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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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之远-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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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什么样子?都说过些什么?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记不得了……”
    许成幻弯下身去,抓着头发把夏燃的脸扳了过来:“你一定记得。说。”
    “我答应过他……不跟别人说……”
    眼看新一轮的暴虐即将开始,阿正无措的替她挡着,一面劝她:“你就说了吧。说出来,许总或许能保护你。”
    夏燃呆呆看着阿正为她挨了不少拳脚,大哭起来,屈服了。“长的……就是、就是一般外国人的样子嘛,金头发蓝眼睛,蛮帅气……个子高高的,有点瘦,中文很好……我们没说过很多话,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把货给他?”
    “我、我想做掉一个人,他说他会帮我弄到容易下手的毒药……只要我帮他弄到这些……我不是有心的……真的不是……”她已经哭的说不下去了。
    许成幻被她嘤嘤的哭声搅的很烦躁,厌恶的看着她。“我还觉得你比较聪明,懂得听话,没想到也这么傻。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夏燃哭着攀上他的膝盖:“许总,别赶我走……你说过要帮我做歌手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铮没顾得上其他,继续问道:“你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你和他是怎么联络的?”
    夏燃不敢说,许成幻扬手欲打,她吓得赶快开口:“有一个电话,但自从拿到了那个……药,就再也打不通了。我只欠他这最后一份货……”
    “我要这个电话。”
    夏燃战战兢兢的报了号码。
    “什么时候碰头?”
    “本来应该是今晚,但……看到你们……肯定就不敢过来,走掉了……”
    许成幻嗤嗤笑了几声,对欺骗者的惩罚不假思索。他朝打手点了点下巴:“夏燃小姐累了,去帮她开个包厢休息一下。”
    打手立刻会意,把她像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不顾她的哭喊一路往前走。阿正慌的脸都青了,想去阻拦,被重重推到一边。
    以铮知道他已经给这女孩带来了灾难,尽管她有错,但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许成幻最恨别人骗他,看眼前的局面,他灭了她的心都有。
    事情还没有完全明朗,安璐被杀的真相看上去有了初步的眉目,但要证据链的每一环都扣上,还差的太远。
    何况,这个神秘的外国人是谁?只能通过夏燃来了解。
    许成幻见状冷笑:“哼,我看你挺同情这丫头的,送给你了。”
    以铮没作声,静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绒盒子,放在了许成幻面前。他狐疑的打开,怒容一下子消融了,呆在当场,眼里浮起了一些往事的魅影。看来这招管用,以铮放了心,夏燃暂时安全。
    “这是……这是曼瑶的戒指?是曼瑶的戒指?”许成幻语无伦次。
    以铮收回了盒子,揣回自己怀中。
    “你给我,给我!”他大吼着站起身来,踢开还挂在他腿上的夏燃,红着眼睛似乎要扑到以铮身上。
    以铮笑笑,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脸色顷刻有变。她怎么又……今晚先谈到这里吧,他要回医院。
    他也站起来,与许成幻直视:“我劝你别再白白害死一个女孩子然后后悔的一辈子出不来。”
    落下话,以铮没再耽搁,抽身而退。曼瑶的一枚戒指就足以化解许成幻的所有戾气,夏燃暂时可以保下。
(本章完)
'(第70章 骑士远走(1))'
    以铮冲回医院,迎接他的是千惠,面如死灰。
    “怎么回事?Jack不是说她恢复的很好吗?”
    千惠朝旁边靠墙蹲着的男孩努了努嘴,不发一言。以铮吃惊的看着陆年羽,他看上去恨不得自杀,下午时他们两个还高高兴兴的,庄柔更是前所未有的开心,怎么一转眼,她又被推进鬼门关了?
    “站起来,说话。”
    陆年羽站了起来,一如被老师逮到作弊的学生,他脸色煞白,后悔不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她答应让我留下来,我以为……”
    以铮一口气在胸中憋着,见他说不清话,想揍他的心都有。
    千惠马上把他拉到一边,担心道:“他一直没说句完整话。我看可能是,他想在这里过夜,然后……男孩子嘛,你也明白,根本控制不住……”
    以铮愣了一下,懂了千惠这句“男孩子嘛”和“控制不住”是什么意思,立刻火山爆发。
    千惠拉也没拉住,就看着以铮的拳头呼啸着上了陆年羽的脸,嘭的一声,打的不轻。她惊叫着冒险挡在了以铮面前,他没再动手,喘着气,看着男孩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也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庄柔还在抢救。
    以铮气不打一处来:“她就让你……她没阻止?”
    陆年羽挨了这一拳似乎恢复了意识,开口时声音带了哭腔:“她说不行,她说她困了,但我以为是害羞……她喘的很厉害,心跳也快,我都没……她拼命伸手去够护士铃,我、我正在那感觉上,还把她的手抓回来……我真该死。”
    以铮又想举起拳头,千惠死死按着他,心里怒骂Jackson接了电话怎么还不来。她就快按不住他了。
    “混蛋!她才刚做完手术几天?你拿她当健全人吗?一个心肌炎病人说困了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性行为可能让她猝死的你不知道?”
    陆年羽此时也慌乱到了极点,生怕庄柔出什么事,被他一激,将自责转化成了火气。
    “难道我想这样吗?我……我恨不得替她躺在那个手术台上!你快救她啊!你救活了她让我去死都行!”
    以铮气的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转脸问千惠:“谁准许他留下过夜的?Jackson到哪里去了?”
    千惠似乎早就知道火会烧到Jackson身上,唉声叹气:“他今天请假,没值夜班,在里面抢救的是吴主任。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了,他马上就过来。”
    Jackson赶来,跟千惠了解情况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仅是一个愤怒的上司,还是一个吃醋到发疯的男人。
    以铮开审:“你跑到哪里去了?”
    “梁,你不能让我一点个人生活都没有吧?我请了假,正规的手续。我怎么知道会……”
    “那你有没有叫护士记得晚上查房?”
    Jackson见以铮咄咄逼人,也急起来,“什么时候提醒护士查房的事也要医生做了?你雇我是为了训练护士?”
    以铮完全没有理亏的样子。他冷冷打量自己的朋友,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我希望你别再动回美国的念头,专心把这个病人治好再说。你刚出医学院的门吗?做完手术就万事大吉了?”
    Jackson脸由白转青,勃然大怒,“你讲点理行不行?我是她医生不是她丈夫,你要我24小时盯着,就让我去追她啊,怎么找了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小男生?”
    这话是真正打到以铮痛处了,他汹涌的情绪终于跨过了爆炸的警戒线。
    千惠气急败坏的挡在这两个男人中间,“你们两个都冷静点行不行!”她站在两人中间,一边一只手抵着他们两个的胸口。“吴主任还在里面抢救呢,你们在外面吵有什么用?”
    她只觉也要爆炸了。陆年羽还在一边心急如焚。天啊,小萝莉,这三个男人早晚有一个因为你没命。
    世界终于安静了。白色的门被打开,吴主任出来,说平安无事,现在她需要睡一觉。毕竟陆年羽及时恢复理智,没进行下去,不然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以铮松了口气,冷静下来。
    他跟好朋友道歉:“对不起,Jack,我太着急了。”
    Jackson满不在乎的拍拍他的肩,表情转换极快。千惠看出他刚才是假装的,瞪了这从不发脾气的洋鬼子一眼,正乱的时候,你还添什么乱!
    Jackson针锋相对的瞪回她,转而对以铮笑道:“算了,你忍了这么久的酸气也该发泄。我陪你吵架,义不容辞。”话罢,好笑似的望了望那个像热锅蚂蚁的男孩。
    陆年羽根本没注意这边,巴巴的在玻璃窗外面看着,急得抓耳挠腮。
    Jackson叹口气,继续劝以铮:“别跟他生气了,他才19岁,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还不是激素动物,控制不了。”
    千惠跟着帮腔:“本来就是嘛,你这个大人上次可比他还那个,那次她是真的差点被你弄死。”
    以铮无话可说,看着眼前的两个好朋友,他们都懂他真正难受的是什么,故意回避不谈,怕他伤心。
(本章完)
'(第71章 骑士远走(2))'
    陆年羽还可怜兮兮的在庄柔门前来回来去的绕,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尽管从未表现出来过,但他是一直沾沾自喜着“她的救星”这个身份的。
    在他实际单纯的心中,仅仅看着庄柔把笑容挂在脸上,就天真的以为她什么都好了。
    一直排斥“梁以铮救了她”这个念头,他强迫自己相信,是他救了她。每每他会有英雄般的快感,有可以保护自己心爱女孩的满足。
    然而,她根本没好,她的生命随时脆弱易碎。
    她一直笑不代表没有难受过。
    她刚产生了一些安全感,又被他破坏。
    就在那一刻,陆年羽忽然有了这个念头,不必再充英雄了,真正熟知她每一个穴位的人不是他,永远不会是他,而是梁以铮。她不肯做他的樱花,要做梁以铮的北极狐。
    想想“一起逃去南极”的期许,想想“背你一辈子”的誓言,简直天真的可笑。
    他错了,一直都错。但,走到今天,他已经深深沦陷,有一天,北极狐会懂她只能活在北极,而他这只企鹅,也会一直陪在北极,水土不服死掉也不忍离开。
    有人拍他的肩,一回头,是梁以铮。
    “很晚了,回学校去吧,明天早些来,我有话跟你说。”
    陆年羽走后,那一整个夜晚,以铮都不打算回家。
    他把想到的东西都写下来,她不能着凉,不能感冒,不能碰咖啡,不能碰酒精,不能熬夜,不能过度劳累,不能情绪激动,目前不能有性行为,以后出院了要吃什么药,绝对不能吃什么药,多久复诊一次,多久全面检查一次……
    绝对不能有遗漏。
    他要陆年羽把这张纸上写的一切都背下来,一个字也不准记错,刻在他骨骼上,融进他血液里。
    千惠陪了以铮一夜,读过这张纸后惨淡一笑:“以铮,我终于明白你要怎么爱小萝莉了,你是要把陆年羽培养成另一个梁以铮。”
    她将纸揉成一团,丢进碎纸机。
    以铮腾地站起身,对她怒目而视:“杨千惠!”
    千惠丝毫不怕:“面对现实吧,注定只有你陪她走到最后。这样一直当影子,你觉得自己很高尚吗?她赶走你,所以你不敢回去,你根本就是软弱!你让三个人都伤心,最后害了的还是小萝莉。”
    庄柔第二天醒的很早,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她明白自己犯了错,不仅是心软,还是心急。她本可以拒绝陆年羽留下的,但她实在怕失去,她好想在自己灵魂外抓到一点点存在感,让一切定形,从此不会离开。
    明天是考试的第一天。
    她还是想和他一起去南极,逃离的是什么她不懂,也不想懂。然而,陆年羽的行为和以铮有分别吗?她那样的恨以铮,却不会恨陆年羽。经过一次失去,她再也不想要第二次。
    正发着呆,门吱呀吱呀的开了,一个脑袋探进来,狐疑的四下打量。
    庄柔定睛一看,惊喜的几乎从床上跳下来。
    苏黎!
    “死丫头,把你姐姐我忘到太平洋去了吗?”苏黎在她面前坐下,笑着在她脸上捏了好几下。
    她们上次见面是在水晶弧,剑拔弩张,几乎反目。现在苏黎清清爽爽的出现,圆眼睛里是真诚的理解和原谅。庄柔已经很久不觉得自己有朋友了,此刻苏黎的归来,有如久旱甘霖。她的喜悦溢于言表。
    “没忘,哪敢忘啊?我还霸占着你的笔记呢。”
    苏黎得意的甩了甩长发:“唉,前阵子我是气昏了头才说那些混账话,现在都过去了,不帮你一把还是我吗?”
    她踢掉鞋子,盘腿坐上床,两个女生对面而笑,各自雨过天晴。
    苏黎忽然想起什么来,“哦对了,有个家伙昨晚骚扰我,耷拉着脑袋跟被车轧了似的,说他犯下了滔天大罪,让我帮他求求情,他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我。
    庄柔知道她说的是谁,脸色一黯,没答话。
    苏黎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双手托腮:“我听他讲你们这些天的故事,听的都哭了,真没想到平时那么骄傲又臭美的陆年羽还有这样的一面。小柔……”她抿了唇,稍有犹豫,“其实劝架这事我也不喜 欢'炫。书。网'干,毕竟有时办的就是错事。我不清楚你跟那个副院长到底有什么纠葛,就问你一句,你对陆年羽到底有没有感觉?”
    庄柔定定看了她许久,握着她的手。
    对陆年羽没感觉?怎么可能没感觉?他在以铮抛下她时救了她,带给她这么久以来没有的快乐。
    回首,看看床头的纸房子,粉色的樱花,支楞的樱草,暖彻心扉。
    “我想我真的会爱上他。”
    苏黎渐渐有了笑容,沉甸甸的,“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开心的在一起啊。”她转头,朝门外喊:“进来吧,她原谅你了!”
    苏黎伸直两条细长的腿,悠然下床,穿上鞋子,提起手包,“那我就走了,明天开始考试,别怕,我在考场守护你,要是有人敢给你半个不对的眼神就死定了!”
    陆年羽低着头走进来,霜打的茄子一样。
    苏黎出门时候捶了他一拳:“看好了你该给谁做牛做马,别总一出问题就跑来跟我哭哭啼啼的……我以后可再也不救你了。”
    陆年羽挠着头,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哭哭啼啼了?明明是你哭的厉害么。”
    苏黎没说什么,走的飞快。
    人生是场球赛,不到最后一秒,永远没有确定。
    但讽刺的是,有时,即使到了最后一秒,即使你已经准备好振臂欢呼终于得来的胜利,却发现,场边裁判举起旗子,宣布补时。
    之后你看着一切曾有的胜利莫名崩塌,因了对方一个可能侥幸的入球而兵败如山倒。
    以为这是最坏的情况了?远远不是。
    人生毕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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