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风度翩翩。哎,谁说的,谁说我写不明白我的名字,二字就两横,我怎么就写不明白了?”
一群人笑闹着向村子走去。
风舞跟在人群后面,咧开嘴角跟着笑起来。这些淳朴的人们,活的那么真实,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一下子又这样和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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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这么久都没有更新。
今天就更这些,晚安。
☆、201番17杏林深处有人家1
到了村子,慕容修才发现自己原来自己的之前看到的村庄并不是这些人的。他们的村庄在更远的地方。这些村人的村庄更加的破败,没有一间瓦房,全部是草坯房,虽然能住人,但是若是有风雨,这房子必定是房倒屋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慕容修根本无法相信大燕还有人在距离城镇那么近的地方,住在这种无法避风雨的村子。在大燕只有偏远的大山里才会有这种情况。可是三源镇和玉田郡都是富庶之地,这个小村子正处在两地之间,无论如何也不该有这样的地方。
村民们对此事似乎有诸多顾忌,任他怎么问,也不愿多说。还叮嘱他到了村子不要生事。
慕容修口头应着,心里却犯着嘀咕,这村子的事情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一定要弄清楚。
村子里唯一的两间坚固一点的房子,就是之前领头的李二家的房子,李二因为之前对慕容修多有不敬,非要慕容修和风舞到他家去休息。
慕容修也没推辞,带着风舞直接过去。他心里清楚,如果要知道些什么,也就只有这个*子李二能说出些真话来。
李二家里上有一个瞎眼的老母,下有四个孩子。妻子李张氏是个忠厚的老实人。见李二带了两个衣着光鲜的人,刚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
李二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李张氏面露难色,心里怪李二,这家里一共两间房子,住着六口人都挤得慌,怎么还能再住得下两个人。
风舞看出李张氏为难,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转头看了慕容修一眼,慕容修摇摇头。
晚饭吃的时分简单,玉米面做的粥,野菜浸盐水。李张氏一边端着菜一边抱歉的说没什么好的招待。风舞和慕容修坐在孩子们中间,笑着说摇头说没事。饭菜虽然简单,但是孩子们却吃的开心。
李二家四个男孩子长得同李二很像,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风舞时不时给每个孩子加点野菜,盛点白粥。看着孩子们吃的开心,她也觉得这样饭菜异常的香。可是,这根本不能称之为饭菜啊。
晚间风舞和李张氏李母睡在一间,慕容修和李二孩子们睡一间。
只是这个晚上,风舞和慕容修谁都没睡着,风舞和李张氏聊了一个晚上的孩子,和这村子里的一些事。慕容修自然是问了李二这村子为何会是如今情形。
慕容修说,李二别睡了,说说这村子的事。
李二说,这一晚上就等着你问这句话呢。于是两个人就这月光在简陋的小院子里聊了一个晚上。夜半时分李张氏和风舞悄悄的催他们早些睡,窗外两个男人看着屋里从窗口爬出头的女人,对视一眼,傻傻的笑着。
李二说,这村子原来不是这样的,今天回来路过的那个庄子原来是他们的,十几年前来了一户人家,拿着明黄的圣旨说他自己是跟随皇帝打江山的功臣,叫做楚湘军,是大将军楚剑魂的弟弟,皇上赐给他良田前倾,他选中了这么一个地方。开始大家一起住着,因为他是大将军的弟弟,村子里的人对他格外热情。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楚家人来,渐渐地,村子被他们霸占了,田地被他们多了去,每年只用最低的价钱雇佣他们村子里这些壮丁。开始的几年,村长到镇上讨说法,被打了回来,没过几天就死了。现在的村长是原来村长的弟弟,带着大家忍气吞声的到村庄边上安了家,领着大家开垦了田地种了一些容易成活的杏树,每年靠买杏子换些钱。镇上的人不要他们村子的人做家奴,很多人都到很远的郡县去寻差事做,还有一些人家到镇上去乞讨。
说这些事的时候,李二这个四十岁的大汉,眼里含着泪。
慕容修安静的挺着,像是这些事情与他没有关系,只是在听一个故事,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在听到这些事的时候是怎样的难以平静。
楚湘军这个人竟然还没死吗?那个当年被吴家收买,直接害的楚剑魂战死沙场的人,当年被皇上贬为庶民的人,竟然在这里当起了土皇帝,为非作歹十几年。也许是天意,冥冥中自有定数,楚湘军或许一辈子都想不到,当年他害死的出大将军的女儿会来到这个地方,有机会亲自为她爹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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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番18 杏林深处有人家2
第二日慕容修没有说要离开,正巧合了风舞的心意。这个小村子虽然穷困简陋但是这里的人却很善良。知道来了两位贵客,各家都拿出自家的一点吃食,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让人觉得感动。
慕容修和李二到镇子上给村人买了些日用品和粮食,雇了马车送到村子里。慕容修的马车在最后也没有找到,李二知道慕容修现在也只剩下自己身上的几张银票和几两碎银子。两人的行李都在马车上,尽管慕容修说没关系,可李二还是很上心的招呼村子里的人到处去寻找。
风舞带着李张氏给村子里各家各户分粮食和一些日用品,衣服料子。李二家门口围着一群小孩子,各个衣衫褴褛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风舞看着这些孩子的衣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村子一共七十多户人家,有三百多人。这些东西只能解决一时的需求,要帮他们光是这些远远不够。
风舞一边分发这东西,一边想着问问慕容修是不是可以将这件事上报朝廷。
东西要分完的时候,忽然从外围挤进来三个孩子。大的十三四岁的模样,小的四五岁的样子,虽然村子里的孩子穿的不好,可是这三个更差,风舞一愣,回头看看李张氏。
“这仨孩子是孤儿,也是我们村子的。”
风舞回头看着三个孩子,正要向他们招招手,其中较大的那个孩子已经走到他跟前。
“姐姐,也给我们点东西吧,求您了。”孩子站在风舞身边,到风舞肩膀,想要拉风舞的手臂又觉得自己的手脏,有些尴尬的红着脸求着风舞。
风舞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两个孩子也追过来,三个孩子将风舞围住,“给点东西吧,求您了。”
风舞连忙点点头。
“豆芽帮,没有娘,吃不上穿不上,整天整宿瞎逛荡。”
村子里其他孩子们看见这三个孩子,嘻嘻哈哈的唱着歌谣,看风舞边上的较大的孩子,正生气的看着他们,吓得撒腿就跑,“吐豆芽生气了,哈哈。”
“小柱子一边去,胡闹什么。”李张氏一听其他孩子唱着歌谣,大声呵斥着。
风舞明白了些什么,低头看着身边攥着拳头咬着牙恶狠狠的等着那群孩子的“土豆牙”。
“你们叫什么名字?”风舞问。
“土豆牙”不说话,另外两个小声的说着,“黄豆牙,”“绿豆牙。”一抬头看着土豆牙正生气,又都噤声。
土豆牙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大哥,大哥。”黄豆和绿豆两个叫着追过去。
“等一下,喂,东西你们要不要了!”风舞无奈,只得用东西吸引他们。
果然三个孩子一听要给他们东西,都停下来。
“过来,跑什么。”风舞朝土豆招招手,看这样子,其他两个都听这个土豆的。土豆的脾气太差了。
“叫什么名字,土豆吗?”风舞柔声问道。
许是因为风舞声音温柔,土豆竟也不在紧绷着。
“窦风云。风云变幻的风云。”解释完自己的名字,窦风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两个呢?你弟弟?”
“是。”
“不是。”两个小豆芽齐声回答。
“哼,你们不是我弟弟是谁弟弟?蠢蛋。”窦风云生气的大吼。
“不是亲生的。”较大一点的黄豆大着胆子回答。
风舞看了窦风云一眼,心里了然。这个脾气恶劣的家伙,是个善良的人。
细问之下风舞才知道,原来这三个孩子只是同村,并不是什么兄弟,都是孤儿。爹娘不是饿死就是客死他乡。白日里不知道在哪里闲逛,有的说是去镇上乞讨,有的说是给楚湘君干活,具体谁也不清楚。晚上就回到村子西头的一个小茅草房,三个孩子挤在一床被子里。乡亲们看着可怜,可是谁家都有孩子,实在是没有能力帮他们。
风舞将剩下的东西都给了三个孩子,但是想到孩子们自己也没法做衣服,便将布料交给李张氏,请李张氏帮忙将衣服做好了。风舞想去看看这三个孩子住的地方,不顾李张氏反对,随着三个孩子到他们的小屋。
黄豆和绿豆本来不叫这个名字,但是爹妈去世的早,就只记得自己的姓,也没个名字。黄豆姓刘,绿豆姓蔡。风舞给他们取了名字,黄豆叫刘沛裕,绿豆叫蔡济帆,希望他们一生平顺圆满,也希望他们都能有所作为。两个孩子有了名字很开心,非要风舞写给他们看,可是风舞没有纸笔,只好作罢。
到了三个孩子的住处,黄豆和绿豆跟着窦风云将领来的粮食和一个小铁锅放在屋子里。说是茅草房,其实只是一户人住的空房子,房顶上几个木头横七竖八的交错着,上面铺一层芦苇。墙角处还漏风也漏光。风舞站在小屋里,一时间不能适应里面的光线,屋子里很黑,只有顶上芦苇之间的缝隙和断裂的墙透着光,渐渐风舞看清了这个小屋。一干草铺成的简陋的“床”,还有堆在“床头”的破烂不堪的被子。
无声的叹一口气,风舞正要转身出去,忽然被子下面的一堆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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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番19 装模作样一头猪1
慕容修和李二回到家里,风舞还没回来。好在村子不大,慕容修一个人不用问路也找到了都村子西边那个摇摇欲坠的土坯房。
风舞正蹲坐在院子里的木头桩上,拿一把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破扇子用力的闪着前面的火堆。火堆上放着一个崭新的铁锅,在周围的青烟中,可见几缕白雾。
风舞正在煮粥,慕容修得出结论。快步上前。
听到慕容修的声音只是应一声,风舞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继续扇着,时不时还俯下身去用力的吹一口气,伴随着风舞的吹气,慕容修能看见青烟下面露出的几簇小火苗。
慕容修到风舞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扇子,看了一眼,又放一边,将风舞拉开,站在较远的地方,正要运功。被风舞止住。
“不要把锅给弄翻了,还是用扇子好了。”
风舞急忙拉住慕容修,抬起黑乎乎的一张脸。慕容修一个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风舞一愣,随即捻着衣袖仔细的在脸上额头上擦拭了一番,慕容修却坏心眼的扯着她的衣袖不许她擦。风舞气鼓鼓的瞪着慕容修,他却笑嘻嘻的说黑脸的风舞也很美。
最后还是三个孩子从屋子里窜出来,慕容修才自己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风舞的脸颊和额头,在孩子面前,他是有所收敛的。
三个孩子一定要风舞和慕容修一起吃饭,两人随意的吃了点,没多久便告辞。
回去的路上,夕阳西下,风舞和慕容修走在乡村土路上,一面感叹山林间的风景,一面讲述着她的发现。
在三个孩子的屋子里,风舞发现了很多的杏核,盘问了很久,窦风云才承认是在村子林的杏林里偷来的。他们没饭吃,到镇子上乞讨总是被人欺负,也没有人愿意用他们干活,原本他没想摇头杏子吃的,一天从镇上回来,已经饿的没有力气了,路过杏林,看见有的杏子黄了,兄弟三个对着杏子发了半天呆,窦风云想了想,还是爬到树上摘了。他说实在是没有办法,没人管他们,杏林里的杏子卖了钱也没人给他们买吃的。他们吃的杏核可以留下来种在自己家,过几年他们兄弟就能吃自己家的杏儿了。
风舞没有给他们讲述偷盗不应该不合理这样的大道理,她知道在树下犹豫的那一刻他们深深知道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她经历过战争,曾清楚的看见过有人死在她面前,也差点死在别人面前。她知道能活着对于一个生命来说多么重要,不管一个人做过怎样的错事,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改。她口渴的时候,慕容修还会为她去摘树上的杏子,而一个十三岁的饿了几天肚子的孩子,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为了所谓的大道理坐在那里等死?
慕容修听风舞说完半晌没出声。在他的人民还在饱受饥寒之苦的时候,他这个上位者什么资格去游山玩水?这一路走过来,他看到的那些都太好太美,让他忘记了这个国家还有许多尚未解决的问题,还有许多需要帮助的人。
“二哥哥……”风舞知道慕容修的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她想安慰却无从安慰。慕容修牵着风舞的手紧了紧。
“风舞,你说窦风云的父亲曾经是个秀才?”风舞点点头。
“那孩子若是愿意,我想可以送到滁州军营去,他应该愿意。”慕容修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风舞。
风舞低头沉思,窦风云的样子倒是挺适合到军营里历练几年,也许能对他有帮助。至少比在这个穷山村里孤苦无依强上许多。
“风舞,不要总是低着头,你看。”慕容修忽然叫住风舞,伸手指着远处。
西面的天空整个变成了红色,靠近山顶的地方是耀眼的橘黄色。太阳正要落下。眼前的小村庄都被镀上一层金色,近处的慕容修,侧脸都泛着光,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慕容修鬓角被风吹动的几缕金色的发丝。
风舞看的呆了。
大自然这样的壮美,它可以把世界上的一切都镀上美丽的颜色,让你震撼心动,让你心潮澎湃,觉得一切充满希望。
太阳落下的如此气势恢弘,明天升起时必定是霞光万丈。
“放心风舞,我一定会让你这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虑。定不会再有这样的疾苦让你烦忧。”慕容修的声音在风舞耳边响起。他没看风舞,只看着那漫天的红色。
风舞仰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