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拾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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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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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田桑谷与乔书杰说走的时候陈大已经返回到了门里,不等二人离开便命人关上了大门,且高声地嘱咐护院要看护好院墙小大门等,以防有贼!

听得陈大说的那一声“以防有贼”乔书杰激灵地一颤,猛地甩脱田桑谷的手朝着下山的路狂奔下去。如陈大所说,夜路难行,乔书杰心里难受根本就没有看路,不自觉地就跑到了石阶的边沿,一脚就踏了一个空,只听得扑嗵一声便天晕地转地滚下了山。

田桑谷身上背着药箱,又牵着二人的马,紧紧地朝着乔书杰跑去的方向追去,哪知追了半个时辰却不见乔书杰的身影,心道二人走岔了?想想也不可能,因为从“绿柳山庄”正门下来只此一条路,想了半天想起刚才听到的扑嗵一声,田桑谷拍了一把大腿大叫不好,忙辙返回来,顺着石阶路慢慢地寻找,果真就在下山最陡的一段儿坡下找着了乔书杰。

其实乔书杰并不没有摔成哪样,刚才田桑谷从自己身边走过他都知道,只是心里头堵得慌便躺在地上没有吱声,若不是草丛里传来的沙沙声他根本就不会起来。田桑谷回来时他刚从草丛里钻出来,坐在石阶上跟自己生着闷气呢!

找着了乔书杰,田桑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知道他心里堵也不多话就默默地陪着他坐在石阶上,许久了感觉到身上一股浸冷这才动了一下。

“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乔书杰还是刚才的姿式,头埋在两膝之间,说出来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田桑谷没有回答乔书杰的话,只是将乔书杰的脑袋掀过来,问着:“摔着哪里了?”

淡淡的月色下乔书杰轻轻地摇了摇头,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哪儿都疼!”

一听乔书杰这般说,田桑谷一惊,连忙掏出火折子打燃往乔书杰脸上照,看到的哪里还是乔书杰,简直是个猪头嘛!骇了一大跳,忙把乔书杰搀了起来,见乔书杰一腿缩着,支着地上的那条腿也是打着颤,忙问:“腿也伤着了?”

乔书杰轻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说:“嗯,不敢着力。”

“我说你走路怎么不小心点儿?”田桑谷怒气不争在乔书杰的脸上戳了一上,得到乔书杰疼得呲牙裂嘴这才又问:“我背你下去!”

“好!”乔书杰倒是不客气,非常主动地就爬到了田桑谷的背上,末了还自嘲地笑着说:“幸亏胸没有被摔伤,要不然连让你背都不成了!”

听得这话田桑谷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本就比乔书杰个子矮上半头,又是走从上向下的台阶路,很是吃力,费了好一阵子的劲才把乔书杰背下山。在路边找了一些柴禾,然后点着,透过火光才看清乔书杰原来满身都是血,吓得慌手慌脚地把乔书杰的衣服解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乔书杰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从头、手染到衣服上的,就是乔书杰一个劲儿呼疼的腿脚也并无大碍,只是扭伤和擦伤而已,饶是这样乔书杰也是相当狼狈了!

田桑谷有药箱,所以给乔书杰治伤并不算难事,拿出烈酒在乔书杰一阵倒吸气中清洗完伤口,然后又在乔书杰的呲牙咧嘴中上好药包扎好。

伤口包好乔书杰的情绪又低落下来,田桑谷气他不争气,也不理他,由着他在一边儿自怨自叹。

乔书杰对着月亮嘀嘀咕咕半天,不自不觉地就睡着了,直到天亮才被冷醒,抬眼一瞧,睡前的篝火早已经熄灭,田桑谷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睡得正熟。乔书杰对自己连累田桑谷夜宿荒野很是过意不去,重新将篝火点燃,自己牵过自己的马爬了上去,打着马儿朝着府城的方向恹恹地走去。

新婚之夜,乔书杰一夜未归,杨雪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罗婆子一大早就被墨童拉来,看着杨雪莲容貌已不比当年心头不免有些后悔,心道自己是不是上错了船。细细一想,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自己后半身还得靠自己的干儿墨童呢,所以索性心一横对杨雪莲支起招来。

听了罗婆子的一番话杨雪莲感觉好受多了,按照罗婆子指点的那般将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然后由着她领着去了大屋。

乔夫人听得人来报,说是杨雪莲过来敬茶了,心头便想要试试杨雪莲,看她与点儿相比到底如何。先是让身边的人看了杨雪莲的穿着打扮,然后又见她的站立坐姿,听得回来的人说杨雪莲一身朴素地跪在院内,乔书杰就打心底地高兴了。

“你啊,整天就盘算这些小九九,有什么意思?”下人们与乔夫人禀报时乔老爷也坐在旁边,很是见不得乔夫人那捡了大便宜的样子。

对乔老爷的奚落乔夫人并不在意,一边让人收拾着自己的头面,一边笑着反驳:“你知道什么!管理家宅,可不比你们外头轻松,照样也要懂得制衡二字!”

听乔夫人这样说乔老爷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只是他向来宠妻惯了,也只是说了一句:“差不多就行了,老二媳妇已经走了,这一个是你欢欢喜喜接进来的,就好好地待。”

“看你说的,我就是看在咱们孙子的面儿上我也得好好待她啊!”乔夫人提起杨雪莲肚子里的孩子,那脸就成了一朵菊花,让乔老爷看了又是连连摇头叹息。

因着有罗婆子详细指点,杨雪莲与乔夫人第一次会回是非常成功的,短短的半个时辰,就让乔夫人将她疼到了心坎儿上,还在未征得乔书杰的同意下让她搬出了正房!

从大屋里出来杨雪莲万分欣喜,立马从自己腕上退下玉镯赠给了罗婆子,哄得罗婆子欢喜不已!

与乔书杰多年相交,杨雪莲一直无缘见识乔书杰生活的地方,回到院内她便急不可奈地领着杨香儿上了正房,推开了房门,看着里面的一物一景都爱不拾手地摸了又摸。进了里屋便是乔书杰与点儿的卧,看着里面满是女子的东西立马又泛起酸来,忍不住抓起就近的一件使劲地砸了出去!

嘣地一声,惊动了正在下屋里做活计的袁婆子,她激灵地爬了起来,只见正房的门大敞亮地开着,连忙拉开门奔了出来,听得里头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也顾不得老寒腿的病痛,急急地冲进了正房。刚入外间小厅便看见里面一片狼迹,惊得她叫了起来:“这是谁干的?”

杨香儿听到袁婆子叫就从里面出来,瞥了她一眼说:“我,怎么了?”

看着被摔得乱七八糟的屋子,袁婆子又气又心疼,指着杨香儿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个屋也是你能进来的?还有把弄乱的东西归置到原处,若是二爷回来了,非有你好看得不可。”

还在里头砸的杨雪莲听得袁婆子的骂声,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出来抡起胳膊就给了袁婆子响亮亮地一巴掌,完事后才淡淡地说:“太太已经发话了,这屋以后我住,既是我住那里面不要紧的东西自然是要清理的!”

袁婆子也是一个有脑子的人,知道现在没法跟杨雪莲硬碰硬,便说:“就算如此,要清理也得好好清理才是。里头的东西都是上好的,你用不上就归到大库里,让老爷太太赏人也是好的。”那些瓷器可都是上等的好东西,一个就得好几百两的银子呢,就这么砸了真的是怪可惜的。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杨雪莲并未与袁婆子来强硬的,只是叹了一口气,满是惋惜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呢,太太只说让我搬进来,我也没有多想别的,你看……,这会儿一看,也都怪可惜的啊!”

在大宅里生活这么多年,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袁婆子还是听得出来。她也是有算计的人,见得杨雪莲这样说,便忙附和。等杨雪莲和杨香儿一走,她立马扯出一条床单,将地上能捡起来的东西都捡了起来包住,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然后就找了一个清静些的地方,偷偷地为点儿抹起眼泪来。

123、第 123 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乔书杰从外头回来,见屋里屋外都变了一个样,点儿的东西全不见了,添了一些上不得档次但却是新的东西。里外找找又没见人,正待发火就见袁婆子坐在后屋的房檐下抹眼泪,便将她叫过来问:“是谁动的屋里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袁婆子就又抹起泪来,哭哭泣泣地说:“还能有谁。”

“太太?”乔书杰还有些不太确定。

“听那人说是太太让她搬进来的,东西也是墨童从外面弄进来的!”袁婆子说着就唾了一口,骂道:“呸,都是一些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嫌奶奶的东西不好!”说着就将乔书杰带到她的屋,从橱子里拖出大个大包袱,将其打开指着说:“看把这些东西给砸的!金银器皿摔不坏,她们就用凳子砸!二爷,你说你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啊?”说完叹了一口气,嘀咕着:“看我都说些什么啊,主人家的事管我什么,非得计较这些。”说归这么说,可那眼泪还是漱漱地往下落,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看着那些被砸得变形的银金器具乔书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直响,三两把把这包袱收好,然后怒气冲冲地对袁婆子说:“走,跟我去。”袁婆子知道乔书杰是要为点儿出气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能不跟。乔书杰领着袁婆子到了他与点儿的寝房,指着那些本不是这屋里的东西对袁婆子说:“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袁婆子一瞧眼睛都亮了,响快地应了一声,麻利利地就将那些东西扔到了院子里,然后又按照乔书杰的意思把原来的东西归原。只可惜有好一些东西都被砸碎了,不能用了,不过她有心,捧着那些碎片对乔书杰说:“她当时说让我把这些都扔了,我长了一个心眼,捡得起来的碎片我都收着呢!二爷,我认得一个好手艺术人,修得一手的好瓷活,改天我拿去让他把这些东西都修好。”

“好。”乔书杰看了袁婆子,一声叹息:“这个家里,也就只有你才记得她了。”

“谁说的!”乔书杰刚一说完,外头就传来吴氏的声音。

因着点儿那天走的情景让乔书杰解除了他对吴氏的厌恶,见得她来又这样说自是高兴,忙站起来问候:“大嫂!”

吴氏进到里面,看了看已经不复当初的屋子,禁不住摇了摇头,说:“我今天才算见识着了!”说着又与袁婆子说,“你到外头去,我跟你们二爷有话要说。”袁婆子看了一眼乔书杰,见得乔书杰点头她也只好下去。等袁婆子一走,吴氏坐了下来,对乔书杰说:“二弟不想知道弟妹为何突然要走?”

“大嫂知道?”按说当年之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没有人故意跟点儿说当天自己见过杨雪莲,让点儿联想到落胎之事与自己跟杨雪莲的感情有关,点儿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才对。当初是点儿向自己母亲提出要娶杨雪莲进门,且当时并没有绝决的意思,那就表示,点儿当时并不知道这中间关联才对。短短的一天时间,点儿的态度能有如此大的改变,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将两件事关联起来告诉了点儿。

听得乔书杰一问,吴氏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按说我该改了这乱说话的毛病的,只是觉得挺对不住你跟弟妹,也气那人太卑鄙才来跟你说。你先听着,要是觉得可信,你就听,要是觉得不可信,你就左耳进右耳出。”

说实话,乔书杰从未见过吴氏这般严肃过,话还没有出口不由得就让他先信了几分,太急于想要知道的答案了,忙跟吴氏说:“大嫂,你请说。”

吴氏咬了咬牙,往前凑了一下,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听说五天前咱们家里来了两个人!”说到这里吴氏顿了一下,又说:“那两个人当时是外人,如今已经是咱们乔家的人了!”

经得如此一说乔书杰岂会不知吴氏说的是谁,他立马明白了,定是杨雪莲与香儿把当年相关联的事跟点儿说了,同时他也糊涂了,按说杨雪莲应该不知道点儿落胎的详细情况的。

“一定是墨童!”乔书杰想到这里蹭地跳了起来,大骂道:“好一个吃里趴外的东西!”

“你大哥早说那个墨童不是东西了,你偏不信,总念旧情,现在好了,出事了吧?”早在几年前乔书杰义就对墨童这人摇过头,吴氏也不太看得起墨童整日阴阴的样子。

吴氏走了,乔书杰却沉浸在了杨雪莲天翻地覆地变化中不能自拔,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初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子竟变得如此心计重重。

“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屋里屋外都没有了别人,乔书杰简直是对着空气在说话。问自己,问苍天,问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答案,他实在是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了,便出了门。

乔书杰奔出院,走了一段儿猛地记起一些事又折反回来,正好碰见刚回院子的杨雪莲,乔书杰走了过去,淡淡地看了看杨雪莲,但还是从她的脸上除了看见时间的苍桑外,别的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他不想过早地下定结论,只与杨雪莲说:“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放到你的屋里了,上面那一排屋子,以后你没事就要随便进去!”刚一说完又转身指着杨香儿,一字一顿地说:“同样的,也不许你靠近!”说着就高声地对袁婆子喊:“以后记得我一出门,你就把上面的三房都锁了!谁让开也不许开!”

“是,二爷!”袁婆子连忙应答。

“乔郎!”杨雪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痛苦地叫了一声。

面对杨雪莲这近乎悲绝的呼唤乔书杰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看了杨雪莲主仆一眼,再一次申明:“记住,那排房子不许靠近!”说着就撇开二人,阴沉沉地就出了去。

这边乔书杰一走,那边袁婆子果然找来了几把大锁,将三间房都锁了起来,不仅把门锁了,就是窗她也现钉了铪子锁了起来。

看到这些杨雪莲恨得牙痒痒,随即装得一脸的悲凄就朝大屋跑去。

杨雪莲到了大屋就大哭了一通,将乔书杰对自己的责难原因全推到了点儿的身上,还把袁婆子牵连进内。袁婆子是乔夫人的陪嫁丫环,虽说这几年有些离心了,但旧的感情还是在的,所以当杨雪莲牵连袁婆子的时候,乔夫人护了一回短,不轻不重地反将杨雪莲说了一通。本以来已经将乔夫人牢牢抓在手里的杨雪莲得来一通骂,气得简直胃胀,可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得心恹恹地回到院内。进院就瞧见两张长得与自己甚是相似的脸,火气顿时就冒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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