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着装非 常(炫…书…网)简单的人,买衣服一般都在网上,只要求舒服就行,她不喜 欢'炫。书。网'商场的嘈杂,可是她特意到商场为他选择适合各种场合穿的衣服和鞋子。
她注重心灵方面的沟通,她喜 欢'炫。书。网'到书店为他选择了一些书籍,有时间的时候会坐下和他一起来看,他乐意听她讲解对书中内容的一些独到的见解。她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他常常以拥有她而骄傲。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他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女子,他却只用了那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她伤到体无完肤。
乐颜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出来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离开那里,离开那里,离得远远地,她在黑夜的郊外长时间的驻足,初冬的寒风吹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她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她刚停了车就看到他很快地从屋子里出来,漆黑的夜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不想再看,她不想和他在院子里争执,就任由他又随着她进来。
她淡而坚定地说:“离开我家!”她的语言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肮脏,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不在他身上。
他可能听出了她心中的寒意,他半天没说话,可也没有动,“离开我家!”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先前更多了份冷漠。
他终于懦懦地开口:“乐颜······”
“不要叫我名字!”她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我可以解释的,是因为晓美,老夏在外面有了女人,晓美希望我能帮她,我只是帮她在那里演场戏,那些话都是用来骗那个女人的,它不是真的,我对你是怎么样的,你应该很清楚,我······”他这才发现他根本就解释不清楚这场误会,就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那些话的的确确出自他的口。
“说完了吗,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她依旧那么淡淡地说,就好像他刚才的话没说过一样。
他的心在瞬间幻化成一颗颗冰的形状,他近乎哀求地说:“我刚才让阿姨把我所有的衣服都送到洗衣店了,车子也找人开走了,手机和钱包都在车上,我也告诉敏若和我身边的人,让她们的电话关机二十四小时,如果你真的那么狠心把我赶出去的话,我就真的只能穿着这件睡衣露宿街头了,乐颜,看在我是全心全意爱你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吗?”他切断了所有可以让他离开的后路,只为了能让她收留他,为了能向她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然而话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他第一次从心底觉得悲哀,他那么爱她,那么想陪伴她走完这一生,然而他却无法让她知道,他不知道应该埋怨上苍的捉弄,还是埋怨自己荒唐的用这种方法去帮叶晓美。
他站在屋子中间默默地看着乐颜故作坚定却有些微微抖动的柔弱肩膀,他默然转身向门外走,他知道这是他该有的惩罚,他把拖鞋在门口退去了,他赤脚跨出门槛,一阵刺骨的寒风立即穿透他整个身体,他没有犹豫,而是回身关上了门。
她冲进卫生间洗澡,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她已经不想去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想用水冲刷去所有的耻辱,和所有的不快。她想让这一切尽快地停止,停止。
接近清晨的时候,她发现了客厅门口叶之晨的拖鞋,它整整齐齐地放在进出门的玄关处,仿佛是在告诉她什么,她的心头猛然一紧,她很快地打开了门,她看到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缩成一团,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着她,他的脸就像这冬日清晨里第一层薄雾一样是青灰色的。在这个一天中最冷的时刻,他把自己从里到外都冰冻了起来,只为了得到她的原谅。
然而她并没有动心,而是从屋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她扔给他,然后说:“我刚刚联系了敏若,她马上开车来接你。”他忘了她是敏若的密友,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房间的电话。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能得到她的原谅,他的眼泪往下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这寒风冻哭的,还是为她冷漠的表情而掉下的眼泪。
她又要关门,他把手放在门框上挡住了,他说:“乐颜,我知道你是在英国长大的,可是你不应该不知道中国有个成语叫做逢场作戏,天都知道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发自我内心的,我真的只是为了帮晓美而已,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对我吗?”
她不理他,他咬着嘴唇,说:“乐颜,你可以可怜流落在街头的小狗小猫,可怜街边那些没人管的花花草草,可是你就是不肯可怜我,你是一个信佛的人,你有一颗慈悲的心肠,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
她干脆连门也不再关了,而是转身进去,脸上和眼睛中都没有丝毫的感情。
一直到安敏若慌张地奔进来,她都没有再出来看他一眼,他就象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囚犯一样,他知道再多的悔恨与忏悔都不能挽回这场分离。
一连几天,他都呆在酒店的房间里不出来,他靠着床坐在地上,不吃饭,不睡觉,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允许任何人拉开房间里厚厚的窗帘,他就那样坐在黑暗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叶晓美来找他,她和他说话,他目光空洞又迷离,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在讲些什么,他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也回不来。
叶晓美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就算是她扔下他嫁给老夏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样的表情,她跑去找乐颜,她把所有的事都一一说给乐颜听,她希望乐颜能回到他身边,可是乐颜也象没听见似的,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偶尔会皱眉但却不是为她讲的这些话。
她没有办法,只好找到安敏若,当她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对安敏若讲完,安敏若第一时间直奔乐颜的家里。
她几乎是把门撞开的,一看到乐颜就劈头盖脸地说:“索菲,差不多就行了,我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叶总是有他不对的地方,可他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小惩大诫,让他回来吧,我实在不忍心你们因为我不该说的一句话闹成这样。”
乐颜淡淡的一句话让她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她说:“敏若,我不想再听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事情,如果你一定要讲下去,我只有请你出去了。”
安敏若无法理解,她说:“乐颜,你知道叶总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他发着高烧,可是不肯去看医生,他不和我们任何一个人说话,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这样下去他真的就活不下去了,你是不是一定要看到他死了才能解你心头之恨吗?”
乐颜什么也没说,她走过去打开了客厅的门,安敏若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乐颜的脾气她了解,她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离开了她的家。
她回到酒店,艾伦和一个护士刚从叶之晨的房间里出来,艾伦对她摇头,她知道他必定是不肯吃药也不肯打针,她走进房间,她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摸着他发烫的额头,她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索菲是这么小气的人,我只是想让你们两个更好而已,我不该告诉她叶晓美来找过你,更不应该告诉她你定了酒店在爱琴海,我去找过索菲,可她不肯来看你。如果可以,叶总,我愿意替你来受这份苦,你告诉我要怎么办才能让你不再痛苦,要怎样才能让你忘记索菲?”
她的泪滴在了他的手上,他回过头看她,说:“你也看得出乐颜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是吗?”
他突然开口讲话让她又惊又喜,可转而她就更加担忧了,她说:“索菲有一个不能碰的软肋就是害怕欺骗,如果你欺骗她一次,她绝不会给你机会欺骗她第二次。”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低头想了很久,然后说:“让医生进来吧,我打一针就好了。”
安敏若马上奔出去叫医生。
他的烧退的很快,第二天他就能陪着一个客户去打高尔夫了,冬天本来不是个打高尔夫的季节,只是那个客户是韩国人,对高尔夫异常的偏爱,他曾经和叶之晨打过球,他非 常(炫…书…网)欣赏他的球技,一再地要求在回国前再和他打一场球。安敏若考虑到他身体的原因,本来没有安排,但叶之晨执意要去。在这些体育运动方面叶之晨一向是强项,可那天他却打得很差。
那个韩国客人走了以后,他久久地站在野外的寒风里,他问安敏若怎样才能让乐颜回心转意,他说如果他倒在这个球场上再也起不来,乐颜会不会来看他一眼,安敏若很难过,但是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70。你的声色犬马,我的淡若天涯…23 你就是我医病的药
再遇到乐颜是在学校举办的迎新年的晚会上,学校来邀请他参加的时候,安敏若问过他要不要去,虽说这些日子里他已经能和从前一样处理林氏的事务,一样和她们谈笑风生,可是她还是看得出他心里有一处伤痛是不能碰的。他努力让自己在公司的时候看起来很平和,但他的眼神总是掩不住的落寞,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抽很多的烟,办公室的烟灰缸里摁满了烟蒂。他从来就不提乐颜的名字,偶尔安敏若无意间提起,他虽然不说话,但她还是能看到他眼睛里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
虽然他曾经是被学校开除的学生,但依他今日今时的地位与林氏在商界的知名度,学校的领导还是对他卑躬屈膝,他甚至被作为学校的楷模被记录在校史上,学校的宣传海报里赞扬他的文章和照片放在首位。
其实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乐颜,可是他真的很想见到她,从心里发疯地想,每天夜晚在酒店里睡不着的时候他都会悄悄地开车看到乐颜的家门口,小院的冬天很萧瑟,几盆枯萎的植物零落地陈列在小院的两侧,透过干枯的篱笆墙可以依稀看到房间里透出的灯光,他会一直呆在那里傻傻地望着那扇窗直到天亮。
他临时决定到学校来,安敏若马上帮他安排了车子,他拒绝了,他让她陪着一起步行到学校里去,他在学校那个和乐颜打过篮球的球场上长时间的驻足,他对安敏若说:“敏若,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如果乐颜肯原谅我,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是我也很清楚就算我从这里爬到她面前求她,她也不会看我一眼。可我就是想试试。”
“叶总!”安敏若叫道,她真怕他会做出什么委屈自己的事来,她太了解乐颜,她不是肯为这种事动心的人,在她心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她不会相信这人是爱她的。
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不安,他安慰她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们进去吧,”他说。
他带着她走进学校的礼堂,整个礼堂都充斥着节日的气氛,五彩缤纷的颜色把整个礼堂包裹着,他往里面走,他用目光寻找着乐颜,他看到她在和几个学生挂灯笼,可能是因为太高了缘故,她虽然踩在凳子上,还是无法够到,他走过去从她手中拿过来,他用一只脚在她的凳子边踩了一下伸手挂上了,他漂亮的动作引起旁边一个男生的注意。
那个男生看了他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地喊道:“哦,我认得你,你就是那天在球场边用一只手扣篮命中的那个人,哇,你的篮球打得太帅了,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他回头找乐颜,安敏若忙把那个男生的问话接了过来,说:“同学,我们叶总还有事情,你有什么问题等下我帮你解释好吗?”
他追着乐颜出了礼堂,在礼堂的门口他截住了她,他看着她喉咙发紧,他问:“这些天我反复的想过了,如果我不是那个夏天和你签约的叶之晨,你会这么介意这件事吗?你会这么介意我逢场作戏所说的那些荒唐话吗,乐颜,你始终是介意我曾以那样的身份认识你,对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她只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她淡淡地说:“你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吧,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看着她,脸色惨白,他说:“你能当从前的那个叶之晨死了吗?是不是一定要我在你面前真的死一次,这样你就可以忘记从前的种种,忘记那个混账叶之晨所说的那些混账话?”他想如果她要他死,死一次又何妨,反正他根本就忘不了她,也许死了比现在快乐。
她看着他,目光平静地说:“这是你的事情,你愿意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你不需要告诉我知道。”她错过他向前走。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这么多天挤压在心头的所有委屈,所有不快地情绪一下子全部冲到他的喉头,他没有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一股血腥气从他的喉头升腾起来,随后赶来的安敏若吓了一跳,她及时扶住了就要摔倒的他,她张嘴说:“叶总,你······”他用手势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安敏若的眼泪涌了上来。
第二天乐颜从外面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安敏若正靠在一辆车前等她,一看见她就不由分说地把她拉上了车,她问她什么事,安敏若也不说,她把车开到一家医院门口,然后从后车座上拿出一束鲜花和一个保温桶塞到乐颜手里,说:“去看看叶总吧,就算我安敏若求你了,你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去看看他,他昨天晚上吐血住进医院到现在还吃不进任何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医生都检查不出他是什么病,可是我知道他是心病,从你们分手到现在,他从来就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我每天晚上都看到他从就酒店开车出来去找你,然后在你家门口一等就是一夜,他知道你不肯原谅他,看见你都不敢上去和你打招呼,就远远地躲着。早上你出门前他又赶回公司上班,他故意在我们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我们都知道他的心里有多想你,他根本就不敢听见我们提到你的名字,只要一听到眼圈就会红。乐颜,所有的惩罚都到这里结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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