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九公子脸色越来越暗,看完,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中聚满风暴。
“蔺、芊、墨。。。。。”
☆、第六十一章 富贵随意 安乐依然
她竟是蔺昦的孙女。
韩暮云的女儿
那,也就是韩暮烟的外甥女…。
如此来算的话,那他…。
九公子脸色越来越阴沉,心里怒火翻腾,无法抑制,难以控制。
为何她偏偏是这样一个身份!
看九公子神色不对,影一,影七面色惊疑不定,“主子,赢浅的身份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九公子神色冷然,森然冷厉,声音暗沉,紧绷,却又轻缓,清晰,“她是韩暮云的外甥女…。”
九公子话出,影七,影一眼眸瞬时睁大,惊呼出声,“韩暮云的外甥女,那她不就是主子的…。”
影一后面两个字,在九公子阴沉的眼神中,蓦然咽下。只是面色也称不上好看。
影七垂首,忍不住唏嘘。特别想到这阵子赢浅和主子的相处方式,影七抑制不住嘴巴狠狠的抽了一下,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赢浅那身份,还真是…。完全不让人惊喜。说惊吓也不为过呀。
她这身份,真还不如她是刺杀赫连珏之人呢!那,对于主子来说,还更好处理些。可现在这样…。抬眸,悄悄看了一眼主子的脸色,面皮抖的更厉害,影七赶紧低头。无声叹气,这么生气,看来是真的在意了。
不过,凭着主子的身份,只要他想,就算赢浅是那样一个身份又如何?不会有那个人不怕死敢说一句。
但问题是,主子从来不是那种荒诞的人。而,凭着这些日子的接触,那赢浅也不是那种温顺,听话之人。最重要的是,面对主子,影七还真没发现,赢浅她对主子有过那么一点女儿家春心萌动的娇羞姿态。调戏倒是不少。
一个女人对男人调戏,不是心动,那就是戏弄。很明显赢浅属于后者。
看看主子生气的样子,再想想赢浅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影七觉得无力了,如果主子真的对赢浅已在意。那,以后可有的纠缠了。
“下去!”
九公子开口,影一,影七垂首,不敢迟疑,应是,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影七对影一打了个眼色。影一会意,两人提步走到影七的房间。
进屋,影七看着影一,低声开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影七翻白眼,“你说呢?”
“赢浅吗?”影一眉头皱了一下,“她那身份确实不好办。”
影七点头。
“不过,只要主子喜欢,年龄不是问题,身份更不是难题,管她是谁,让她跟着主子就是她的福气。”影一说的那个有气势。
影七听了望天,面无表情,“这话你敢去给主子说吗?”
影一:…。不敢!
影七哼了一声,“你觉得主子是那种荒诞不羁的人吗?”
“自然不是。”
“那,你觉得赢浅是那种可以任意拿捏的人吗?”
“主子的身份在哪里摆着,只要主子开口,她就是不愿也得愿意,没有她反抗的余地。”
跟影一说话,影七觉得头更痛了,懒得再绕圈子,沉声道,“那样的人睡在主子身边你放心?你就不怕她趁主子不备,给主子几针?”
“她敢!”影一说的那个霸气。
“你觉得她不敢?”
“跟了主子,她的命就是主子的。对主子动手,除非她不想活了。”
影七觉得跟影一谈论这个肯定说不出个理表来,转而问,“当初,听到赢浅的口音你这么没派人去查探一下?如果当初查了,现在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令人头痛的局面。”
影一听了,也不由叹了口气,有些懊悔,“当初我本来是想查的,但主子探过她的脉搏,说她并无能力,又是一个女的,不存在太大的威胁。再加上,赢浅那无赖的个性。我当时想着,不定是哪里跑来的混子呢?所以,也就没太上心。毕竟,这么多年我们在外,来来往往见到的京城口音的人多了去了,哪里会逐个都去查探一番。”
闻言,影七一时也有些无言了。是呀,就赢浅说话那荤素不忌,行事大胆的样子。为一个女子已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谁还会想到她会是世家女呢?就是平常百姓也不敢把女儿教成那样吧!
影七按了按额头,觉得头更痛了,“蔺昦也不是那种妄为,不羁的人呀!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秉性肆意的孙女来呢?”
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正色道,“对了,她和三皇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赢浅她既是蔺家的人,就不可能会去做伤动三皇子的事。如果她没做不容之事,那三皇子让凛一找她干什么?”
影一眉头一皱,抬脚,直接道,“我去问问主子去。”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影七随后,心里暗道;可别弄出是更复杂的事情才好呀!
影一,影七过去,九公子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信件递了过去。两人双手接过,快速翻看。看完以后…。
影一都感到纠结了。
影七已经无言以对。赢浅她竟然喜欢赫连珏?这,还能再复杂些吗?这个乱的…。
“你们怎么看?”九公子开口,声音淡淡,脸上亦不见刚才的暗色,冷然。
影一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说。那赢浅真是没眼光,竟然会对三皇子掏心掏肺的,对主子反而尽是放肆,戏弄了。这女人,真是要不得。
影七看着手里的信函,静默片刻,凝眉,“属下感觉有些奇怪。”
“说。”
“影二在信上所述,赢浅对三皇子迷恋成痴…?这,属下感觉很是有些怪异。就这些日子的接触,属下感觉赢浅她完全不像是那样的人。一个狡诈,果决,完全不吃亏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痴痴缠缠的人?”
“影二不是说她失去记忆了吗?或许,才有了那样的转变。”九公子漫不经心道。
“俗话说;江上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情是什么样的基本都是已定的。就算是没了记忆,也不至于性情大变。让一个蠢笨人,变成一个如此奸猾之人。”
“也许,在为情迷了眼时,连她也会变得痴痴缠缠呢!”九公子声音淡淡。
这话,影七还真是有些不敢接。
“看来,本公子不在的这几年,那个不暗情事儿的小珏,也已经长大了。已经惹得女人为他痴迷到难以自拔了。”九公子语气平淡,好似在感叹。
影一听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三皇子找赢浅干嘛?难道是放不下她?”
这话一出,影七头又低了几分,佩服影一的胆量。
九公子眼帘未抬,看向影一,眉头轻扬,勾唇,“你是说,赫连珏感动于蔺芊墨的深情。所以,也是意动心折,这才大费周章的让凛一过来找她吗?”
影一是直,可还没傻,九公子那话一出,影一就冒汗了,垂首,紧声道,“属下只是胡乱猜测,并不为准。”
抹汗,如果赢浅和三皇子是两情相悦,彼此情深意浓。那他们主子成什么了?就算主子什么还未曾表示,可就这段日子他对赢浅不经意的纵容,以及,赢浅对主子的那些小调戏,小放肆。可都变得有些可笑了。
其实,就算没有三皇子这一层。就主子和蔺芊墨搁在京城的那种亲戚关系。也已经足够尴尬的了。不过,这话打死影一也不敢说。
“或者,在你们眼里,本公子才是那个意动心折到难以自拔的人?”
九公子这话一出,影一,影七遂然跪地,齐声,坚定且肯定道,“回主子,属下从来不曾那样认为。”那样想了,岂不是等于在说主子成了笑话了。
九公子垂眸,不语。是什么其实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虽未到意动心折的程度。但波动却并不是没有,这无法否认。不然,他也不会在明确赢浅身份的那一刻,抑制不住的动了火气。
只是现在,九公子按了按眉心,想清静,那点波动就该就此压下。这点自控力他还是有的,其实要做到一点不难。
缓缓吐出一口气,“此事就此作罢,以后关于赢浅不必再提起。”
这话,影一,影七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其实,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冲动,主子早已没有。儿女情长,也早已不适合主子。自然,这种纷纷扰扰的缠人之事,主子也不会去沾染。
就这样算了,最好不过,那样一切问题都将不存在。
***
蔺芊墨离开,杨志归来。同时还带回来三样东西,还有一份决断。
“志儿,你回来了,怎么样?都还顺利吗?没发什么事儿吧?”李氏拉着杨志声音发急,眼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期待。
杨志没回答,转而看着身后的几个人冷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几人听了没接话,转头,一致看向中间装扮很是精细的嬷嬷。
杨志抿嘴,眼里闪过自嘲。
嬷嬷笑了笑,“那我们就先下去了,杨少爷就慢慢给李夫人说吧!王嬷嬷,你就留下吧!想来夫人肯定有很多话要给你说。”说完,在杨莹,英子的身上扫了一眼。最后看向李氏,嘴角溢出一抹隐晦嘲弄的笑意,抬手,一众人随着走了出去。
李氏听着怔怔,神色不定,“志儿,她是谁?她在说什么?什么李夫人?什么王嬷嬷?”李氏说着,在看到杨志后面的一个老妇人后,忽然顿住,“王嬷嬷?”
老妇人听到李氏的声音,动了动,却抬头。
杨志看着老妇人,面无表情,声音冷凝,“王嬷嬷,不见礼吗?”
老妇人身体瑟缩了一下,慢慢抬头,看着李氏脸色发白,面色僵硬,“老…老奴,见过夫人。”
“王嬷嬷,真的是你!”李氏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伸手拉住王嬷嬷的手,神色激动,“嬷嬷,我们离开的时候你怎么突然不见了呀?害的我一直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心里担心的不得了。现在看到你无事儿,真是太好了。嬷嬷,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可还好吗?”
英子看到王嬷嬷,脸上也露出大大的笑意,“嬷嬷,再见你可真是太好了。这下好了娘再也不用挂心的。”
杨莹看着王嬷嬷,神色淡淡。
面对李氏一连串的问题,还有英子的话,王嬷嬷脸色越发白了,眼神闪烁,闪躲,“劳夫人挂念了,老奴担不起。”
“嬷嬷你说什么呢?什么担起担不起的,你这话我可是不爱听。”李氏轻斥。王嬷嬷是李氏的奶娘。李氏母亲早逝,从五岁多开始基本都是王嬷嬷手把手把她带大的
对王嬷嬷,李氏是从心眼里尊敬,依赖。几乎当她是母亲一样的存在,信赖。“嬷嬷,你这几年过的好吗?”“老奴…。老奴很好,很好。”王嬷嬷垂首,不敢直视李氏的眼睛,声音发颤。
“嬷嬷,你这是怎么了?”
李氏话出,王嬷嬷通的一声跪在李氏面前,磕头,呜咽,“夫人,老奴该死,老奴对不起你呀!”
李氏被王嬷嬷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嬷嬷,你这是干什么呀?赶紧起来,起来!”李氏伸手欲搀起王嬷嬷,却被杨志伸手拉住。
杨志垂眸,看着李氏,面色紧绷,声音冷硬,“娘,王嬷嬷现在是巡抚夫人的近身侍奉之人。”
杨志话出,李氏一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志儿,你刚说什么?”
英子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即可大变。
杨莹已冷笑出声,声音冰冷,咬牙启齿,“王嬷嬷,真是没想到呀!几年不见,你都成了巡抚夫人的近身嬷嬷了?不过,你可是娘的奶娘,那巡抚夫人竟然愿意让你伺候?王嬷嬷好大的本事呀!”话说的极尽讽刺,沉戾。
“王嬷嬷,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突然成了那个女人的近身嬷嬷?”英子激动,惊疑不定。总感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可怕存在。
“嬷…。嬷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你怎么可能去伺候那个女人?嬷嬷…。志儿,你告诉娘,这到底是怎回事儿?你这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是不是?”李氏头发晕,有什么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即将呼之欲出。
“呜呜…夫人,都是老奴对不起你,是老奴罪该万死…。”王嬷嬷哽咽着,使劲儿磕头。
“志儿…。”看着王嬷嬷的样子,李氏脸色开始发白。王嬷嬷那样子,已经是间接承认了什么。
“她这样子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儿,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杨莹绷着脸道。
杨志面色冷凝,看着李氏,眼里溢出不忍,可最终还是开口道,“娘,过去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吗?”
“过去的事儿…。”
“那个女人出现后的事。”
李氏听了,脸露出一抹愤恨,又悲凉的笑意,“我怎么会不记得?那些事儿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氏说着,思绪飘远,带着一丝恍惚,悲怅,“那个时候你父亲刚到茳河任职,免不了各处都要走动一下。其中,自然也包括茳河首富沈家。官商,官商。官商之间走动避免不了,也很正常。沈夫人常带着自己次女过来,我从未做过他想。只当做是一种亲近。”
李氏说着,讽刺一笑,“可,谁曾想人家的亲近根本就是别有所图,而我是是引狼入室。当时我也曾经好奇过,沈夫人那个女儿看起来都二十有余了,为何还没有许人家。只是好奇归好奇,却也不好问。只是看着那沈佳虽生的绝美,却看起来羸弱非常,想来也许是身体不佳,才没许人家吧!”
“呵呵呵…。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果然不假。谁想得到,那么一来二去,沈家竟然就和你父亲…。有了首尾!”最后几个字,李氏几乎咬碎了牙。
“明明是那沈佳起了那肮脏的心思,你父亲做下了那龌蹉的事情。可沈家,乃至你祖母,叔父,竟然都厚颜无耻的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招待好,是我让沈佳丢了清誉,是我让你父亲陷入不堪,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们怎么能说的出来…更让人心寒的是你的父亲,他竟然也默认了,也认为都是我的错!”李氏泪水外涌,眼底是满腔的恨,“无论我说什么,你父亲都不曾为我说过一句话。好,事已至此,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接下来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