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丰斯清楚地感觉到这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不但兼并着入侵的精神力,同时还在不断的激活着脑细胞。
经过的区域脑细胞的活动变得极为活跃,世界上还没有多少人能将微观世界的感觉以书面形式流传下来,阿尔丰斯自然也不会知道,但他却非常清楚,脑细胞的活动越频繁,集中注意力就越困难。无数的影像在脑中盘旋而过,一幕幕记忆从脑海的最深处被翻了出来,生平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想法,大脑都有着记录,只是平时都处在休眠状态下,时间一长就从感觉上被遗忘了。现在,脑细胞的激活甚至让阿尔丰斯清楚的回忆起第一次吃奶时的情景,母亲那双温柔的大眼睛正在清晰的注视着他。
一个人的脑袋,怎么可能在瞬间同时把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细节都处理完?阿尔丰斯感觉自己的头就像一个不断充气膨胀的皮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快要大到无法忍受的程度了。
本来脑袋就像一片小麦地,脑细胞的运动只局限于最上面的一层,现在在两股精神能量的狂轰滥炸下,表层土壤下几百尺深的未知土壤都被开发出来了,让意识这个只知道在表面辛勤耕种的老农夫不知所措,好像凭空就得到了比以前多了几百倍的财富一样。如果让一个只有十来亩地的人突然间拥有上万顷良田的庄园,就只剩一个想法了:天啊,我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种完这些地?阿尔丰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面对这么多的记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试着将意志集中起来,对新开发出的领地进行接触,但这下更遭,那些空白的脑细胞好像回应着意识一样,瞬间被同化了。荒芜的地面被整理出了一条条完整的街区,一座宏伟的城市拔地而起,意识有多快,市区的规模就有多大,到了最后,城市已经变成了一个隐藏在脑中的超微型帝国,完全看不到尽头。
无论哪一个种族,人类的大脑开发度通常只有百分之五,其它的都是冗余。只有不断进化的东西才会出现比原来更高等的生命结构,为什么人类曾经拥过这么一笔巨大财富,却又放弃这种高级的形式变成现在这么低的生命状态?这个现象就像用巨大的攻城投石机交给冰河时期的史前人类猎杀猛犸象一样可笑,依照生命进化原理完全不符合逻辑。一切的生命形式都只会逐渐前进,而不会出现整个种族大规模性的突然中断倒退,既然有了这样结构的脑袋,至少证明了一件事,在某一时期我们的祖先肯定进化出了这样复杂的脑袋,并且一直在使用。可是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所有人类的脑袋又都开始沉默,变成了一片荒漠。
这些大脑组织只是沉默,而不是退化,在受到某种意外打击下大脑中深藏的未知就会被激活,而那些拥有高度开发大脑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经过夺心魔和生命能量这一战,阿尔丰斯地大脑开发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在头顶生命门的保护下。他很幸运的没有发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某一部分意识产生重叠交错,那这个人就只能在精神错乱中渡过一生。
没人能指导阿尔丰斯如何去使用这笔财富,根本就没有这个先例,就如同将一辆套上四匹骏马的豪华马车交到一只最聪明的黑猩猩手上,它懂得去怎么使用吗?显然它只有发呆的份。但阿尔丰斯却在误打误撞中做了一件很聪明的事,他将获得的能量全部加到了那团能量旋涡上,他最关心的就是大脑控制权,无论如何也要重新掌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夺心魔的力量潮水一样退去,只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被完全驱逐出体外。
黑猩猩手中的鞭子无意中抽中了马臀,马车飞快地跑了起来。不过想要控制整辆马车,还得懂得使用缰绳。
阿尔丰斯好不容易才有了视觉,他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身上奇痒无比。大群大群的跳蚤正趴在裸露的皮肤上,贪婪地吸食着他的鲜血。所有人都围成一圈,最中间的是布兰克,他一只手按到地上,以德鲁伊的方式和跳蚤交谈,尽量延迟这支大军的前进速度。冷山却一点也不将这些生物攻击放在眼内,他挥动着衣袖,不时将扑向人群的跳蚤挥散出去。
冬鬼无精打采的看着这些人,看起来相当失望,只有那个精灵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却再没有出手帮忙。
“就算你能成功的将我击退,那些虱子体内携带的病毒也无法消除。你的血液中已经充满了各种罕见的疾病,很有可能下一刻你就会咽气,不过也可能将会陪伴你一生。”铎不拉并不服气自己的失败,它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将名字倒着说那回事,竟然和阿尔丰斯打起了心理战。
阿尔丰斯吃了一惊,马上动用生命门的力量进行感觉,脑中突然一片清明,他清晰的感觉到血液中确实被注入大量的病菌,随着流动的血液散布到身体各处,部分肌肉组织已经被病菌感染,出现病变。刚才的主要战力都集中到了脑中,身体的其他部位无暇顾及,才会让这些病菌大举入侵。阿尔丰斯虽然对病菌的入侵有些(炫)畏(书)惧(网),但他大多数的惊异还来自自己的身体,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亲眼看到了一样。奇怪归奇怪,他并没有忘记催动着生命门的力量前去歼灭入侵的病菌。
“碎壳,刚才我和他互斗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动手?”阿尔丰斯一边用内劲焚烧着体内的病毒,一边问道。
从刚才开始,那股生命力旋涡好像就在脑里安居乐业一样,停留在顶门中心不再散开,从顶门释放的能量反而得到了加强。他也没多加理会,只剩下一个生命门就能自由出入神识境界,找时间再问问那个武僧倒底是怎么回事。
“我联系不到所有人,这里是完全和外界隔绝的地区,而且它还在移动,也无法判断出实际方位。”碎壳的声音有点无精打采。
其实阿尔丰斯早在碎壳的沉默中有了心理准备,现在也不过想亲口证实一下而已。那两扇门可能也是陷阱,只入不出,就算没有冬鬼的那堵冰墙,也会有其它力量阻止入内的人出去。
“现在,你是我的了,被完美夺心魔入侵大脑的生物,全部都成了废物。”索萨塞德寄生虫张开大顾,飞速移动到阿尔丰斯身前,看来它是将阿尔丰斯当成了一顿美味的热餐。
阿尔丰斯缓缓的一拳打出,他心里只想着怎么将这个家伙击倒,额门突然一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拳上的内劲送离了身体,五十码远的索萨塞德寄生虫身体一侧,好像真的挨了一下。意念的力量!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个变化,内劲离开拳头时没有衰竭,结结实实的隔空打在了大蟑螂的背甲上,那股盘旋在脑里的旋涡就是控制全身意念的关键点,通过额门将力量送达远处。
“铎不拉,你在又骗我了,那个小崽子现在龙精虎猛,还隔空打了我一拳!去你妈的,老子不玩了。”索萨塞德寄生虫飞快的朝一个大洞钻了进去,刚才那一下让它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第八卷 圣战 第三十六章 莱萨精灵
“越是这样玩起来越过瘾!”冬鬼终于打起了精神,只有阿尔丰斯还没被玩死,它就还有一点慰籍。那个巫妖看起来只是精于法术,在这个禁魔区里根本没有出色的表现。
其实也不能全怪冷山,他能挺到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极限,早上的时候它才刚从指节中脱困而出,只一天时间还不足以让他玩出冬鬼期待的花样来
“感谢你堵塞退路的冰墙,不然出去的恐怕都是死人。”阿尔丰斯慢慢站起来,体内的病菌已经被杀死了,受感染的组织也逐渐愈合着。那些跳蚤还都爬在他身上,只不过吸管已经不再往他体内钻,而是拼命想拔出来,这些小生物不断挣扎着,阿尔丰斯体内的温度慢慢升高,它们开始承受不住。
大量的爬虫飞快逃离这个危 3ǔωω。cōm险区域,只有那些运气最差的留了下来,它们的身体像是被不断吹气的羊尿泡一样涨鼓起来,不过充斥在内的并不是血液,而是温度极高的内劲,阿尔丰斯不想让它们死得那么痛快,透过吸管型的嘴传过去的是充沛的内劲。
“用不着对我说感激的话”,冬鬼双手交叉,指骨发出啪啪的响声,“如果你非要表示什么,来一场公平的战斗会令我十分期待。”
“没问题,出于对你的感激,我乐意奉陪。”阿尔丰斯微微一笑,身上同样爆发出炒豆一样的声音,停留在表皮的跳蚤纷纷爆裂,内脏器官粘满了他的皮肤,这是一种非常悲惨的死亡方式,肚子炸开,头部还在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
冬鬼一低头,整具身体如离弦的箭一样射出,一记头锤向着阿尔丰斯当胸撞来。从它头顶冒出的那团黑火猛烈燃烧着,沿着身体运动的轨迹留下一条清晰可见的焦痕。
阿尔丰斯左手一挡,按在那团黑火上,右手重拳往冬鬼背上砸落。
这不是平常的火,这种枯萎之火所燃烧的是活体的生命能,被这种枯萎之火燃烧的生物都会为冬鬼提供生命补充,最后变成一团冰屑,不会像普通的烈火那么将所有东西都烧成灰烬。在冬鬼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遇到过可以抵抗这团温度极高的黑火地生物,可他面前这个人类好像毫无困难的接了下来。它清楚的看到,阿尔丰斯的手掌就抵在火苗正中,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吸力在吸收热量。阿尔丰斯颈中配带的那块舍利可以吸收任何形式的热能,甚至能够无视火元素的威力,就算枯萎之火温度再高,也无法和来自元素位面的高温相提并论。
就在冬鬼迷惑不解的当口,他地身体突然没入泥土中消失不见了
阿尔丰斯重拳直接砸下,将它整个锤入泥里。只有一阵几乎可以把生物冻成冰棍的冷气从地底丝丝冒出。
阿尔丰斯向四周环顾一轮,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快速运转的大脑没将多少精力浪费在进来那条路上,那里存在危 3ǔωω。cōm险的可能性极高。其它地方看起来虽然危 3ǔωω。cōm险重重。但总比大门要好得多,最起码骷髅走在上面安然无恙,如果重新打开一条通道,惟有在那层护罩上下功夫。只是完美夺心魔还在暗处游荡,也没多少时间让他可以从容不迫的试一下,还有那个叫出铎不拉名字的声音主人还没看到影子,不过听起来它对冒险者没多少恶意,现在的情况可说是强敌伺环,能安然撤退的机会低得可怜。阿尔丰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情况都仔细分析过一遍,就连平时考虑不到的事情也都浮现在脑中。
“奥帕,你带着他们跟在骷髅后面,到达防护罩的边沿地区,我来断后。注意这里存在一个完美夺心魔,他叫铎不拉,”阿尔丰斯看见食人魔巫师还有点犹豫,这也难怪它,刚才自己两三次的反复转变已经让它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他只能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还想得到那个宝藏,就照我说的去做。”
主人!这个才是真正的主人!换做其它生物是不会说出这种顾及别人的话的,奥帕再无顾忌,当先领路,带着其他人向左边冲了过去。地洞里传出冬鬼的阵阵咆哮,可见它是多么不甘心败在阿尔丰斯手下。
阿尔丰斯看着面色刹白的布兰克和凯文从身边急匆匆奔过,这才转身和那个白色的莱萨精灵对视着,一步步后退。他不能肯定这个精灵会不会加入追击的行列,不过一旦动手,将会成为最难对付的人,因为他亲眼看到了自己对付冬鬼时的速度。好在刚才自己还有所保留,并没有以最快的速度迎敌,根本就没用上渗透劲,谁知道下一个出现在眼前地会是怎么样的怪物?
“你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强大,”莱萨精完全无视那些逃亡的人,全副精神都集中到阿尔丰斯身上,“铎不拉在刚才和你的心灵较量中稍微抱恙,没必要哪粗心你的朋友受到玩弄。”
阿尔丰斯呆了一下,看布兰克他们的表情好像完美夺心魔极为可怕,可是这家伙除了控制别人的心灵也没干过别的事情。他心里也完全没有对这种生物产生什么(炫)畏(书)惧(网)的感觉,也许正因为无知,才不会出现害怕的思想吧。阿尔丰斯心里暗中笑了笑,弄清楚了反而不好,恐怕连听到这个名词都会吓得脚软。
莱萨精灵以极缓慢的语调说道,“你和我们一样都拥有和神抗衡的力量,但没有神格和神职,有兴趣和我们站到同一阵线吗?在这里的,全都是和神为敌的生物,当然,其中大部分都仇视人类。”
和神为敌的生物?难道他们就是神祗的反抗军?这些魔君无论哪一个都具备横扫世界的实力,但和真正的神相比,差距却明显很大,否则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两三千年。
阿尔丰斯果断的摇了摇头,“很抱歉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我是死神在这个世界上的代言人。”和这群家伙混在一起只是等死的份,而且也不知道死后灵魂能不能离开,也许会和他们一样永远的被困在这里,他才不想趟这趟浑水呢。
“很好。”莱萨精灵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临死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慢慢从背后抽出两把弧度极大的单手弯刀,刀身和他的皮肤一样雪白,两把刀合起来刚好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形。
“如果我死了,劳烦你将我的朋友带出去,或者代为照顾,你有什么要交待?”阿尔丰斯右手倒握囚龙棒,左拳慢慢握紧。很明显,只要将这个对手击败,自己这队人就获得了暂时的安全。
这场对决阿尔丰斯不见得会输,因为他制造了一个让对方产生错误判断的假像,如果莱萨精灵以为刚才那一拳就是全力而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您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精灵中无论哪一个种族,就连他们的长老也不敢对我说这么无礼地话,”莱萨精灵不怒反笑,“死就死吧,我没有事情要您代劳。你的动作快,由你先攻。”
阿尔丰斯看着这个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对手,除了自己之外他没有见过有人会将攻击的权利让给别人,莱萨精灵的沉稳让他稍微感觉到了有一点压力。在攻击中的动作越快,就越难收势。换句话说,眼前这个莱萨精灵是顺着对方的攻击作出相应动作,属于那种防守反击型的对手。看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想必很有信心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