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吸毒,现在升级为过失杀人。
这已经不仅仅是开除学籍的问题了,Pascal再也顾不得什么友情,现在他面临的是谋杀的罪行。他在安璐失去意识之后,用她的手机给苏黎发了短信,制造约她来见面的假象。
听到这里,庄柔问:“这不可能,发短信的时间仅在安璐死亡时间几秒之前?”
以铮蹙眉,“这个法国男生有些小机灵,他首先从发件箱找出了安璐在中美晚会三个小时前给学生会全体负责人员群发的一条工作信息,修改成了约苏黎见面的内容,然后移除其他收件人,然后,才真的给苏黎发了短信。警察找到安璐的信息时,马上会把苏黎认定为第一嫌疑人。之后的问讯中,苏黎会肯定,她手机里的确有安璐约她那个时间和地点见面的信息。”
他笑笑,“这么拙劣的伎俩,却骗过了警察。他们根本没想过要具体核实两条信息时间是否一致,就直接认为是证据对上了,苏黎有重大嫌疑。”
在半夜的校园里,没人看到是Pascal送她回来。她醉成那个样子,第二天早晨醒在宿舍楼外的楼梯上,被管理员阿姨大惊小怪的批评了一顿,也不知道Pascal曾带着她到活动中心的凶案现场走了一遭。
以铮与警方将怀疑落在他身上之后,只需要问T大教务处要来Pascal的照片,再向夏燃和阿正核实是这个人,一切就真相大白。这其中,如果没有许成幻的协助,取证过程势必困难许多。
(本章完)
'(第134章 尾声:Bedtime Story(下))'
庄柔听着以铮在水晶弧中的调查,也蹙眉:“夏燃说那外国男人中文很好,可Pascal中文只是一般般。”
她帮他从网上买过很多中文书,他总是说寄回去给研究东方文化的父母了。警方却在他宿舍里搜出了成捆的中文书,每一本都精心读过,勾勾画画的做了标记,写上批注——包括最后的两本,梁以铎博士所著的《民主的黄昏》和《奇迹与人》。
他电脑里有与父母语音聊天的音频。他的中文水平已经很好,然而这些录音都透露着苦闷——想家,孤单,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没有朋友,除了每周一次与庄柔的谈话。
谈到他的languagepartner,Pascal的声音才有些光彩。他描述自己如何假装说断句不对、抑扬顿挫错误的汉语,看着那个中国女孩耐心为他纠正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除了大麻,那是他异国孤独生活中唯一的快乐。
“我该看出来的……他不开心……”庄柔有些自责。然而,谁也不能真正触及他人心中的孤单,那是隐蔽而幽索的角落,如果他决定将那扇门关上,只将孩子般的一面展现给她,她就没有硬去探索的权利。
庄柔叹惋,有多少人坚守孤单,认为是自由?
她的门同样牢牢锁着,丢掉钥匙,锁眼生了锈。如果以铮没有用尽所有方法和力气撞开那扇门,叫醒沉睡的她,她也会守着那一口枯井,等待那沉默中爆发式的死亡。他们之间最宝贵的东西,不关乎过往,只关乎未来。
“炽冰重出江湖的话,说不定会写悬疑故事……”
以铮脑中警铃拉响,侧身搂住她,皱着眉威胁:“别让我发现你晚上十点还没睡,不然家法伺候。”
见他的瓷娃娃依旧神气活现、不以为然,以铮咬牙想道,如果现在不管教,等到回上海,这孩子又要仗着爷爷宠她就有恃无恐了……
庄柔感到腰间的大手越揽越紧,他的呼吸渐渐贴近,郁闷的嘀咕:“以铮,你想想,如果有一天我要写我们的故事,你在我读者面前会是个什么形象……喂,你别……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写到这里就结文还不行吗……”
(本章完)
'(第135章 番外 宠物风波(上))'
庄柔小姐最近不开心,很不开心。吃醋之类的事她从没做过,但在她印象中,吃醋,最起码要吃一个女人的醋才是。而现在,她不能抑制的看那只打着粉色蝴蝶结的蓝眼睛小白猫不顺眼。
眼下,小家伙正趴在以铮卧室的床上伸懒腰,还朝男主人肆无忌惮的喵喵唱歌。
庄柔第一万次告诉自己,国庆假期不是用来跟某个甚至没进化到她智力水平的哺乳动物赌气的,然而她还是皱了眉头,走到小家伙面前,义正言辞的表示了她对当前区域的私有权。
“你,下去。”
庄柔回头看看以铮,半掩的门后,他在书房打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大概听不到她的声音。她再次命令小家伙下床,后者还以若无其事的呼噜声。她咬唇,用两根手指把它夹下了床,推出卧室。
小家伙尖声大叫,尾巴竖的直直的,弓腰怒视着她。
随后,庄柔还没来得及掐它脖子,以铮放下那个很重要的电话,闻声而至。他看着面前半蹲的少女和毛发尽立的小猫,哑然失笑,也蹲下身体,攥住她的小手,轻轻揉捏。“小柔,我们不是都谈好了吗?你一定要跟一只猫过不去?”
以铮对她说话一向像哄孩子,她能忍。但如果他对她说话像在哄宠物,她绝对忍无可忍。
她扫了小猫一眼,保持自己良好的风度,转身出了卧室。在她身后,以铮被逗笑似的摇摇头,回去书房继续打电话,小猫则得胜般的晃着尾巴尾随他走进书房,在书桌上开始跳猫步舞,雀跃不已,时而试着跳到以铮膝盖上去。
某年某月某一天,小东西被八抬大轿的送来,脖子上挂着一张卡片,洒过香水,ChanelNO。5,还缠绕着淡粉缎带,上书——
“TakecareomylittleoneZerlina。She’shavingalittlebitoheadache。XOXO;SalinaB”
老天作证,庄柔对这位公然对她未婚夫进行书面XOXO的SB女士没有任何敌意,绝对没有,既然SB女士打包送来的不是她自己,就不足为惧。
然而,这只名字非 常(炫…书…网)有文学底蕴的小猫从第一眼就让她难受。
以铮显然对此一无所知,他从医院回来,看到他的瓷娃娃正对一只猫怒目而视,笑的前俯后仰。他居然以为是她从玫瑰园带来了自己的宠物。解释清楚以后,以铮打了几个电话,勉强弄明白了事情。
SB女士是他在Harvard时的教授,显然是把他与另一名如今是兽医的同学地址搞混了,送来一只有“headache”的小猫咪,希望他治好。妙仁医院没有兽医科,以铮想与那位同学取得联系,然而年代久远,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联系上兽医同学之前,Zerlina必须留在教堂中,而且细心对待,以免触动它的headache。
庄柔没瞧出它哪里头疼,只知道,从那一天她就开始头疼。
香港分院已经拿到了审批,以铮这阵子很忙,回家后也多半在书房中处理文件,打各种电话,与说各种语言的人交谈。庄柔缩在被子里读法语和西班牙语,做作业,等他睡觉。每每是她半夜醒来,发现枕着以铮的手臂,她全身被他习惯性用被子裹的紧紧的,他睡着,一脸疲劳。
晚上十点多,庄柔不想去打扰以铮工作,小家伙显然不介意替她去打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热衷于围着以铮转,在他办公时跳上书桌,踩着猫步在文件之间翻山越岭,或者硬要挡在电脑屏幕前面逼他看着它。那喵喵叫声让庄柔听的骨头都麻了。
她很好心的把猫哄出来,还自作主张把以铮书房门锁紧。
她蹲下点点小家伙的额头,“你别再去烦他了。现在是十月份,把你的雌性荷尔蒙留到明年三月再散发,给另外某只倒霉的猫,OK?你是猫,他是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庄柔摊开双手,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这番话,终于舒心。
小家伙瞥瞥她,干脆大步走开,跳上卧室的床,趴在以铮枕头上,闻了好 久:。,示威般搭个窝,开始睡觉。
庄柔只觉血轰一声冲上头,于是有了本文开头那一幕。她不发脾气,然而孤零零坐在床上开始生闷气。她咚咚走下楼,倒了一杯牛奶,祖父刚好在料理花圃,问她怎么了,她闷闷的说饿了。
走回三楼,庄柔把杯子微微伸进书房门缝,期望着奶香味把那小怪物逗引出来。
没多久,门果然开了。
以铮无奈苦笑,拿过她手中的玻璃杯放在一边,“我看你真的是太无聊了。”
他俯身将他的瓷娃娃抱起来,托在双臂间走向卧室。今晚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陪她吧……
一切都很美好,就在他想用自己的体温融化她时,小家伙居然开始挠门,像老虎似的低吼。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按住她,不然Zerlina在劫难逃。而且,说实话,他也很恼,这样一来情绪完全没了。她板起小脸,开始推他。
后半夜自然让他费尽唇舌才得逞。
次日,以铮宣布兽医同学顺利找到,他找了只纸箱子,将小家伙塞进去,放在宝马副驾驶座上驱车去医院。国庆假期终于安静美满,庄柔随后几天的生活很享受。她静下来思考,开始自问,关键到底是小怪物在不在,还是他用多少时间来陪她。
以铮的苦心在假期结束后第二天揭穿。上课两天后又是一个周末,庄柔被他认为“理所应当”要去教堂过周末。于是她来医院等他下班,与又跳又叫的小怪物撞了个正着。他的用心果然被曲解。
千惠了解过事情始末后,啼笑皆非的指出:“以铮,别的男人都是金屋藏娇,你居然沦落到金屋藏猫的地步了,这事可真够诡异的。”
庄柔冷着脸打车回学校,这个周末她放他鸽子。
那气势俨然像是回娘家。
偏偏以铎不知好歹的打电话给弟弟说要带着云意一起回家过周末,两个女孩子也好 久:。没在一起聚过了。以铮一时忍不住说了实话。以铎立刻觉得,他弟弟从来没这么像他弟弟过。
跨国知名学者、耶鲁双学位博士梁以铎先生传授了他一辈子赖以生存的至理名言——怕老婆光荣。
以铮嘭的甩上电话,危机感油然而生,这次绝不惯着小柔,他本来也没做错什么。
(本章完)
'(第136章 番外 宠物风波(下))'
庄柔的周末也过的不甚舒畅,在学校咖啡馆里从中午坐到晚上,不顾以铮的禁令喝了一大杯咖啡。静脉喷张她也懒得管,反正死不了人,住院她早习惯了。
她端的云淡风轻不发脾气,陆年羽可早就修炼了一副火眼金睛。他按下她的书本,一脸奸笑,“小狐狸精,你又跟谁生气呢?”
庄柔漫不经心的夺回书,“我没跟谁生气。”
陆年羽往椅背上一靠,盯着那一摞语法题集,长吁短叹。庄柔是学习狂没错,但她也不是每天都会一口气做完三本题集的。他抱起胳膊数说她,“别跟我装!我早总结出来了,你小郁闷时就狂做题,中郁闷时就斋戒,大郁闷嘛,就……”
庄柔瞪大眼睛,“大郁闷怎么样?”
陆年羽清清喉咙,咳嗽几声,“……大郁闷不用我解决,直接送你去医院就行。”
庄柔脸一红,这话显然有双重含义。
“怎么样?招不招?”
“真的没什么。”
陆年羽举手投降,不再逼问,知道她一贯的策略就是不说话,任你干着急也没辙。他索性笑道:“不说就算了,不过我们小狐狸精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直线救国不行就曲线救国,反正你走自己的路吧,我打的去了啊。”
他溜之大吉,那杯焦糖玛奇朵显然又算在庄柔账上了。
庄柔盯着他的背影,直线救国不行就曲线救国?嗯,还是有些道理的——她掏出手机,打回玫瑰园,“妈妈,我想唐璜了,最近有人来上海的话,帮我带过来好吗……放在教堂里养,不会有事的……”
随后,庄柔很大度的给以铮打电话,劝他还是把小怪物放回家里,没必要藏着。
下一个周末时,她已经在教堂中摆好鸿门宴了。
小怪物神气活现的在卧室巡视一圈,又跳上床,挑衅的看着庄柔。她气定神闲的放出唐璜。
好吧,唐璜是只两岁多的黑白公猫,体态魁梧,眼睛很大,用形容人的词语来说,应该还算帅气。但性格……说羞涩都是便宜它。
小怪物懒洋洋瞥唐璜两眼,十分鄙视,它立刻落荒而逃,脑袋垂的比肚子还低。
庄柔唉声叹气,果然,在玫瑰园中长大的猫也容易自卑。她把白猫抱进怀里,放上桌子,命令它坐好听她说话。唐璜老老实实听着年轻的女主人训话。
“……妈妈既然给你取名叫唐璜,而不是——比如说——堂吉诃德,就说明你有责任在有生之年去应和某些雌性同类的荷尔蒙。你大概是老了点,但有些女孩子喜 欢'炫。书。网'成熟型的;你还有点胖,不过那不叫胖,而是作为一只猫的尊严和姿态;你跟它大概语言不通,但爱情的关键从来不在于语言。总之你给我争争气。”
庄柔想了想,转身去冰箱中掏出半根香肠,塞到唐璜嘴里。
“去跟它分享吧,谈感情总要伤点钱的。”她凑近白猫,“另外半根要看你战绩。”
曲线救国战略实施的很成功,唐璜不久就分散了Zerlina的注意力。
以铮像往常一样觉得小柔这孩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她不再“回娘家”了,他也就不介意教堂中多一只会释放排泄物的小动物。毕竟,一天工作后能拥着一个很温柔很听话的她入眠才更重要。
一周之后,兽医同学找到了,这次是真的找到。
Zerlina被送走,唐璜却害了相思病,每天茶饭不思。以铮打趣,该给它取名为罗密欧才是,这么痴情未免当不起唐璜的花花公子名号。
他有心情开玩笑,庄柔却一心愧疚自责,于是周末带着唐璜出去逛草坪,陪它丢飞镖玩。晚上亲自给它洗澡,喂它吃东西,跟它温声软语的说话。她等他的日子,渐渐变成他等她。
以铮一笑置之,他当然不会幼稚到她的地步,吃一只猫的醋。
然而,某天以铮应酬晚归,庄柔靠在床上读书等他。他远远看到,一团雪球似的东西趴在她大腿上,脑袋几乎擦着她睡裙的边,一边蹭她一边眯眼打盹。
以铮的不舒服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这很愚蠢,他知道,但……他疾步走进去,揪着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