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只是高度社会战胜了低级的社会。虽然陆地生命的社会比海洋生命诞生要早上很多,只是始终无法朝高度社会发展下去,低等社会中的每个生命都考虑到了自身利益,这是失败的根源。
“至高神就喜欢玩这一套,”耶威摊了摊手,“创世造物,只不过是你们探索宇宙的一种方式。”
“万物终归有着本身的意义,”阿尔丰斯脸上露出虔诚的神态。虽然没有神圣地光辉,但却充满了温和的包容,“不单是有机的生命,还包括了无机的本身。”
疲倦的赫拉克提终于离开了,疯狂地创世让至高神也感觉到有点精疲力竭。他让那个半位面在星界里自由的漂浮。就像众多古老神祗的尸体一样,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等待后人进行发掘和认识。
和宙斯一样,赫拉克提并没有全力以赴对付阿尔丰斯,他也明白了一件事,即便是拥有毁灭宇宙的命运,阿尔丰斯也不会让这个多元宇宙
提前陷入崩溃,而是让它走完自己那漫长的生命。
还是教皇的那个小书房,阿尔丰斯甚至还没从大脑的强烈刺激中恢复过来。
兰希扶着凯瑟琳已经坐在了他对面那张精心雕成的豪华软椅上,面对这个在人类社会中叱咤风云的巨人,几十个杜基国家的精神领袖和核心支柱,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似乎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究竟我是不是已经抗拒了命运?”阿尔丰斯伸手轻轻抚摸着坚硬的红木书桌,“或者已经彻底改变了它?”
“当一个宿命发生改变的时候,命运之轮也随之改变,就像一团背着日光的影子,想踩的人一直都追逐不到。那你想改变什么,追逐自己的影子?”耶威的手在格利高里头上轻轻一抹,让他平静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但是只要转过身,我就可以踩住自己的影子,对吗?”阿尔丰斯长长嘘了口气,耶威的话虽然简单,但和某个人告诉自己的道理却不冲突,“或者,实位面已经不适合我继续呆下去了。”
用两维的眼光看同一个事物,只能在一个平面上看出一个样子,用三维眼光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却是另外一种模样,用四维眼光看到物体的精神和内心,又似是而非,一个看起来颠扑不变的真理,换一种思维看就是无聊的存在,谁又能够正确解释其中的真正原因?
阿尔丰斯知道在旁边有两双妙目正在注视着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他慢慢踱到凯瑟琳身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能开解这个正直的女人。他一直惦记着布兰克所说的话,是时候和凯瑟琳将话挑明了。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对你也只存在普通朋友之间的情谊。”阿尔丰斯直接开门见山,根本不顾及凯瑟琳的感受。与其造成心理上的伤害,还不如直接将话说尽,以免夜长梦多。
凯瑟琳一张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急剧变化起来,就连细长平稳的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谁说我暗恋你?”
“没有最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阿尔丰斯长长吁出一口气,他宁愿面对至高神的围追堵截,也不想谈论有关感情的事。这次谈话的对象不是克里丝蒂娜,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你还是从来都没有明白过女人的心,那么直白的话,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受得了?”兰希白了阿尔丰斯一眼,她也想不到这个一向对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的人竟然会用这么直接的话伤人,更何况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姐姐。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凯瑟琳的眼角流了下来,长这么大,第一次对自己说出这种话的人竟然也是自己喜欢的人,虽然她矢口否认,但这种表情无疑已经将自己的内心完全出卖了,任她再怎么坚韧顽强,说倒底总是个女人。在情感上,女人的感性和理性相比,总是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那该怎么说,强行抹掉她脑中关于我的记忆,还是直接让这份感情压抑在她的心底?”阿尔丰斯这次是用感应和兰希独自交流,“这是故意说出来的,我坚信,男人可以在挫折和失败中站起来,女人也一定能够做到。”
“那就不能用时间来冲淡?如果你真的不肯付出,在她的记忆里做点手脚,把对你的形象和感觉改到布兰克身上去,那也算得上皆大欢喜。”兰希不忍看到凯瑟琳承受这种真实的折磨,毕竟一世人只有这么个亲姐姐。
阿尔丰斯叹了口气,感情这东西,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半点也勉强不来。虽然在造物的比斗中赢了赫拉克提,但此刻他半点欢愉都没有,只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想都不用再想这件事。这么说已经够直接的了,要是当众甩凯瑟琳几个耳光,对她嘲弄一番后扬长而去,难道这样才是真正的潇洒吗?
阿尔丰斯可以在沙漠中艰苦求存,也可以承受和面对任何压力,惟独在感情上他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但人无完人,如果不拒绝,难道还得让凯瑟琳留下一个温馨而美好的回忆?
耶威扫了一眼阿尔丰斯,“知道宙斯在人间有多少私生子吗?要是你能够学他百分之一的风流本领,几句话就能摊平这档事。想不到你做人还真够失败,幸好也不用再做多久了,你不去找双蛇,它们也会来找你。”
仿佛对应他的话般,书房狭小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圈彩色的光斑,一股纯净的正能量在空气中慢慢形成。
但阿尔丰斯知道这不是善蛇本身,因为这种能量对自己来说实在弱到了可以忽略的程度,就连奥帕这种食人魔巫师都能够独自应付。
第九卷 回归 第三十二章 我的女儿
一条细长而盘曲的蛇身在半空出现,彩虹就从这双长满羽毛的鸟翼中散发出来。坚定而有神的双眼正牢牢看着阿尔丰斯。
在秩序双蛇的善恶之争中,善蛇的血液全都洒在了天堂上,转变成了漂亮无比的羽蛇。阿尔丰斯长叹一口气,再也用不着多看,善蛇还是忍不住找过来了。赫拉克提的来访只是带着一种试探性质,他应该已经将得到的情况汇报上去,善蛇的信使才会这么③üww。сōm快跟着过来。
耶威面上有点难看,他自从天堂山叛逃出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这种善蛇的信使了,羽蛇的出现,让他想起了从前的一切。
“请到天堂山之顶一聚。”羽蛇显然想不出太多话,连对象的名字都没有说出来。不过所有人到知道它指的对象是谁,既不会是耶威,更不会是兰希、凯瑟琳和格利高里三人当中的任何一个。
无论谁受到这样的邀请当然是一种荣幸,但阿尔丰斯却不买这个账,他一伸手,朝羽蛇抓了过去。
这随随便便的一下,任何羽蛇都躲不过去。它扑腾着双翼想挪动身体,但身体始终逃不开阿尔丰随意的一抓。
手起爪落,羽蛇的脖子牢牢的被阿尔丰斯扣在五指之间。
“告诉你的主人,我不去天堂山,也不去巴托地狱,如果想见我,请亲自到机械境来一趟。”阿尔丰斯随手将羽蛇抛出,这样做事的手法对他来说才算的上天公地道。
只要不是面对人类的感情,阿尔丰斯的霸气绝对显得完美无缺,敢用这种态度对秩序双蛇邀战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而且还没人敢说他太过自大,连至高神也不是其对手的生物,绝对有资格以这种口气挑战最高地神威。
羽蛇眼中这时才露出(炫)畏(书)惧(网)的神色,“我会如实禀报。”刚才阿尔丰斯这一抓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它同时释放了风领域,和秩序领域的两个法术,外加心灵异能的影响,对阿尔丰斯却没有半点作用。
七彩地光环在空中消失,阿尔丰斯深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最后还是来了。
他来凯瑟琳面前,伸手轻抚她的金发,“忘记这一切吧,这样对你都不是一件坏事。”在最后一刻,阿尔丰斯终于还是同意了兰希的提议,洗去凯瑟琳的记忆,对她反而是件好事。
“不,我不要忘记……”凯瑟琳挣扎着向后缩了一下,躲进了兰希怀里。和羽蛇一样,她惊恐的看着阿尔丰斯。即使正直,但她并不是笨蛋,很快就知道阿尔丰斯想干些什么了,“你无权这么做!我喜欢谁是我自己事情。你无权干涉。”
阿尔丰斯苦笑着向兰希看了一眼,当日兰希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想不到表面上势成水火地两姐妹,在感情方面都是如此的倔强和不屈。
为什么,感情总是让人这么痛苦和不舍?在失去身体之前对克里斯蒂娜的苦恋还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中,而凯瑟琳就像当日的自己。他可以单手创造整个世界,却完全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克里丝蒂娜,就像现在也不理解凯瑟琳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感情,这是人类社会中唯一一件不可以用数目,或者叠加的方式来计算和衡量的东西。事实上,感情根本就无法测量,就算是能力再高的神祗也没资格去强行改变这个结果。
有目的、有代价和有条件地爱,并不是真正的爱,然而,盲目的东西却叫人难以承受。
阿尔丰斯的手缩了回去,“我确实太自私了。我确实无权去改变你的感受,不过,我也确实想让你知道,还留着这段记忆,将会是一件让你痛苦终身地事情。”
“我愿意保留,即使痛苦终身也值得。”凯瑟琳斩钉截铁的对视着阿尔丰斯的眼光,没有任何退缩。
兰希看了看阿尔丰斯,再看了看凯瑟琳,突然发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阿尔丰斯眼光突然转到门外,阿兰抱着一个绣着教廷标记的浅红色襁褓慢慢走了进来,它并没有脱下魔冢的外壳,臃肿的金属手指轻轻拨弄着怀里的小生命,一声声婴孩的笑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
两个红衣主教,和一个身穿墨绿色宽松外袍地女人,远远的趴伏在门边,就算是耶威的化身,都会被教徒们尊为神圣,更何况是主神亲自荐临,他们连偷偷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漂亮的女孩,我在这个宇宙中唯一的亲手足。”阿兰似乎很留恋这个孩子,和蔼的低头着逗弄,它用不着去费劲辨认,光凭身上同一血脉散发出地气息就能确定身份。
阿尔丰斯也没有看一眼孩子的亲生母亲,黛博拉,他对这个女人半点兴趣都欠奉,如果不是自己一时贪玩和兰希的恶作剧,根本就不会有这个血肉的存在。
教皇的真正意图阿尔丰斯早就完全明了,就因为不是男孩,才不得不将凯瑟琳劫持过来,以便构成对自己的双重保险。不过现在随着耶威态度发生的急剧改变,这一切都已然不再重要。
“你把人送过来,无论如何我应该多谢一声。”阿尔丰斯只是轻轻向耶威道了声谢,这个前神祗的手脚还真够麻利,处事方式也够绝,就刚和凯瑟琳她们说了几句话的当口,就让人把孩子送了过来。
“即使好人当不成,让你察觉到一点诚意也足够了。”耶威微笑着回答,“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起码我够光棍。”
阿尔丰斯愣了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耶威竟会说出这么一句井市小人的话,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奇怪,除了库斯伯特、雅典娜两人和传说中的神比较接近外。他见到的其他神祗没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对于神格越高的神,越是不受形象的束缚。
库斯伯特早就走了个不见踪影,既然阿尔丰斯他们进入半位面决斗。这里已经没他地事情了,即使充满强烈的好奇,也不会令他在这个房间多停留半会,如果不是忠于职守,换成另外的中阶神恐怕连到这个区域的胆子都没有。
黛博拉瑟缩着身体,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阿尔丰斯。她的脸比做少女时更显丰满,散发着一种少妇特有的迷人魅力,眼睛中满是了爱怜和悲哀,更有着一丝怨恨。
爱怜是对孩子的母性,悲哀是对自己的遭遇,怨恨的对象则是对阿尔丰斯。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对阿尔丰斯并没有多少爱意,掉过来也一样,阿尔丰斯看着她地眼光就像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们之间的维系只是一个共同的孩子。
“求求您。把孩子还给我,她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依靠。”至少用了半分钟,黛博拉才断断续续把这句话说完,她无法抗拒耶威的神圣威压,但出于母亲的天性。她豁出了命也要将这句话说出来。
“我带着孩子隐姓埋名,再也不会搀合到任何政治斗争中……”她一口气竟没转过来,昏倒在地。强大的外在压力和心理负担让她没能将后面的话说完,但谁都知道其中地意思。
不清楚是不是母女连心,小婴儿哇的一声半哭半闹了起来。
一双纤细的手掌从阿兰的手中接过孩子,轻轻安抚着,看着怀里逐渐安静下来的孩子那憨憨实实地小脸蛋,又看了看阿尔丰斯,兰希的面上充满了笑容,但眼睛里却隐隐现出了几星泪光。“除了眼睛很像之外,其它地方看不出和你有什么关联。”
阿尔丰斯分开双手,示意兰希把孩子抱过来,“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孩子。我们的共同结晶。”
“我想,很想,无时无刻都在想。但我不能这么做,所以我会等,等到你回来为止。”兰希将孩子交过去的时候,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能够为自己心爱的人诞下后代,是她最大的梦想,但她却一直不敢说,也舍不得说,因为阿尔丰斯一直都在不停的颠簸劳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命都送掉,所以她不敢分他的心。
在这样地困境下,多一个亲人,无疑就多一份牵挂,多一分累赘。不过在阿尔丰斯和秩序双蛇会面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有太多的意外情况了,就连阿尔丰斯也不清楚双蛇的实力,这个宇宙中,没有任何生命可以清楚回答出这个问题。
婴儿似乎受到了阿尔丰斯的感应,胖乎乎的小手拉着阿尔丰斯的手指。一股浓浓的亲情潮水般地涌上了阿尔丰斯心头,好奇怪的感觉,就像小时候依在妈妈身边一样,既温馨又安宁,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保护这个幼小的生命,这种感觉太神奇了,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孤独的战斗着的念头油然而生。
“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处理。”阿尔丰斯轻轻把手抽了出来,激动的情绪只在心中一闪而过,他要尽量保持平稳的心态,面对双蛇的时候,才能做到完全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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