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太太拿长辈的款压人,筱嬷嬷就打发那几个在外院吃闲饭。”
“内院正房有现在有十二个丫鬟,除了奴婢和添炭两个一等大丫鬟,另外十个都是三年前新买进来调/教的打杂丫鬟,没有品级,以前伺候伯爷的丫鬟婆子,包括两个姨娘都在侯府住着,都等候夫人安排……。”
睡莲和众人静静听着,她脸上被朱砂糊上了淤泥般的黑色膏体,轻轻揉搓着,几盆温水下去,就像剥鸡蛋似的,将外壳去掉,露出吹弹可破的肌肤来。
头上的首饰早就被石绿摘干净了,用象牙梳梳通,松松绾起,用一支没有任何雕琢的羊脂玉簪簪起。
在饭桌前坐下,辛嬷嬷舀了一碗燕窝粥给睡莲,睡莲皱了皱眉,“这又不是宵夜,吃燕窝粥做什么?盛一碗饭过来。”
辛嬷嬷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说道:“小——夫人,这个,现在不能吃的太饱了,待会还要——咳咳,待会伯爷就要回来了。”
睡莲刷的脸红了,都没听添衣在说些什么,朱砂石绿,添饭添菜都面色有异,只有添炭面不改
色——她是真不懂。
味同嚼蜡般吃了个六分饱就停了筷,睡莲洗漱干净了,换寝衣的时候,朱砂开箱取出一套簇新的,睡莲摇头,还是穿上家常半旧的松江布交领,似乎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回到卧房床榻上坐着,添饭添菜已经将撒帐的五谷和干果收罗起来了,睡莲闷闷坐在床头,右手一挥,打断了添衣的叙述,问道:“还有多少要交代的?”
添衣回道:“还剩一半。”
辛嬷嬷等人顿时觉得压力好大,颜家已经够复杂了,永定侯几乎是颜家十倍多!这还不算姻亲等其他线索。
关于永定侯府的人和事,睡莲其实通过柳氏了解了七七八八,她只是想通过添衣的眼睛补充一下,只是此刻,她真的很累了,“明日找机会再说,你们都下去歇息,今晚就由辛嬷嬷和朱砂当值。”
辛嬷嬷是生育三个孩子的中年妇人了,朱砂则在半年前嫁给了以前孙大总管的孙儿,目前是作为陪房来宁园的,洞房夜有这两个通了人事的妥当人伺候,应该不会那么……咳咳,也不知酒后的三叔懂不懂怜香惜玉,明日还要去侯府祭拜祖先呢。
睡莲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前世加上这一世的年龄,恰好大许三叔十三岁!所以说,不是三叔这头老牛吃嫩草,而是嫩牛吃了自己这根老草——睡莲为了壮胆如此安慰自己:三叔啊三叔,您慢点儿吃,小心老草磕坏了您的嫩牙。
这样一想,睡莲纷乱的心里慢慢平静下来,趴在大红鸳鸯戏水锦被上睡着了。
睡梦中,睡莲回到了以前做过的梦境:许三叔站在黄金苹果树下,摘了一只金苹果递给她,“饿不饿?来,一起吃吧。”
睡莲猛地摇头,“不饿,会磕坏牙齿的。”
许三叔笑道:“没关系,我牙口好着呢。”
然后,一口咬向苹果最肥嫩的部位,吧唧一下,居然将金苹果咬了一个缺口,许三叔却毫发无损!
睡莲被这诡异的梦境惊醒了,蓦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许三叔不知何时洗漱干净了,化身为裸/奔的吸血鬼,正抱着自己的脖子啃啦!
原来三叔啃的不是金苹果,而是自己,睡莲只觉得被啃噬的脖子又麻又痒,下意识的要推,许三叔强壮的身体如磐石般岿然不动,感觉到身下香软的妻子在动,许三叔不舍的从纤滑的颈脖处抬起头来,和睡莲对视。
看着三叔两眼发光兴奋的眼神,睡莲莫名联想到了草原上的饿狼,身体不禁一缩,打了个寒噤。
饿狼三叔早就磨刀霍霍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轻轻抚弄着睡莲散落在颊边的长发,本待想说些什么,可又想起以前每次和睡莲说着话,最后都莫名其妙的引起睡莲的怒火,轻则冷言冷遇,重则拿起燧发枪对着自己。
所以,许三叔就闭了嘴,所谓万言不如一默,许三叔决定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热情!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恶狼的行动!三叔以绝对强势的态度吻住妻子的唇,黑云压城城欲摧,三叔开启了睡莲的牙关,舌头如绳索般缠住了睡莲,双手扯动几下,睡莲的寝衣就失去阵地,壮烈牺牲了。
借着帐外龙凤喜烛的光亮,身下娇艳的玫瑰花展露无余,许三叔一怔:睡莲刚刚从窒息般的深吻里解脱出来,剧烈的喘息着,凹凸有致的身体此起彼伏,就像沙漠柔软的沙丘,胸前的两座玉女峰挺立而险峻,引诱着三叔的目光不停的在险峰上攀爬流连!
睡莲的内心再强大,毕竟也是初经床弟之事,她羞怯蜷了蜷身,岂料这个动作让三叔眼睛都绿了:但见如羊脂玉雕琢般超乎想象纤长的美腿拦在两座玉女峰前面,险峰上如莲子般散发着粉色光晕的峰顶若隐若现,似乎一捏就会碎掉的脚踝恰好停在茂密黑色深林处,隐隐可以看见黑色松林处有一条涓涓细流从石缝渗出来,好一个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注1,呜呜,我对不起王维)
刹那间,许三叔脑子里万分的纠结:是继续攀登两座玉女险峰呢?还是先啃掉两条鲜嫩过的脆藕?亦或是去寻访清泉石上流的源头,挖掘出最动人的宝藏……?
男人一思考,血气就从下/身回流到了脑部,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彼长就会此消,所以——刚才抵在睡莲小腹平原上的剑拨弩张,就萎缩成为了融化的冰糖葫芦。
嗯——?睡莲一愣:海棠花开的正艳呢,梨花就开败了么?廉颇老矣,尚能那啥否?
看见睡莲眼里隐隐的失落,许三叔羞愤之极,一支饿狼纵身扑向海棠花——却在最后一刻停住,温柔的吻向睡莲亮晶晶的双眼。
男人健壮的大腿磨蹭着两断脆藕,一只手在两座高耸的玉女峰流连忘返,另一只手搂着欲折柳腰,融化的冰糖葫芦迅速恢复了剑拔弩张,直接刺向海棠花蕊!
草径入荒原,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注2,呜呜,我对不起贾岛),光头和尚身后是一条从草园里通过来的幽径,他口渴的厉害,急切的拍着月下门,想进去讨杯水喝喝,无奈门户关的极紧,里头的主人听见了敲门声,可就是不肯开门。
最私密的地方被三叔硬实的灼热不停的敲打撞击着,睡莲不安的扭动身体想要避开,可是这个动作却让攻击越来越猛烈,饿狼的眼睛蓦地由绿转为恶魔出世般的赤红!
双股间撕裂的疼痛似乎要把睡莲的灵魂从肉体中剥离出来!疼到了极点时,她张开殷红的唇想要呼痛,三叔如泰山压顶般俯身过来,双唇相接,暴风骤雨般吻,令人无暇呼吸,睡莲只觉得脑子窒息般的空白,反而不觉得那么疼痛了。
铁犁辛勤且亢奋的耕耘着这片处/女地,深深翻出泥土,而后细细的、一遍又一遍的耕耘着,最后,在清泉的滋润下,洒下未来的种子……
睡莲不知道暴风骤雨什么时候停止的,等她回过神来时,三叔已经抱着她泡在浴桶里,浴桶里早就泡好了消肿止疼的药草,若不是下/身还隐隐作痛,她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是在新婚洞房夜。
——当然,身后宽厚硬实的胸膛,以及意图再战的灼热立刻让睡莲清醒起来,许三叔强健的胳膊搂住她的腰身,就像吃餐后点心般啃噬着她的颈脖和光滑的肩膀。
“你——我,我洗好了,我要回去睡觉。”睡莲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就好了?”许三叔的声音温柔的简直不像是他这个八尺男人发出来的——他自己都觉得很惊讶。
“嗯。”睡莲重重点头,不敢看许三叔的眼睛。
哗啦啦,许三叔先起身擦干身体,而后像捞汤圆似的把睡莲捞出来,用自己宽大的浴衣将妻子包裹着,抱回了卧房。
睡莲光溜溜的滚进大红鸳鸯戏水被子里,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星星眼看着许三叔:“我渴了,想要喝水。”
许三叔瞧着心都化了一江春水,乐颠颠的去拿暖炉上的铜壶倒了一杯热水。
睡莲又道:“太烫了,给我吹吹。”
许三叔愕然,长这么大,他还是这番做低伏小的伺候人,不过,都已经走了五十步,也就不差这一百步了。
所以三叔鼓着腮帮子吹着甜白瓷水盅上的热气,心里想着欠债还钱,待会一定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睡莲将鸳鸯戏水被子蒙过头顶,从床头角落处拿出宋氏给的颠茄汁水晶瓶,对着眼睛滴下去,无奈太过紧张,手一抖,嗯,倒多了。
睡莲赶紧翻过身,趴在枕头上揉眼睛,许三叔端着凉下来的瓷盅走过来,“你哭了?”
“我——。”睡莲润湿着双眼,瞳孔在颠茄汁的作用下迅速散开,散瞳在烛光下有一种妖媚诡异的美感,睡莲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意识也开始虚浮起来,恍恍惚惚在说:“我想家了——想娘家了。”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许三叔将水盅喂给睡莲,睡莲喝了个干净,暗想这个应该能中和颠茄汁的药力,刚才手抖,倒多了。
一杯不够,睡莲说道:“我还要。”
……
许三叔身体一僵,看着刚刚从少女变成女人的睡莲,觉得她从眼睛到身体都起着一种神奇的变化,尤其是那双夺魂的双目!
想起以前读过的神鬼异志,许三叔暗想:自己的妻子别是妖精转世罢?蛊惑的自己都不能自已了。
啪!
许三叔将喝空的甜白瓷盅往案几上一搁,再次化生为狼,将睡莲从鸳鸯被里刨了出来,从她的颈脖啃到了玉女峰,啃到了腹部平原,啃到了明月松间照,最后啃到了清泉石上流,他贪婪的挖掘着汩汩清泉,还一边说道:“我也渴着呢,我也还要……”
睡莲直觉小腹腾起了一股火热,灼烧得海棠花乱颤,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渴望在脑子里嚎叫着,几乎是同时许三叔终于挖出了一条涓涓细流,他看着妻子魅惑的眼神,箭矢再次刺破花蕊,睡莲双腿脚背一挺,就像蝴蝶展开翅膀一样飞翔起来!
边关告急!城门失火!一个威武的光头大将挥舞着六尺长剑轰然攻开城门,策马驰骋向瓮城。
正得意时,一个女将左手持盾,右手挥剑拍马迎上来。
乒!
兵器相接,火花四射!女将将大将引到狭长的巷子里,开始激烈的巷战!
大将手里的长剑如游龙走蛇般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得心应手!
女将且战且斗,剑盾齐用,无奈体力不支,渐渐有了颓势,大将乘胜追击,攻城略地!
终于,女将败走垓下,四面楚歌,大将胜利在望,蓦地,女将化身为巫山神女,呼风唤雨,引来巫山之水!
刹那间,水淹七军,大将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千军万马,就淹死在巫山云雨中……!
睡莲从亦真亦幻、酣畅淋漓的春/梦中醒来时,天还是黑的,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许三叔夜猫子似的蹲在身边,端着一杯温水给她——这一次,三叔换了一个大盏。
颠茄汁药效已经过了,所以睡莲这次只喝了一半,许三叔将另一半喝干了,钻进绣被里紧紧抱着睡莲,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睡莲腰都要酸成醋了,低声道:“明日还要早起去祭祀呢。”
许三叔却调侃似的问道:“你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
“啊?我说什么了?”睡莲瞪大眼睛,莫非自己说了穿越之类的话?
许三叔的手按摩着睡莲的腰肢,说道:“方才——方才你情动之时,叫我三叔了。”
一声惊雷,睡莲呆住了:我——我还叫了……?
许三叔继续说道:“我说不准再叫三叔,改口叫我三郎,你不肯叫,你还说——。”
许三叔的瞳孔突然变的很深沉,“你还说,我若能一夜三次,你便叫我三郎。”
轰隆隆!第二声惊雷,睡莲傻眼了:这么说,还差——。
许三叔的手从腰间而下,摸到清泉石上流处,呓语道:“还差一次呢……”
咔擦!第三声惊雷,自作孽,不可活啊!
作者有话要说:意识流肉肉,这是兰舟最用心的H,竭力用文字立体表现酣战,希望兰舟的文字能够开启各位读者神一样的的想象力,两场酣战,一场温柔,一场激烈,风景也好,战斗也罢,终究是世俗红尘男女的情情爱爱。
注1,是唐朝诗人贾岛的题李凝幽居》“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僧敲月下门——各位读者细细想去。
图2是王维的诗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兰舟此文中,将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暗自了女子的两个部位。。。。大家都懂的。
图1是僧敲月下门
图2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这两个图,大家随意发挥想象力吧。
175新妇朝慵起画晨妆,顺平伯夫妇齐面圣
睡莲的脸上被蒙上了散发着薄荷清香的热手巾;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这种方式唤醒了。
双手依依不舍的从大红鸳鸯戏水锦被里伸出来,抓起热手巾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朱砂啊,什么时辰了?”
“卯初了(上午五点)。”
回答睡莲的,却是一个男声。
睡莲惊得一个鲤鱼打挺要起来;无奈腰身就像是在山西老陈醋里泡了一夜似的;刚离开床板就要跌下去。
许三叔拦住睡莲的腰扶她起来;睡莲打量着许三叔;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目光炯炯;许三叔说道:“我去院子里练剑,你快些起来,待会一起用了早饭;就要先去宫里谢恩,然后再去永定侯府祭拜祖先,认亲戚。”
“好。”睡莲做娇羞状点了点头。
许三叔却笑了,抚了抚睡莲散乱在颈脖处的碎发,笑道:“怎么就腼腆了?你是这里的女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在河东做狮子吼就成。”
睡莲心里暗道:还不是怕像昨晚那样说错话,引得你化生为狼么……?
许三叔出了卧房,添衣和添炭忙过来服侍睡莲起床,迷迷瞪瞪的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时,睡莲才发现自己的颈脖处有一道道青紫的吻痕!
昨晚鸳鸯帐里红翻被浪的情形在脑子里回放着,睡莲面红得胭脂都不需要擦了,而正在给她梳头的添菜都不敢看她的脖子。
睡莲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的说道:“待会换一件竖领的中衣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