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拾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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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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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弹骇的,当时陈少均刚受圣宠,柳家觉奇两家有旧便上门来求,哪知陈少均是一个刚直的人并不愿意与他说情,使得他被人参奏成功罢官去爵。

“事后咱们家大人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觉得柳老太爷受了律法的惩处就罢了,还是照旧来往。却不想那柳家是一个白眼狼,只记仇不记恩,我早就听人传言,说从那件事儿后柳家便放言这辈子不扳倒陈家誓不罢休。”陈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又看了看点儿接着说道:“这一次柳家见大爷在苦水沟吃了亏,朝中下了责问的文碟便觉得是一个好机会,纠集了一帮言官,说了陈家好些坏话,又将二爷当年写的几篇诗文搜勒出来捏造成所谓的异志的证据。我本想找大爷或二爷拿拿主意,可又一想现在不是去见他们的时候,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到这里来找你们。说起来如今二爷倒比爷在北疆更加不好,不知小姐与姑爷有什么好主意。”

乔书杰沉思了片刻,站起身来又来回走了几圈,后才停下来背着窗户对着陈大与点儿说:“我倒觉得这件事并不太严重。”说到这里走到桌边将茶盘里的杯碗都拿了出来,一一摆放解释道:“听你刚才所总结有其三个线索,一,朝中对在苦水沟的大哥虽下了责备,但却没有具体的惩处;二,二哥在京中被皇上禁了足,不让与外界通信;三,柳家纠结他人公报私仇!依我看这三条都不足以论,因为在我看来前两条正是皇上对大哥与二哥的爱护,至于柳家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陈大也是一个经历过大是非的人,自然是明白乔书杰说的道理,只是他心中还有别的想法:“话虽这样说,可是柳家多属言官,话说口水多了也能淹死人,就怕大爷在北边战事稍有拖延,让朝中那些言官御史们抓着把柄后群起而功之,到时候就是皇上也承不起他们的压力!”

点儿听了他们两个说了那么久她也沉不住了,轻咳一声,说:“要我说如今咱们还是一动不如一静的好!”

这话一出口两个人都齐唰唰地望向她,并且异口同声地问:“怎么说。”

点儿微微一笑,说道:“如二爷所说的一般啊!”

乔书杰与陈大听了均是一怔,随即便哈哈一笑,笑完后陈大又说:“如此一说我倒真是通了,既是这样我且让弟兄们回来。”

“也不必都回来,在外头打听下消息还是应该的,不管好坏咱们也得先要知道,就算有一个变数咱们也好应对。”点儿如此说着,就转身进了书房的里间,不一会儿手上多了几张黄蜡纸,她将黄蜡放到陈大的跟前,说:“这点儿银子你先拿去使,要是不够了再向我说,我再给你。虽说咱们现在一动不如一静,但是也不能让别人白欺负了不成,如果能做万无一失让你的弟兄们找点儿乐子也无妨。”

“我还有钱,上次您给的我还没有花完呢!”陈大说完自觉失口,怔怔地望着乔书杰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给你就拿上,有钱傍身办事也方便一些。”乔书杰倒显得一派自然,抿着茶水悠闲至极的模样,像是那叠兑票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似的。

听乔书杰这样说陈大本就缺钱也没再说什么,只将钱庄兑票收了起来揣在了怀里。

接下来点儿又与陈大及乔书杰说了些闲话,直到曹媳妇说开饭了才结束。

吃过了饭后陈大就说要走,点儿却说让他呆几天,陈大也不问原由就留了下来,这下子可将老胡高兴坏了,两个人有事没事都在院子外头的空坝子里来上几套,惹得一帮子村民围观。

“你给他们说说,要打去后院打去,老在外头打算怎么回事?”今天乔书杰从外头回来,因着老胡与陈大在外头空坝子里比划,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太多把路都给拦住了,乔书杰意见老大。

点儿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那头囡子就奔了进来,一手提着裙摆一手高举着,边跑边喊:“有钱啦,有钱啦。”

“什么有钱啦?”点儿一把将囡子抓住问道。

囡子将手一摊,露出里头的铜板与碎银子,满是得意地说:“今天我爹跟陈叔叔在外头打架,我一眼热上去插了两手,看得人更多了,还给我们扔钱呢!”

瞅着囡子一脸的铜臭像点儿气得都快昏厥了,倒是乔书杰很高兴地说:“要我说囡子的花把式倒真的比他们两个老头子好看多了啊!”

听到这话就轮到囡子气得昏厥了,她撅起嘴不依地叫道:“什么嘛,怎么就说我的是花把式!”随即扬起拳头叫道:“不信咱们比式比式,看到底谁是花架子!”

这一叫嚣立马让乔书杰没有了底气,脸也红了,汗也冒了,浑身上下都不得自在的模样。点儿瞧了哈哈一笑,连哄带摊地将囡子赶了出去,然后关上门将乔书杰笑了一个里外通透。

自从在那次“七巧节”后乔书杰就没少让人这样笑过,所以他也习惯了,与点儿玩闹了一阵后也就过去了。

其实点儿也觉得陈大与老胡在外头比划影响不好,加上乔书杰今天又说了,便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句。

“我们就是怕打得起性了把后院里的花花草草给弄坏了,既是小姐这么说我们还是回来吧。”陈大这话说得好似给了点儿多少面子似的,其实真实的原因在于今天那些人扔铜板的举动伤着他老人家的自尊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舍得那么开扩的地方不用?

于是,陈大与老胡便将演练场改在了后院,这下子可让后院中的花花草草遭殃了,点儿一见不好忙让人在后院的西边角腾出一块空地,给老胡与陈大做练武比式的专场。小虽是小了点儿但是主子的面子也得给不是,陈大与老胡觉得还是可以勉强接受。

闲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几日就到了深秋的季节,乔书杰见点儿因着陈家的事整日愁眉不展,便想出了秋日出游的点子。点儿自是拗不过他稍事安排一下就与他一道走了,陈大也难得闲暇也跟着去了。路途中遇见了乔书杰的几位文友,而且彼此都带着女眷,点儿一瞧便知道是他们约好的,心知是乔书杰为了给自己解烦所想,不由得对他在心里感激再三。

这趟出游点儿很是高兴,但是乔书杰与陈大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在一行女眷中多了一人:柳荷叶!

看着柳荷叶陈大很不是滋味儿,但又怕点儿知道莫二做出那事饶不过他,所以只得强装着不认得柳荷叶。

初时相见陈大时柳荷叶也是吃了一惊,随后见陈大强作不识自己的样子也就大起胆子来,只是与点儿亲近着却也装着不识乔书杰一般。

有着女眷在场点儿自是高兴的,不管怎么说一堆女人在话题总是多些,自然比起与一帮酸文爷们中间有趣。只是渐渐地点儿就发现不对劲儿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堆女人并不像正经人家的女眷,虽说掩示得很好却总是有一股风尘气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你在看什么?”点儿一回头,见着陈大直愣愣地看着柳荷叶,觉得颜面很是无光便冷声低斥道。

陈大自觉失仪,忙收回视线,垂头对点儿说:“我只觉得她有些眼熟!”

刚才点儿已经在那几个女子的言语中听出她们的来历,心里正气乔书杰没有弄清事实把自己与一堆风尘女子摆在一起,听了陈大的回答也不在意,只说:“你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有一两个人眼熟的也是自然。”说完点儿便顺着旁边的小路走了下去,陈大见囡子跟上了自己所站的位置也好便没有跟去。

点儿是走了那柳荷叶却上了前来,笑盈盈地对着陈大款款一礼,甜甜地朝着陈大喊了一声:“陈大哥!”

“姑娘有礼!”陈大怕点儿知道莫二的事虽然柳荷叶上来搭话,他依旧装着不识的样子回礼。

“陈大哥为何要装作不识小女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相较于陈大的回避柳荷叶倒是显得大胆主动许多。

陈大一愣,以他多年的行军经验判断出这个女子今日来的目的肯定不简单,这下子他倒不装了,笑道:“这不是为了姑娘的名节着想么。”

柳荷叶咯咯地一笑,摆了一个极妩媚的姿势笑道:“我们这样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名节!”随即又换了一个姿势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细。”

陈大点头,也笑道:“确实如此。”

柳荷叶没有料到陈大如此直接,怔了片刻便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看着离去的柳荷叶,陈大久久不语,心里忖思片刻转身就朝小路下边走去,只见乔书杰也在旁边又退了回来。正好旁边跑过一只野兔,陈大摸出短匕首嗖地一下射出,转眼见那只灰白夹杂的野兔就四蹄朝天乱蹦一阵不动了。陈大跑上前去将野兔拧了起来,朝着路下扬一扬高声喊道:“二爷,这里有只兔子!”

乔书杰手里正倒弄着烤鱼,无暇管陈大,只是埋头喊道:“你把它打了来咱们做烤兔吃。”

听了乔书杰的话众人都笑,旁边的一个青衣公子说:“人家已经打来了!”

乔书杰这才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来看,果然见陈大拧着一只肥硕的野兔走来,便笑了:“你是这方面的行手,这洗剥之事就归你了。”

“自然。”陈大笑笑拿起匕首在兔子的脖子、四蹄及腹部各划几划,然后将两只兔耳朵绑在一起吊在一路枝叉上,两手一用力只得听撕拉一声,刚才还灰毛毛的兔子转眼间就皮肉分离了。

看着陈大的身手众人都叫奇,有人悄悄地问乔书杰:“你是哪里得来的这个能人?竟有这本事!”

往鱼上撒了一把胡椒粉,乔书杰拍手笑道:“这是我娘子从娘家带过来的人!”

大伙一听这说头都闭了嘴,因为能从娘家带来这样的人那就说明娘家必是不般的,也倒不是他们不好奇,只是因为自己今天带的这些女子,人家一个大家闺秀被自己弄在一堆风尘女子的中间,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哪里还好问别的。

89、第 89 章

陈大一直想要找机会与点儿说柳荷叶的事,却因有人在场没得机会,直到野游结束回到了家中陈大才趁乔书杰在书房作画的时候与点儿说了。

点儿一听就嗖地弹跳了起来,瞪着两只大眼好一阵子不言语,直到陈大浑身发毛的时候才说:“把莫家人给我叫来!”说完停了一下又补充道:“把王涵也给我叫来!”

听点儿这语气陈大就知道这祸闯大发了,忙代莫二向点儿求情:“那莫家并不知道小姐已经嫁入到了乔家,这事儿也过去一年多了,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若是陈大不这样说还好,他这样一说反倒让点儿对过问此事下了决心,只见她两眼冒火地盯着陈大,逼着问:“就这么算了?然后让你们的胆子越来越大,等你们把我父兄的名声都败光了,再把我也卖了我再管吗?”

陈大听了就垂下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了看陈大,点儿又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拉开房门把老胡与颜氏叫来:“过几日二爷要去舒城会友,就趁那个时候让他们都来!莫、楚、韩、严四家都来,王涵、王卫也都过来!”

颜氏与老胡听了都觉得地奇,但看陈大一脸狗屎的模样也不敢再问什么,忙应下夫妻俩分配一下便各自出去传话。

待颜氏老胡一走,点儿又对陈大说:“你就不要耽搁了,明天就回京城去。”

陈大知道点儿是恼了自己要赶自己走,虽然委屈却也理亏,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应下。

点儿思及颜氏与老胡一走,陈大再一走恐怕自己人手不够,便又对陈大说:“你走的时候把你的人留一个下来,让他不用进府里来,只在镇上住着就是。”

“是。”陈大忙着回答。

“下去吧。”点儿挥了挥手让陈大下去,自己倒在榻上盖上薄被眯起了眼,本是想要养养神却不想眼睛一闭竟睡过去了。

乔书杰画完画回来,本想拉点儿一起去裱糊,推门一瞧见点儿盖着薄被子在榻上睡得正香,不忍打扰,拿来厚些的被子给她盖好让她好生地睡着。

淡黄的纱缦微动,朱红的楠木架子上摆着各色的瓷器,那架子下头同色的宽榻上锦被红艳,雪白的里衬处露着一张微红的小脸,腮韵微红,朱唇莹亮浅勾,黑发顺着被子边角柔柔地垂下。这真是极美的一幅画卷,勾得乔书杰画性再起,踮着脚将笔墨纸砚搬到屋里,然后摊开纸走笔如飞。

其实早在数年前乔书杰并不擅长作画,但是却不知道从何时起乔书杰又擅长作画了,自然说不知道何时起的只是一些人给乔书杰留面子的说法,因为只要有心的人一留意便可以从乔书杰画作的内容上就可以得到答案。

走笔如飞,如有神助,乔书杰依旧运用着他特色的画风,以大胆的勾勤及简单的色彩很快地就画好了他的得意之作。

面对自己的画作,乔书杰有些痴了,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痴画还是痴人,总是觉得看着画就是看着那懒卧榻上的人,看着懒卧榻上的人便是成了一幅画!

来来回回,乔书杰嘴里叨叨了起来,着有黑墨的笔再次飞走,不消片刻,一个身形癫狂的书生斜坐在了榻沿之上,细细一看仿佛还能看出他在念叨什么,那轻抬的手腕轻抚在女子的脸上,似轻又怕不够,似重又怕伤到,那种小心翼翼的不知所措让人看了都为之着急。

画,按说已经画完结了,但是乔书杰却不想停下来,他的脑子中还有好多要添加的东西,比如说那榻沿下应该再添上一两个孩童,女孩的手上捧着花儿,男孩子的手上拿着坨螺,在他们的脚边应该再添一两只猫狗,或者是在不远处的墙上挂上一只风筝。

这些都是乔书杰脑中的想法,但是他却没有画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想要画的根本就不止这些,他怕他一画下去就再也停不下来。

乔书杰的心中突然之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他不明白这种痛苦的由来,只是挣扎着让自己清醒将点儿从榻上抱起来放到里间的床上,待点儿一落床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伏了上去。倒不是因为欲望的攀升,只因怕看着点儿撅着嘴不满的睡姿,乔书杰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又痴了,又忍不住了!

“点儿,我发觉我都快疯了!”乔书杰抱着点儿,两眼死死地闭着,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睡梦中的点儿正在与柳家姐妹打架,正是畅快淋漓的时候却让乔书杰箍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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