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火大!
凤和都不敢回答了。
蔺芊墨确实火大,但却不是因为凤璟闹脾气,凤璟也是正常人,虽然比很多人寡淡了些,可喜怒哀乐他也有。所以,他因为某件事儿心里不愉,闹闹情绪那很正常。
但是,蔺芊墨不喜欢他这拒绝交流的态度,完全的冷暴力。
看着蔺芊墨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凤英担心道,“夫人可还好?”
蔺芊墨趴在软榻上,蔫蔫道,“念叨了一晚上他的好处,这心里总算是感觉舒服多了。还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凤大爷他真的很不错,那些优点足以抵消他这次的没头没脑。”
“夫人能这样想很好。”
“好的连我自己都感动了,你说,谁家丈夫这么闹腾的时候,自己媳妇儿还在家里可劲儿的念叨他的好?”
“没人,就夫人这样贤惠的妻子才会做。”
“凤英,别停,多夸我两句。说不定我就能找到自己哪里错了!就可以写悔过书了。”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错了,好想打滚。
“属下晚上去见见凤和,先打探打探!”
“这么傲娇的相公,呜呜呜,我好命苦呀!”蔺芊墨蒙头,打滚。
凤璟对别人傲娇,她从来不觉得如何。可,一日凤璟把这份傲娇难捉摸,用在自己身上,蔺芊墨好焦躁。
凤英无声的叹了口气,对这事儿,她更是摸不着头脑,想效力都无从着力呀!
“夫人,蔺家那边传来消息,蔺二公子已经去赵家了。”
蔺芊墨听了,露头,“很好…。”
好戏正式开锣。先把这个解决了,再去修理,哦,不,是哄,哄相公!
蔺家
蔺昦从宫里回来,屁股刚坐稳,关于蔺毅谨去赵家下聘的事儿,还未来得及开口问,那边张青就忽然闪身出现在眼前。
看到张青那副紧绷的样子,蔺昦心头猛然一跳。
“相爷,二少爷出事儿了!”
蔺昦闻言,豁然起身,面色紧绷,“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二少爷跟赵烨说完话,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倒地,不省人事。”
张青话出,蔺昦脸色大变,“人现在在哪里?”
“在赵家,张虎守着。”
蔺昦听了,疾步往外走去,边走,边吩咐道,“拿我对牌,进宫去请太医。”
“是!”
赵家
蔺昦赶到了的时候,蔺芊墨已经在哪里了。
“祖父!”
“蔺相!”
无视赵家人,蔺昦大步走到蔺芊墨身边,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的蔺毅谨,蔺昦脸色难看,“情况如何?”
蔺芊墨摇头,“不清楚。”
蔺昦本以为是人多,蔺芊墨不方便说,只是看到蔺芊墨眼中那沉厚的担忧,蔺昦心往下沉了一下,转身,看向赵烨,沉声道,“赵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蔺相,这个,下官现在也不清楚,本来都好好地,可突然之间毅谨就晕倒了。”赵烨脸色也不是太好道,“下官当即就找了大夫过来。”
“大夫怎么说?”
“大夫探了脉,却说找不到原因。”
蔺昦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
蔺芊墨看着蔺毅谨,沉默不语。
赵烨觉得头痛,下聘的日子出这样的事儿,实在是闹心死。
亲事商定了,准女婿却倒下了,还是在他家里,蔺毅谨若是病了还好,蔺家把人直接抬走也就好了,至于亲事儿,那随后再说。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呢?连原因都不清楚。蔺相,蔺芊墨不会给他要说法吧?
赵夫人站在一边,真是完全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看着昏迷不醒的蔺毅谨,心里各种烦躁,蔺毅谨不会死吧?他女儿不会守寡吧?
这就是为人父母的不同反应。
赵烨首先担心的是,蔺毅谨出事儿对他的影响,还有他可能要担下的责任。
而赵夫人这个时候首先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只是易地而处,他们两人这心思,都不得蔺家的人喜欢。
“相爷,太医来了!”
沉寂间,张青领着一个华发白须的老人走进来。
蔺昦微微拱手,“华太医,劳烦了。”
“不敢,不敢!”
客套两句,华太医开始为蔺毅谨探脉,查看。
屋内其余人看着,心都提了起来。
良久,华太医放下蔺毅谨的手腕,看向蔺昦,声音微沉,“是中毒!”
中毒!
这个字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于赵家人而言,蔺毅谨中毒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毒是在哪里染上的。可千万别说是在他们家。
于蔺昦而言,在哪里中的毒,没空去探究,关键是…
“什么毒?可有解?”
华太医点头,“可解!”
听言,均是松了口气。
“需要什么药,我即可派人去取。”蔺昦开口。
“有几位药,只有宫中才有。”
“你写下来,我让凤英去取。”蔺芊墨开口道。
“好!”
凤英的身份,武功进宫更快,也更方便一些。救人如救火,自然越快越好。
药方下,凤英飞身离开。
屋内片刻沉寂。
过后,蔺芊墨皱眉开口,“请问华太医,我哥中的是什么毒?”
“摄魂散!”
“摄魂散?那是什么?”
“此药无色无味,毒性却甚为强烈,且潜伏性很强,毒发之前根本无任何症状,等到有症状时,人也就没救了,就如它的名字一样。也就是因为它这一特性,所以这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已经被禁养了。老夫还是年轻的时候接触过,此后再未见过,没想到今天竟然…。”
多年未曾出现,如此有些大夫探不出也正常。
“症状出,既没命,那我哥这…。”蔺芊墨神色紧绷,蔺昦亦是。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说着,顿了一下道,“蔺二公子今天都吃了什么?你们可知道?”
华太医问话出,跟在蔺毅谨身边的小厮赶紧回答,“今天早上二公子吃了一碗粥,两个包子,还有两个小菜。”
“小菜?什么菜?”
“干煸豆角,凉拌海带。”
华太医听了恍然,“难怪了!这海带有解毒之功效,同时也跟这摄魂散相克,激发了摄魂散的药性,这才提起爆了出来。”说完有些唏嘘,“蔺二公子这也是幸运,不然,再过两个时辰,那可就回天无力了。”
华太医说完,屋内几人神色各异。
所有人都知道,这蔺毅谨中毒的时辰成了关键。
其实,不用深入探究。海带跟摄魂散既然相克。那么,其中这个过程必定不会太久。必然是毒药下肚之后,不消多时就出现了症状。如此…。必然是将要离开赵家前后。
蔺昦森森看向赵烨,声音冰冷,“赵烨,此事你必须给老夫个交代。”
赵烨心头猛跳,面上却同样不好,“蔺相,此事还查清楚,这话您老可不能随意说。而且,蔺毅谨可是我的准女婿,我怎么也不会去害他呀!”
蔺芊墨听了,淡淡开口,“多说无益,到底是谁所为,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凤肆!”
蔺芊墨话出,一个黑影闪身出现眼前,“夫人!”
“守住赵,蔺两家大门,这期间,不许进,不许出。”
“是!”
“告诉随行之人,发现异样即刻报告。”
“是!”凤肆领命,飞身离开。
赵烨,赵夫人脸色难看,“郡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查明真相而已。”
“那你也不能封了我赵家大门…”
“我封的不止是赵家,还有蔺家。”蔺芊墨面无表情道,“赵家除了主子还有奴才,蔺家亦是,主子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不代表奴才不会,不管是受人指使,还是受人唆使,谋害我哥之人都不能放过。相信赵大人也不愿意放过那谋害你准女婿之人吧!”
赵烨抿嘴。
赵夫人黑着脸道,“可你这样让人守着大门,让外人看了…。”
“守着也只是暗中守着,不会有人看到。”
“可你让人这么去查不是同样引起骚动吗?传出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赵夫人多虑了,未明确的确定谋害我哥之人,这种谁脸面不好看,惹的外人看乐子的事儿我不会做。所谓查也不过是暗中查。”蔺芊墨没什么情绪,冷漠道,“你府中现在并没有任何异常动静,不是吗?”
赵夫人听了,恍然发现,若是有人来查,府中人早就跑来禀报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赵烨心却是提了起来,很快意识到。所谓敌暗我明,蔺芊墨这样查,若真是府中人所为,那…。
虽然赵烨自己没做。但就如蔺芊墨所言,却不能保证,这府中全部人都没做。若是没人动手,那蔺毅谨又如何会中毒!虽不想承认,但若是真如华太医所言,那么,蔺毅谨就是在他府中被人下的毒。
想到这里,赵烨心猛然一沉。
脑子也快速翻转,片刻,眼眸沉下,看向蔺芊墨,“郡王妃倒是未卜先知呀,来的时候竟然还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好像知道蔺二公子是中了毒一样。”
“赵大人在怀疑我吗?”
“不敢,只是好奇而已。”
“没什么值得好奇的。我也不是未卜先知,只是懂得防范于未然而已。我哥忽然倒下,不外乎两个原因,一;自然的病倒了,二,人为使然被人算计了。如此,我带些人终归没错,病了需要人抬着,需要找大夫看。若是被人谋害,那么…。就如现在这样,围追堵截,暗中查探,都需要一个及时!无论是谁,绝对让他有胆出手,必以命收场。”
蔺芊墨说的那个平淡,赵烨却听得后背发凉。
一个女人家,生呀!死呀!是否说的太过淡然。
华太医听完,不由转头看了看蔺昦,无声表示,你这孙女有些可怕呀!
“郡王妃倒是想的周全呀!”赵夫人这话带着一丝讽刺。
蔺芊墨勾了勾嘴角,透着凉意,“就是因为想的周到,所以才暗中查。不过,等到确定了凶手之后,我倒是不介意铺开来,谋害我哥人,死不过是结果,生不如死的过程才是主要。”
“郡王妃就不怕是蔺家人所为吗?”
听了赵夫人的话,蔺芊墨扬眉,“赵夫人,不管怎么说,你和蔺家还是姻亲。在凶手未定之前,你这样挑拨蔺家至亲之人的关系,合适吗?”
“不是挑拨,我只是想那种万一!到时候郡王妃打算怎么做呢?”
“若是真出现那样的万一,那么,蔺家族谱上必定少一个人。蔺家坟头上必然多一个碑。残杀手足的人,我蔺家不需要。若是做不到…。”蔺芊墨看着赵夫人,笑意森森,“赵夫人可以去告我!”
赵夫人面皮抖了抖。凶残!蔺芊墨给赵夫人的直面感官。
“郡王妃和蔺公子感情倒是好。”
“他是我的至亲。爱屋及乌,所以对于赵小姐我才愿意维护一分。”
“郡王妃倒是有心了。”
“即将是一家人,维护她应该。更何况她还是父亲给大哥选的人。”
听到这话,蔺昦心头猛然一震,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赵烨闻言,神色不定,“郡王妃对蔺大人…”
“我很敬重我的父亲,在有人冒然要认我为女,而父亲坚决维护我的那一天开始。”蔺芊墨怀念,眼中盈出点点笑意,“我哥也是同样,所以,对于父亲给他选的妻子,他很欢喜,也很期待。”
蔺昦听着,一个念头在脑中形成。心口微缩。
而赵烨看着蔺芊墨带笑的眼睛,莫名抖了一下,那诡异的感觉,让人浑身冒寒气。
从蔺恒的言辞之间,赵烨可以看出,蔺恒对他们兄妹可是没多少感情。可郡王妃这边…
在赵烨探究间,凤肆闪身出现,“夫人,有发现!”
凤肆话出,所有人心里一紧。
“说!”
“赵家四小姐赵妍身边的丫头死了。”
话落,赵夫人脸色遂然一变。在这个时候死了,给人无限遐想。
“怎么死的?”
“突然暴毙。”
蔺芊墨听了,转头看向华太医,“可否麻烦华太医去看看。”
“好!”
华太医起身,凤肆带着他即刻离开,赵烨,赵夫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这个时候就开口,也不能拦着,不然,越发让人多想,显得欲盖弥彰。
只是这丫头的死,让赵烨赵夫人越发不安,因为清楚赵妍对嫁给蔺毅谨的态度。
“夫人,药煎好了。”
凤英走进来,随行的还有一位年轻太医,是李志。
蔺芊墨看了李志一眼,什么都没说,接过凤英手里的药物,开始给蔺毅谨喂药。
一碗药喂完,华太医人也刚好回来了。
“太医,我哥吃了药,大概多久才能醒?”
“一炷香之内,应该就会醒来。”
“那就好。”蔺芊墨面色舒缓下来,随意问道,“那个丫头可还有救?”
华太医摇头,“被击中要害,人已经死了!”
蔺芊墨听了,转头看向凤肆。
凤肆开口,禀报道,“死的丫头叫春兰,是赵妍的心腹丫头,死亡之前,跟前只有赵妍一人。死后,被一个婆子用麻袋从赵妍房中背出,藏于柴房之中。”
赵夫人听完,额头开始冒汗。春兰死了,当时只有妍儿一人在。这意味着什么?是指妍儿把赵妍杀死了吗?
赵烨面色越发紧绷,暗中查探,做什么都在人的眼皮之下。连他都很被动,轻易不敢动弹。赵烨感觉越越不好,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太连贯,好像被谁用手牵着,一步一步把他推向那不知名的方向,有些可怕…。
想着,赵烨转头看向蔺芊墨。却看到蔺芊墨也正在看着他。如墨的眼眸,带着明显的暗色。
“鞭长莫及,因远失误。看来,父亲对赵四小姐恐怕打探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看到了表面的形象,却忽略了真实的本质。”
“郡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夫人不由激动了,“你是想说,那丫头的死跟妍有关系。”
蔺芊墨不咸不淡道,“是否有关系,或许该查查,如此也能够好的还给赵四小姐一个公道。”
“这个就不劳郡王妃受累了,关于那丫头的事儿,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赵烨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