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听得语欣不禁惭愧地低下了头。谁知这不过是一番开场白。之后,林总话峰一转,忽然提到了昨晚的事。那幽幽的语气分明是在向语欣宣战:“小莫啊,听说李总昨晚请你们一帮老校友到外面疯了一晚上呢,怎么也不叫上我呢?你是知道的,建成可是我的未婚夫呢,半夜三更地回家,还带着一身的酒气,害我担心了大半夜。小莫,以后你们有活动的话,可别拉下我哦?”语欣不是听不懂林总的话,明摆着的,是让她别打李建成的主意。听她话中的意思,好象早就和李建成同居了。
语欣憋了一肚子火,下班回到家立马就给陈明芳去了电话。她责怪她们不该让建成请客的,害她被林嘉宜教训,“你不知道,她一向讨厌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恨恨地数落着,平日的点点滴滴一吐为快。“明芳,你快帮我分析一下,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了?”
“嘿嘿,叫我说啊,原因有两个。”明芳故意卖关子不说。
“好姐们,我都急死了,快说吧!”
“第一呢,谁让你长得这样漂亮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换了是我,也会对你小心堤防的!第二呢,可能李建成对你太好了,要知道,女人的直觉是很灵的!”明芳的话令语欣茅塞顿开。她忽然想起了,林嘉宜从一个小职员一步步爬到副总的位置其实是很不容易的。而且,据说她来自偏僻的小城镇,家境也不好,能找到李建成这样的男朋友,怎么会不牢牢地看住他呢!不过,说实话,语欣自认和李建成只是校友加朋友的关系,虽然对他有些好感,却并没有进一步的想法,林嘉宜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或者,陈明芳的假设也有点道理,谁又能保证,李建成对自己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呢?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的多了去了!但基于他和蒲云飞的关系,语欣是绝不会让这种可能变为现实的。
从此以后,莫语欣刻意地保持着和李建成的距离。只是,这种别别扭扭的关系让她很难受。她很想找个人问问,自己究竟还能在“竟成”公司撑多久,就去了附近的一坐寺院。她并不是去烧香拜佛的,而是去找寺院门口的一位算命先生。公司里的好几个同事去那算过,回来都说很准的。
她恭恭敬敬地报上了自己的出生年月,那位盲眼的先生眨巴着眼睛掐指算了算,道:“这位小姐,你为人忠厚,有侠义心肠,但好胜心太强却是你的一个弱点。你少年时曾寄人篱下,生活窘迫;青年时运走桃花,婚姻会有一番波折。不过,财运倒是很好的,也会有贵人相助。”
语欣奇道:“先生,为什么好胜心强却是弱点呢,人不应该有好胜心的吗?”
先生眨了眨眼睛说:“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对于一个不思进取的人来说,拥有好胜心会助他成功;但对你却不是这样,明明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因为不服输,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不是自找苦吃吗?”
“那先生能不能再帮我算算,我现在换工作合适吗?”
“换不换在你自己,不过,从命理来看,你现在还未到离去的时候。”
“先生,请再说得详细一些。”
“小姐,天机不可泄露,一切随缘吧!”
离开了算命摊,她有些茫然地回味着刚才算命先生的话。应该说,他绝大部分是说对的,但有些话却有些含糊其词了,却也让她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于是,小莫开始发疯一样地钻研业务,每个夜晚都带着满身的倦意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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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章 “秋水云庐”]
其实,一个人的家只能算是个窝。揭下了白天紧绷的面具,夜晚的她是孤独脆弱的,她好想找个人陪。自从和蒲云飞分手后,语欣没再试着找一个男朋友,而几个好同学也到了谈情说爱的最佳时机,她不能老是去打搅别人。孤独郁闷的时候,莫语欣选择了借酒浇愁。
“秋水云庐”是她常去的酒吧,那里环境优雅,和别的酒吧相比这里更安静些。之所以选择来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语欣上大学时曾在此打过工,这让她倍感亲切;而且,酒吧的老板和打工者早已换了人,所以,没人会知道她做过两个月的女招待之事。
环顾四周,语欣发现这里的装潢已经作了一些改变,好象这家的老板特别了解她的喜好似的,她觉得“秋水云庐”的气质很适合自己。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起来,怎么能用“气质”一词来形容一个酒吧呢?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的气质和自己有着相通之处吧!
喝酒的同时,可以听听音乐,也可以上台自娱自乐地唱一番,反正没人认识自己,爱怎么唱就怎么唱。真是一种享受呢!莫语欣有着一副得天独厚的淳美嗓音,从小学到初中,她一直是少年宫合唱队的成员,这方面还是有些功底的,所以,兴致浓时,偶尔演唱一曲,总能得到赞美的掌声。
新年刚过,酒吧的马经理找到莫语欣,问她想不想签约当歌手。她犹豫了一下,说签约可以,但不能保证每次都来。真没看出,马经理竟是个爽快之人,听说她对报酬没什么要求,就立刻同意了。当然,给语欣的报酬不高,是按天数来计算的。语欣把这份职业戏称为钟点工。
自从有了莫勤农这个老爸后,语欣就没缺过钱,不知这算不算是她的命好?就比方说现在吧,她拥有“竟成”公司一份不多但稳定的收入,还有妈妈留给她的一笔钱,那是搬家前莫勤农给蓝紫的安家费,外加妈妈省吃俭用存下的钱。另外,自妈妈去世后,她的老爸开始每个月往她的银行卡里打上一笔钱。所以,如今的莫语欣早已今非昔比。但俗话说的好,越是不缺钱的人越有钱!送上门来的财路干嘛不要呢,就算去歌厅唱卡拉OK也得自己掏钱的,当个钟点工也不错哦。于是,每星期的最后三个夜晚,莫语欣成了“秋水云庐”的一名歌者,这种感觉真的很让她过瘾。
白天,她还是身穿职业装,文雅内敛的“竟成”公司业务员,但一到周末的晚上,她就变成了另一个身穿礼服、浓装艳抹的歌者,她释放所有的热情和郁闷,唱歌喝酒。最爱蔡琴的歌,几乎每一支都会唱。有一次,和陈明芳两个人在家听碟,明芳曾问过她,“为什么喜欢蔡琴的歌?你还只有二十四岁,怎么像个饱经风霜的老女人?”她听了不过耸了耸肩而已,谁规定年轻人就不能听沧桑的歌!
语欣冷眼旁观,来“秋水云庐”喝酒听歌的,基本都是中年男子,难怪会喜欢听她唱这样的歌曲。渐渐地,她发现有些人竟是专门为了听她唱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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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民坐在离莫语欣不远处的角落里吞云吐雾,他是这家酒吧真正的老板,正是他提议让马经理去找莫语欣签约的。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子产生这样特别的感觉,尤其是在听语欣唱歌之后,一种久已不曾产生的冲动折磨着他,让他想把这个女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买下这家酒吧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沈毓民却很少来这里,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他实在没时间。对于沈毓民来说,“秋水云庐”属玩票性质。他和他的妻子骆菊影掌管着上海“明锐”汽车销售配饰公司,而在H市他还经营着“明锐”的一个汽车配件公司。经常奔波于上海和H市之间,他难得有机会来“秋水云庐”坐坐。
一连三个夜晚,沈毓民都坐在那个角落里,这让马经理非常不安,他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以前老板很少来,为什么最近却来得勤了?但是很显然,沈毓民并没来找他什么碴,或许,老板是太累了,只是来这里休息放松一下吧。想到这一点,马经理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语欣喝得飘飘然的,不是酒醉,而是身心的彻底放松。沉浸在激情的乐音里,她的眼中无泪,内心却莫名的泪浪奔涌。正当她准备打开第二瓶红酒时,有个高大的男人伸手阻止了她,她听见他说:“别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语欣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看得出,这是个正经男人,高大挺拔,两道浓黑的剑眉为他添了不少的威严,身材略有些发胖,但整体形象还不错。只是,谁要他来管她的闲事呢?
还是一言不发地打开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一饮而尽之后,语欣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毓民无可奈何地对着这个倔强女孩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气,莫名其妙地,跟她说那些话干嘛?她爱喝多少就喝多少,谁让他管闲事来着,活该要遭人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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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个星期,莫语欣都看见那个男人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眯着眼睛若有所思,不知是她的歌声令他陶醉,还是有什么心事让他销魂。
今天是星期五,白天莫名其妙地挨了林嘉宜一通白眼,“小莫,来‘竟成’也有一年多了,几时才能让我看见你骄人的业绩!”这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自林嘉宜的口中抛出,如五雷轰顶,让莫语欣郁闷至极。身为公司的副总,林嘉宜说得没错,可做不好业务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去偷去抢吧!虽然老爸莫勤农是有名的房地产商,但她不想哭丧着脸去寻求他的帮助,实在混不下去的话,就辞职吧。只是,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伤了李建成的一番好意?语欣有些后悔,哪家公司不能去,非要来“竟成”混呢?一年前,她刚从大学毕业,还没驱散和蒲云飞分手的心理阴影,所以,懒洋洋地纵容着自己,整天无所事事。不是她找不到工作,而是根本就没去找工作。作为蒲云飞的好朋友,李建成很清楚蒲云飞“弃明投暗”的行为是不道德的,他是想为老同学作一些弥补,才主动邀请自己加盟“竟成”公司的。对于这一点,莫语欣很清楚。
一想到蒲云飞,语欣的心里就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惆怅。分手至今也有两年多了吧,机场话别的一幕还在眼前,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唱罢蔡琴的《最后一夜》,她走到常坐的小圆桌旁,要了一瓶红酒,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明明白白刻在脸上。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好强,或许早就离开了“竟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如果老妈还活着,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的状况,一定要把她骂死了!如果那个老爸不是刚刚相认,那么相处了二十多年,父女之间的感情一定会很好吧!
语欣时常幻想着能有一个宠爱自己的老爸。是可以让她搂着脖子撒娇的那种,是能够绘声绘色讲述各种亲身(炫)经(书)历(网)的奇闻逸事的那种,是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为自己的女儿遮风挡雨的那种。在语欣的印象中,爸爸的概念始终是模糊不清的,从小到大,宠爱她、陪伴她的只有妈妈。如今,虽然父女相认了,但这个老爸最宠爱的,应该是他的小妻子姚依婕吧!人的命运真是不可预料啊,此刻最真实的,莫过于这杯中酒、心中泪了!
“喂,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高大挺拔”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的思路被打断了。她只当没听见,继续着自己的饮酒乐事。
“别喝了!找点别的什么事干干,一样能化解忧愁。”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抬眼望他。
看着这一双充满了忧郁但依然清澈的眼睛,沈毓民心里微微地疼着,他小心地问这个女孩子:“可以请你到外面散散心吗?这里的空气太混浊了!”
“你是说要和我‘一夜情’?”此话出口,连语欣自己也吓了一跳。可能近来常听这里的服务生私下谈论,很多客人会到酒吧寻找“一夜情”的刺激,那些客人开口说的,往往就是“可以请你到外面散散心吗?这里的空气太混浊!”之类的话。语欣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大概听多了条件反射吧!这习惯可不大好啊!
明摆着的,她的提议让沈毓民觉得新鲜刺激,他愣了愣后反问她:“你想,是吗?可以啊,我没意见!”
语欣知道自己并没有醉,但她宁愿认为自己是醉了!或许,这个夜晚是有点特别的,让她想找个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一些朦朦胧胧的意识掠过她的脑海,让她觉得凄凉:莫勤农有姚依婕了,李建成有林嘉宜了,而蒲云飞也早和某个不知名姓的女人结了婚了,好象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男性的怀抱可以让她莫语欣取暖的了!
在这个孤独的夜晚,莫语欣忽然很想让自己彻彻底底地放纵一次。不一定与风月有关,也不一定与情爱有关!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却还从未和一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在这个快餐时代,她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老古董。借着这三分酒意,莫语欣毫不迟疑地就跟着沈毓民上了车,来到湖区的一座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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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章 激情的夜]
欧式风格的客厅里,竟然找不到一把可以安坐的椅子,几件没拆包的家具可怜兮兮地堆放在一边的角落里。显然,这里刚刚结束装修不久,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装修的气味。
沈毓民对她抱歉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这里刚刚装修结束,送来的家具还没想好怎么安放,还是到卧室坐吧。”如果不是看到客厅的景象,这番话也够直截了当的。语欣跟着沈毓民进了卧室,里面的家具也都是新的,只不过已经放到了适当的位置。
“啤酒还是矿泉水?我只有这两种饮料。”
“矿泉水。”
“高大挺拔”的沈毓民从一只小冰箱里拿了两瓶农夫山泉,将其中一瓶递给语欣,自己则打开了另一瓶连着喝了几口,然后对她说:“我看你还是先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吧,浴室里挂的毛巾是新的,你尽可安心地使用。”
语欣放下农夫山泉,把皮包扔在床边的圈椅上,转身进了浴室。正要脱衣服,沈毓民又推门进来说:“忘了告诉你,我这里准备的护肤霜之类的东西都是男用的,你只能将就了。”看来,“高