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任甄的话,男人稍稍往后缩了缩,却又强装镇定的挺了挺胸脯,像是表达了一种决心:谁都别想从这里出来。
张总道:“风哥这又是何必呢?有些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五,我知道您工作的酒店好像是叫金凤凰酒店吧,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吧,你总不愿意回去南田后看到鸡飞狗跳的,这影响也不好,你说是吗?”
任甄猛的扭过头。一字一顿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从别人嘴里听到麦麦两个字,容易刺激到他的某一根神经。
张总扯了扯嘴角,继续道:“我刚刚已经说了。琼台豆大点地方,想要调查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南田对我来说也是一样。”
这一刻,任甄改了主意。
他决定不走了,留下来,打麻将!
如果不做点什么,想必这些人还会再缠着他。甚至还会影响到麦麦。他决不允许!
任甄道:“我可以留下来。不过,我不和别人玩,我和你玩。你可以再找另外两个人。只要你们三个人能赢我,我之前赢的那些双倍奉回。可如果我赢了,请麻烦你剁下你的右手拇指,并以此发誓不再找的麻烦。也别再找我身边人的麻烦。不过……只打十把。”
三比一。以两千万和一根右手拇指来做赌注,听上去,不公平且荒唐。
可任甄却觉得很公平。
之前他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让步了,对方却还是索取无度,如今居然还敢以麦麦做为要挟。这点,他没有办法容忍。
他提的条件,也不过是要对方一根手指头做为警告。所以相比之下,他还是仁慈的。
张总先是愣了愣。随后却一口答应道:“好阿,就这么定了。”
拇指和两千万相比,果然还是钱比较重要。
或许,是他觉得自己不可能输。
不知这自信是从何而来?
任甄很快从抬上来的那副麻将,找到了答案。
自动麻将机共有两副麻将,其中一副在机体内洗牌,另一副则已经自动堆好摆在了牌面上。表面上看这副麻将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实际上你一摸就知道这肯定不是普通的麻将牌。
首先,普通的麻将很轻,可这个麻将重量却很重。所以,洗牌的时候,自动麻将机就像是推土机一样,动静极大,就连桌面都有轻微的震动。
任甄装得很随意,目光落在一处,凝神看去,虽然能看得透,但却十分的费力。说明这副麻将应该是用特殊材质定做的,就是特地防止有人作弊——如果,透视眼也算一种作弊的话。
如此一来,他不可能全程使用透视眼,否则体力吃不消不说,别人也很有可能会看出破绽。
怪不得张总会这么快答应下来,原来以为这样就会万无一失?
任甄对此并不感到担心,就算是输也不过是输两千万而已,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又有另两个男人在张总的授意下,很快走进了小包房。
其中一个平头男穿着土黄金的小马褂,脖子上着拇指一样粗的项链,张总介绍此人为:土豪哥。
真是人如其名!任甄笑了笑,没有想要打招呼的意思。
另一个男人留着披肩的长发,大脸盘,矮个子,张口说话,会露出满嘴的四环素牙。张总介绍,此人叫忙哥(谐音)。忙哥不但长得有个性,吃的零食还十分的特别。他喜欢嚼生槟榔。
这也是任甄第一次看到人嚼生槟榔。
把新鲜的槟榔果子切成四份,槟榔果子旁边会放着好几个叠成三角形的叶片,叶片上沾了白色的特制粉末。每次吃的时候,要把槟榔果和那个三角形的叶子一齐送到嘴里,嚼了几下之后,就要把第一口口水吐出来。
忙哥吐到旁边特地为他准备的桶里。任甄不小心往桶里撇上一眼,顿时吓了一跳。
那个小桶里面红了一片,像是血染似的。
任甄道:“忙哥,你身体没事吧?如果身体不好,就换个人来打,为了麻将豁出命来,那也不值得。”
忙哥不满的横了任甄一眼,挑出东南西北四个牌往桌上一扣,道:“小孩,你懂什么?吃身槟榔(生槟榔)都是这样的,那个叶子的作用,使你的口水变红。废话少说,还是赶紧摸座位。”
四张牌在他手心里随意和了和,还没等别人看清楚,他认准了似的,翻开其中一张,立刻开心道:“东!哈哈,今天我就想坐在东位,看来运气不错。”
说完,咧嘴露出一口的四环素红牙。
随后,张总选了南,任甄选了北,土豪哥不用选,他只剩下西。
任甄和张总是对家,土豪哥和忙哥是对家。
座位选定,推牌,洗牌,接着有人拿来同等份的筹码分给四家,然后各自码牌。
码完手里的牌,张总面露得意的神色,吸了一口雪茄,冲任甄道:“风哥,我觉得你空关心忙哥,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这个主意可是你提的,只要我们任何人能赢你的钱,你就要还两千万给我。”
用的是“还”这个字。
任甄道:“没问题。可如果我赢了,你也不能食言,一定要亲自把自己的手指头切下来哦?”
忙哥听闻,往旁边吐了一口红水道:“难怪你叫疯哥,原来是疯颠的疯,想要赢我们张总?你也不打听打听,琼台的赌圣是谁?”
张总听到自己被人吹捧为赌圣,十分受用的眯起了眼睛。
表情很是得意。
任甄不屑的道:“想必,您还没听过南田的赌圣是谁吧?”
“胡!”
边说,边推倒了自已前面的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好运气!
第一把牌,任甄就胡了个七小对,土豪哥点的炮,这使得某人大为不满。
张总把雪茄泄愤似的丢到一边,骂道:“什么巴西雪茄,越来越不好抽了,早知道花这个钱买了个次品,还不如花钱买狗粮去喂狗呢。”
没想到笑面虎还有绷着脸骂人的时候,只是不知是骂雪茄,还是在骂土豪哥?
土豪哥尴尬的干咳两声:“第一把胡,后面会输得脱裤子的,让他赢、赢去吧。”
别人才胡了一把而已,话都说不利索了。
任甄忍不住暗暗发笑。
其实这一把牌,他没有用透视眼,赢的也不是靠技术,而是靠手气。一上来牌面上就有五小对,再摸一张听牌了,这么好的运气,能不胡吗?
第二轮,三个人几乎同时听了牌,只有忙哥还在努力听牌。每摸一张就表现得很狂躁的模样,努往桌面上扔去,同时他还在观察其他两个人的小动作……
任甄注意到土豪哥在这一轮总是不时的摸脸,而张总也时不时摸摸耳朵。
就算任甄不是他们圈里的人,好歹也看过类似的电影,知道这意味着三个人是串通好了,想要让他往死里输。
为了确认他的想法,任甄使用了自己的透视眼技能,依次看去。
原来土豪哥听的是二条,张听总的是五筒,而忙哥则已经把牌打得乱七八糟,估计都是为了配合其他两家。
难怪。张总会是赌圣。
难怪刚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任甄这回可全明白了。
不动声色的,任甄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摸来一张牌……
感觉有些不对。
翻过来一看。他顿时吃了一惊。因为刚刚用透视眼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明明看到这张牌是一筒,现在却换成了白板。白板正是他手中缺的一张,这代表着……他自摸了?
这究竟是自己方才看错了,还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见任甄久久没动静,忙哥还以为任甄是抓来一张棘手的牌,怕放炮不敢打。不由得意道:“怎么样,赌神也没有招了吧?别在我们面前装赌神,小子。你还嬾着呢!”
说完,扯了扯嘴角,露出血红的四环素牙。
张总已经换了一根雪茄放在嘴巴里叼着,却并不点燃。那嘴唇的弧度像在叼奶嘴。
土豪哥则正襟危坐。仿佛很紧张的模样。
“砰!”
突然用力往桌上一摔,再把前面的牌推倒,任甄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自摸了,门前清大对!”
第一把胡是运气,第二把自摸还是运气,今天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难不成南斗星君那个死胖子正在暗中帮他?
任甄严重怀疑。
尤其是那个从天而降的白板。的确是让他想不怀疑都难。
“事不过三,我就不信了。你小心的手气能这么好?”
说话的是张总。
他其实本来想说的是,我就不信三个人勾脚打你一个都打不过你?
先胖不算胖,先赢不算赢!仅管说好的十把,任甄已经赢走了两把。
这是典型的自我催眠。
第三局。
张总手里的牌似乎很好的模样,不时的冲任甄直乐,小动作也没有停过。不时用那根雪夹,轻轻的敲打桌面。
像在发电报:“这里是张总,请支援二条。”类似这样的。
任甄依然没有用透视眼,用了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判断,他想知道是不是南斗星君在帮他?
之所以会这么想的理由,很简单。他觉得以他这么烂的牌技,赢一两次是运气,赢三四次是运气好,如果能一直赢的话,不是见了鬼就是有神仙在帮他了。
这一局,任甄打得没有悬念,技术很臭,牌却很好。甚至有几次不小心用的牌打出去,回手就摸回了一张一模一样的。
果然是三分牌技,七分手气。
这话一点都没错!
任甄刚打出一张九筒,张总就大喝一声:“杠!”
本来可以门前清清一色的,他偏不要。如果任甄点的是杠上炮,那亏的是任甄一个人的。如果他自摸了,虽然收了三钱的筹码,反倒是便宜了任甄。
还没摸牌,张总就忍不住冷笑,或许是幻想着这把牌自摸了能定乾坤,笑容中透露着得意。他冲任甄努努嘴,道:“我说风哥,看看这把能不能让你点把杠上炮,基本上后面剩下的七把随便让你玩了。”
这是战术。
不管有没有摸到,都必须要给对方施加压力,让对手感到紧张。一紧张就很可能判断错误,一紧张就很可能就出错牌。
“来了~”
摸来一张牌,使劲又缓慢的用指腹从牌面上搓去。
牌是盖着的,没有人看到牌是什么。
张总的表情却一点点变得沮丧,不经易的往牌桌上一扔:”三条。”
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忙哥正要摸牌,任甄抬了抬手道:“等等,你打的明明七条。”
“不可能……”
很不以为然的往牌桌上瞅了一眼,张总顿时怔住了,不感相信的道:“我明明打的是三条,怎么变成七条了。不可能的,三条呢?”
忙哥和土豪哥纷纷道:“张总,你的确打的是七条。”
“混帐东西!难道我连三条和七条都分不出来吗?”
张总不满的望向任甄,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怎么好端端的手里的三条变成七条了?
难不成这小子作弊?
不,不。不。
麻将明明是他准备的,牌也是从他手里打出去的,对方想作弊也没有机会阿?这不符合常理。
这事有点邪门!
可事实就在眼前。张总不得不承认:“七条就七条吧,到底有不要,不要赶紧摸牌。”
任甄微微笑了笑道:“您确定要打这一张吗?”
这句话很欠揍。
任甄却是屡试不爽。他发现每个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管装得多淡定都会有所反应。就像是看到裸女之后,产生的一种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
于是,今天他又说了一句“您确定要打这一张吗?”
这是第三局,如果他再胡的话。就意味着任甄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性能赢。所以他的这句话,在张总听来,并不亚于“你准备好要切你的手指头了吗”这样的话。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不过张总还搞不清楚任甄路数。
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想胡?不过,要是真胡还费什么话?
张总的想法和其他所有人的一样,面色沉了沉。冲任甄道:“我不知道你们南田是什么规矩。可在我们这你要胡就胡,不胡就安静打牌,少给我这么多废话!”
骂骂咧咧,依然掩饰不住的心虚。
任甄微微笑道:“刚才本来想给张总一次悔牌的机会的,可既然张总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费什么话了。不好意思,门前清清一色大对,张总你还是杠上炮。请问您这应该算是几番呢?”
一边说,一边把牌推倒。然后平静的看着张总。
门前清,清一色,大对,再加上杠上炮,这一下加起来可比之前的十三幺还要多两番,十四番。
张总的脸色变了又变。
任甄连赢了三把!
照这么打下去,自己的拇指头可真是要搬家了。
可不打的话,钱还要不要?刚刚说好的话,还算不算数?
这是很让人为难的选择。
见张总盯着自己面前的牌久久没有动作,任甄善解人意的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他想出去找找南斗星君。不然那个神出鬼没的死胖子,一会又该没影了。
张总顺水推舟的道:“那就休息一下吧。一会换个包房,这里实在是太晦气。”
输了牌,自然哪里打都是晦气。
“我出去活动活动再回来。”
任甄伸着懒腰刚走出去,张总立刻使了眼色,和土豪哥、忙哥的头靠在了一起。形势逼人,他们需要改变策略。
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分钟之后,几个人才分开坐下。
张总再次拾起熄灭的雪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后,道:“我觉得今天有点邪门,按理说应该不会是这样的。”
忙哥忙着嚼槟榔,没有接腔。
土豪哥则嫌弃的望着忙哥道:“吃吃吃,恶心死了。我说今天运气不济呢,都是你薰。”
忙哥咧嘴笑笑,露出一口红牙:“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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