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王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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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王掠妃-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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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梓淡然一笑:“我十八岁才认识八弟,八弟比我小五岁,当年十三,刚从太行山回来。你知道为何八弟和我的关系最好吗?”

“为什么”

“因为她的母亲和我母亲同命相连,先后被打入冷宫,先后遭遇毒害,我们都是不受宠的皇子,都是孽子,他只是比我幸运一些,被送往太行山上净身修行,倒获得机会跟青云道人学了一身本事。十三岁才被允许回宫。而我则在宫中苟且忍辱,跟随皇子们旁听识字以后,便刻苦读书自学,暗中努力磨练母亲留下的武功秘籍。有朝一日希望,有所成就,为母亲报仇雪恨,让母亲风风光光地走出冷宫。而在我二十岁时,我和八弟的母亲一同死在了冷宫中,人死了,好像突然一切斗志都变得徒劳无力,那是我们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奋斗的目标没有了,活着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原来你们经历了这么多,难怪,你们兄弟的感情这么好……”

“母亲对父皇用情一生,饱受伤害,但是她从来没有过一句抱怨。我无法理解,母亲到底爱父皇哪一点,父皇这样的男人又有哪一点值得女人去爱?可母亲就是这么傻。等我又大了一些之后,我开始明白,或许缘分这东西本就冥冥中自有定数,遇见谁,和谁发生什么样的故事,也许上天早已安排好了。正如我遇见你,尽管你当时还是个小小的娃娃,我却荒谬至极地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一见倾心了,充满希望地想在未来娶你为妻。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深邃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英挺而威严,刚毅且温柔,只要谈到司徒明月,夏侯梓硬朗威仪的线条都会化作一片柔和。

☆、红颜祸水(68)

司徒明月心动的说:“阿梓;你今天很不一样;你说了好多。以前;你从来不多提及有关自己的事情。”

马蹄哒哒地响,映衬的夜色中的路途更加宁静了。许久许久。

夏侯梓命令众人与他们拉开距离;整体随从人马退后五十米。他定定有力地说:“是的明月;我是有话要对你说。明月,我对天发誓,纵使我已登上帝位,后宫佳人无数,我,夏侯梓,一定不做第二个父皇。除你之外,今生永不再娶。”

没有什么事情什么誓言能比夏侯梓此事说出来的话更让司徒明月动容了;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习以为常,何况帝王?

爱情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有独占欲,司徒明月也不例外,但是司徒明月猛摇头:“不,我不值得。你是皇上,怎么可能只娶我一个?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你值得拥有很多美好的妻子侍奉你爱你,为你生很多儿女,你需要最优秀的皇后,和许多出色的妃子,延续龙脉兴旺皇室,怎么可以只娶我一个,即使你愿意我都不愿意!我又何德何能独自占有你?”

司徒明月整个人都乱了,夏侯梓坚定地脸庞却镇定自若,“驾!”马鞭一挥,策马加速奔去,司徒明月的马儿鸣叫一声扬尘跟上。她在夏侯梓后面像个倔强可爱的孩子,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一路不停说话,说出来的话仿佛都变成了自言自语,银铃一样悦耳动听地飘荡在风里。

“阿梓——”

“阿梓,你娶吧,我没关系的!我希望你娶,我,我一定不会无理取闹的!你也不必担心女人们争风吃醋会想陷害母亲那样欺负我,我武艺高超女中豪杰一个,谁敢惹我,我便灭了她!”

“阿梓,大臣们最近不是又劝谏你选秀立妃了吗,还催你早日立皇后,你不急,我都替你急了,哪有做皇帝的登基之后一个老婆都不娶的……”

“阿梓,你是一代明君,若因为我今生不再娶,我司徒明月岂不变成千古罪人了?”

“你一向都最理智最智慧,怎么在娶老婆的问题上如此呆头!”司徒明月嘴角都噘了起来,忍不住用激将法吼道,“喂!老家伙!你有没有听我说啊?切!只娶我一个,理解你的人会赞你一句痴情皇帝,称赞我们伉俪情深,可那天下黎民百姓什么都不理解,自己的皇帝老大只娶一个老婆便再也不娶了,你不怕人们笑掉大牙说你‘能力有限’已经‘不行’了吗?”

“噗——”身后五十米外不知哪个士兵忍不住笑喷了出来,司徒明月一愣才正色到自己吼声不小,后面的人全部听见了,窘迫地急忙回过头,就见刘宗德的马正停到其中一个憋红脸的士兵旁边,朝他头上“啪”一个大暴力,打得他七荤八素笑不出来了,“谁再敢笑出声,回去挨两百棍!”其他忍俊不禁的士兵顿时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再转回头,夏侯梓的马已然停了下来,司徒明月急忙扯了扯缰绳也停下来,只见夏侯梓面色铁青沉沉地转回身看着她,司徒明月尴尬地清了清嗓音,“我,我说的事实。在百姓眼里,皇帝不好色根本就不正常,我没嫁给你的时候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你若不再娶了,人们一定会说你不行的。”

“你说我不行?”夏侯梓蹙起眉,故意问的很认真,沉寂的脸上升起危险的气息,明亮幽深的目光打在司徒明月脸上,灼的她脸颊到脖子热热地发烫。

司徒明月懵在马背上,满头雾水,她有说他不行吗?没说啊,根本没那个意思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司徒明月一个郁闷跳下马,跑到路边自己跟自己赌气道,“不是你不行,是我不行!行了吗?”想到伤心处,眼泪刷地默默流了出来,精明的刘宗德见势命令众人再退后五十米,司徒明月和夏侯梓的话便再听不到众人耳中。

哪里想得到司徒明月说着说着正起劲呢,居然哭了?夏侯梓楞住了,翻身下马担忧道:“怎么了?”

司徒明月难受地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怔怔地盯着入秋的草丛,哭得无比伤心:“对不起阿梓……我对不起你……”

夏侯梓凝重起来:“怎么了?”

“我骗了你……”司徒明月拿手背痛苦地抹着脸上肆虐纵横的眼泪,无助地说,“我骗了你,对不起……呜……这回连你都救不了我了怎么办……”她沉痛地抽噎着,“阿梓,两年前我之所以没死是因为吃了天莲血石里的神丹,我师父李老人为我做诊说过,我的体质异于平常女子,虽有神力护体,可是今生都难以生育了……”

夏侯梓定在原地,脸上闪过浓浓的震惊,“你吃了神丹?”

司徒明月像茫然失措的小麋鹿,对夏侯梓点点头,夏侯梓深邃地说:“天莲血石里的神丹,是世间极阴极寒之物……”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但是司徒明月却看懂了,难受地说,“如果可以,我很想吐出来,我好想生我们的孩子,哪怕孩子出世就让我死我也愿意!”

夏侯梓沉重地闭上眼再睁开,低沉且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你一直担心自己不能生育,还跑去和晓月拜佛。”

“我今生杀业太重,上天一定是报应我才让我吃了血石的神丹,这是我的报应!所以……所以你不要管我了,我不值得你为我终身不再娶,你去娶妻吧,她们能给你的我给不了你……”

夏侯梓向她伸出手,语重心长道:“明月,来,不用怕。”

司徒明月的自卑心又生出来了,咬了咬嘴唇,定定地望着夏侯梓的眼睛说:“阿梓,我配不上你,你休了我吧。”

“胡说什么!”夏侯梓动怒,一把拉起她,训斥:“荒谬!”

“我是认真的!”司徒明月挣脱开他的手臂,“我是杀手出身,罪孽多端本来就配不上你!我还被两个畜生□过,我是个肮脏的女人,就算你看得起我,我也心虚看不起自己!我不能给你将来,不能为你延续后代,不能给皇室添香火,我不是合格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有皇帝女人是杀手出身的吗?由皇帝的女人是不贞洁被侮辱过的吗?从来没有过!你在乎我的感受,所以你明知道我遭遇过最不堪的事情知道我肮脏也从不透露只言片句让我难堪,甚至两年前发生了什么都不敢稍稍过问!两年前你和夏侯夜明明去了修罗门围剿,所有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可是你怕过去的事情会伤害我,从来没跟我提过。我一直都疑惑为何我回来之后你从不问我从军营失踪后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你不是不担心我但是我自己想不通,同时又庆幸还好你没问,最好是永远都不问。是,我怕你问我,我怕提起那段经历,我很害怕,甚至刚从蒙古回来的时候我很害怕你知道我被□过之后会和当初莫飞雪那样因为我肮脏了就不再心疼我喜欢我了,我怕你会和莫飞雪一样因为我脏了抛弃我!若不是姜逸臣亲口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我现在还活在自己的庆幸里呢!现在我反而希望你不要我算了!我是不干净的,你却还是这么对我好,甚至还要为我一个肮脏的女人不娶?阿梓,你醒醒啊,我不能再害你了!”

夏侯梓眼底升起了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司徒明月心慌看不懂,只见夏侯梓心疼且恼怒道:“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像莫飞雪那样对你?我怎么会抛弃你?明月,难道你不相信我?”

司徒明月被质问得愣住,又没底气地气恼道:“是啊,是我当时小人了,用自己的小人之心度了你的君子之腹!我被莫飞雪咬怕了,我有阴影!但是这些不重要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立妃,娶妻,或者休了我吧。否则,我会责怪自己一辈子,鄙视自己一辈子!”

夏侯梓盯着她苍白的脸颊许久,司徒明月心头怦怦地跳动,心慌意乱,既不想自己拖累夏侯梓不娶了,又口不对心,根本不想让夏侯梓休自己,她只是想刺激夏侯梓去正正当当取几个妃子。就听夏侯梓没波澜地说:“你想让我休了你?”

司徒明月迟疑了一下,没底气道:“嗯。”

“你想牺牲自己,成全我?”

司徒明月挺直身子,仰起脸又说:“是。”然后,就见夏侯梓思索着点了点头,她的脸立即变得惨白了,他居然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认同了?急忙问:“怎么,你同意了?”

却见夏侯梓突然朗声大笑,夹了她的身子便飞回马上,捏了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小东西,你用心思跟我绕来绕去不就是自卑自己生不出孩子么!”

一提生孩子,司徒明月就火大地扭动着身子执拗,心痛地咆哮:“我就是自卑自己生不了孩子,不行吗?我自己生不了,让别的女人给你生还不行吗?”

“谁说生不了!”夏侯梓拔高的呵斥让司徒明月呆住了。夏侯梓按住她趋马前行,让她心安的声音定定地飘入她的耳朵,“能生。你和我,还会生很多可爱的孩子,我有办法。”

司徒明月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泪水,却有更多湿润流出来,幽幽地问:“有吗,你在骗我了,是不是?”

夏侯梓又定定地对她说:“有。”

……

“真有?”她不确定的又问一遍。

夏侯梓叹气道:“我不是说过,我不会骗你。”

这个答案让司徒明月几乎绝望的心情又死灰复燃,水润的目光重新明亮起来:“那能告诉我吗,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你的家。”

“我的家?”司徒明月怔忡。

“对,你的家。”夏侯梓轻笑。

她的家,明府。

记忆中的家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当他们来到明府门前,司徒明月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司徒家大宅自当年司徒家满门被灭之后便被朝廷封了充公,后被江南来到京城定居的富商孙平阳高价买了做府邸。上一次回来这里缅怀幼年时光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明府早就不再是明府,改名叫祥瑞府,其内一切布局样貌焕然一新,风格迥异,再也找不到儿时的片段,从那之后司徒明月便再也未曾来过。想不到今天,祥瑞府又重新变回了明府,高高悬挂于大门之上的方形正匾光洁肃穆,大门也恢复了当年明府的门,门口也像十几年前的明府一样,守着两名年轻的的家丁。见了他们肃然起敬地跪地行礼,司徒明月从夏侯梓怀里跳下马,回头复杂地看了夏侯梓一眼,夏侯梓含笑的目光仿佛在默默鼓励她,于是她愣愣地走上去深呼吸着推开大门,眼前的一切景象让司徒明月如同走进恍如隔世一样的梦中。

“这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是我的家……太不可思议了!”一屋一阁,一树一木,一亭一台,一坛一池,无不将零碎模糊的记忆慢慢拼凑而起。仿佛回到了自己五岁时,丫鬟姐姐在大院中带自己放风筝,自己刚刚摔了一跤,回廊那边母亲正亲切宠溺地笑着走过来把自己扶了起来,用整洁的秀帕轻轻拍打她膝盖处的灰尘。依稀看到,远处矮亭中父亲一如既往地坐在石桌前手执书籍细细研读品味,时而喝上几口香茶。

“我找人将此处按照旧年重设,不知道与当年的明府有几分相像。”夏侯梓从身后走进来,低缓沉稳地说。

司徒明月转过身,感激地看着他说:“已经很像了。我家的样子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看到这里才有了相识的感触,想起了一些东西。”

参观一大圈以后,夏侯梓说:“跟我来。”司徒明月被夏侯梓带到一个陌生的房子,门一推开,司徒明月惊愕不已,这里竟是他父母的灵堂!

两尊牌位立在正中,牌位上方还有两幅画像,正是司徒明月的爹娘。司徒明月的眼睛便如同生了根长了钉子盯在画像上头,眼圈红红的甚至充了血丝,梦呓一样地叫:“爹,娘……”说着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女儿不孝……女儿不孝……”司徒明月从来没这样哭过,哭得根本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不孝!爹娘死得凄惨,都没有得到安葬,这些年来司徒明月都打听不到爹当年问斩之后是否有人帮他下葬,而娘亲当年流放只是克死途中更是无人安葬她,司徒明月甚至连为爹娘哭坟的机会都没有,也没有供奉过他们的牌位。

“好了,不哭了!”夏侯梓蹲下来在她身侧拥着她轻抚她的头安慰,“当年父亲死后被一名狱卒收走了尸体,得到了安葬。母亲在流放途中病死之后是被一名受过司徒家恩惠的老兵偷偷草草埋葬在途中的。我已经差人重新厚葬了他们,并在故府设置灵堂,今日大家也算是团聚了。”

司徒明月怔怔地看着夏侯梓,夏侯梓淡淡一笑:“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司徒明月腮边全是泪痕,哽咽地问:“你好坏,什么时候做的这些,都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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