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荡,你知道所罗门的宝藏吗?”阿尔丰斯站在船头,看着左手边是青黑色的海岸,探险者不知道这个宝藏的事,可能这个周游世界的大盗会知道一点。
他身后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按照计划会在今晚进行登陆行动,谁也不能放心入睡。只要阿尔丰斯手指一点,五百匹快马就得涉滩强渡。能在空中自由飞行的瘟疫成为各个船队的联络员,必要时就将阿尔丰斯的命令传达到舰长手上。
“我手下的卫队曾经在圣城的东北角落发现一条秘道,从城内通到城郊的一座小山,看上去很像是王公贵族们建来逃生所用。不过秘道下面另有机关暗道,亡灵们连下面第一重暗门都碰不到。一到达某个区域整个亡灵就会完全消散,我只知道秘道下面有三条暗道,但是通往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完全掌握不了。”扫荡语带不忿,显然它虽然知道这条道中之道,但损失却不轻,“那个家伙一定在秘道里面设置了防止虚体生物进入的装置或者咒文。
“难道没有盗墓贼或其他人发现?”阿尔丰斯想起以前自己在沙漠中曾经干过的事情。
“可能到现在还没人发现吧,那些亡灵是透过土层进到地下,当时秘道还是封闭着的,不过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对那个宝藏感兴趣?或者你能发掘出来也说不定,其实我对那个大名鼎鼎的君主在他的宝藏里藏了些什么东西也很好奇,我的名单上有关这个宝藏的收藏到目前为止还是零。”扫荡大大咧咧告诉阿尔丰斯,它存在的年月太过古老,根本不将时间当成一回事。
两百多年?阿尔丰斯头脑一阵发昏,和这些老古董们打交道还真要承受一定的压力,几十年时间山都可以凿平了,谁知道那里现在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环境?恐怕都被挖得个满目疮痍了吧。不过在扫荡的话里也听出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所罗门宝藏的物品流传到市面,以扫荡猎奇的心理,明争暗抢也要把这些东西拿到手,可是它的收藏里这个项目单上还一直保持着零记录。
“在想什么?我听凯文他们说了,宝藏的事情暂时当成一个美丽的神话吧,像传说中的渔夫,三网之后才能获得那个被所罗门封印魔鬼的瓶子,现在着急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兰希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安慰着阿尔丰斯,对这个宝藏废寝忘食的大有人在,得不到手的东西就暂时当成缥缈的神话也不是件坏事。
“以你的好奇心,难道不想进去看过究竟?”阿尔丰斯回头笑问,伸手抱住兰希的肩膀,“我倒希望能撞上那个瓶子,要是里面有魔鬼或者恶魔。就能知道这个传说是否属实了,不知道它会不会经受得起人类的酷刑?”
“就算人类的惩罚对它起不了作用,我也有办法让它开口。”碎壳狂笑着接口,“对付魔鬼我可是最拿手的了,巴托地狱里的家伙们对我可是敬畏有加。”
这帮家伙还真是神鬼不畏,阿尔丰斯不由得苦笑起来,就算自己不打这个宝藏的主意,他们也不会错过这种大好时机,要是扫荡将秘道的秘密透露给卡尔他们,难保他们不将圣城挖个底面朝天。
“瘟疫,这两张纸条麻烦你帮我送给运载马匹的那两个舰长。”纸条上说明十分钟后运马船和三艘幽灵船同时转帆,这次登陆的只有五艘船只上的五百十字弓骑兵,瘟疫拍着翅膀迅速离去。
这支骚扰部队将由阿尔丰斯直接指挥,为节约时间,登陆时不需要舷板之类的小艇,马匹和士兵全部涉水抢渡,为防止马匹受到惊扰而离队,布兰克也一同登陆。
“你能肯定这个滩头没有埋伏?”兰希的语气十分柔和,眼睛瞥向那个海滩,虽然上面的情况一点都看不清楚,但她还是有点担心。要是一支快速轻装部队一直和阿尔丰斯的船队同速而行,在发现船队有登陆迹象的时候后退一两里,等十字军靠近海滩至两三百码的时候再突然冲出,正在涉水中的人绝对无法像在陆地上那样灵活的进行躲闪。
“我一点都不肯定”,阿尔丰斯并不知道海岸的情况,兰希的设想很有可能变成事实,岸上埋伏着上万人的斯林姆部队,只等十字军一下船就万箭齐发,在海滩上全歼这支部队,“在下海之前瘟疫会到岸上进行侦察,在它回来之前我不会发出任何命令。”
要觉察不到马蹄声并不困难,斯林姆的骑兵都是轻骑兵,不会像重骑兵那样发出雷鸣般的奔腾,只要将马蹄用碎布和干草包裹好,传出来的声音是微乎其微的,而且海滩上不同于结实的陆地,无法将耳朵贴到地面来感觉大批士兵在移动时发出的强烈震动,如果不是强攻,先遣队只是和盯紧目标地守卫军打疲劳战,看谁更能从不断的移动变换中最先反应过来,抓住有利于自己的战机。
几分钟后,五艘船脱离航向,转帆向东迤逦而行。
所有登陆的士兵都紧张起来,他们可能是第一批登陆到斯林姆控制区内的十字军,即使从登陆地点到沙滩只有短短一里的路程,却有可能成为人生中最后的一里路。
船离海滩两里多就不再前进,这是所能到达的最大距离,细沙对船体的破坏力虽然不如坚硬的岩石,但只要搁浅连动都别想动,只能等待下一次涨潮的机会才能脱离无助的困境。
阿尔丰斯耐心的等待着海岸的报告状况,瘟疫在半个魔发时前已经起飞,侦察和搜索的范围要达到方圆十里,只要确定没有危 3ǔωω。cōm险它才会飞回来报告。
三艘幽灵船之间永远保持着五码的距离,运马船却不敢进行这种高危动作,船与船之间都在二十码的距离,以保持掉头时的灵活性。
“副团长,卡尔和阿曼奇先生发现岸上出现异常情况。”卡尔船上的一个士兵跑到船边,急急忙忙的说道,他的声音传不到岸上,但足以让阿尔丰斯听见。
第八卷 圣战 第九章 金字塔
阿尔丰斯一跃而过,来到阿曼奇在船上的那间工作室。桌面的木架上摆着的一个蓝色水晶球发出淡淡的荧光,这是在马萨雷的时候兰希送给阿尔丰斯对想看见的物体进行监视的水晶球,他一直嫌带着太过笨重丢给阿曼奇保管。
“我又对它进行了一点改进,配了四个副球,”阿曼奇打开放在旁边的一个盒子,里面用稠布垫着三颗直径只有一寸的小水晶球,“还有一颗戴在瘟疫耳上,我们可以看到它所经过地方的实的状况。”
阿尔丰斯凝神观看,小球的表面呈现出一派黑森森的景象,从天空看到的情况和在海上看到的并没什么太大差异,观察到的区域转变得非常迅速,显然是瘟疫在空中作高速飞行。
“看,这两排颜色较深的地方放置的是障碍物,蓝黑色这边是大海,青黑色这边是陆地,刚才我们两人同时看到在青黑色的陆地上有四块黑影在移动,不断变换着形状。看,瘟疫绕回来了,”卡尔在小水晶球面上一指,“就是这几个影子。”
四片如同锅底一样颜色的影子排列成很整齐的长方形,在阿尔丰斯眼前一掠而过。不是这些影子动作快,而是瘟疫飞越了它们头顶。没有参照物,阿尔丰斯不能确定是不是军队的阵列。瘟疫突然向下俯冲,在离地面十多尺的地方掠过。
这次三人都看清楚了,确实是斯林姆的防卫军,每一团黑影是由大概两千人组成的方阵,最前排的是步弓兵中间是长矛兵,后面是手执木盾刀剑的近战人员。景物一花,好像有动西将水晶球的视线隔断,瘟疫直冲而起,视觉马上恢复。下面的布影飘动,原来是它撞到一面旗帜上去了。
阿尔丰斯静静的走出去。今晚两个计划都没有成功,现在只能够奔赴下一个登陆地点碰运气了。他在甲板上坐了半晚,眼看着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探出了圆形的脑袋,一半的天空散发着柔和的红光,就连海水也被染红了。
兰希抱着双膝靠着船舷打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仿佛在做着甜蜜的梦。瘟疫也依偎在她的脚边呼呼大睡,昨晚连续一个小时的侦察飞行把这个小家伙累得够呛。不过它前爪牢牢抱着三枚灾币,是它辛苦所得的酬劳。
风向已经发生明显改变,转成由西北方向吹过,这是除了沙漠之外很常见的秋季。还有一个月,今年地最后一茬小麦就要成熟了,收获的季节人们一定很忙碌,很满足吧?阿尔丰斯离开那座位于沙漠边缘的城市已经整整一年,不知道所熟悉的人和事有没有发生变化。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游子,再多的成功和地位都不会感到满足,即使已经完全融入了西方大陆的社会,也不觉得自己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萧瑟的海风啊,你究竟会带着我吹往何处?”阿尔丰斯暗叹了一声,涛声涌动,万里碧波正载着他和他的朋友在人生的征途中慢慢前行。
“海底有一种很奇怪的旋涡在形成,要不要停下来看看?”可能只有扫荡才能稍微感觉到阿尔丰斯落寞的心情,它并没有出言安慰,只静静的陪伴着他,“以前我曾经来过这个地区两次,但都没有这种感觉。”
一波波浪头不断往岸边卷去,现在正是早潮时分,汹涌澎湃的海水将远处白色的沙滩一次又一次的淹没,反复冲击着岸边天然形成的堤防,这并不是一个适宜登陆的时段。
“所有船降帆待命。”阿尔丰斯朝修养了半晚的旗语兵下命令,这声音打破了由单一的海浪声所形成的单调环境,他决定下海舒畅一下心中的失落。
就算多坚强的人,总有感觉到失落的时候,只是聪明的人会用适当的手段将心态调整过来。
兰希的美梦也被阿尔丰斯的喊声打断,悠悠醒转,“为什么停船?我们已经到达登陆点了?”她不停的眨着眼,奋力驱散惫慵的倦意。
“不,我想到海底看一下,有人提出一个宝贵的建议。早餐想吃什么?我下去捉几条海蛇上来,很久没试过蛇肉的味道了。”阿尔丰斯一边说着,一边舔着嘴唇,想到蛇鼠的美味,久违的食欲竟然窜了上来,食指大动。
“好啊,”兰希甜甜一笑,站起身,“我先下去漱洗,不过蛇肉你要亲自来弄,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的厨技到底有多好。”
“我敢保证吃过之后连皇帝都不想做。”阿尔丰斯微笑着回应兰希,“不过要是你吃得上瘾,以后这些动物不是要倒大霉了?”
“吃什么?吃什么?”洛卡急不可待的从下面爬出来,人未到声音传了上来,一听到有好东西吃他就马上坐不住了。作为一个军团的副统帅,还是改不了那副贪吃的老样子。
“海蛇,”兰希朝阿尔丰斯指了一指,“这个人说今天要为我们做一顿丰盛的早点。”
洛卡的脸顿时苦了起来,“如果像你们以前那种吃法,我看还是自己弄点海鱼上来算了。”他在第一次和阿尔丰斯出海的时候就看到阿尔丰斯生吃海蛇胆,还强逼凯瑟琳也吞下一颗,虽然是好心,但那种吃法也太过恐怖了,希望这份早餐不会成为血肉淋漓的生肉宴。
阿尔丰斯看着洛卡那种诙谐的表情哈哈大笑,“只要你吃过一次,以后说不定半夜都会起来弄上一大锅美味的蛇汤解谗,那东西还真是……啧啧啧”面上呈现一副陶醉的表情,如同正在品尝他所描绘出来的美味一般。
“有好东西吃?我也去。”冷山的身体高高窜出,比洛卡更先一步走到阿尔丰斯身边,其实他对肉类一点也没兴趣,只是过来凑一下热闹罢了。
“想去的快点过来,我一个人拿不了太多的食物。”阿尔丰斯说完一个轻跃,垂直落入海水中,船在海面留下的尾迹很明显,他看清楚来路的方向后身体逐渐沉入海底。
两重一轻三个物体几乎同时落入大海,阿尔丰斯四周看了看,洛卡和冷山迅速向自己游来,这么热闹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少了瘟疫的份,就算阿尔丰斯不下来,它也要下海觅食。
阿尔丰斯是第一次看到冷山游泳的动作,如果说现在的洛卡是一条左右适当的扭动着身体、灵动之极的海鱼,冷山就是一只在海中飞行的箭,他竟然是直线前进,丝毫不受水流的影响,不过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洛卡和瘟疫,后两者是完全利用水的浮力和压力在让身体快速的曲线前进。冷山则是靠强横的身体和海水进行抵抗,就力量的使用已经落后了两筹。
一天两次的潮水从深海地区带来大量的浮游生物,为生活在近海的生命提供了丰富的食物,这也正是海族们的娱乐时间,以浮游生物为生的鱼虾蜂拥而至,肉食性鱼类也趁机赶着热闹,在大量的目标中选择自己满意的猎物,而这些肉食性鱼类又成为鲨鱼填饱肚子的开胃菜,海洋食物链一环接着一环,从身形微小的浮游生物开始。以海中的霸王鲨鱼为链条的终端。
阿尔丰斯三人在鱼群中穿梭而过。很快就潜到了海的最底层,这一带的海水很浅,还不到五十尺深,往上望去还能看到船底清晰的黑影。
一条条六七尺长的粗壮海蛇在海藻丛中穿梭游动,桨型的尾巴来回摆动着,产生出让身体前进的动力。海蟹也出来了,肉食性鱼类嘴边留下的肉屑是它们的最爱。
扫荡所说的那个旋涡却看不到踪影,阿尔丰斯并不熟悉海里的情况,反正也是来散心的,无论找不找得到也都所谓,他站在海底饶有兴趣的观察起了身边的这些互相争夺着美食的水生动物们。
以浮游生物为生的鱼类聚集成一群群争夺着最丰富的食物地盘,肉食性的大鱼则不断从鱼群中挑出游得最慢的老弱病鱼进行地吞食,无形中却为鱼群留下了最强壮的个体,这个生命之间进行残酷淘汰的循环规则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所有的生物都在相互影响着、依赖着生存下去,无论哪种动物都得为争取最基本的生存机会而奋斗不息,稍微松懈的结果就是死亡,人的社会也一样,首先是拼命求存,然后才能谋求种族和个体的发展壮大。
阿尔丰斯突然眼前一亮,前面五十码有一片地方根本没有鱼类活动的痕迹,旁边的鱼类一靠近那片区域马上摇着尾巴离开,空空如也的单调在群鱼遍布的海底看起来很突兀。他正准备近看时,后肩突然感觉一阵强劲的水流波动,一个大型物体正朝身后冲来,他不及转身,反手一托,自下而上拍在那个生物的底部。
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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