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传说之诛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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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花传说之诛神传-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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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融月还是那个娇小可爱的女子。可是,他不停祈祷,不停试图叫醒自己,看到的却依然是那幅残忍的画面。

“求求你们,不要杀死她。”炼舞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包围圈里跑。这一定是噩梦,一定是。自己的声音,风声,杀戮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是梦,一定是梦。

顾幽向前跑了几步,手向融月的方向伸出。金色的魔法球即将触到融月的身体时,撞碎在了一片透明的墙上。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悬铃不解地望着顾幽,小声嘀咕:“顾幽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蚀烛虽然听不到悬铃在说什么,但他从妹妹的表情看出,她一定非常地不服气。蚀烛举起了右手,凝聚在掌心的火焰被风吹灭。他对妹妹摇了一下手,告诉妹妹,先停下战斗。

炼舞一不小心脚绊在一块石头上,他继续踉跄地向前跑了几步,最终扑倒在了地上。草屑和黑土被他冲击到地上的手扬起好高。

融月站了起来,却不看炼舞,而是怒视着几步之外的顾幽,说:“你不杀我,总有一天会后悔。”

顾幽转过身去,眉头皱在了一起。他说:“融月,如果你继续这样执迷不悟,那么,下一次,我会遂你所愿。如果你想死,下一次,我不会再出手阻拦。”说完,顾幽大步向包围圈外走去。

“顾幽,你不能放了她。连她自己都说了,以后还会继续对我们下杀手的。”蚀烛看着顾幽,说。

炼舞爬起来,缠住伤口的纱布上浸出了血。他向融月走了过去,而融月的手背在身后,眼睛始终不去看炼舞。从前的一切,都结束了。曾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在她的心里,只不过是一场幻梦。或者,只是一场闹剧。可是,梦始终会醒,即使做梦的人再留恋。闹剧终究会散场,即使欢闹的人还没有尽兴。

那个梦醒了,虚无的快乐破碎了。

醒来后,却发现现实是那么的严酷,无情。

“融月……”炼舞轻轻地喊。虽然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不是那个安静地笑着的融月,即使他知道,这个融月是教会的杀手,白袍主教。即使他知道融月所有的罪恶,可是也无法割断心里的那分牵挂,那分不舍。

炼舞固执地认为,不论融月变成什么样,他也有爱她的理由。不论融月变成什么样,他也不会忘记,这个女子曾与他一起坐上了婚礼的花车。

融月的视线慢慢移近,好慢,好慢。终于,两对眼神在同一个空间交汇,无数的怅惘,无数的忧伤,在碰撞到一起的眼神下衍生。周围的世界仿佛暗下去,一直暗下去,暗到看不到丝毫的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再存在,除了炼舞,除了融月。

“融月,回来吧,好吗?”炼舞轻声说。

融月的一边嘴角向上挑动一下,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怪异里,带着阴暗,带着邪恶。她说:“炼舞,你这个笨蛋。不论什么时候,你不应该相信自己的敌人。”她清楚地记得这句话,她的父亲告诉她的话。

黑暗里,融月的背后,仿佛有残魂的声音。他在喊:“炼舞,小心??”

可是,融月听到了,炼舞却没有。一切,都来不及了。

融月背在身后的双手突然向前面伸出,两道黑色的光从指尖拔节。

炼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他自己的声音,在心底沉淀,“融月,你说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相信自己的敌人。我相信这句话,是对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过敌人啊,真的没有。在我的心里,你不是奸细,不是教会的杀手,不是白袍主教,你只是,我的融月。我最爱的小女孩,融月。”

融月的嘴角,始终挂着那抹笑容。

黑暗在视野里褪去,褪远。炼舞的上半身前倾,下巴几乎要靠到融月的肩上。他感觉到了,融月那恬淡馨香的气息,依然没有改变。那股气息,流进自己的身体,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一股暖流注入心房。

炼舞几乎要在那种美丽的感觉中睡着。可是,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融月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残魂举起了弓。

炼舞赶忙冲蚀烛喊:“残魂,不要,我在这里。”

“炼舞,你走开,让我杀了她!”残魂狠狠地说。

“不,不要,残魂。”

融月的嘴角降了下去,邪恶的笑意过度为平淡,然后是隐隐的忧伤。她后退了一步,双手放了下来。刚才黑光即将穿进炼舞的身体时,她突然收住了手。

“不论什么时候,不要对敌人心软。”这是父亲说过的另一句话。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心软了吗?自己对敌人,心软了吗?或许,是吧。

“融月……”炼舞喊了一声。他知道,即使穿上了白袍主教的外衣,融月,依然是以往的融月。永远永远,不会改变。

融月却打了炼舞一耳光,炼舞不解地看着她,丝毫没有闪避地接受了第二巴掌,第三……

打了六下,融月才停下来,嘴里喷出粗气。她冲炼舞骂了起来:“你这个笨蛋,混蛋,白痴,弱智。为什么要和藏花王朝的修士混在一起?为什么要轻易相信我?为什么我打你杀你连躲也不躲?”

“那是因为……我爱你啊……”炼舞轻声说,脸上微微泛红。但并不是挨了六耳光而泛红。融月打在他脸上的六耳光,虽然声音很响,但是一点也不痛。真的,不痛。

融月愣了一下,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炼舞想要搂住融月的肩膀,被被融月推开了。她说:“你知道什么是爱吗?爱你的同伴,而不是爱你的敌人。下一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除非你能杀死我。”

第六十五章

融月离开了,可是,炼舞依然站在原地。他的眼了含着泪水,久久地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消失的地方。或许,融月这一次离开,就永远不会回来了吧。

其他人也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炼舞。

顾幽看到,炼舞的双眼里满是期盼,期盼那个白色的身影能够回来。可是,却没有。顾幽几乎以为,识破融月的诡计是错误的做法。因为,真相被暴光后,他永远失去了融月,或许,也失去了炼舞,那个总是爱笑的炼舞。

狱奴望着顾幽,瘪了瘪嘴,头轻轻偏了一下,似乎在问,现在该怎么办?

顾幽慢慢地向炼舞走过去。恍然间,他觉得炼舞的身子在风中显得那么单薄。黑色的头发与黑色的飘带向融月离开的方向扬起,仿佛正受到一种力量的召唤。顾幽走到炼舞身边时,看到那两行抑制了好久的泪水终于滑下。

“炼舞……”顾幽轻声喊,却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才能溶解炼舞的哀伤。或许,什么都不用说吧。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说得再多炼舞也无法脱离哀伤的束缚。

安静了大概一分钟,炼舞才说:“顾幽,我没事,很好。”说话的时候,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掩盖了被风吹干的泪痕。

“她是我们的敌人。”好久,炼舞又说了一句。

顾幽的手掌放到炼舞的肩膀上,摇了摇头,说:“不,炼舞。她……或许,她和修士之间的关系不好。但是,你不是修士,她不是你的敌人。”

炼舞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可是,顾幽看到他这样的笑反而更加心疼。

炼舞说:“她是教会的人,白袍主教。神教,是我们自然和谐信奉者的敌人。所以,她……融月,也是我的敌人。她是我们的敌人。”

顾幽低下头去,一声声叹息。他不知道,炼舞说得究竟对还是不对。他很肯定,教会是修士和自然和谐信奉者的敌人。可是融月,却让他的立场变得混乱。在记忆里,融月应该会成为炼舞的妻子啊,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仇敌了呢?

“顾幽,你不要担心我。”炼舞擦去了泪迹,说。

顾幽直视着炼舞的双眼,读不懂他的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他只知道,此时的炼舞,虽然努力给自己看到他的微笑,可是,他依然是忧伤的。

“走吧。”炼舞说。

“去哪里?”

“还有最后一处亚哲尔的故居等着我们去探访,难道你不想找到亚哲尔留下的东西了吗?”炼舞偏着头看了看顾幽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也放到了顾幽的肩膀。

顾幽没有回答。想,或许不想。此时,他只希望自己的朋友??炼舞,可以开心。可以……忘掉烦恼。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多么幼稚的想法。忘掉烦恼,如果说炼舞的烦恼是融月,那么炼舞可能轻易忘掉吗?

一直等不到顾幽的回答,炼舞小声说:“你真的不想找到那批财宝?可是,我想。”说完,他自然地笑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望着好远的地方流泪的不是他自己。

“炼舞,谢谢你。”顾幽对炼舞点点头。

炼舞也点了一下头,嘴角始终挂着恬静的笑意。他放开顾幽,然后围着顾幽走了一圈,对安静地站在周围的蚀烛,悬铃,残魂和狱奴点头,微笑。他的嘴轻轻地一张一合,对每个朋友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顾幽站在原地,眼神跟随着炼舞游移。他的眼里浸着几丝泪逛,在心里悄悄说:“我的朋友,炼舞,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

炼舞转了一圈,停在顾幽的身前。然后,对顾幽说:“顾幽,我回来了。来,欢迎我归队吧。”

顾幽伸出手,握住炼舞的双手,然后用力拥住了炼舞。他在炼舞耳边轻声问:“炼舞,我用计策找出内奸,事先却没有告诉你,你会生气吗?”

炼舞拥住顾幽的双手在顾幽身后拍了一下,然后说:“没有生气或者不生气。因为,那件事情,我已经忘了。”

“那么融月……”

炼舞打断了顾幽的话,说:“融月,谁是融月?这个名字真的好熟悉。或许我的生命里真的出现过这个人吧,可是,我也忘记了。对了,融月,他是男是女?”

顾幽的心微微的疼。

炼舞放开顾幽,然后大声说:“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拥抱,真够恶心的。顾幽,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

蚀烛走近了,他也撑起一副笑脸,用力拍了炼舞一下,说:“你小子也够恶心的。还有,把我当成内奸,这笔帐我迟早要跟你算。”

“怎么算?”炼舞张大了嘴问。蚀烛提起内奸的事情,炼舞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得黯淡。

蚀烛想了一下,说:“什么时候事情结束了,把你抓到酒馆里,非灌醉你不可。”

炼舞的手指在蚀烛心口点了几下,说:“就你,也想灌醉我?虽然我好久没喝酒了,可是要比酒量你们谁也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们随便两个人联合起来对我一个,说不定我还没感觉到醉你们却已经说着胡话掉桌子下面去了。”

蚀烛摇晃着脑袋说:“吹牛了吧。你说的应该是狱奴和悬铃两个人联合起来喝不过你吧。我一个人就能把你放倒。”

残魂,狱奴和残魂也围拢过来。悬铃在哥哥背后拍了一下,小声说:“你们两个真是酒鬼,还没喝就开始说醉话了。”

炼舞指着悬铃,装疯卖傻,“呀,这小姑娘是谁,长得这么可爱。”

“你不是酒鬼,而是神经病。”悬铃吐出舌头,对炼舞拌鬼脸,惹得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炼舞正经地说:“好了,现在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向四周看了看,又说,“你们没有骑马来?”

顾幽看了看蚀烛,蚀烛说:“我和悬铃是传送过来的,而且悬铃特意把我送到了树上。”

顾幽对炼舞摇摇头,“我和残魂是走过来的。”

炼舞双手叉腰,说:“我和狱奴的马被亡魂战士砍了。一匹马也没有,难道我们要走路过去吗?”

“不用去了。”一个声音从树后传了出来。

“谁在说话?”炼舞问,扭着头看了看四周,最后眼神定格在了那棵大树上。他夸张地喊了出来:“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树神吗?”

“神?我不是。”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木冶那白皙的脸上,挂着飘渺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为什么而笑,更猜不透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真是怪了,这棵树怎么这么能藏东西?开始是藏着人,后来连怪物都可以藏在树后面。大家小心,说不定待会儿这树上又掉下什么怪物来。”炼舞大声说,然后看着木冶,继续叨咕着,“你这个怪物怎么也到这里来凑热闹了?”

木冶根本不在乎炼舞怎么骂他,他抖了一下黑袍,向前走来。

炼舞指着他,说:“你给我站远一点,有话就赶快说,有那什么最好换一个地方去放。”

狱奴和悬铃捂住了嘴,可是依然笑出声来。顾幽和蚀烛对视了一下,两个人脸皮绷得紧紧的。而残魂低下头去,不让别人看到自己忍笑忍得有些扭曲的脸。

木冶却依然不生气。他停下脚步,保持着庄重的微笑,说:“我今天来,是想和顾幽完成我们的交易的。”

炼舞回过头,拉了一下顾幽的衣服,小声问:“你和他做什么交易啊?杀人越货,还是贩卖人口?”

顾幽对炼舞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一步,对木冶说:“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是什么交易?”

木冶伸出一只手指,摇晃几下,说:“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在迪拉王朝王城废墟里,我们谈下的交易?我说,我告诉你关于你们队伍里有内奸的事情,而你要协助我找到亚哲尔留下的财宝。我希望你是正人君子,不会忘记这个事情。”

“这什么勾当?”炼舞恶狠狠地说,“如果是正人君子,就更应该忘记。”

顾幽暗暗碰了一下炼舞,示意他不要多说什么。顾幽对木冶说:“我当然记得。不过我也希望你记得,亚哲尔留下的东西,如果是我们需要的,你必须给我们。”

木冶摊开双手,说:“这是当然。我孤身一人,而你们现在有六个人,就算想独吞我也做不到啊。”

顾幽回转身,眼神在朋友们的脸上游移了一圈,想征求大家的意见。

狱奴看了看站在树下的木冶,他知道顾幽要和朋友们商量,所以向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背过身去。狱奴恍然觉得,木冶像个君子。只是,他总是神出鬼没,让她又不得不产生一丝忧虑。她问顾幽:“你相信他吗?”

顾幽摇了摇头,却说:“我相信,但是,我们仍然要防着他。”

残魂低头思索了一小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顾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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