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丈夫,却只是看着她,就那么看着。
谣露扶着千夜回到宫殿中,千夜洗了澡,换了衣服。这一天过得,经历了多少事?拍成电视剧,再加些前序后续的,也得个十几集吧。
侍女端来水给千夜,又端了一杯给谣露,之后都退下了。
千夜坐在榻上,谣露就坐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两个女人都喝了水,这才各自舒气。
随即,千夜又仔细地端详了谣露。真是仙子一样的女人呀,怎么就会嫁给那个青韬了?
想着他们夫妻两个一起逛花园,还挺有情调的。难道这谣露就稀罕那种没表情的?
“你们,真是夫妻?”
谣露笑道:“千真万确。”
“你们,包办婚姻?”
“嗯?”
“就是,父母强迫你嫁给了他?”
谣露又笑了。
“我嫁给他,是因为喜欢他呀。”
千夜挑了眉。
“你,喜欢他什么?难道,你喜欢重口味的?”
“嗯?”
千夜说得话,有一些谣露听不懂,有一些却能听懂。所以她直接跳过了听不懂的,回答能听懂的。
“我与青韬也经历了许多,如果能说成个故事,也是很精彩的。”
千夜挑了挑眉。
算了,不好奇了。姻缘这种事很微妙的,何况听谣露的语气,他们两个似乎还有过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故事。
不过,那个跟道具一样的青韬,哪里会演出感人的场面?
“神赐之女,你刚刚是去哪里了?怎么如此狼狈?”
千夜回过神,搪塞说道:“运气不好而已,你呢?特意来王宫陪你家男人散步?”
谣露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神赐之女说话,真是好有意思。”
“嗯?我怎么不觉得呢?”
谣露收敛了些笑,清了下嗓子,说道:“我才没功夫陪他散步呢。许久没见到哥哥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担心哥哥的身子,便想着过来看看。只是才遇到,他便急匆匆地走了,连句话也没跟我说。”
“你哥是谁呀?”
谣露露出了吃惊的样子,有那么一会儿,呆看着千夜,好似千夜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千夜皱眉,难道,她是谁的妹妹,也是个人尽皆知的事?
“我随便问问,你不用在意。”
千夜挥挥手,表现出痴呆症前的征兆。谣露这才恢复正常,甜美地笑着。
“是不是我哥哥也惹怒了神赐之女,神赐之女才装作不认识他的?呵呵,我倒是听说哥哥与神赐之女是有些渊源的,不知道却是结了梁子了。”
嗯?渊源?
千夜挑了眉毛。
“你该不会是……冥兮的妹妹吧。”
谣露又愣住了。千夜只后悔自己胡乱猜测,便又挥了挥手。
“是冥兮将军的妹妹,才像嘛。”
谣露便又笑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哥哥他性子冷,伯树大哥虽然温柔却也稳重。只有冥兮大哥,还会跟我说说笑笑,比亲哥哥还疼我呢。”
千夜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她是寻征的妹妹?!
千夜抿着嘴,生生压下了那要惊叫的冲动。这谣露与青韬是夫妻,就够让人不习惯的了,却不想跟寻征是兄妹。
谣露呀,谣露,你可真是……不一般呀。
清嗓子,缓压力,千夜便笑了笑。
“我跟寻征将军没仇,只是也没交情,不过是因为王才偶尔遇到了一起,说过几句话而已。”
其实,要说起来,寻征才是第一个真正与她过招了的男人。
谣露点头说道:“也是,不然神赐之女哪里会去注意哥哥?在神赐之女的眼中,只有王上。王上与神赐之女的结合,可谓空前绝后,你们之间也一定有很多美丽的故事,将来一定会流传百世的。”
千夜耷拉着嘴角,无可奈何。
美丽的故事倒没有,少/儿不/宜的各种颜色倒挺多的,写出来了,也得被和谐,更别提流传了……
给读者的话:
亲们,明日三更,保证三更,星星对灯发誓,一定三更,所以,有月票记得给呦
138 你不是笨,你是没有脑子
寻征风风火火地闯进宫殿里时,伯树正扶着寄傲坐起来。 千夜刚刚过来,弄得他不但没有养够力气,反而损了好不用意蓄起来的法力。
这才刚刚躺了一下,伯树又进来了。
寄傲知道伯树是不会轻易这般无礼的,只怕是有什么大事要说,这才又坐了起来。
看到这情景,寻征那本像是吃人的表情也收敛了一些,走到榻边,只狠狠瞪了伯树一眼,便又皱眉看着寄傲。
“王上,您的气色很差,要不等会儿我们再来吧。”
伯树这时转过头看着寻征,挑眉说道:“只用了一刀,就挑拨了我们之间自幼便结下的情谊和信任,如果再等下去,等到他们弄出来什么东西陷害我,你还不得与我挥刀相向吗?!”
寻征听到伯树这样说,那脸又顿时吓人起来,只是双眸中,却看得出难过与心痛。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既然你说你是清白的,那么又何必在乎多等一些时候?”
“我是不在乎他们怎样害我,也不在乎多等还是少等。可我却担心你这样蠢笨的人,会在这等待中被人再次利用,与自己人相互残杀!”
“伯树,我虽然不如你聪明,可我也不是傻子。就像你说得,我们二十几年的情谊,又怎会被人轻易挑拨?我用我这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那两道暗器,是冲着谁来的!”
“你……你不是蠢笨,你是根本就没有脑子!”
“伯树,你再说我笨,别怪我当着王上的面教训你!从小到大,你虽然不说,可我看得出你嫌弃我不如你聪明。可聪明又怎么样?因为女人就三番四次背叛王上,有才无德,贱奴不如!”
“寻征!”
“怎么样!”
寄傲,看着榻前这两个面红耳赤,唇枪舌战的男人,不由的挑着眉毛。
他们两个,从小便如同亲兄弟的两人,也会吵架?而且,还吵得这么凶,吵得忘记了这床上还坐着个大活人。
“你们……可不可以先说明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寄傲,终于开口说话了。差点要打起来的两个人这才收敛些,纷纷转到寄傲面前,半躬着身子。
“王上,属下有要事禀奏王上!”伯树这边响亮而急促的说话,可他才说到这里,旁边的寻征赶忙抢了过来。
“王,他们两个究竟谁是敌谁是友还需调查,可依着属下亲眼看到的,分明就是冥兮将军撞见伯树与什么人鬼祟接触,而后与伯树动了手。待微臣赶到时,冥兮将军只大呼伯树是奸细,要谋害王上,便有人从不远处的树上投来两道暗器。一道冲着冥兮将军去,一道冲着属下来。暗器投射极其凶狠,功力不浅。属下因在正面,躲了过去,可冥兮将军却因背对暗器,中了一刀。随后守卫们赶来,那林子里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寻征难得口齿伶俐,竟然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伯树气得脸都绿了,再次看向寻征,没有好气地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亲眼所见?你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我与冥兮交手,被他反过来诬陷而已!”
“如果你是被冥兮诬陷的,那个人要杀的就会是你和我。”
“所以我才说你没有脑子,林子里的人分明是为了帮冥兮掩饰,才故意这样做的。”
“你当时也看到了,那暗器多么厉害。如果要掩饰,这样做也太危险了。这一刀,可是差点要了冥兮的命!如果不是卫队后来赶到,那人的功夫再加上你,只怕现在我和冥兮就是死人了!”
寄傲,又挑了挑眉。
“你们两个先不要争论,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于是两个人又都转过头,同时开口说各自的经历,随即又是一顿,便又掐起架来。
寄傲只觉得匈口发闷,脑子也大了。
这两个人,是打算着闷死他吗?
“都给我闭嘴!”
王上发怒了,呼吸也有些不稳。两人这才住了口,各自匈口一起一伏的,比寄傲还要气闷的样子。
寄傲住了一会儿,存了些力气,便皱眉看着伯树,说道:“你先说。寻征,你给我老实听着,不准打断。”
寻征不情愿的称是,伯树便赶忙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属下奉王上之命,调查可能的血魔教奸细。其他人,尚可交给心腹去办,独独冥兮,属下却是要亲自调查的。一来,冥兮武功智慧皆是人中极品,交个别人调查,只怕会被他察觉出马脚。二来,冥兮与属下也是相识许久的兄弟了,属下不愿其他人调查。只是,尽管心中怀着愧疚与不忍,属下却没有一丝疏忽大意。对冥兮将军的来历,以及近来的行踪都做了彻底的了解,的确没有可疑之处。而夜夜的监视,也应征了他的清白。于是属下决定排除冥兮将军的嫌疑,剩下精力继续调查其他人。”
说到这里,伯树顿了一下,情绪似乎不稳。可比着刚才与寻征的争论,已经算是很冷静了。
“属下昨夜,便是盯梢冥兮将军的最后一夜。属下来到冥兮的府里,躲在他方面对面不远处的亭子顶上,监视着对面的一举一动。清晨时分,天还没亮,冥兮将军依旧在房间里睡觉,并无动静。于是属下打算离开。可就在属下刚要离去的时候,却听到了房门微开的声音。”
“属下赶忙赶过去,只见冥兮从里面出来,便伸着腰,便朝房门口。他家的奴才问他,他说突然兴致来了,要去城外散散步。属下也小心地跟着他,一路出了凤凰城。天还早,城门也是刚刚打开,城外寥寥几人。冥兮一直朝着东面走去,属下便站住了教。早已判断冥兮清白,再跟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这边要回去了。谁知道冥兮他,却突然垫脚,以尽快的速度,飞入了不远处的林子里。属下一愣,察觉着不对劲,便也赶忙跟了过去。小心进入林中,就看到冥兮站在一块空地处,四下地看着,随后轻声说道:这里没人,出来吧。属下很是吃惊,冥兮这是要跟谁见面,如此的神秘?焦急的等着那人出现,可没想到那人始终没有露面。属下正纳闷,就察觉到一道暗器袭来,极快极猛,属下赶忙躲避,从树后翻了出来,正好与冥兮撞见了。”
伯树表情越发的气氛着,也微微握了拳头。
“冥兮看到属下,现实吃了一惊,随后便笑了起来。属下自然问他与谁见面,他却反过来问属下在这里是做什么。这时,有一道暗器从林中某个方向袭来,属下刚忙躲避,冥兮这时突然拔出腰间短刀,一同袭击了属下。属下也只有与他交手,这便打了起来……”
139 男人之间
伯树说到这里,还要说什么,寄傲挥了挥手,说道:“行了,后面的事你们两个刚才也说了。 ”
这便又看向了寻征。
“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下子可算是轮到他说话了,寻征早就憋得不行,寄傲刚一问他,他便立即上前一步,站得比伯树更靠近寄傲。
“属下今早起得早,闲来无事做,便打算着去找伯树。他们家奴才说他压根就没回来,属下便猜到他是去监视冥兮了。只是到了这个时辰,他也该往回走了。便朝着冥兮家的方向慢慢走过去,想着能在路上碰到他。可这都走到冥兮家门口了,也不见伯树。属下一打听才知掉,连冥兮都不在家,说是出城散步去了。”
“属下赶忙去城门口打听,一个守城的士兵说只看到了冥兮将军出来散步,并没看到伯树。而另一个却说看到冥兮将军突然飞身出去了,好似追什么人一样……”
寻征刚说到这里,伯树忍不住插嘴说道:“因为不像人知道我在监视冥兮,才躲了守门的士兵!”
寻征不满说道:“是我在说,你能不能不插嘴?”
伯树说道:“这不叫插嘴,这叫纠正!”
“要说什么,等我讲完了你在来!”
两个人再次火药味十足,可伯树却也不说什么了。寻征刚要继续说后面的事,寄傲却再次挥了手。
“行了,我已经知道了。”
寻征顿了一下。好家伙,伯树说了一大堆,到他这里就几句话完事了?可王的命令,他又不能违抗。
只又嘀咕了几句,说道:“如果冥兮才是奸细,那么他又为何不避人?这才叫光明正大。”
伯树不理他,只看着寄傲。
“王上,属下所述无半点虚言。属下对王的忠心,自然也是任何事都不能撼动的。请王上为属下做主,尽早查明真相,还属下一个清白!”
看着伯树这恨不得掏出心来的样子,寄傲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没说话。最后,他看向寻征。
“冥兮受了重伤,此时在哪里?”
寻征刚忙答道:“属下带他回王宫医治,因为此番调查奸细是王的密令,所以这件事还没有人知道原委,就是那些守城的士兵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属下担心伯树做出什么,也让他一直跟着了。直到冥兮脱离了危险了,这才来向禀报。”
“他可醒了?”
“走的时候还没有,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伯树立即说道:“让他来对峙,属下就不信了,他再聪明,还能逃得过王的火眼金睛。”
寻征眯着眼睛说道:“他就算醒了,也走不动路。你让他怎么来?”
伯树一挑眉毛,说道:“你不是他的好兄弟吗?你背着他来,不就行了?”
伯树鲜少发怒,自然也鲜少说刻薄的话。今日算是都占了齐全了,可见他是气得不轻。
他生气,不全是因为自己被人陷害,他这般生气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寻征轻易相信了冥兮,站在对面与他为敌起来。
“伯树,你说这些讥讽我的话也没用,他现在是不能跟你对峙什么,只怕你所谓的分晓,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行。”
伯树马上说道:“如今王上也知道了进过,我也不再怕什么了,等就等,我等到他能说能动为止!”
寄傲与伯树之间,曾有过争论。准确的说,是哀求与不肯。因为千夜,本是亲近的主仆二人,产生了或多或少的隔阂。而千夜与伯树出走,和寄傲当着他的面羞辱千夜,也成了两个男人始终不能忘怀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