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以前见识过太多这种事了,为什么二亩不敢挺直腰杆,因为身子挺直了,胃口就大了,他没那么多资本去喂饱。
“二亩,案子你是管不了的,受了什么委屈,你可以和我说,早上我的话不是开玩笑的。”张启现在心里已经没了生气,只有怜悯。
“张局长,我知道你是个好官,可是,”二亩不甘心的说,“你管得我们的人,管不住我们的口袋啊,人在了,钱没了,还不是得被饿死。”
“放屁。”张启训斥一声,继续说,“我不止管得了你们的人,那些管你们钱袋的人,也他妈的归我管。”
二亩沉默了,张启说的没错,但是他还是不认为张启身为公安局局长,会为了他这个屁民去和工商局局长对着干,能秉公办理好车祸的案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至于自己等人受到项崇德的压迫,这种事张启管得了吗?凭什么管?难道就凭着那虚无缥缈的良心。
“张局长,事情是这样的……”虽然不认为张启会管,但二亩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力求张启能够理解自己的无奈。
但是二亩这一次就想错了,张启还真的是凭着良心做事,张大侠说句不好听的,属于那种除了练武就闲得蛋疼的侠义之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哪能不做。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管了。”张启用坚决的语气说,这事他还真得管,不管的话不止是对不起良心,别人还会认为他掉了面子呢。
“张局长,这,这真能管。”二亩诺诺的开口,工商局过来罚款,公安局去管,这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的样子。
听了二亩没底气的追问,张启随口再宽慰几句,挂了电话之后就在办公室想着要怎么管了。
工商局要出手,也就通过罚款封店什么的,公安局呢,作为所有机构之中最重要的部门,它什么都管,管人管车管安全,基本上如果公安局想要使坏水,你就没处伸冤去。
张启稍微一想,就马上下了主意,拿起电话,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向联听,要求向联帮忙照办。
“阿启,局长,你不是开玩笑吧?”向联听到张启的话,哭笑不得的问,无他,张启这事做出来的话,就太膈应人了。
张启却是很确定的说,“当然,不把他们抓起来,还真把我当纸老虎了。”
“好吧,反正我也快调职了,你想玩,我就陪你把水搅一搅。”向联开口说,想到这事做出来之后华业县鸡飞狗跳的样子,他就不由得心里开始幸灾乐祸。
向队长办事,那效率绝对的不一样,两小时不到,他就按照张启的指示,把工商局那些去给二亩他们开罚单的家伙全部捉起来,还是直接冲进工商局抓的人。
理由?和陈德义走私案有关,要请去喝茶调查一下。
没错,张启的土匪性格又犯了,他想的就是,你敢罚款,我就敢抓人,什么栽赃陷害也不是不可以,就看接下来项崇德的行动了。
在张启看来,公安局就是他的地盘,归公安局管的事就是他的权力,项崇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想通过二亩来落自己的面子,不教训一下,以后自己还怎么管人,回家洗洗睡了算。
这招一使出来,项崇德就坐蜡了,你“正大光明”的开罚单,行使工商局的职能,人家张启也正大光明的抓人。
而且张启就摆明了,你再开罚单,我就再抓人,到时候把你工商局的人全弄到了公安局里面,那乐子就大了。
被人扇了脸,项崇德当然不会罢休,肚子里的坏水再次冒了出来,你不是捉我的人吗,我就罚你的款。
第207章 完全不按规矩来
公安局的警察也是有家人的,很多还是做着生意,这些东西就归工商局管,你抓我的人,我就罚你的款,你抓我的人,不敢不放,我罚你的款,绝对不给你退,早晚得交上来。
双方现在就都骑虎难下了,谁认输,谁就丢了面子,肯定会被人看低一等,到时候工作还怎么展开?一个保不住下属的上司,就不是好上司。
项崇德大手一挥,你有手铐,我有罚单,够种就把我工商局的人全部抓进去,我还就不信了。
“果然一团糟了。”过了一段时间,向联听到手下的诉苦,马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里郁闷的嘀咕着。
这事闹到这地步,公安局的人也都在看张启要怎么做,局长够不够给力才是他们以后工作应该出几分力气的标准。
“慌什么慌,别人合法合理,你让我怎么办,先坐着,我去找局长。”向联看着眼前几个手下,轻松的说道。
事情闹到这地步,坏处显而易见,好处却也不是没有,只要张启能护住自己手下,那威信就完全立起来了。
一个能搞定内部副局长逼宫,又能和别人斗得很欢乐并且占据上风,加上能保护住下属、办事有良心,最重要的还有,张启破案的能力大家听得也不少,这样的局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向联走到张启的办公室,一眼就瞧见了瞿寒柏正坐在椅子上义愤填膺的说些什么,张启则是表情平淡的用手指头敲打着桌面。
看到向联,瞿寒柏很自觉的停止了对项崇德的批判。
“现在要怎么做?”向联一看张启镇定的模样,不自觉的心里也安定了一些,开口问道:“项崇德又挥刀了。”
“他罚了几个人了?”张启问道。
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向联估算完毕后回答,“估摸着二十多个吧,这事弄不了他的。”向联以为张启是想从罚单的合法性上下手,不由得开口劝说。
一旁的瞿寒柏也是劝道:“是啊,局长,我们管不到他们的单子。”
“管不到他们的单子,管得到他们的人。”张启用抓流氓的语气说,“把项崇德给抓起来不就行了。”
“这个……”瞿寒柏和向联的额头同时滴了一把汗,局长太彪悍了,咱这是公安局,不是土匪窝,最后还是向联小心的解释:“那样影响很不好。”
“没事,这个也归咱们管?”张启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墙上贴着的公安局职能。
瞿寒柏和向联往张启指着的地方一看,冷汗就下来了,心里狂呼这家伙玩的真大,但想一想又觉得,这招太毒了。
只因为张启指的是:管理集会、游行、示威活动。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瞿寒柏和向联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觉悟,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让他们闹,然后我们把项崇德‘叫’来协助调查陈德义走私案的情况。”张启才不管什么做人留一线,项崇德兴冲冲的伸出手想要过两招,他不打残了,以后指不定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玩一玩。
不过这一招就太狠了,本来公安局是管理这些游行的事情,但一般还真不批,现在好了,张局长鼓励大家去工商局示威,然后当着全部人的面,进去工商局把项崇德“请”来协助调查,这项崇德面子里子就全丢光了。
不得不说,这一招好用,绝对的够把项崇德打残,打得他不敢再动弹,就怕张启再来一次。
但是这一招又很不好用,张启和项崇德的斗争,说句实话就是县政府内斗,先不论谁对谁错,家丑不可外扬,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出招这么狠,大家难免会兔死狐悲,觉得由你来管公安局不靠谱,那影响就大了去。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项崇德他是齐派的官员啊,他也是县长杭君义的人,这闹起来就让人看了笑话。
“局长,是不是换个方法,大家说起来都是同事,还是别闹得太僵了吧。”瞿寒柏小心的问。
“不用,就这么办。”张启摇摇头说,“我的人,轮不到他项崇德欺负,谁敢动手,我就剁了他的手。”
“真要做?”向联思考多了一会,却是稍微有点赞成张启这么做了。
危险会有,但好处也大,只要挺过去,以后公安局的人就都会以张启马首是瞻,在其他科局同事面前,也能昂首挺胸了。
“我的性子就这样,现在不做,将来还是会做出类似的事情,还不如乘早就把规矩立了,以后就省心得多了。”张启耸了耸肩膀说,他对自己的性格很清楚。
领导说一次决定,你可以发表一下意见,但是当领导再说一次的时候,你最好就还是照着做。
瞿寒柏和向联两个人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也很清楚各自需要做的工作,“老瞿,你准备一下接待快要来申请示威的群众,我去吩咐一声下面的人。”向联直接就把最难的问题丢给瞿寒柏,然后自己告辞出去和手下谈一谈张局长的指示。
华业县刑警队的人听完向联向队长的话,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大家是想过张启会给力,但是没想到是这么给力,这相当于带着人去工商局堵门啊,而且还是合法的堵门,谁敢不让堵就抓谁。
这种做法很土匪,但是这些刑警却很喜欢,尼玛以前都是他们欺负人,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被人欺负,自己和同事的家人被找茬,简直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啊。
那些家里店铺被开了罚单的人赶紧的打电话叫人来申请示威,瞿寒柏也是很淡定的叫二亩和他那些亲戚过来做一下车祸的笔录。
过了两三个小时,瞿寒柏总算帮那些“申请示威”的群众的资料填写好了,万事俱备,东风都不欠。
于是乎今天快要下班的时候,工商局大门口就出现了很少见的壮观景象,几十个群众扯着横幅喊着口号,在警察同志划定好的地方示威。
示威的原因就是工商局暴力执法、双重标准执法等等问题,在大家刚反应过来,打电话给电视台、拿出手机拍摄的时候,向联出马,带着十几个人,进去把已经气急败坏的项崇德请去公安局协助调查。
“你这是污蔑,这是抹黑,你们太过分了。”看到向联进来,项崇德两眼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呵呵,项局长不用紧张,就是协助调查,顺利的话今晚就能弄完了。”向联笑眯眯的说。
确实是今晚就能走,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来抓人的,就是带着项崇德上了警车给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看一看而已。
“向联,你敢说外面的人不关你们的事?你找人去协助调查,什么时候需要带着十几号人马了?啊!”项崇德被气坏了,这明显抓人的架势,偏偏人家就是说让你去协助调查,而且他很清楚,这话问出来,向联有几百个理由可以抵赖。
“这不是看外面有人示威,怕不安全么。”向联瞎话连篇,“放心,我们不会让项局长有什么闪失的。”
尼玛,项崇德差点一口老血喷死向联,心里狂骂:“什么叫不会让我有损失,到时候肯定是紧紧围住,让我像个囚犯一样被围着上车,以后还怎么出门啊,我的脸往哪搁啊?”
项崇德却也知道,公安局要抓人,就跟工商局要罚款一样,躲也躲不掉。
“张启这么做,还真以为华业县就让他只手遮天了吗?”项崇德不忿的说,他相信工商局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领导的耳朵里,到时候肯定有人会出来处理,他的脸也就不会丢得很彻底了。
这种事情向联也懂,挥挥手让那几个家里被罚款的刑警上前,一行人“簇拥”着项局长上车去公安局协助调查。
这一幕自然的也就被群众给拍了下来,再联想到门口示威的那群人,项崇德想要低调都低调不起来,而且,尼玛的向联他们走得特别的慢。
这种事情传播开来特别的快,才刚破了走私案没多久,工商局就被人示威,然后局长还被警察带走了,这太让人浮想联翩了,对于政府的形象那也是有相当的影响。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其实就是张启和项崇德为了一件官场中人认为的“小事”引起的。
把项崇德“请”到公安局,稍微问了几句接近废话的口供,张启就放了人。
项崇德也不废话,更不会再想通过自己手上的权力去给张启找不自在,他怕啊,怕张启要是再来几次,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但是项崇德也有办法,一出了公安局,就拿出手机给华业县的同事们拨电话,张启这种做法,在行内人看来是做出格了的,让他这么玩下去,谁也受不了啊。
弄倒了陈德胜,可以说是对方咎由自取,大家还可能称赞一声张启有能耐;和项崇德的交锋,就做出格了。
不按规矩的乱来,谁敢和你玩,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踢出局,不让你玩了。
第208章 女秘书
要把人踢出局,总得有理由吧,张启做这事的时候不守规矩,但是他不守的是潜规则,其他的完全合法,你想要动他,就像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再者,项崇德把自己想得太高,把张启想得太低了,他有关系,张启也有靠山,大家明白得很呢,齐湛和詹力把张启放到这里,为的就是试验一下他做官的能力,谁敢撤了。
所以当项崇德气愤填膺的向杭君义投诉完张启的时候,得到的也只是一句“知道了”。
坐在秘书开过来的汽车里,项崇德脸色变幻了一下,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开始就做错了啊,用这件事和他争,太吃亏了。”
项崇德心里暗讽了自己一声,抬起头对着秘书说:“开车,回家。”对于这件事,他认栽了,但是仇也结下了。
第二天一早,华业县公安局,张启一走进公安局,就感觉到和以往不一样的气氛。
大家的眼神不同了。
“张局长早。”一个20多岁的女警察巧笑嫣然的和他打起了招呼,后面站着几个女同事也同时的对张启问起了早安。
“嗯,早。”在她们含着笑容的眼神注视下,张启疑惑的边走边扫视自己的衣服,“没穿错啊?”
“张局长早。”又是一拨人出现,张启点点头,这一次懒得去说早安了,他才刚走进警局,每个人都说,哪受得了。
走过一段路,张启从后面那些人的谈话中就知道了为什么今天感觉不一样了,大家都爱笑了,或者说都爱对着他笑,这在前两天是没有的。
至于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项崇德认怂的事,陈德胜停职,大家对张启的态度就带了畏惧,项崇德认输,同事们就开始在那畏字前面加了个敬字。
现在的张启,才可以很淡定的说,他这个局长算是名副其实的大BOSS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还没进门,张启就知道了里面有人,能不用等自己先到,就坐在他办公室的人,算起来也就小猫两三只,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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