轻的情侣消磨掉一下午的时光。柜台在最里面,老板就站在柜台后面,等候客人们的需求;靠墙立着一个壁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客人一眼就能选中自己中意的酒,同时也是老板在向人们展示“我这儿应有尽有”。柜台前是一个个单独的圆椅,座位很高,坐在上面也很舒服,老板不会打扰那些想一个人静一静想心事的人坐在这里。只要他们面前的酒杯一空,老板马上就会再递上一杯。酒能够带走人们的忧愁,这是当时的人的共识。
通常酒馆是在下午四、五点钟才开始有人进来,一直营业到第二天凌晨两、三点客人才渐渐散去。偶尔也会有人一直待到五、六点,等天色渐明时才叹了口气仍不太舍得离去,似乎一夜的酒精依旧没法消除他心中的伤痛。老板决不会把这些人赶走,反而会打开收音机,让古老的旋律在昏暗的灯光下回荡。
这间酒馆的主人年纪已经相当大了,但粗壮有力的手臂和炯炯有神的双眼使得人们猜测他还不到六十岁,而实际年龄比这大了八岁。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已经完全变成白色的了,更衬托出他皮肤的黑。这种黑不是天生的,也跟每天在烈日下搬货卸货的码头工人那种粗糙而干硬的黑色皮肤不同,这是只有常年受海风吹、阳光照射才会有的特殊肤色。老人脸上一道道又深又直的皱纹和满是老茧的双手也在诉说着主人过往的经历。弗利奥•;埃涅科,也就是这间酒馆的主人,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当上了水手,一直到他离开船转而经营酒馆为止,大部分的岁月都是在海上度过的。原本他是在意大利的热那亚开了一家小酒馆,打算和老伴一起共渡晚年,不料一场流行病让老伴过早地离开了人世,从此他就离开了热那亚,独自一人来到位于葡萄牙的里斯本。照他的说法,这里是地中海中最接近大海的地方。
上了年纪的水手都有一个大嗓门儿,那是天天和海风搏斗锻炼出来的。弗里奥也不例外,不论店里有多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